元璀僵硬地俯下身,想要摸到手机就要以一个快要缩到男人怀里的姿势,一点点地钻进被窝里。他试图伸手去勾,艰难地咽了几口唾沫心里祈祷着别醒别醒,不然他要死了。
元璀脑袋挨着枕头,姿势蜷得像只小虾,背对着男人慢慢吞吞地摸索冰凉的机身。他的指尖触上了后扒拉着往上挪,还没来得及欣喜,身侧的被褥猝然传来了翻动的声音,微凉的手比他快一步摸到了已经挪到了枕边的手机。
“——!”做贼心虚的小狗狗眼睛瞪圆了一瞬,身体动得比脑袋快,就着姿势闭上眼瞬间装睡。
冷杉味贴合了上来,一只手从他的腰侧穿过将他搂在了怀里,赤裸的胸膛紧紧地贴着他。元璀心里咯噔一下,唇瓣微张发出宛如梦呓的呼吸声,装作脑袋昏沉地在被褥上蹭了下,鼻息埋在了枕头里。
嗡嗡作响的东西在手里震个不停,齐白晏双眼不悦地眯起,打量着来电显示。怀里的小东西睡得沉沉的模样,奶香味的信息素乖巧地往他怀里钻。
指尖按下了外放键,手机停止了震动,机身接通后马上传出了声音。
“小元!我从八点就打你电话。你怎么不接我电话,我都急死了!”电话里的女声像竹筒倒豆子。
齐白晏面无表情地看着手机。
元璀在他怀里装睡,一动不敢动,被冷杉味的气息笼得呼吸困难,腺体一抽一抽的发疼。
乐宜:“齐总的电话也打不通,你俩怎么回事。我还想跟你确认下昨晚的情况,会场那边反馈说你和齐慎平带的那个omega打架了?”
元璀被子里的指尖无声地攥紧了床单。
“什么事。”齐白晏听着电话里的女声噼里啪啦说了半天,忽然淡淡地道。
“……”电话那头忽然卡了一下。
元璀脑补出乐宜将手机拿远看了下电话备注,又小心翼翼地将手机拿到耳边的模样欲言又止。如此反复,重复数遍。
齐白晏眉头微蹙。
许久,电话那头试探着道:“齐总?”
齐白晏:“嗯。”
乐宜:“……”
乐宜干笑了一声,“呃,小元的手机怎么在您手里……”
齐白晏没有接她的话,“什么事。”
明明是个问句,但肯定的句式听起来就是他平时说话的风格,漫不经心又不容拒绝。
乐宜弱弱地道:“没什么事,就是想确认下元璀没受伤吧?”
齐白晏:“没。”
他昨晚就检查过了,受伤的都是覃瑞,元璀除了被揪住领子的地方发红了一下,其他都好得很。
乐宜“哦”了一声,“那就好,那就好……您昨晚有碰到什么人吗?”
她的意思其实是有没有肢体碰到什么人,但话说出来也没有什么问题。
齐白晏:“有。”
乐宜心里咯噔一下,“啊?谁?”
齐白晏视线扫了眼怀里的人,“元璀。”
乐宜:“……”
齐白晏:“还有事?”
这话虽是听起来淡淡的,但话语间的些微漏出的不耐烦听得乐宜差点从病床上蹦下来站军姿。齐白晏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起床气的状态了,除非是精神极度放松的情况下。
乐宜:“哦哦哦,那麻烦您将手机给元璀吧,我问他点事。”还是含泪曲线救国。
元璀心脏霎时拎起,生怕齐白晏将他喊醒,毕竟自己前面装睡应该装得很成功。
身后的男人没出声,元璀紧张到手心冒汗,心脏几乎快要蹦出了嗓子眼。
扑通。
扑通……扑通。
“他有点累。”齐白晏终于出声,听起来像拒绝。元璀高悬的心霎时放了下来,抓着床单的手缓慢地松开来,鼻尖覆着一层薄汗。
乐宜疑惑道:“累?”
元璀还没反应过来,耳垂忽然被人轻咬了一下,浑身汗毛竖起。男人气息湿润地贴着他的耳根,低磁的声音钻入了耳鼓,刺激得他脑袋噼里啪啦过电。
“你说呢。”
元璀:“……”
就像知道他在装睡,声线极其平静。
元璀:“……………………………………………”
凉意顺着指尖一点点地沉淀了下去,浑身的僵的像个冰柱。元璀心口乱了一拍,此刻才恍然惊觉一件事。
不是因为穿着浴袍。他之前摔下床的时候因为太过震惊没有注意过手机摆放在哪里,现在快十点了,明明乐宜八点多就打了电话,如果手机是放在枕头中间的,他应该早就被震醒了。但他之前一直没有被震醒,就说明手机原先是被人放到比较远的地方。
……然后因为震动到让人不耐烦,被人翻看了一眼直接丢到了枕头下,等卫生间出来的人接电话。
。
换句话说,齐白晏早就醒了,可能在他折腾来折腾去的时候,懒得睁眼而已。
危险又肆意地放任这个逃不出掌心的小东西。
元璀的心彻底凉了。
元璀僵硬地缓慢睁开眼,再也装不下去,在男人的视线中硬着头皮接过了电话,手心都是汗。
“喂……”元璀咽了口唾沫,强行不去看男人的眼睛,“乐姐,是我。”
乐宜一听到他的声音,长舒一口气,“还是跟你说话轻松。”
乐宜明显是以为他已经把手机拿远了打电话。元璀眼皮一跳,想提醒她还是手机还是开着公放,“等——”
元璀唇瓣抖了一下,脸蛋漫上潮红,握住手机的手指猝然收紧。埋在他肩窝里的男人轻咬着他的腺体,像在叼着自己的所属物,收至环抱的手紧紧地环住他的腰,冷杉味的气息在起床气时显得漫不经心又有极强的压迫感。
元璀感觉到他似乎心情不太好,不知道是因为刚睡醒还是因为被吵得不耐烦,叼住腺体软肉厮磨的动作锋利无比,将昨晚就彻底属于他的omega含在唇齿间把玩。
一靠近他的气息元璀就浑身发软,发情期的热潮涌上来,元璀慌张得像只颤抖的小奶狗,随着男人转为亲吻后颈的动作猝然夹紧了腿,汗湿绵软的手掌捂住了自己的唇,将差点漫出来的情动喘息艰难捂住。
乐宜在电话那头无所察觉,接着抱怨道:“齐总他这脾气真是要命了,你跟他在一起也挺为难的吧。”
元璀被亲得牙齿打颤,压着声音里的喘息,磕巴了一下,“还……还好……唔!”
浴袍领口向来松散,男人无声地咬住了雪白的肩膀,微凉的指尖顺着柔腻的大腿肌肤滑入了布料下。
乐宜听到了他的闷哼声,疑惑地道:“嗯?”
“……”
元璀快急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