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璀脑门上都是汗，脸蛋也因为换灯的时候弄得都是灰，整个人像只脏兮兮的小奶狗，局促不安的站在办公桌前，心里失落得厉害。
“自己擦擦。”齐白晏视线从桌上的餐巾纸上掠过，淡声道。
元璀“哦”了一声，连忙抽了几张纸，胡乱地擦脸上的灰和汗。大概为了掩饰心里低落的小心思，手劲没刹住，将小脸蛋擦得微微发红，看起来更狼狈了。
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摆，弄脏的餐巾纸被揉成一团攥在手里，元璀鼓起勇气，试探着伸出手想要将便当包拿回来，羞窘道：“抱歉，齐先生应该吃过了，是我多此一举了……我下次注意。”
便当包在他快要触上的指尖滑过，男人将便当包拿到近前。
元璀一愣，随之眼睛发亮地看着他。
齐白晏面无表情地打开了便当包的拉链，从里面一个个拿出了便当盒。
一看就被元璀捂得很严实，在家里热过了所以还是很热的，大夏天里雾得便当盖上都朦胧一片，菜一点都没洒，汤也被装得很稳妥，抱过来的时候估计没少费心。
今天的菜很丰盛，有番茄炒蛋、糖醋鱼、青椒牛肉、素炒西兰花等五六种菜，旁边的小碗里装着紫菜蛋汤。齐白晏抽出筷子，在元璀的视线里用筷子尖触上了番茄炒蛋。
元璀紧张地攥紧衣袖。
齐白晏筷子缓慢地顿住了一瞬，不知道是不是没有兴趣，转而去拨糖醋鱼。
糖醋鱼的刺不多，但人吃的时候基本都是边吃边吐刺，齐白晏用筷子将糖醋鱼拨了拨，从里面夹出两根细长的刺，然后将筷子移向了青椒炒牛肉。
元璀原本涌上脑门的血随着对方将青椒一点点地挑出来，宛如挑食一般地只留下了牛肉却又没有吃牛肉时缓慢地凉了下来。
元璀抿紧了唇，眼底湿漉漉的，没出息地将难过的小心思按了下去，低头耷脑地不敢看齐白晏神色冷淡地夹了一块西兰花看了一眼然后重新放了回去。
齐白晏将筷子放到了餐盒上，看起来没什么食欲，轻轻“啪”的一声。
元璀难过得快哭了，脸蛋微微涨红，有种被人当面嫌弃的难堪感觉。
牛肉是他今早起床特意买的最新鲜的，齐先生也没说过不吃青椒和西兰花，洋葱特意没有放，应该都是齐白晏能吃的。元璀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但好像对方就是有些不高兴。
从刚才开始就是这样。
两个人沉默着都没说话，元璀急得鼻尖冒汗，坐立难安。
原本宽敞的办公室内空气仿佛稀缺得只剩下了一小块儿，被他艰难地一点点呼吸着，几乎要窒息了。如同鱼被丢进了小水洼里，扑腾着蹦不出啦。
许久，元璀实在是羞窘得不行，呼吸发烫地道：“对不起，我不知道齐先生不吃这些，我下次注意。”
好像除了下次注意，他也没有别的能说的话了。满脑子充塞着自己的多此一举和上赶着让人烦。
元璀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胡言乱语些什么，但下意识地给自己找退路，“小、小鲁快醒了，我先回去……”
“过来。”齐白晏抬起眼，定定地看着没有成功偷溜出去的人。
元璀：“……”
元璀硬着头皮挪回了远处。
齐白晏指尖点了点旁边，“过来。”
越是靠近越能闻到冷杉的味道，元璀继续硬着头皮越过桌子，挪到了他旁边，两只手交握在一起，倒是像极了被雇主训的受气包小保姆。
下一瞬，他几乎是踉跄着被人拽到了腿上，男人的手环住了他的腰背，捏着元璀的下颚，半眯起眼打量着，慵懒且强势。
元璀张了张唇，还没反应过来。
漆黑的眸子深不见底，隐隐有奇异的情绪翻涌，叫人看不分明。
齐白晏沉默了一瞬，侧过脸吻了下去。
“——！”元璀脑内一炸，受惊般地攥住了他手臂的衣料，感知着昨日才侵犯进来的气息再一次闯入，惊得唇瓣直颤。
男人毫不介意刚刚才擦得干净的脸蛋，简单直接地吮吻着他的唇，咬得上唇泛起密密麻麻的痒意，仿佛钻入了骨髓般热烈，亲得元璀脸红气喘，轻而易举地就开启齿关被人吻了进去。
“呜！”翻搅着香软小舌的气息逗弄得元璀耳根发麻，脸蛋烫得如同上了火炉灼烧，更为炽烈的热意随着男人顺着脊背轻抚上去的手，一路攀爬酥麻。
仿佛有无尽陌生的快意顺着尾椎噼里啪啦往上涌，元璀被亲得昏了头，两只手绵软地攀住了男人的肩膀，指尖扭紧发白，眼底氤氲着一层透明的水汽，小脸潮红得厉害，齿根随着逗弄哆嗦打颤。
不知道是不是对方裹着一股火气，亦或是亲得动了情，亲吻的动作很粗暴，濡濡的水声听得元璀羞臊至极，脑袋发昏地被揉捏着后腰的手弄得直喘，鼻息间喘息粘稠带着泣音，细碎呜咽，“别……”
夏天穿得本就少，露出来的肌肤多，还在男人的身上蹭来蹭去，光滑细腻得如同上好的丝绸，两瓣圆润的小屁股隔着轻薄的布料在男人的大腿上摩蹭着，奶糕一样黏糊糊的。元璀刚才出了点汗，被揉捏着浑身发抖，两条腿难耐地夹紧掩饰身体的异样，侧腰漏出来的一小截肌肤雪白柔软，挨蹭着男人的手。
刚才在梯子下面看到的肌肤就是这般细腻温软，这个人还毫无自觉继续修灯，齐白晏几乎是下意识将他从梯子上抱了下来，心头的躁意几乎要漫了过去。
他只能触碰元璀，也只想触碰元璀。与人的肢体触碰在两年的时间磨损下，几乎变为了无形，忘却在了脑海里。
在无意识触上的一瞬间，仿佛有种温热感失而复得的微妙，难以描述。
怀里的小家伙皮肤如同想象中一般温软，比脸蛋要柔韧一些，稍微触碰的时候都会微微发抖，让人很想在上面留下异样的痕迹。人的身体构造似乎都是一样的，但元璀却仿佛一块香软的肉，哪里都不一样。小家伙被研究一般摩挲的指尖触碰得眼角含泪，眼眶泛红地任其予求予取，环着齐白晏的脖子，绵软地亲吻着他。
腰肢细细的，稍微伸手就可以环住，后背光滑，脊柱沟微微凹陷进去，如同一条蜿蜒的弧，青涩干净，指尖滑动触碰上时，还会羞怯地蜷曲绷紧。
一点点的滑过，如同开拓着无人触碰过的密地，在白纸上留下冷杉味的痕迹，直到软嫩的胸口肌肤可怜地蹭着指尖的茧，爱娇般地翘起，勾得修长的指尖微微掐了一下。
怀里的人刺激得过电直颤，“啊”地惊喘一声，指尖蜷曲着抠紧了衣料，喉间气息越喘越急，几乎要哭了出来。
裹着薄汗的躯体绵软柔韧，青涩的生命力在下面跳动，如同伊甸园里诱惑的蛇，勾着男人往内探秘。齐白晏轻嗅着他身上的牛奶味，指尖摩挲青涩的躯体，感知着与往日里完全不一样的触感，陌生又奇异。
终于在被指腹逗得奶尖翘起时，元璀反应过来亲吻到后来稀里糊涂地发生了什么，脸蛋“唰”地爆红，“呜呜呜”地推拒着齐白晏。
齐白晏轻喘一声，顺着唇瓣在侧颈落下一个吻，元璀被刺激得两眼发红，几乎要羞得撅了过去，“齐、齐先生！这也是——”
齐白晏在他唇上蹭了一下，神色微妙地顿了一下，垂着眼脸色淡淡的，“我上次说过了。”
元璀：“……”
虽然早猜到了几分，但听到的时候还是羞得浑身发抖。
元璀感知着摩挲后腰的手掌，总觉得股间发酥发麻，羞臊得肢体泛粉，“你说你……需要我……是这个意思吗？”
齐白晏：“嗯。”
元璀害羞到爆炸，声音里带着哭腔，觉得进展太快又心里隐隐沉沦，“需……需要到哪一步啊？”
齐白晏漫不经心地道：“再说。”
元璀：“……”
元璀：“那、那周四……”
……是那种需要吗？
一听到“周四”两个字，齐白晏指尖一顿。
元璀稀里糊涂地被人用额头碰了一下额头。
然后听到男人在耳边冷淡地道。
“因为你，我给自己找了个麻烦。回去好好反省。”
元璀：“……”
情欲刹那间褪去，元璀懵了：“啊？”
*
晚上。
元璀紧张兮兮地翻看着齐白晏丢下来的便当包，发现里面的菜如同往日一样吃完了，终于放下了一点心。
然而里面贴着一张小纸条，元璀翻开来看了一眼，隐形的耳朵都蔫了下去，失落地抿了抿唇。
「惩罚。」
怪不得感觉少了点什么。
……今天没有橙子了。
齐先生给的珍贵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