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白的内心一时悲喜交加。
弹幕:
-哈哈哈秋月白强行孤立所有人,结果迎面砸来一个大翻转。
-所以玄蝉为何选拍卖会呢?
-定是为了买药材,绝对不是因为谢梧。
见众人都望向自己,玄蝉的眸光不留痕迹扫过某个红色的身影,顿了顿,道:“一定要说理由?”
众人点头。
玄蝉垂眼道:“因为拍卖会有我想要的东西。”
丝毫不令人意外的回答。
弹幕:
-我说什么来着?根本不是为了和谢梧一起,他俩凑一起只是碰巧。
-我不信。
-真以为你们谢梧是香饽饽,这回我白师姐也在,说不定玄蝉想通了就和白师姐一起了。
-白师姐对玄蝉早就没有一开始的喜欢了,自从上次在画舫约会后她就再也没主动过了。
-那是因为没有机会,现在不就有机会了吗?
*
谢梧四人乘坐琴音宗特意准备的飞行器下了山,街上人潮如织,尚未走到沉日阁外,便偏见一条长长的队伍,从街头到街尾。
谢梧不禁咂舌,“这么多人?”
“毕竟是沉日阁一年一次的拍卖会,其中许多拍卖珍品皆是世间独一无二的。”宋九卿低声解释道。
他们站在队伍最末端排队,谢梧百无聊赖地盯着前一位兄台的后脑勺数有多少根头发丝,一个时辰后终于不耐烦起来,探出脑袋往前看,却发觉一个时辰过去,前面竟一个人没少!
“几位小兄弟可是急着进场?”一位留着胡须的凡间道士神秘兮兮地凑过来,从怀里掏出几张票子示意给谢梧瞧。
“喏,五十两一张的普通入场券,可往前走十位,二百两一张的中等入场券,可往前走五十位,一千两一张的顶级入场券,不用排队直接入场,小兄弟既带着小姑娘一齐来,一直在外面干等着岂不是叫人看了笑话?我给你打个折,四张票子三千两如何?”
“三千两?你怎么不去抢啊?”谢梧眉头一拧,狠狠瞪向这个搞灰色交易的臭道士。
三千两,沧澜山一年的吃穿用度连三百两都不到。
即便谢梧攒钱攒了一百年自然能出得起,也不会傻到真听信了他的鬼话。
“诶,我说这位小兄弟,你要进去的可是拍卖会,身上若是连三千两都没有,我看你还是趁早回家去吧啊。”老道士摆了摆手,哂笑说完,又低声嘟囔了句,“穿的这样好,还以为是个有钱的主呢。”
“我算是知道了,前面这些人都是你请来的托吧?”谢梧对江湖骗子可没有什么礼数周到的必要,一把攥住他的衣领,“就是不知道沉日阁是被你瞒着呢,还是和你打配合。”
说罢便要拽着人去阁中找人问清楚。
“哎哟!有人欺负老人啦!我不活啦!”
谢梧身量颀长,又是剑修,提着老道士跟提着个老鸡仔似的,道士毫无感情的嚎叫声惹得前方专门接待贵客的侍女都看了过来。
身着淡黄衣裙的为首侍女踩着莲步走来,面容含笑,“今日是沉日阁一年以来最重要的日子,还请道长手下留情,阁主早已接到琴音宗传信,为诸位道长准备了雅间,手下的人疏忽照顾,还望见谅。”
“这位姐姐不认识他?”谢梧笑问。
“道长有所不知,凡间道士无灵根,平日便靠斩妖除魔积累功德,顺便收点佣金度日,如今妖魔绝迹,哪里还会有人请道士除妖?阁主念及祖辈也曾受过妖魔侵扰,不忍凡间道士绝迹,便不曾下令驱逐。”
侍女恭声道:“今日给道长带来困扰是沉日阁的疏忽,阁主已在雅间备好上好的酒赔罪,还请诸位随我来。”
妖魔……
谢梧瞥了眼手里骨瘦如柴的老道士,默默松开了手。
*
沉日阁准备的雅间在三楼,谢梧一路走到三楼,目光所及皆是仆从环绕的人间勋贵,偶尔从他身旁路过时钻入鼻尖的气息皆是他从未闻过的香气。
侍女领着他们走入雅间后便退了出去,谢梧松了口气,整个人懒洋洋地倒在窗边的软榻上,蓦地一扭头,却发觉一张圆桌上,宋九卿、白溪与玄蝉皆正襟危坐,就连品酒时都是慢条斯理,如出一辙的优雅动作。
自始至终无人开口打破沉默。
他突然就怀念起比他还没个人样的顾昭。
谢梧暗暗叹了口气,从身旁的窗子探出脑袋往下面望,恰巧瞧见无数宝马香车一辆辆往沉日阁的方向拉。
这么多人,那千年玄铁又是压轴拍卖品,自己一个一穷二白的剑修,仅仅凭借这一百年来的私房钱,怕是连零头都凑不到。
偏偏自己还夸下了海口。
谢梧偷偷从储物戒里倒出这些年攒的银钱,一点一点清点。
五千二百两,已是他全部的身家了。
弹幕:
-谢梧是我见过最有钱的剑修,也是最穷的嘉宾。
-修真界一个内门弟子的名额便要八千两,谢梧若是没当剑修,只能在琴音宗扫地洗衣。
-老婆好可怜,五千两宝贝成这个样子。
-五千二百两连千年玄铁的一个角都拍不下来,秋月白给谢梧打造的剑鞘用的还是千年玄铁最中心的那部分。
-但是谢梧明显不想一直收秋月白的东西,如果只看价值肯定只能卖身还债了,要不谢梧你就从了他吧,秋月白可是修真界最有钱的男人,你可以靠着他养一堆剑修,不香吗?
谢梧轻叹了口气。
他真的好穷啊。
“怎么了?好端端的谢道友为何叹气”少女轻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谢梧扭头,对上白溪担忧的目光。
宋九卿亦循声望来,唯有玄蝉仍旧面色淡淡,自顾自饮了一杯酒。
谢梧默默把软塌上那一堆乱七八糟的银票与铜钱塞进袖子里,转了转眼珠,“啊……无事,就是我方才发觉自己丢了块玉佩,许是落在来的路上,我先去找找,你们在此处等我就好。”
说罢匆匆打开雅间的门离开,却并未去找什么玉佩,而是去了二楼的典当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