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凛露出不忍的表情。
肖伞:“你快放开她, 黄希,你有病就去治病,杀人是要偿命的。”
黄希看向肖伞, 那笑容更加的bt来了,“你想救她, 可以啊,只要你脱光了衣服, 勾引我, 我就放了她。”
“神经病!”
“我就是神经病啊, 神经病杀人可是不犯法的哦。”黄希笑着,抱着往阳台走去。
不管肖伞怎么喊,黄希都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旁边的沈凛虽然露出不忍心的表情, 但是也没有阻止他的意思, 甚至, 肖伞觉得沈凛是乐见其成的。
再看齐岩, 已经进的气没有出的气多了,如果再耽搁一会, 可能郑戚没落到楼下,他都要先上西天。
“我也不是非得让你这样做,你完全可以不做哦……”黄希笑嘻嘻的说道, “沈凛可是很喜欢你呢, 我答应他,不会动你,郑戚死了, 正好你可以嫁给沈凛, 不是吗?”
肖伞想要开口大喊, 可是极致的恐惧下,她已经失去了声音。
她觉得两条腿开始发软,似乎被抱着要被扔到楼下的人,不是郑戚,而是她一样。
郑戚总是在欺骗她,这样的人,可是她还是想要给郑戚机会。
虽然刚开始接近郑戚,是因为可怜郑戚,可是日常相处中,她已经完全爱上了郑戚。
她怀疑郑戚很多。
但是从来没有怀疑郑戚爱她。
也没有办法怀疑自己对郑戚的喜欢。
如果可以的话,她宁愿从来都没有认识过郑戚。
至少郑戚和沈凛虐恋情深后,他们会幸福的在一起。
她不要再做什么虐文女主的拯救者,她只是希望郑戚能好好的。
她的眼皮开始变的很沉重,似乎硬是要耷拉下来,她很困,好像有什么将她拖入到黑暗中去一样。
快要闭上眼睛的时候,她看到郑戚从黄希的怀中跳下来。
郑戚的神态清醒,动作利落,一点都不像是被下了药的样子。
郑戚一脚踢开黄希,向她冲了过来。
肖伞想要扯出来一个笑容,可是全身上下都不听使唤了……
·
郑戚从来都没打算离开过肖伞。
她和沈凛的婚姻根本没有存在的必要,但是因为她的怯懦,因为她的愚蠢,却答应了这样一场荒唐的婚礼。
郑戚等待肖伞的到来。
她一直自信的,肖伞绝对不会离开她的。
等待的过程是漫长的,却也是充满了欣喜的。
但是接到黄希的电话,却让郑戚一下子谎了神。
她太大意了,因为过于自信,以为自己什么都安排好了,却让沈凛找机会换了楼下的安保,将肖伞带走。
当看到监控的那一刻,郑戚恨不得打死自己。
她的宿醉还没有完全褪去,肖伞被抓走的恐惧又让她几乎崩溃,好几次她的脸色苍白到透明的地步。
李艾伦连忙准备好了后手,郑戚立刻驱车去往肖伞的所在地。
沈凛完全没有想到,郑戚竟然在肖伞的身上安装了定位器。
从见到肖伞的那一刻,她就已经安排好了一切,那时候她虽然没有意识到自己喜欢的人是肖伞,但是独自在F国的两年里,每一个想念肖伞的日日夜夜,每次对肖伞的懊悔,都让她在手心割下重重的伤口,那些无法愈合的伤口,每次手掌握在各种器械上的疼痛,让她每次都能够回忆起肖伞陪伴的快乐。
她的占有欲,早就已经膨胀到她自己都无法控制的地步了。
面对黄希的恶意,她难道还会傻乎乎的喝下黄希给的水吗?
她早就已经掉包了的水咽下去,故意装成昏迷的样子。
听到肖伞中气十足的大骂,郑戚松了一口气。她绝对是要清醒的看着肖伞安全的。
黄希是个神经病。
郑戚心里面清楚的很。
所以,她需要在黄希完全没有防备的时候控制住黄希。
李艾伦也早就报警了,只需要她发出信号,警察都会进来,到时候,黄希和沈凛所做的一切,都会受到应有的惩罚。
虽然在她看来,根本没有报警的必要,但是她觉得,她有必要让肖伞看到她的改变。
就在这个时候。
郑戚已经找准了时机,在黄希抱着她到客厅边缘,这样的距离,她完全可以控制住黄希,又绝对不会牵连到肖伞。
因为在意,所以她需要更远的距离,才能够让肖伞完全的安全。
可是因为在意,她错过了。
她刚刚挣脱黄希的控制,忽然感觉到一阵的心悸。
她转过头,看想肖伞。
肖伞还是坐在那里,但是郑戚觉得肖伞距离她越来越远,遥远的,好像是在两个世界。
郑戚踢开黄希,她慌张的往肖伞的方向跑过去,她看到肖伞闭上了眼睛,身形开始变的模糊,周围的一起都开始变的模糊。
像是世界的色彩不小心错位了,黄色、蓝色、红色,奇怪的色彩在每个人的身上错开,每个人的表情像是定格了一样。
她自己也是这样,但是肖伞不一样,肖伞正在消失,正在远去……
肖伞!
郑戚大喊一声,从两米多的巨大的豪华大床上醒来,床头柜上放着一杯温热的清水,床沿边上铺着厚厚的地毯,踩上去,软软的,毛茸茸的,像是踩在棉花上一样。
她疑惑的看着四周,嗓子有些疼,刚刚似乎大喊了一声,但是喊了什么?
“郑小姐?”年迈的老管家走了进来,关切的问道。
郑戚摇了摇头,“没事,我只是……”
她只是觉得周围有点奇怪,周围的一切太柔和了,柔和的像是公主华丽的牢笼,她皱了皱眉,感觉自己不怎么喜欢这样的装束。
“管家爷爷,这个女人肯定又想吸引少爷的注意,您理她干什么?”面容姣好,身穿着一身女仆装的少女站在门口,阴阳怪气的说道。
郑戚看想她,感觉这个女人脸上的恶意都已经具现化了。
老管家说道:“你不要乱说话,郑小姐马上就要和少爷结婚了,要是被老爷听到你这样说,你就等着被赶出去吧。”
“管家爷爷!”女仆拉着管家的胳膊撒娇,被训斥了一句,只好低着头,“好的,我知道错了。”
管家转过身来交待郑戚,“你好好休息,还有一周才是你和少爷的婚礼,你不用紧张,老爷和夫人都很喜欢你,他们不会为难你的。”
郑戚点了点头。
她的表情在温柔和冷清之前转换。
她应该温柔的。
因为温柔是她的保护色,从小到大,她都喜欢做出温柔的,受到伤害的表情来博取别人的同情。
但是当她表现的和她真实性格不一样的时候,又好像有人在阻止她。
她应该表现得更像是自己一些,应该更加的冷淡、冷漠,就像是她真实的内心一样。
“别以为傍上少爷你就能好过了,你不过就是郑家送给少爷的一个暖床的而已,如果不是暖言姐出国了,少爷跟暖言姐生气,才不会跟你结婚。”
管家才刚刚离开,女仆就已经忍不住对郑戚露出恨不得打死郑戚的表情。
她朝着郑戚唾了一口,一副看不起郑戚的表情。
郑戚看着女仆,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的名字你不配知道。”女仆立刻说道,“而且你很快就会被赶走了,你知道我的名字也没有用!”
郑戚走过来,她的脚很白,白嫩的像是刚刚做了牛奶浴,她的手,纤纤如同白玉,就连对她十分不喜欢的女仆,也不得不感叹一声郑戚的美丽。
她的美丽是柔弱的,是脆弱的,即便是她的眉眼有些锋利,但是因为她的懦弱,并不会让人对她真的产生恐惧的情感。
“啪!”
郑戚的手打在女仆的脸上,这一巴掌,并没有因为那双手过于的纤细而减少疼痛,女仆偏过去脸,那半张脸,瞬间肿胀起来。
“你竟然敢打我!”女仆大声喊道。
“对,我凭什么不敢打你,你这样不长眼的,我打你十个!”郑戚冷笑一声。
在女仆想要冲上来的瞬间,郑戚闪开身子,一脚踢在了女仆的后背,因为惯性,她摔在柔软的地毯上,一时间竟然爬不起来了。
郑戚不屑跟她多说两句,她找到鞋柜,结果全都是一些高跟鞋,都是一些华丽而无实的样子。
干脆她就光着脚走了出房门。
这是一座非常大的别墅,从窗户看到外面,可以看到郁郁葱葱的树木,各种小鸟的鸣叫声,仿佛在嘲笑她这个笼中鸟。
她走下可以同时并列三人往下走的旋转楼梯,这样像是宫殿一样的地方,就是沈凛的祖宅。
这里光打扫、服务、厨师等等,就有三四百人。
她一出现,瞬间吸引住了正在工作的人们,他们的视线在郑戚的身上扫了一圈,然后不约而同的露出嫌弃的表情。
郑戚光着脚,她忽然拉住了旁边的一个人,“给我拿一双运动鞋来,我要38码的。”
管家匆匆赶了过来,不,他本来就没有走远,忽然听人来说,郑戚打了女仆,然后光着脚走到楼下去了,连忙又过来。
他对那人点点头,让人拿一双运动鞋来。
郑戚也没有等他们的回答,而是补充说道:“还有袜子。”
这样的房子住起来好像一点意思都没有,郑戚似乎觉得有人说过这样的话,家应该是小而温馨的。
她揉了揉太阳穴。
每当她觉得眼前的一切过于虚幻的时候,那些快乐的记忆就会冒出来,让她开心。那些快乐的记忆,让她有一种在虚假狂欢的快乐,因为一周后就要和沈凛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