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耽美小说>穿成纣王扰乱封神>第55章

  不到一天,“大王宴请东伯侯,二人连同高道长合作建雪盐场”的消息如风一般传遍了朝歌。

  王宫中也传出流言,高道长的同门王蛟道长入宫求见大王,受大王请托,将再请一位同门柏林道长来共建盐场。

  除了与东伯侯相关的少数人,大多诸侯心头是又羡又妒。

  “谁让人家有个好女儿,又生了个好外孙?我等羡慕不来啊!”诸侯聚集的驿馆花园中,响起了第一个针对东伯侯的声音,那语气中的酸味足足能把在场的人都给腌透了。

  东伯侯的拥趸也不是吃素的,“不止这个,东鲁盐场我等更是羡慕不来。”

  对啊,大王要建盐场,不走捷径找手握盐场的东伯侯相助,莫非还要去寻一个人迹罕至的荒芜之地从挖土开始?

  至于姻亲,只不过是促成两方合作、彼此信任的基石罢了。

  “大王既与姜伯合作,又连请三位修行之人,阵仗这般大,莫非是真想以雪盐代替粗盐?”静默之中,有人转移话题,也是问出心中的困惑。

  “果真如此,我便再不需要吃那苦涩的粗盐!”喜欢口腹之欲的诸侯感叹,“只盼几位道长能够早日成功!”

  有好事者调笑,“雪盐价贵,也只是相对粗盐而已,我等只消买个几百斤,何须担心再吃粗盐?”

  “几百斤?便是前日冀州侯爷往雪盐铺闹了一回,铺子提出的方案,也不过是任由我等买回亲友三年份额的雪盐。就这还需要等到高道长确认,才能确定可否实现。你还想要几百斤?你去铺子看看人会不会理你!”

  “冀州侯如何闹事?”

  “竟然能买三年份额雪盐?”

  “亲友的份额还能代买?”

  一些到得比较晚或是消息不够灵通的诸侯惊讶了,忙拽着左右询问内情,整个花园你一言我一语,再不复之前的平静。

  并未现身的北伯侯崇侯虎也是惊讶人群中的一个,他虽昨日入夜才至朝歌,这些消息也早有人传入他的耳中。他只是惊讶,在场几百诸侯,谈及苏护全无维护之心,唯有奚落看戏之意。

  他以往还当只有自己不喜苏护,原来竟是英雄所见略同啊。

  正窃喜间,侍驾官至驿馆传旨,“宣北伯侯崇侯虎、平州侯丁桂、沧州侯罗晋入宫议政。”

  三人疑惑地对了对眼神,全都一头雾水,只能随当驾官至嘉善殿见驾。

  礼毕,赐座,奉上酒菜饭食。

  一边吃喝,王洲先与崇侯虎寒暄一阵,又问了二位诸侯封地详情,才直入正题,“想来你等也听闻孤欲建盐场之事?”

  方才三人齐齐点头,王洲又道,“孤欲在北方也建一二盐场,不知你等以为如何?”

  “大王欲在平州、沧州建盐场?”丁桂第一个反应过来,脸上满是惊喜。

  “孤虽有此意,却也得平洲、沧州条件合适才行。”王洲也不卖关子,直接将建造盐场所需条件一一说明,“孤从丁卿、罗卿之言,初步推测两州皆有合适之所,然也需得实地查探之后方能确定。”

  他总结,“若条件合适,孤欲建两处盐场,由丁卿、罗卿负责制盐,崇卿运送售卖,所得盈余你三人各取一成。你等可愿答应?”

  “臣谨遵王命!”崇侯虎毫不犹豫地俯身应道。

  顶头上司都答应了,丁、罗二人自然也没二话。不过想想方才他们还羡慕东伯侯,如今自己便也有了机会,一时竟有些觉得不真实。

  王洲挥手示意,随侍官将两个匣子分别交给二人,“其内有纸,上书盐场要求,还有一些空白纸张,用以绘制地形。”

  “如此,你二人这便出宫,派人回封地,仔细绘图。绘制完成之后,容孤所派之人再行抉择”

  二人应诺,紧紧抓住匣子,一脸梦幻地行礼告退。

  这些日子,朝歌城中最火爆的是雪盐,然而在驿馆之中,诸侯们关注的焦点却是纸。

  如此轻便的书写之物,自第一回收到纸质国书之时,众诸侯已心向往之。

  然来到朝歌之后,除去每位诸侯屋舍之中备了十来张,寻遍朝歌竟无处可买。

  还是有诸侯亲友在朝歌为官,才得知纸亦是大王命人所制,同雪盐一般产量不足。除开因功得赏,唯有文书房的重臣高官们,因早早在纸坊付了定金,已拿到了货,其他大部分朝臣都还在排队等着。

  合作初定,大王便随手赐下朝歌趋之若鹜的纸,罗晋忍不住心中激荡,“大王赐下纸来,怕是真的已下定决心用雪盐代替粗盐!”

  “这岂不更好?”丁桂双眼放光,意气风发,“盐之豪富只看东伯侯便已尽知,若你我真能主持盐场,谁又敢再言我二州贫瘠?!”

  “更何况就算盐场失败,你我也已入了大王的眼,再不怕那冀州侯耀武扬威!”

  “没错!”罗晋也是踌躇满志,“苏护仗着自己勇武,最爱争功抢夺战利品,我等手下战后捞点偏财便大义凛然执法严厉,谁不知晓他手下军士所歼之敌全无财货?且看往后我们还让不让他!”

  不说丁罗二人如何展望未来,殿内王洲凝神看向崇侯虎,这位原著之中纣王重臣看着三十多岁,穿一身锦袍,

  锦袍玉带,相貌堂堂。对比原著所写横征暴敛、贪酷成性,只让人感叹人不可貌相。

  被王洲打量得不自在,崇侯虎忍不住整了整衣襟,扭捏问道,“大王,臣身上是否有何不妥?”

  “并无不妥,”王洲收回视线,淡淡道,“只是孤前日出宫,听人谈及曹州侯容貌,想起卿与之一母同胞,忍不住多看几眼。”

  “黑虎容貌?”崇侯虎一愣,脸色登时黑了下来,咬牙切齿,“不知大王是听何人嚼的舌根,臣出宫之后定要与他好好聊聊!”

  这是什么情况?王洲心下尴尬,他只不过是因为不能说自己在想原著,随便找个借口做掩饰,怎么像是戳到崇侯虎的肺管子了?

  不过原著里写崇黑虎黑脸、红胡子、黄眉还有金色眼睛,被人谈及恐怕是没多少好话。

  王洲打个哈哈,“孤只是路过之时听了一耳朵,倒没注意他们长相。”

  “崇卿,孤留你在此,实则另有要事要你去办。”他肃了脸色,假装自己不是在转移话题。

  满腔愤怒被王洲打断,崇侯虎低眉垂首,“还请大王示下。”

  果然是原著之中最听话的一个人。王洲满意点头,“你从北边而来,想来已看见城外公田还在耕地。”

  “春时易过,孤想让你带人协助朝歌城外耕地翻土。”

  崇侯虎想也不想便拒绝,“大王,臣身边跟随皆是军中士卒,种地耕田您还是另请高明吧。”

  这打脸的速度也太快了吧?王洲忍住不去揉脸颊,不解地问,“为何军中士卒便不能去耕地?”

  “军中士卒只需勤加训练、上阵杀敌,种地这等低贱之事不需他们劳心。”崇侯虎理直气壮地答道。

  王洲险些被气笑,“种地低贱?莫非你不曾食用五谷?”

  崇侯虎却很是自得,“臣食肉不吃草。”

  眼神扫过崇侯虎身前桌案,王洲吃惊地发现,案上的肉食全部消失,而其中的配菜却是半点没少。

  王洲嘴角抽了抽,这人吃得还真精细。

  不对!王洲指着那盘豆干炒肉,“你既不吃草,为何要吃豆干?”

  “豆干?”崇侯虎低头看桌案,夹起残余的半根豆干,“此物是由豆子所制?”

  “没错!”王洲重重点头,又指向已被他吃光的鸡丝肉粥,“此粥之米亦是由稻而来,你往后再也不吃?”

  舔舔嘴唇,崇侯虎答不出来。

  王洲也不紧逼,只道,“更何况,军中士卒全是自乡野而来,从军之前全在种地,绝不会认为种地低贱!”

  崇侯虎理亏,低着头讷讷不言。

  “如此崇卿这便出宫,明日记得早起,带人出城种地。”王洲心下冷哼,准备好好调理调理,“记得,要亲自去,一直到朝觐之日为止!”

  “臣领旨。”

  崇侯虎默默退走,木檀在旁皱眉,“大王,你不是要与北伯侯谈寻找店铺之事?如今却让他去种地,是不是?”

  “孤便是缺人,也不是谁都用的。”王洲冷哼,这种高高在上、视人命如草芥的,和他三观不合,他就不愿意。

  “北伯侯重情重义,对大王忠心耿耿,对家人和麾下也是极为爱护。”谷茂声音平直地讲述事实。

  王洲意外地看向谷茂,“命他出城种地,便是孤给他的机会。你好像对他很有好感?”

  “北伯侯重情重义。”谷茂面不改色地重复。

  虽然有点偏差,但他对麾下倒确实好。对家人好?王洲想起崇侯虎方才的愤怒,顿生好奇,“他弟弟的长相有些逸事?”

  谷茂点头,“崇黑虎从出生容貌便不够标致,家中长辈因此不太喜欢见到他,名字也是随便根据肤色取的,唯有北伯侯一直护着弟弟。”

  “略长大些,崇黑虎每每因容貌被人欺负,连带北伯侯也被人嚼舌根,全是北伯侯一个个打上门去找回场子。”

  “直到崇黑虎离家学艺,归来征战成了曹州侯,才没人再当面提及此事。”

  自己守护过的弟弟,最后害了自己一家子,原著里的崇侯虎也挺惨。只盼他能在城外有所改变,否则对他的结局,王洲也只能说一句活该。

  不过这位崇黑虎,在朝歌不曾提醒苏护,等崇侯虎打了败仗却来为苏护解围,呵!

  王洲摇摇头,“北伯侯之事等诸侯朝觐过后再谈,曹州侯这边,若有人手,便派人关注一下。”

  谷茂应诺,又道,“明日西伯侯与南伯侯以及剩余诸侯将齐至朝歌。”

  与西伯侯、南伯侯同行者,本各是三十诸侯。然剩余诸侯同日进城,算来西伯侯随行者不止五十,南伯侯身边也超过四十诸侯。

  等到诸侯齐聚,不对付的、性子爆的,撞上的可能性更大,还有想趁着时机大赚一笔的豪商也绝对不少了。或许还有想要浑水摸鱼的盗贼和骗子?

  王洲心中有了数,命侍驾官传旨,“请文书房众臣前往龙德殿议事。”

  眼看就到诸侯朝觐之日,文书房众臣们最近一个不落地上班,大大方便王洲想要开的临时会议。

  当驾官出殿而去,宫人们迅速收拾残席,王洲起身前往龙德殿。

  王洲升殿,众臣朝拜毕,各自落座后,都将好奇的目光投向高台。

  这可是大王执行休假之后,第一次在非群臣议事的时间,召集众臣入殿。

  “孤收到消息,明日所有诸侯将齐聚朝歌。”王洲挺直脊背,说出自己早已做好的打算,“为免人多影响城中治安,即日起,女侍卫队接手内廷及显庆殿之后各殿防守。”

  “换下的男侍卫以八人一组,到城内巡逻,若有作奸犯科之人,一律拿下,就近寻找城卫官判罚,当场行刑。”

  众臣的目光聚到同一个人身上,正是武成王黄飞虎。数月前,宫中便传出消息,择取宫人嫔御充入女侍卫队,由黄贵妃统领训练。

  除了之前增加了一位副统领,女侍卫队数月没有消息,众臣只当此事就此结束。谁想如今大王竟是正大光明启用她们,也不知武成王是何感想?

  黄飞虎心都快跳到嗓子眼,干干地咽了口口水,艰难道,“大王,贵妃娘娘虽习过武艺,然短短几月,臣恐女侍卫们不能胜任保护之责。”

  才几个月女侍卫便有了任务,大王之前所言出宫立户想来也不是虚。想到以往被妹妹支配的恐惧,黄飞虎只能活活稀泥。

  “武成王不必担心,”王洲自信一笑,“孤相信,此时的大商欣欣向荣,便是有人图谋不轨,也不敢光明正大出兵。”

  “而要使阴谋诡计,大多女子生来比男子心细,她们更易发觉蛛丝马迹。”

  这话众臣都无法反驳,然而他们要眼睁睁看着大王启用女侍卫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