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麻省理工毕业的两个人申请了英国剑桥的硕士,而他们的婚礼地点也在双方父母的反复推敲(当然只有齐家在出主意)下,定在了塞班岛,时间定在了他们毕业后那一年齐意的生日。
齐景泽和白樱一年前就开始各种策划各种找地点听的陆川明和顾芳一愣一愣的,什么巴厘岛马尔代夫迪拜,只要现在交通可以到的,他们都列上去了。
其实齐意有想过去意大利的教堂办,但被陆晨卿一口否决。
意大利的冬天还是很冷的,大家感冒了可不好。
最后两家人敲定下来把塞班岛举办婚礼的地方全部包了下来,甚至包机包酒店还包餐,听得普通人家陆晨卿人都傻了。
就在他询问齐意真的可以把这些东西全部承包下来时齐意只是微微一笑,“没有什么事是不能用钱做到的,如果有,那就再加一笔。”
被资本主义闪瞎了眼的陆晨卿那一天没让齐意下床。
装扮和闲杂事项他们不用操心,但陆晨卿在衣服方面和自家母亲大人杠上了。
他妈妈要他穿婚纱。
是的,婚纱。
原因是他妈妈最近看了一本霸道总裁爱上我的同人文,里面的受结婚时穿的是婚纱。
道理我都懂可是妈我是攻啊,陆晨卿反驳。
你又娶不起你媳妇你就让你媳妇娶了你。
孩子生出来不用来坑不就白生了吗的顾芳反弹。
陆晨卿直接气到挂电话。
在旁边憋笑到直不起腰的齐意被一把扔到了沙发上。
陆晨卿单手禁锢着齐意举到头顶的双手手腕,另外一只手和片子里的大叔一样拍上齐意白净的小脸,边拍边说:“你早知道了?”
十分配合的齐意扭过脸想要躲开陆晨卿的胡来的右手,白玉般的脖子就这么暴露在他面前,“没有,不知道,纯属造谣。”
“你难道要发律师函吗......”轻咬上面前肖想已久的喉结,陆晨卿感受到它不安的滚动,又伸出舌尖安抚的舔了两下。
“爸妈开始找人定制婚纱了。”转过正脸的齐意对上陆晨卿错愕的眼神,他坏笑起来,“爸妈还让我问你要不要假发?”
看来自己穿女装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陆晨卿挫败的把自己埋进齐意的肩窝,小声的说:“......不用了。”
“就当是一次人生体验。”
“......嘤。”
英国的大学硕士只有一年,这一年里他们忙的脚不沾地天天日常就是泡在图书馆里,每天学校图书馆超市三点一线。
但是在来到英国的半年后,再忙的他们也在520那一天领了英国的结婚证,并且齐意给他戴上了结婚戒指。
戒指是定制的,原本想着钻石越大越好的齐意在看到五克拉的钻石怎么摆都是突出来十分的丑后还是折中选择了三克拉,最后绕着戒指中间一圈布满了碎钻。
两枚戒指里还用花体英文刻了一句话。
Here\'s looking at you kid.
永志不忘亲爱的。
Frankly my dear.
坦白说,亲爱的。
之后他们便迎来了论文与答辩的准备期,天天泡在图书馆敲打键盘忙的陆晨卿很快把这件事抛到了后脑勺,直到他们考完了所有科目齐意带他去试衣服时他才想起来。
面前这个抹胸镶钻拖地不知道几米的婚纱一定很贵,陆晨卿眼神已经死了的想。
如果不是我穿那就更好看了。
他的脑子已经没有逻辑了。
“晨卿,快去试试。”对这场婚事最为积极的白樱把衣服挂在手上,带陆晨卿前往更衣间,“听到亲家说你愿意穿婚纱的时候我们可开心了,我们一定要找一家最好看的才能衬托出你的美。”
这下陆晨卿心都死了,是,我也觉得我挺美的。
旁边随齐景泽准备去换西装的齐意一个没忍住又笑出了声。
然后他收到了来自自家男友的死亡凝视。
他装模作样的咳嗽两声,板着一张脸拿起西装走进了更衣室。
首先换好衣服的齐意靠着墙正在百无聊赖的扒拉手机,微信群里是秦雪陆筱和姚舒远正对着伴娘裙疯狂赞美,还有高中群的大家开始疯狂秀签证和红包,询问穿什么的。
他们本不怎么在意结婚的流程但是老一辈觉得这是大事所以一定要好好办,于是有了伴娘。只有一个堂姐并且许久没有去看过她的陆晨卿不太好意思开口,只好叫上了秦雪陆筱和姚舒远。齐意那里比较简单,原本想让钟焕声萧傅制和林杉司一起来的他被钟焕声以“相貌平平不丢人了”为由,拒绝当伴郎,于是齐意只好为了凑人头叫上了齐文谦,对,齐文谦就是个凑人头的。
据说本人还不知道这件事。
胡思乱想中另外一扇门开了,未见其人先见其裙,两只穿着镂空花纹袖子的手提着裙摆的一角就走了出来。
这身裙子有着复杂的纹路一直延伸到袖子,后背镂空是一只蝴蝶的形状,蓬松的裙摆把整个人都撑起来,后摆的蕾丝繁多又厚重,整整拉长了快一米。
陆晨卿属于好看的那一类人,虽然他天天说着自己普普通通长得还行,但是就算在国外追他的男生女生也不少。
这也是为什么齐意想要早早把他留在自己身边的原因。
“看什么看啊......”好不容易套上婚纱的陆晨卿被齐意直勾勾的眼神看的别过了头,小声的吐槽了一句。
“你最好看。”牵过陆晨卿的左手,齐意吻上了戴着戒指的中指,他的眼里都是光。
“晨卿换好......我的天呐。”白樱拿着其他几件婚纱正准备往他身上套就被眼前的景色惊的衣服都掉了。
她抓着陆晨卿看了好几遍,“很适合啊。”
旁边的齐意点点头,“就这套了。”
“儿子你想好了?我这里还有好几套有各种颜色各种镂空蕾丝......”
恼羞成怒的陆晨卿喊了出来:“妈!”
九月,毕业了的他们回到了上海。齐意在陆家嘴附近买了一套近乎九位数的房子,带着陆晨卿一起搬进了他们的新家。
齐意也在九月份回来时彻底接手了从科凤集团里拆分出来的文娱公司,开始学习如何运营公司,而陆晨卿,成为了这个公司IT部门的部长。
开始体验早九晚六社畜生活的陆晨卿每天中午都会去顶楼找齐意吃中饭,有时点个外卖,或一起出去去吃。
齐意从来不让自己的员工加班,到点了就走人一个都别留。于是六点每次都准时下班的陆晨卿总能在门外捕捉到一只等他的齐意,两个人开车回家。因为在国外的五年都是陆晨卿做饭,所以回到上海后这个传统也保留了下来,陆晨卿每天告诉阿姨买什么菜,等他们回来他自己来烧。
很快时间就到了十二月,他们的婚礼。
婚礼那一天天气刚好,就算是冬天,也不能阻挡塞班岛火热的阳光。
“头儿你穿婚纱也太好看了。”多年来秦雪他们也没能把陆晨卿的称呼改回来,她们现在正在等他们的头儿化完妆。
任人摆布的陆晨卿撇撇嘴,“我不觉得你在夸我。”
“真的好看,比我都好看。”陆筱一巴掌拍在了陆晨卿裸露的背上,差点没把他打岔气。
“行了,闭嘴吧你们。”
旁边的陆筱还在加油添醋,“我听说女装只有零次和无数次......”
“再说话我把你们赶出去。”
“外面都是人我的天。”偷偷溜到外面大厅的姚舒远溜了回来,拍了拍自己剧烈起伏的胸口,“好多商业精英太可怕了。”
已经不再大惊小怪的秦雪拿起粉饼补了下妆,“应该是大佬爸妈还有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他们请来的,大佬自从和家里关系缓和后成为最受宠的一个了。”
齐意自从和家人关系缓和后确实变成了最受宠的一个,因为他是整个齐家他那个辈分里管理公司能力最出色的一个,而且还是长得最好看的一个。
“小远听说你要去学医?”正闭着眼睛上眼影的陆晨卿用另外一只上好妆的眼睛往姚舒远的方向看过去。
姚舒远拨弄手机的动作一愣,含糊的说了句:“嗯。”
“怎么想到......”
“我想救人。”姚舒远放下手机抓住裙摆,“我不想再看到有人死在我眼前了。”
知道内情的秦雪摸上姚舒远低下的头,夸赞道:“很帅的梦想。”
“我也没想阻止你。”知道学医这条路不好走的陆晨卿也无权干涉她的决定,“如果有人医闹你就打他,当成丧尸打,我和你大佬不差那点给你打官司的钱。”
“对,而且大佬的哥哥不就是医生吗?听说还是主任级别的。”陆筱补充道:“还有大佬的嫂子,好家伙,我觉得没有人敢和白程希打官司,因为不是你输就是他赢。”
想起了齐文谦和白程希真实身份的陆晨卿轻笑了一声,还是别把这个秘密告诉他们了。
这时外面有人敲门,三下,之后没了动静。
知道是谁了的陆晨卿叹了口气,对着旁边的三个人说道:“你们先出去一下,有人找我有事。”
姚舒远跳下沙发,“好嘞。”
秦雪感慨万千的看着坐在椅子上的陆晨卿,他们一晃眼也认识了七年了,他们的头儿已经不再是那个年级倒数的高中生了,“那过会见,头儿。”
“那我们就在外面等了头儿。”陆筱推着另外两个人离开了准备间,还没忘顺手关上门。
不用一会儿,一个穿着西服的人影闪进了房间。
听到关门声的陆晨卿抬起画好眼线的眼皮,懒懒的唤了声,“文谦哥。”
一身黑色西装的齐意站的笔直,伴郎伴娘已经入场完毕,接下来就是陆晨卿和他的父亲了。
第一次体会到嫁女儿心情的陆川明心情复杂且微妙的把自己儿子的手慢慢放到了齐意的手心里,最后只吐出一句,“照顾好他。”
原本应该有一句询问的神父看了看新娘,最后把那一句“谁把新娘嫁给了新郎”咽下了肚子,毕竟说成把新郎嫁给新郎好像也有哪里不对。
他们走过红地毯,来到神父面前,宣誓,他们在所有人的鼓掌和欢呼声中说着l do,交换戒指,接吻。
接过司仪手里的捧花,另一只手没有和齐意放开的陆晨卿转过身对着下面的人群喊道:“好了扔捧花了,要的过来站好!”
下面一下子热热闹闹的挤满了人。
觉得人差不多的陆晨卿挥舞起手臂,“一!”
“二!”
下面的人举起手来各个跃跃欲试。
“三。”
他把捧花直接递到了齐文谦手里。
“愣着干什么去求婚啊!”看到齐文谦没有动作的陆晨卿恨铁不成钢地吼道。
反应过来的齐文谦挤开人群来到后方的白程希面前,一下单膝跪地。
看着齐文谦终于求婚成功的陆晨卿摸着自己的脖子叹了口气,还好成功了,不然他的脑袋可能就要分头行动了。
教堂外的草坪当然也被齐家包了下来。换回西装的陆晨卿跟随着齐意来到香槟塔前,用香槟倒满了每一个玻璃杯。
“怎么了?”
从刚刚开始陆晨卿就在往人群张望,微微皱着眉头,不解的齐意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问道。
“他们还是没来啊。”邀请函和喜糖应该给到了他们手里,可陆晨卿没能看到自己堂妹一家的身影。
或者说,堂弟一家。
“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应该没有脸来参加这个婚礼。”只是听陆晨卿提起过这件事的齐意一口喝下香槟,领着他往父母那里走去,“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你,我想他们现在应该知道了。”
“宝宝。”
“嗯?”
“回国之后,陪我回一趟杭州吧。”陆晨卿握紧了他的手,“我想去告诉玲玲,大哥哥结婚了。”
“好。”
他们在一起了七年,其中有过吵架有过分歧。他们交付了彼此的孤独,又用信任填补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