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我像个啥?◎

  冬末最后一场雪消融, 枝头的花苞蠢蠢欲绽,活动中心也坚强地存活过了第一个年头。

  相泽梓总结了一下前年的业绩:

  活动中心的老人们过上了舒适的生活,并且在他们的带动下, 附近的老人也成为了这里的常客。

  诅咒师这边,靠着发展下线的方式,也壮大了队伍,由和也和黑木带队,率领二十多个人的小队,在全国各地祓除咒灵的第一战线奋斗。

  虽然相泽梓看不见咒灵,但是据靠谱的咒术师——五条悟反应:最近的空气都清新了很多呢。

  大概效果也是不错的。

  长工·诅咒师——付出劳动。

  中介·相泽梓——斡旋沟通。

  雇主·五条悟——提供金钱。

  形成了一条完整的产业链,可谓是各取所需、各得其所, 宾主尽欢、和乐融融(bushi)

  Perfect!

  而且活动中心所面向的人群, 已经不仅限于退休的老人了,在野原新之助小朋友的大力推广下, 也成为了小孩们游乐的场所。

  开春后,老人们种植花种的空地上积雪消融,露出了下面生机勃勃的植物,似乎一点都不受寒冷气候的影响。

  嗯, 看来大家的状态都很好呢。

  相泽梓满意地点点头。

  原本想要启程回屋, 目光一瞥, 看见被荒废了许久的门球场。

  说起来,这一个冬天, 大家似乎养了不少膘, 该活动一下筋骨了。

  于是她叫来良人他们,一同将门球场清理出来, 把围栏旁边的旧长椅换成新的, 上面支了棚子。

  相泽梓在厨房找到了织田奶奶, “奶奶,外边的门球场已经可以使用了,这两天天气不错,大家一起出去锻炼一下吧。”

  见相泽梓来,织田奶奶赶忙把手在围裙上擦擦,“诶,好的。”

  “前些天樱子还说在屋子里呆久了,老骨头都僵硬了。”

  “还有啊。”相泽梓看向活动中心从营业开始就久居top位不下的项目——麻将,“久坐不利于身体健康。”

  织田奶奶心领神会,伸出手掌,“经过半年多的辛苦工作,麻将先生也辛苦了呢,给他们放个长假吧。”

  相泽梓与织田奶奶击掌,“就这么说定了哦。”

  协议达成!

  麻将桌上的男士一阵恶寒。

  不过,寒假结束后,活动中心一下子就冷清了不少,伏黑惠、津美纪、美美子、菜菜子、灰原望美都去上学了。

  也不知道宫城阳子是怎么操作的,将美美子和菜菜子转到了津美纪的学校。

  这样一来,到时候上学接送也方便了很多。

  至于接送的人……

  伏黑甚尔:舍我其谁?!

  说不定顺路还能去打一下小钢珠。

  ***

  “喵嗷——”

  相泽梓低头,猫咪的身体柔软而又温暖,半圈着她的脚踝,时不时用长长的尾巴抚触她的腿。

  “宝贝,饿了吗?”相泽梓蹲下,挠挠它的下巴,猫咪发出幸福的呼噜声。

  放假的身量无愧于爷爷奶奶的悉心照料,体重也蹭蹭地往上涨。

  这两天,白猫好像特别黏人,叫声也特别娇气。

  “是因为春天到了吧。”

  相泽梓歪头,不解地看着老教师。

  “春天到了,万物复苏,又到了动物们繁殖的季节。”老教师用播音腔说出这一段话。

  他俯身弯腰,将猫抱到怀里,“不如我走一趟?”他说。

  走一趟……走去哪里?

  宠物医院吗?

  相泽梓眼睁睁地看着他越走越远,直到走出大门,连背影都看不见。

  她转身回房,步子还未落地,她就感受到了一阵心悸。

  相泽梓把手按在胸口。

  有人受伤了,而且正处于濒死状态。

  她先后与23名诅咒师签订过契约,除了黑木是灵魂契约,其他的人都是平等的雇佣协定。

  而这种心悸的感觉……

  相泽梓深入自己的意识空间,里面就像是一片深邃的夜空,广袤无垠,却只点缀着几颗星子,幽幽地照亮它们身边的区域。

  其中,有一颗较之别的暗淡许多。

  -

  又是一滩血从黑木的嘴里涌出,他的身体时不时就一阵抽搐。

  “话说,这真的是好东西啊。”黑发的咒术师举着一个玻璃瓶,里面还有一些残余的药液,普普通通,像是蔬菜汁一样。

  要不是亲眼所见,任谁也想不到它竟然能够一下子治愈伤口。

  “喂。”黑发咒术师踢踢趴在地上出气多进气少的诅咒师,“是从哪里的来的东西?还有吗?”

  他两脚分开蹲下,小臂搁在腿上,“如果都说出来的话,我可以考虑为你求求情哦。”

  没有得到回应。

  旁边一直没有插手的咒术师似乎是等不耐烦了,走过来,“先带回去一个,好不容易抓到了,不要浪费时间了。”

  因为这一段时间诅咒师的活动有些频繁,每次都伴随着现场咒灵的消失。

  他们有理由怀疑、诅咒师们在抓捕咒灵做一些非法的实验。之前其实也有追踪到相关的诅咒师,但他们一个一个都像泥鳅一样滑不留手。

  这次终于,他们提前布置下陷阱,才能抓到一个。

  “知道了知道了。”黑发咒术师随意应付道。

  反正他到时候只用把这个消息告诉上头,上头会自己去调查的,最后得到的成果,迟早会惠及到他的身上。

  黑木感觉到后颈一阵剧痛,就没了意识。

  等再次醒来,就是在一间漆黑的房屋之中。

  “终于醒了吗?”

  房间的密封性很好,声音回荡在里面久久不能消散,与此同时,墙上的蜡烛一根一根按顺序点亮。

  也终于可以看清房间的全貌,或红或黑的符文布满四面墙,天花板和地板也一样。如此密集的符文,让人由衷的感到不适。

  而黑木则是被紧紧地扣在东侧的墙壁上。

  习惯了昏暗的环境,黑木难受地闭了闭眼。

  “为什么要到处抓捕咒灵?”听声音,似乎是和刚刚那个是不同的人。

  黑木动动手,铁环纹丝不动,他也不再多费力气,闭目养神。

  至于问话,则是被他忽视的彻底。

  “是觉得会有同伴来救你吗?我倒是不知道诅咒师私底下会有这样相亲相爱的一面。”

  “上刑吧,不要白费口舌了,知道痛就会说了。”

  …………

  屏风对面的人三言两语,黑木听出了大概六七个不同的声音,隔着个屏风,生怕别人知道长相。

  不管怎么说,肯定没有他们活动中心的老头子们好看。动不动就上刑,心眼小、想的多,想的多了人也老得快。

  黑木把头换了个方向靠,想着自己还是有进步的,遇到这种情况一点也不慌,还有心思想些杂七杂八的东西。

  之前在老板面前跪地痛哭,感觉已经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黑木眨眨眼睛,头上的伤口还没结痂,又撕裂开来,鲜血源源不断地冒出来,流入他的眼睛,视线都有些模糊了。

  他先是感觉到指尖一麻,然后毫无征兆的……

  “啊——!!”黑木不受控制地大叫出来。

  强烈的电流在他的体内横冲直撞,整个人就像是被量血压的布袋包裹住,但却要比那个速度要快上几百倍的频率挤压。

  过强的电流甚至在他的体表留下了烈火灼烧过的痕迹。

  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久到他感知不到自己肉.体的存在,只剩下微弱的意识在海中起起伏伏,最后绝望地溺死。

  “还不准备说吗?”

  还……准……说……

  黑木听不清了。

  行刑人问:“还要再继续吗?如果接着电击的话,他就要死了。”

  屏风后。

  “不行,至少现在不能死。我们不能完全分析里面的成分。”一个扎着鬓染花白的老人伸手去够桌上的药瓶。

  半指之隔……

  “趴下!!”

  语音未落,囚室轰然炸开。

  砖石实实在在的砸在所有人的身上。

  “是谁?”老头子震怒,周身的砖块化为粉尘。

  回应他的是一团熊熊的烈火,速度之迅疾,根本没有他防御的时间。

  火焰过后——

  其他人没忍住:“噗嗤……”

  这火焰控制的很好,在带走他的毛发之后,就原地消散了,只剩下一个虎皮鸡蛋。

  顺着这团火焰,他们也终于找到了始作俑者——悬浮在半空中的金发少女。

  不,她的怀里还搂着一个他们万分眼熟的人,被行刑的诅咒师。

  “我的人承蒙你们照顾了。”少女面无表情,周身带起的风压使得金发猎猎作响,碧色的眼瞳亮得惊人,似乎是燃着一团幽深的火。

  七个老人心下大惊,什么时候诅咒师的队伍里不声不响出了一个“五条悟”?

  这么大的骚动很快就引了老宅里的护卫过来,将这七个老人围在保护圈中间。

  “你是什么人?”一老人问道。

  ……

  ……

  ……

  没有人回话。

  空气弥漫着一丝尴尬的气息。

  被问话的当事人一无所觉,自顾自的做事情,给黑木灌了一瓶药,“感觉怎么样?”

  “说实话——”原地满血复活的黑木下唇颤抖,“我有些恐高。”是上次在屋顶被收编后留下的后遗症。

  相泽梓:“……”

  她控制着力量缓缓下落。

  接了地气的黑木安全感又重新回来了,与老头子们大眼对小眼,他大眼。

  相泽梓伸出手指,见过她手段的不约而同后退了一步,他们不想变成下一个虎皮鸡蛋。

  谁知道……

  “一、二、三、四、五、六、七。”她一个都没有放过,一个一个数过来,似乎不是在数人数,而是在看自己到底能收获几个人头。

  “咒术界的烂橘子都在这里了吗?”

  【作者有话说】

  烂橘子:你看我像不像个虎皮鸡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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