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蝌蚪找爸爸◎
巫蛊师怒灌五瓶卖身药, 咕咚咕咚……
相泽梓领着巫蛊师去了仓库，“你们自己解决，我回去睡觉了。”
随着相泽梓离开, 刺猬头男感觉自己浑身一松，可以动了，高兴地站起来活动身体。
然而，他一转身就和巫蛊师的对上了。
巫蛊师气笑：原来是你们这些鬼东西来打的小报告，我说今天怎么就被瓮中捉鳖了。
***
国小和国中陆陆续续地都放了寒假，此时，也正是冬季最寒冷的时候。
昨天夜里下了一整晚的雪，街道上、房檐上、汽车上堆积了厚厚一层积雪, 一脚踏进去能没过脚面。
相泽梓一路上能看见不少结伴出来堆雪人、打雪仗的小朋友。
不过, 有一个小朋友很独特，矮矮小小一团, 看上去软软的，却有一个很张扬的发型，就走在她的前面。原本到她脚面的雪，却淹过了他的小腿肚。
跟在大人的身边, 没有伸手喊“抱”, 自己低着头认认真真地走好每一步。
相泽梓不自觉露出慈祥的笑容, 却也不会贸然去打扰别人的孩子。
她加快步伐，越过小朋友, 回头看了一眼小孩的正脸, 和她想的一样，白白圆圆的包子脸, 长到逆天的睫毛, 因为认真走路, 嘴巴嘟嘟的。
小孩怎么看怎么好，就是旁边的大人太不负责任了一点，一直低头看手机，也没说顾着孩子。
…………
到了活动中心，相泽梓还特地往门卫室里望一眼。
空无一人。
“闻清楚了吗？这是坏人的味道，一定要记好。”说话的人没有压低声音，相泽梓一个字不落地听完了。
相泽梓顺着声音绕过门卫室。
伏黑甚尔背对她蹲在那儿，五只狗在他面前一溜儿地排开，不知道拿着什么东西挨个儿给小狗闻。
看清楚东西，相泽梓无语，“你在干什么？”
看见相泽梓，狗狗们的尾巴摇得更欢了，搅起一大片雪花。
伏黑甚尔说：“我在教他们怎么更好地分辨出坏人。”
“这不是你的事情吗？”相泽梓死鱼眼，“它们还是孩子，偃苗助长不可取。”
伏黑甚尔只好放弃，放这五个孩子自由。
他揉揉额前的碎发，迈着沉重的步伐往门卫室走去。
“甚尔。”
听见有人喊他，伏黑甚尔转头，一个矮不愣登的小孩站在门口，看见小孩的模样，伏黑甚尔有一瞬间的晃神。
“这半年的生活费。”小孩摊开手。
小小的手掌一下子把伏黑甚尔拉回现实，“一个人来的？你伏黑阿姨呢？”
“去世了。”伏黑惠说。
去世了？伏黑甚尔精神恍惚，“什么时候走的？”
明明还只是一个在上国小的孩子，伏黑惠却有着超乎年龄的成熟，“在你离开之后没多久，出车祸。”
自打伏黑惠有记忆起，他就被伏黑甚尔带着辗转在不同的女人家里。这次也一样，伏黑甚尔把他放在伏黑家，失踪了将近半年的时间。在伏黑阿姨去世之后，他和津美纪靠着阿姨生前的积蓄生活。
直到前些日子，他发现了津美纪的心事——家里快没钱了，津美纪还安慰他不要担心，她会想到办法的。
可是，一个和他一样在上国小的小学生能有什么办法。
于是，他就想到那个快被自己抛到脑后的人渣父亲，召唤出玉犬一路摸着人渣味儿找过来。
“伏黑家对你已经仁指元由口口裙幺污儿二漆雾二八一收集至义尽了。”伏黑惠说，“不想养我的话，就把我到成年之前的费用一次性都给我吧。”
“你放心，等你老了之后我也会每个月给你一笔钱的。”
相泽梓就那么一步之差，站在门卫室旁边，出来也不是、进去也不是，被迫听了一耳朵伏黑甚尔的渣事迹。
伏黑甚尔不知道到底该不该为自己孩子愿意赡养自己而开心，他组织了一下语言，刚想要开口，却马上被打断了。
“小惠！你怎么能一个人跑那么远？”又一个扎着马尾的小女孩急急忙忙地跑过来。
放寒假的第一天，伏黑惠一句话都没说就自己跑出来了，她连外套都没顾得上穿，一路问过来。
“你知不知道一个人出来很危险？”她第一次发那么大的火。
伏黑惠说：“我有留纸条。”
“你是说这个吗？”伏黑津美纪从兜里拿出纸条，上面写着：我去拿生活费了，很快就回来。
津美纪平复心情，拉起伏黑惠的手，这个刚失去母亲不久的小女孩有些笨拙地安慰：“叔叔去很远的地方工作了，小惠不可以去打扰叔叔哦。”
她能理解小惠想爸爸的心情。
两个小孩相依为命的场景很感人，如果某个不负责任的父亲不在现场的话。
伏黑甚尔清清嗓子，“那个……”
津美纪看过去，这个叔叔，好像有点眼熟？她又看看伏黑惠，一大一小，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除了发型有些不一样，莫非……
津美纪灵光一闪，甚尔叔叔！
“是惠和津美纪吗？”相泽梓蹲在两个小孩面前柔声问道，完全不给伏黑甚尔说话的机会。
“嗯。”津美纪点点头，有些不解地看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姐姐。
伏黑惠一言不发，在他和甚尔讲话的时候，她就在旁边。
“我是你们甚尔叔叔的同事，可以请你们进来坐坐吗？”因为没有穿外套，津美纪的嘴唇都有些冻得发紫了。
她牵着津美纪，津美纪的手拉住伏黑惠的，而伏黑甚尔则是孤零零地跟在后面。
津美纪时不时回过头，确认这个人到底是不是伏黑惠的爸爸。
她对伏黑甚尔不是很熟悉，除了一开始把惠带来她家的时候见了一面，后来就再也没见过面了。
进去屋里，两个粉雕玉琢的小孩立刻引起了所有人的关注。
“小朋友，你们是不是迷路了啊？”
“能记得爸爸妈妈的电话号码吗？”
暖气扑面而来，津美纪体内的寒意和暖气交汇，打了一个哆嗦。
“你怎么才穿了一件单衣？这可不行。”老太太用自己身上的披肩把津美纪裹得严严实实的。
“我去煮点姜茶。”
不止是津美纪，伏黑惠也受到了来自奶奶们的关怀。
天内理子被热闹吸引过来，她悄悄问相泽梓，“老师，你已经不满足于捡小猫和小狗了吗？”现在开始朝人类的幼崽伸手了。
相泽梓无语，她往边上撤了一步，露出伏黑甚尔，“孩子他爸在这里呢。”
伏黑甚尔？！
天内理子瞳孔地震。
有耳尖的老太太听见了，“这小孩和甚尔长的一样俊。甚尔也真是的，招呼也不打一声，也让我们好好准备一下啊。”
“哎哟是啊是啊。”有人应声。
一听是甚尔的孩子，老爷子们麻将也不打了、棋也不下了，连忙过来强势围观。
伏黑惠被里三层、外三层地层层包围。说实话，他上次见过这样的大场面，应该是在他出生的医院里，被医生和护士拍屁股的时候。
但和现在这个场面相比，还是小了。
忽地，他的视线从矮到高。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孩子害羞，今天老板请客，给大家赔罪。”伏黑甚尔一把抱过手足无措的伏黑惠，将津美纪藏在身后。
相泽梓：？？？
老爷子和老太太猛然发觉自己吓到小孩了，都这么一大把岁数了还想的不周到，老脸一红，“请什么客，今天爷爷下厨，吃饱了再走。”
他们恋恋不舍地看看伏黑甚尔怀里抱着的伏黑惠，回到自己原来的位置。
主要是这孩子长的太好看了哇。
去煮姜茶的老太太端着两碗姜茶过来，“快来喝吧。”她把姜茶放在茶几上。
伏黑津美纪还没从刚刚的大阵仗里出来，怯生生的，“谢谢奶奶。”
老太太笑呵呵的，“真乖，不客气。”
伏黑惠也是一愣一愣的，缓过神来，发现自己还在伏黑甚尔的怀里，揪揪对方柔顺的黑发，“甚尔，放我下去。”
小孩子下手不知轻重，伏黑甚尔的脑子一歪，没法子，只好把他放下去，臭小子，竟然直呼爸爸的名字，没大没小的。
伏黑惠毫不留恋、颠颠地跑过去，坐在津美纪的身边。
徒留伏黑甚尔在原地、抓抓头发无可奈何。
相泽梓瞥了一眼他，“听说小孩子健忘，但是再过两年就说不定咯。”
伏黑甚尔若有所思。
不过，还有一句话相泽梓没有说，伏黑惠这小孩一眼看过去就聪明，可能不包括在健忘的小孩里面。
天内理子就没有那么多顾忌，她性格外向，早就和美美子、菜菜子打成一片，现在正介绍美美子和菜菜子给津美纪认识。
到了晚上，活动中心灯火通明，津美纪和伏黑惠作为主角，受到了大家的热烈欢迎。
活动中心里的小孩越来越多，发展到现在，小孩子坐在一个圆桌上。
夏油杰、灰原雄、天内理子、菜菜子、美美子、伏黑津美纪、伏黑惠，虽然相泽梓说了自己是成年人中的成年人，但还是被按头在这一桌上。
除此之外，厚脸皮的伏黑甚尔称自己要照顾孩子，也挤了上来。
五只青少年狗狗和一只猫猫作为小孩，也被安排在了小孩桌的旁边。
活动中心的面积很大，因为有些老人受不了来回路途的颠簸，而且现在冬季气温寒冷。经过商量，干脆就将客房整理出来，一同住了进去。失去司机工作的崇造没有待业太久，成为了宫城阳子的专属司机。
早在晚饭开始之前，他们为津美纪和伏黑惠打扫了一个房间出来。
织田奶奶跟伏黑甚尔说：“津美纪和小惠今晚就住这里吧，外面下雪了，免得孩子受寒。”
伏黑甚尔点头应下，“麻烦你们了。”
吃完晚饭，宫城阳子和崇造才姗姗来迟，有特地给他们留的饭菜。
宫城阳子先是有一口热茶下去，压下浑身的寒意。
她今天去跟进案子了，她说：“据检查报告，那些人没有装疯卖傻，是真的疯了。”
“我也去看了，我倒是觉得他们清醒得很，把地狱里的情况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油锅到底有多大，刀山有多高，逻辑清晰、没有矛盾。”
“最后应该会去精神病院。”
相泽梓笑笑：“他们说自己下过地狱，那就是变相承认了自己的罪行。”既然夜斗都说自己是神明，那地狱真的存在也没有什么不可能的。
“别管他们了，就算现在不疯，等去了精神病院……”
宫城阳子秒懂。
正常人在精神病院里活不下去，但他们不敢了结自己，按他们自己的话说，他们死后，注定会下刀山火海，只能苟活着。
【作者有话说】
有很多私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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