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爷,世子妃,客栈到了。”外面驾马的下人下了马车,站在马车前提醒着。

  姜淮元闻声想要结束这一路的吻,却被霍倾搭在她肩颈处的手臂又拉了回来,再次被迫承受着霍倾的‘惩罚’。

  尝过了喜欢的人的唇舌的滋味,怎么会不上瘾呢。

  许久,外面再次响起了下人的提醒时,霍倾才松开姜淮元。霍倾轻喘着,调整呼吸后,回了一句:“知道了。”

  姜淮元得以自由呼吸,急促的张着唇口,眼神里的迷乱变成了慌乱。

  霍倾看着姜淮元的薄唇,有些轻微的红肿,想起自己方才没轻重的咬了她,又附了上去,轻柔的浅吻着似是有意在安抚她。

  姜淮元垂下眼帘看着霍倾的柔唇这样与她相贴着,还在不断的与她的唇瓣相缠,此刻的心跳似是要比方才还要快了些。

  霍倾太会勾人了。

  姜淮元受到蛊惑方要回应,霍倾的唇却离开了她。

  霍倾与她额间相抵,轻喘道:“我等你回来。”

  她就不过去了,看着董连泰夫妇倒是挺在意姜淮元的,想必她们见面会有许多话要说,她在的话,怕她们拘束。

  姜淮元听后,后知后觉的羞红了脸,片刻点了头。

  姜淮元下马车的时候,脸色有些潮红,不过外面冷风一吹,消退了不少。

  她迈步进了客栈,问了掌柜董连泰的房间,上楼后便去敲了门。

  董连泰此刻刚用过晚膳,正在在燃着油灯下,侍弄着自己新打造的物件,听到有人敲门急忙过去开了门。

  看到门外身着一身锦袍的姜淮元,立刻露出了大牙,粗犷的笑声传的楼下都听到了。

  “你小子,可让我好找,拜完师人都没影了!你说你这拜的什么师,我这空有一身手艺,你却一点都没学到,我的徒弟没有我的手艺传承,那怎么能行!”

  董连泰一见到姜淮元便嘴巴便止不住了,一顿说道姜淮元,姜淮元听着只能赔笑。进了房间后,姜淮元看到董连泰的夫人田锦桐,行礼道:“师娘。”

  田锦桐眯着眼睛,笑着应着道:“欸,快坐,别听这老东西胡说八道,他就是想你了。”

  姜淮元笑笑,寻了椅子坐下,田锦桐给她倒了杯水,董连泰又开始不停的说起来了。

  董连泰这次来,不仅是要来寻姜淮元传授他的手艺,还要在京城开一家店铺,徒弟在这定居了,那他晚年也要在京城待着。这些年在宣阳城挣不了少的银子,在京城开一家店绰绰有余。

  姜淮元答应着给她们尽快寻一处宅院,再让人打听着京城的繁华街道有没有要往外租的店铺,不过她近日也遇到了些麻烦,想让董连泰帮一帮她。

  太后寝殿内有一块大石块,据说是天上掉下来的,价值连城,还未雕刻好便被搬进了宫中。

  太后让她雕刻些东西,摆在室内,但这壁石太过贵重,营缮司工坊的师父们都不敢接下,眼看太后寿辰便要到了,姜淮元也怕这些人搞砸了,这要是做不好,定是会惹的太后恼怒的。

  姜淮元把这事说与了董连泰,董连泰问她:“你可见过这石壁长的什么模样?”

  姜淮元点头,道:“通体黝黑,我看着像是铁石。”

  董连泰思忖了片刻,答应明日与她一块进宫瞧瞧,能不能雕刻还得见了再说。

  姜淮元在里面与董连泰聊了一会便开始担心外面马车上的霍倾。天气渐寒,马车又没有火炉,她得赶快回去,霍倾本就体寒,不能让她再着了风寒了。

  姜淮元与董连泰夫妇道别后,便急忙下了楼。

  外面天已经全部黑下来了,姜淮元上了马车,瞧着霍倾阖着双眼,似乎在小憩。霍倾听到动静后,睁开了双眼。

  “这么快?”霍倾抬眸轻声问她。

  姜淮元敛了小心翼翼的神色,回道:“嗯,师父明日要跟我去宫中。”

  姜淮元坐下后,霍倾便自然的靠了过去:“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董连泰去府中的时候,说话间霍倾听出来董连泰似乎想要在京城待下去,这会儿姜淮元见到了她们,若真有这方面的打算,他们人生地不熟,应该会求姜淮元帮忙寻找住宅的吧。

  姜淮元被霍倾靠着,喉间不自觉的滚动。霍倾身上总是有股香香的味道,不是胭脂水粉的气味,也不是唇舌间的茶香味,是她在她香颈处闻到的,是她身上特有的香气。

  霍倾动了动,似乎坐久了有些乏累,姜淮元眨了眨眼,把思绪拉回来,道:“确有一事想让娘子帮忙。”

  翌日一早,姜淮元去客栈接上了董连泰进了宫中,而霍倾则将董连泰的夫人田锦桐接到了府中。

  昨儿夜里霍倾问过姜淮元,是否要把他们接进府中,宅子的置办不是一日之功,一直住在客栈也不太方便。姜淮元想了一下,只要霍倾同意,她都好说,她起先没提,是怕霍倾不同意。

  董连泰怎么都行,但她的师娘她还是不放心的。姜淮元对于霍倾想的周到,很是感激。

  霍倾把田锦桐接到府中安置后,便亲自去了外面,管家寻了几处宅子,她要亲自看过了才放心。

  延福殿。

  姜淮元把董连泰带进了宫中,董连泰似乎并不被宫中的奢华所震撼到,他瞧着宫内雕刻的些许东西,嘴里还嘟囔着退步了。

  姜淮元没有听清他说什么,但宫内行走不准随意逗留交谈,她也就没有去问。

  姜淮元先为一直跟随着她的内监管介绍了董连泰后,便带着她去了存放那块陨石房间。董连泰摸着两人宽快一人高的陨石块,怎么看眼中都有些疑惑。

  “淮元,你知道这玩意太后是从哪里得来的吗?”董连泰嘴巴微张,摸着这几日新长出来的胡渣问道。

  姜淮元原本跟着董连泰一起看着,听到董连泰的话后,回道:“我听说是下面的一位官员送来的。”

  董连泰回过头看向姜淮元,又问道:“可知是哪位官员,又是什么时候,在何处落下的陨石?”

  姜淮元摇了摇头,这些她并不知晓。

  董连泰努起嘴,想了片刻,拉着姜淮元快步去了外面,姜淮元被拽了个踉跄,问道:“怎么了?”

  董连泰脸上露出些许谨慎和担忧,说道:“你以后离这块破石头远一点。”

  “为何?”姜淮元十分不解。

  董连泰松开了她衣袖,掐起了腰,咬着厚厚的唇小声道:“这玩意是假的。”

  姜淮元神情有些震惊,陨石不一般的石块,既然能送到宫中来,那就说明肯定是经过层层查验才送进来的,一般的石块怎么可能会被当成陨石错送进来?

  “这块陨石不仅是假的,里面还有块东西,是以它为基础一点点的拼接糊上去的。”董连泰小声的解释说与姜淮元。

  “什么?”姜淮元还未收回震惊的神情,又再受到冲击。陨石假的不说,还是黏上去的?

  “那石头对身体有害,长期摆放室内,接触时间久了,身体便会出现疼痛,之后便会一命呜呼。”

  姜淮元接连第三次被震惊到。

  她不敢相信的回头看向屋内的石块,内监管瞧着她目光中的惊惧,忽觉的背后凉飕飕的,抖了个激灵后,也跑出来了。

  姜淮元喉间滚动,似在思忖这事要不要说出来,若说出来势必会牵出来不少的人命。谋害当今太后,圣上孝心举国皆知,定是要株连九族的。

  可若不说,姜淮元心下有些不安。

  “太后让你们在上面雕刻什么呢?”董连泰似乎并不在意。

  姜淮元回过神,回道:“母抱子。”母亲抱着怀中儿子,昭显着她孕育出了皇帝,慈母的一面。

  董连泰摇了摇头,问道:“可有图纸?”

  姜淮元点头,从袖中掏出了图纸,董连泰将图纸拿远了些,眉头拧在一起,啧了一声,道:“这事你别管了,我来帮你雕刻就好了。”

  他知道姜淮元此刻一定在想要不要把这事说出去。

  “可——”可董连泰方才不是说,这东西对身体不好。姜淮元犹疑。

  董连泰不在乎道:“没事,交给我就行。”短时间是没什么问题的,而且他身体好,不像姜淮元那般柔弱。

  董连泰答应了姜淮元之后便出宫了,他需要用他自己的打磨工具,营缮司的他看不上。

  姜淮元将今日宫内的活计做完也出了宫,一回府她便去问了管家,把她的师娘田锦桐安排在了哪个院子。

  管家带她去的时候,姜淮元原以为可以避开霍倾,可不想到的时候却听到了房内两个女人的交谈声,是田锦桐和霍倾的在说话。

  昨儿夜里她才上榻人便被压在了身下,霍倾吮吻着她,像个贪得无厌的赌徒,而她就是那赌桌上另一方的筹码,霍倾一步步的击溃的她的防线,似乎势要将她全部赢走。

  姜淮元昨夜好不容易挨过了霍倾的香软攻势,今日着实让她有些后怕。

  她想要转身当做自己没来过,可不巧,转身的时候,却听董连泰叫了她的名字。

  “淮元!”董连泰走进了些,有些埋怨的道:“怎么没进去就要走呢。”

  姜淮元吱唔的想说突然想起来有事,便听到田锦桐也唤了她:“淮元呀,你娘子在我这呢,快些进来。”

  这时霍倾也从屋站起了身,睥着屋外姜淮元有些扭捏的身影,姜淮元双唇抿了抿,偷偷瞧了一眼霍倾后,跟着董连泰进了房内。

  一进屋内田锦桐便不住的夸赞姜淮元娶了个好娘子,人贤惠不说,还这样貌美,她膝下无子,都想认霍倾为干女儿了。

  姜淮元笑笑道:“娘子已经嫁给我了,那不就是师娘的女儿吗。”

  田锦桐笑着反驳道:“那不一样,我要当她的娘家人,你要是欺负倾儿,我可不答应。”

  田锦桐喜欢霍倾似乎已经超过了姜淮元,原先还说让她做干儿子,看到霍倾后便把这事忘了,宁要女儿不要儿子了。

  霍倾浅笑道:“夫君待我极好,师娘不用担心。”说着目光瞥向了姜淮元。

  姜淮元对她除了不模棱两可的不答应与她在一起外,其它的对她确实无可挑剔。

  姜淮元余光瞥见霍倾在看她,低着脑袋跟着尴尬了笑了笑,岔开话题道:“师娘和师父且在这里安心住下,待一切打点好后再搬也不迟。”

  宅子的事情,管家方才说霍倾已经着手购置了,只是后期修缮还需要废些时日。

  董连泰和田锦桐对宅子的事情很是满意,霍倾亲自去看过了,她们放心的很。

  既然董连泰她们被接进了府中,姜淮元自然是要给她们准备洗尘宴,虽霍倾已经陪过她们了,可姜淮元还没有呢。

  晚宴比较丰盛,姜淮元难得这几日有了些胃口,多吃了些后便跑去了院子里,不停的走动,直到她走累了,回来瞧着屋内还亮着烛火,泄了口气后,不得不又打起了精神再去走一圈。

  霍倾在屋内听到晚珠说:“世子爷方才过来了,但朝这边看了一眼后,又走了。”

  霍倾抬眼,看了一眼屋外后,道:“知道了,你回去休息吧。”

  晚珠出了屋门把门关上后离开了,而霍倾则吹了烛灯,上了床榻。姜淮元的耐性,隐忍的度还真是超出了她的预料。

  霍倾躺下后,姜淮元再回来时已经是子时初了。

  姜淮元瞧着屋内的烛火灭了,等了好一会儿才进房内。今夜月色虽不怎么好,但姜淮元心虚的没敢掌灯,摸着黑凭着往日的记忆上了床榻。

  姜淮元躺下后,霍倾半响没有动静,就在她以为霍倾今夜会放过她的时候,身边的人却动了,片刻自己的身上多了柔软,霍倾伏在她的身上,唇边吐出了茶香的味道。

  如期而至的香吻再次开始了它的‘征程’。

  姜淮元看不清霍倾,可霍倾却是能看清她的,姜淮元紧闭双眼,由着霍倾对她的唇‘纠缠’着,只是才一会儿便不动了。

  片刻,霍倾抬起头来看着她,半响似是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你若真不想与我如此,那便算了。”

  算了?

  姜淮元虽是紧闭着双眼,可耳朵不聋。

  外面忽然起了风,月亮全部出来,月光照进屋内,姜淮元睁开眼来看着身上的人,清丽的面容上似是伤心极了。

  本该在听到这话而高兴的姜淮元,却没有得到她想要的解脱感。她的心此刻跟着霍倾黯然的神色,沉了下去。

  作者有话说:

  姜淮元:“呜呜呜,我老婆不追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