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歹还是你名义上的父亲。以后请多指教啊,女儿。”
说完,他不客气地薅了两把津美纪细软的头发。
津美纪被薅的身体晃来晃去,眼眶里却不自觉地有些湿润了,她眨眨眼睛,将泪意憋回去,迟迟才从鼻腔里发出一个“嗯”字。
“你上去把惠叫起来,我们早点回去收拾。”伏黑甚尔先斩后奏,转向相泽梓,“老板,假条给批不?”
相泽梓能说不吗?“早去早回,不要在路上逗留。”
津美纪跑上去叫伏黑惠。
眼看着津美纪的背影不见,伏黑甚尔问:“可以预支一点奶粉钱吗?”
相泽梓施施然走开,“找你的牌友借一点吧。”亏她还以为伏黑甚尔改了性子,突然变得可靠,没想到是在这里等她。
伏黑甚尔耸耸肩,看来他以后不能够再随心所欲地玩麻将了。
…………
目送伏黑一家人出门,相泽梓回到屋里,她一眼就看见与和乐氛围格格不入的高专二人组。
夏油杰和灰原雄一人一张小板凳坐在窗边,温暖灿烂的阳光洒进窗子,一点也不能驱散两个人身上源源不断冒出的霉意。
一个在思考咒术界与咒术师的未来,一个在想什么时候才能和妹妹重逢。
夏油杰一脸阴郁:咒术界就是狗屎,不管怎么看,咒术界的未来都是一片黑暗,改良只有死路一条。
灰原雄两眼放空:我可爱的妹妹……
这个阳光最灿烂的角落,竟然都快要长蘑菇了。
相泽梓问灰原雄:“你没有打电话问五条悟吗?”
灰原雄稍微打起一点精神,“五条前辈应该有他的考量,他已经很忙了,还是不要打电话增加他的事情了。”
是吗……相泽梓把关注点放在夏油杰身上,“在家里待着,不如去外面散散心?”她商量道。
他们如果再继续这样下去,活动中心应该不只有狗狗绕着这块地走了。
他原本也是有这个打算的,但是咒术界虽然咒术师少,但是耳目很多,他怕牵连到这里。
“没关系,我们就在这里等悟好了。”
他主动转变话题,“上次夜间偷袭的诅咒师你是怎么安排的?”他好像都没怎么在活动中心里看见。
那天晚上“收买”巫蛊师之后,相泽梓把被齐木楠雄敲晕的诅咒师打包全都扔在外面的大街上。
诅咒师陆陆续续地醒来,但是很奇怪,他们一个一个都忘了自己到底是来干什么的,他们相互看了对方一眼,很默契地闭嘴,匆匆道别。
说什么?说他们是来这里偷老奶奶的裹脚布\\老头子的拐杖?
那个想靠回复药水发家致富的高个男人从冰冰凉凉的地上爬起来,真是莫名其妙,他为什么要大老远跑到一个敬老院找水卖啊。
他手伸进兜里摸手机,手一顿。
一伸到底,摸了个空。
他心里想着晦气,竟然把手机弄丢了。却也无可奈何,只能离开。
但其实,那个香蕉的功能是将人记忆里的一个关键词随机替换成另一个词语。而且他们又是在老年活动中心,自然而然,关键词就与之挂钩了。
夏油杰那时候还没睡,听见屋外传来的动静,还以为是自己的行踪暴露了。谁知道只是几个杂兵,他还没动身,就被一窝端了。
相泽梓想起巫蛊师,那个一脸坑坑洼洼、玩虫的男人,没想到治好了脸以后,相貌还算端正,瘦瘦高高,颇有些阴柔美人的味道在里面,“黑木啊,在后面的温室里种大白菜去了。”
尽是想些小偷小摸的事情,要去劳动改造,从朴素的泥土中汲取营养,净化一下思想。
这都是为了她以后的计划,打下一个坚实的基础。
夏油杰沉默了一会儿,他又问:“你打算一直让他去种田吗?”
怎么可能,这可是一种资源浪费,好歹是个诅咒师。
相泽梓摇头,“先养一养吧。”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夏油杰总觉得相泽梓的言外之意是:先养一养吧,大费周章地抓住他,现在就宰不划算。
他拍拍自己的额头,想让自己从不正常的状态里清醒过来。
“哦呀,大家都在啊。”
依旧是这轻浮的有些欠揍的声音,却让灰原雄一下子从椅子上弹坐起来,“五条前辈!”
“呜哇,太热情啦小学弟。不过前辈我啊,一点都不讨厌哦。”五条悟张开双手,给了灰原雄一个熊抱。
其实不是的,灰原雄的目标是五条悟背后的灰原望美。
灰原望美正探出一个脑袋,笑着和他挥手,另一只手擦拭眼角溢出的泪水。
灰原雄一直僵直、无处安放的双手一松,回抱住了五条悟,“五条前辈……谢谢。”
五条悟轻声回应:“不客气。”
他松开手,拍在灰原雄的背上,“好不容易把你妹妹偷出来,这可比让我一下子祓除十只特级咒灵还累诶。今天晚上我要吃你做的饭!”
别说是吃他做的饭了,就算是想吃他的肉,灰原雄也不会拒绝的,“等着吧前辈!”
五条悟:“嗨嗨嗨。”他反身坐在灰原雄的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