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白的灯光在水晶的加持下,正散发着七色梦幻的光芒。

  偌大的客厅在习婕撕扯包装的“哧啦”声反衬下,显得很静谧。

  俞白曼握着的小手,软绵软绵的。

  “呲溜”

  逃走了。

  顾思语“嚯”地站起身,拢着耳旁碎发,轻声说,“俞,俞总。我突然觉得不累了。”

  俞白曼偷笑了下,跟着起身攥住了她的手腕,“去哪?”

  “回房间。”

  “恐怕不太行。”

  “为什么?”顾思语回头问她。

  俞白曼示意看向习婕。“你的房间,她抢了。”

  被看的习婕,正拿了件礼服比对着,察觉到视线,非但没有羞愧,反倒厚着脸皮说,“你们是不是也觉得这套礼服适合本仙女?”

  甚至凑到了俞白曼面前,“还是你眼光好。本仙女要是穿上这礼服,出现在拍卖会现场,那绝对是艳压群芳......”

  “胸大会撑破。”俞白曼抢过裙子,反丢在顾思语怀中,“这是你的。”

  礼服的布料在顾思语的手指间来回捻转。

  冰凉。

  但很细腻。

  没想到,礼物居然是俞白曼会买给她的。

  顾思语低垂的眼眸中藏着淡淡的笑。

  俞白曼招呼佣人,把买来的东西分了类。其中有付姨的,有沈叔的,唯独没有习婕和沈桑屿的。

  这俩。

  欠她的钱。

  抢她的人。

  疯了,才会给他们买东西。

  剩余首饰和礼服,都是为了即将开始的公盘准备的。

  有她的。

  也有顾思语的。

  眼看着堆积如山的礼物,一件件被拿走。

  习婕忍不住了,“俞白曼,什么意思?好歹姐妹一场,你什么都没给我买?”

  “买了。”俞白曼指向包裹严实的木雕和木箱,“嫁妆。”

  习婕半信不信拆开气泡包装纸,露出藏在其中的木雕。

  顿时,傻眼。

  枣红色的漆木箱子,上画着古怪的图腾。

  1米高的深棕色木料,被雕成了抽象的......

  狐狸?

  狼?

  狗?

  习婕嘴角抽抽着,“俞白曼!你把话给我说清楚了!”

  俞白曼耸了耸肩拎着购物袋,给顾思语递了个眼神,二人前后脚踩着她的咆哮离开了客厅。

  推开房门,顾思语的背包被随意丢在茶几旁。

  俞白曼还没进门,顾思语快过她,拿起背包背在肩上,“俞,俞总,我出去散散步,您先休息,不用等我。”

  散步还背旅行包。

  顾思语是自欺欺人。

  还是看不起她的智商。

  俞白曼抱臂挡住了去路,一步步把顾思语逼回房间。

  “砰”

  房门关了起来。

  宽敞明亮的屋内,俞白曼和她相对站立。

  一个满眼皆是打量。

  一个低头都是心虚。

  要不是那双不安地搅动的手,俞白曼差点以为对面站了块木头。

  俞白曼放下购物袋,“距离最近的酒店,开车要三个小时。”

  顾思语扬起头,“这么远啊。”

  俞白曼点点头,又加了句,“还很贵,你包里的几百块都不够押金。”

  “……”

  反应过来的顾思语抓着腮,不知该说些什么。

  俞白曼轻笑着,自顾自解开衣领纽扣。

  “你要执意去开.房,等会我送你去。”露出一片雪白。

  “只不过明早要去公盘,今晚我要整理资料,处理公司事物。”修长的双腿慢慢展露出全貌,“可能要晚点。”

  俞白曼站在已经红透的顾思语面前,全身只剩下贴身内.衣。

  “所以,等我洗了澡,工作完再送你去。”

  顾思语哪有心思去听俞白曼说得是什么,她满脑子铺满了旖旎画面,都是那晚的事。

  虽然很疼。

  虽然很怕。

  虽然很舒服……

  耳朵一疼,顾思语思绪断裂。

  “可以吗?”俞白曼提着她的耳朵问。

  “啊...好,好的。”顾思语连声应着。

  面对脸红心跳的顾思语,俞白曼面不改色。

  矜持?

  害羞?

  不存在。

  对于俞白曼而言,她和顾思语,该做的也做过了,不该做的也做过了。

  而且,早晚还要再来一次。

  俞白曼松了手,朝盥洗室走去 ,还不忘丢了句,“再看,就一起洗。”

  又惹得顾思语的心,好一阵猛跳。

  俞白曼洗澡的时间并不算长,最多40分钟,她换了件睡袍拿着毛巾擦拭着头发朝外走着。

  出了盥洗室,就看顾思语盘坐在地上,手握画笔又在速写本上描绘着什么。

  时而咬笔苦思。

  时而露出傻笑。

  “你画什么呢?”俞白曼没多想靠了过去。

  “啪”

  她还没看清画得是什么,速写本就被顾思语合了起来。

  顾思语抱着速写本起身,“没什么。俞总洗完了?”

  她的反应反而激起了俞白曼的好奇心。

  速写本上到底画了些什么?

  以至于顾思语这样藏着掖着。

  可终究是私人物品,俞白曼也不好抢来看。她把疑心掩好,把毛巾随手一丢,“你也去洗洗吧,跑了一天。”

  “不,不用了。”顾思语摆手。

  “汗味。”俞白曼坚持,“影响我工作的心情。”

  “......”

  顾思语把速写本放回了旅行包里,拉好拉链,故意把白色小熊转了方向。

  这才安心去了盥洗室。

  不一会儿,“哗啦啦”的水声响了起来。

  俞白曼静静地站在原地,注视着旅行包。

  她摩挲着朱砂痣,最终选择不去偷看。

  顾思语洗完澡出来时,俞白曼已经坐在书桌前,对着笔记本电脑工作着。

  俞白曼听到动静抬头看了眼,发现顾思语站在旅行包前查看着。

  想不到,小骗子居然还防备着她。

  俞白曼摇着头,收心放在工作上。

  屏幕上的内容都是明天公盘参展的资料。

  每张原石照片都有编号,尺寸,底价。

  不过低价一般都很低,所有毛料都会公开展出三天。届时翡翠商们会对所有展品一件件观察,从中挑选出自己需要的毛料,然后评估价格,确定最新的投标价。

  对于同一份料,由于多人竞争,而且互相之间都不知道对方的投标价格,因此投标价的确定也是非常微妙,存在多种变数。(1)

  况且这次公盘的料是沈家矿点的货,他家的翡翠品质在行业里属上品,甚至还曾开出过帝王绿,红翡的稀有品质。

  但沈家不同于其他家,沈家出货都是未经切割的原石。纵使她从小跟着爷爷识玉辨玉,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可以开到好货。

  这样一来考得不仅仅经验,眼力和财力,还有魄了。

  俞白曼双眉紧蹙,修长的手指在桌面上轻点着,看着编号为67的原石。似在考量。

  聚精会神工作的样子,很容易吸引别人的注目。

  距离俞白曼三步之外,顾思语正端着冒着热气的咖啡,看得入迷。

  在灼热目光的注视下,俞白曼抬眸看了过去。

  她唇角勾起,“过来。”

  夜很长,窗外的树叶被吹得沙沙作响。风停了,鸟鸣接着登场。

  叽叽喳喳地吵醒了俞白曼,她坐直身子活动着脖颈,眼神不自主地看向卧室方向。

  透过门缝,就看到顾思语就四平八仰的躺在床上,没了平日的束缚,她整个人显得很是自在,舒适。

  就像萧瑟的冬日里,外面飘着雪花,屋内的猫咪窝在床边晒太阳时的状态。

  “俞小姐。”门被叩响。

  床上的“猫咪”犹如惊弓之鸟,猛地坐了起来。

  顾思语的反应逗得俞白曼笑了下。

  她的笑来得快,去的也快。

  俞白曼敛好情绪,起身开了门和佣人说了几句,就回到了房中时。

  顾思语已经从床上下来了,跟在了她的身后。

  “俞,俞总......”

  俞白曼简单的应承着了句,“嗯。”朝着盥洗室走去。

  公盘设立在两国过境线的小县城,去往那里开车要4个多小时,且路况复杂,如果遇到下雨天就更不好说了。

  所以要趁着天气好,早点出发。

  俞白曼看向镜子,顾思语和她穿着同款睡袍木讷地站在门口。

  “睡得不好吗?”俞白曼问。

  “没,没有。”顾思语答抓了抓脖颈,有些纳闷。

  明明昨晚在听完俞白曼的讲解后,窝在沙发上睡着了。怎么一睁眼就睡到了床上。

  俞白曼轻笑,从柜子中拿出新的牙刷挤好牙膏,递在了顾思语面前,“赶时间,动作快点。”

  顾思语接过,慢吞吞地站在了俞白曼身旁。

  敞亮的镜面中,一高一矮两个人影并肩站着。

  洗漱完后,俞白曼收拾好行装,带着顾思语来到客厅。

  刚好和付敏和沈桑屿碰在了一起。

  俞白曼听付敏嘱咐了几句,内容无非是嘱咐开车注意安全,到了目的地给她打个电话。

  说来说去,还是不放心。最后无视俞白曼的再三推脱,让她的好大儿一起跟着去。

  赶着时间,俞白曼硬着头皮应下了。

  三人刚上了越野车准备出发,副驾驶的车门被打开了。

  “俞白曼,你不仗义。”习婕打扮艳丽地上了车。

  俞白曼正为沈桑屿而发愁,习婕一来。她的心情大好,“怪我,忘了喊你。”

  习婕白了她一眼,转眼看向沈桑屿,“老公~人家不远万里来看你,你不接我就算了,怎么还躲着我呢?”

  一声“老公”让车里的几人,脸色大变。

  俞白曼憋笑。

  顾思语发懵。

  沈桑屿黑脸。

  作者有话说:

  (1)翡翠公盘资料来源于百度。

  声明:菜狗对于翡翠也是个门外汉,描写不对的地方不要骂我,骂就是你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