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两人订婚的这件事情, 韦恩夫妇表示出了极大的支持。

  莱娅和詹姆斯认识了那么久, 托马斯先生足够在细枝末节中看到詹姆斯是一个负责人的好男人。他品行端正、努力向上,又对莱娅很好。对于托马斯先生来说,这就够了。

  但是, 订婚是一码事,结婚又是另外的事情。莱娅毕竟还是韦恩家的人,如果她结婚,也一定要做一个最盛大的婚礼,而且, 韦恩家族有太多的商业伙伴和亲朋好友都要参加。

  现在的欧洲正直战争期间, 莱娅和詹姆斯不知道, 但其实,美国政府高层已经做好了战争的准备, 这让和军队有合作的韦恩和斯塔克都更加繁忙。而韦恩家族的朋友也大多非富即贵,这场德国掀起的战争影响了他们在欧洲的事业和经济,大家都无暇顾及其他事情。

  而作为当事者本人, 莱娅和詹姆斯也并不着急要结婚。他们愿意用订婚来表达对彼此的爱意,但他们都觉得仍未到要结婚的时候, 两人还没有做好安定下来的准备。

  四月份的时候, 因为玛莎夫人太过想念自己的小女儿, 于是, 莱娅与詹姆斯占时告别,回到了韦恩庄园小住一段时间。

  回了家,莱娅才明白为什么母亲会比之前还要想念自己——因为托马斯先生和布鲁斯几乎半个月才能回哥谭住几天, 平日里,只有玛莎夫人一人待在这里。

  “他们怎么会这么忙?”

  一天,两人在花园里散步,莱娅有些疑惑地问道。她一直都不明白自己的哥哥和父亲到底在忙些什么,只是知道他们和政府有合作。

  “原来是托马斯比较忙,因为他和那些高层的人比较熟悉,可是现在,忙的人逐渐变成布鲁斯了。”玛莎夫人笑道,“你能够想到,其实布鲁斯除了商业,对于研发科技也非常有天赋吗?”

  “难以想象。”莱娅喃喃道。

  “布鲁斯现在在跟霍华德合作。”玛莎夫人说,“他们正在实验发明一套新的武器,如果能够做出来,审核合格,军队大概会立刻快速普及运用。”

  莱娅微微皱起眉毛。

  “妈妈,你觉不觉得,政府对于这场战争越来越紧张了?美国未来会参战吗?”

  “罗斯福当时上任总统时,曾经许诺过,除非遭受袭击,否则美国一定不会参战。”玛莎夫人淡淡地说,“但你我都知道政客的真实面目是什么样子,美国是否参战,不过是以利益来衡量罢了。怎么做更符合我们的利益,这些政客就会如何决策。”

  “……可是如果美国真的要参战,那会有很多人死去。”莱娅眉毛紧缩,“人命怎么能用利益来衡量呢?”

  “是啊,如果美国真的加入战争,染血的永远都不会是那些上层,只会是那些士兵罢了……在整个国家面前,我们都是渺小的,那些士兵也是如此,他们的性命会变成一颗颗细小的螺丝钉……好来运转政客们的想法罢了。”

  莱娅转过头,她微抿着嘴角。玛莎夫人这才从自己的意识中清醒过来,她看向莱娅,口气缓和了许多。

  “这只是我个人的看法,你不必觉得惊慌。战争已经开始了这么久,美国也没有动静,说不定我们不会参战。再者说,国内很安全,只要不出国,我们是不会被影响的。”

  “你说得对。”莱娅其实内心里并不是那么乐观,不过为了安抚玛莎夫人,她仍然勉强笑道。

  两人撑着伞,坐在花园里的椅子里,看着花团锦簇。

  玛莎夫人张了张嘴,她看起来欲言又止。

  “其实……这次我让你回来,是有另一件事要告诉你。”

  “什么事?”

  玛莎夫人沉默了片刻,她似乎在思考如何开口。

  “其实……我的家族的女性一直有一种神奇的力量。”她说,“已经很多代了,我们家族每一个女性在十五到二十五岁之间,都会觉醒力量……”

  “妈妈,你在说什么?”莱娅困惑地看着她。

  玛莎夫人伸出手,神奇的事情发生了,她的手心中,忽然出现了一直蓝色的花朵,花朵静静地悬浮在她的手心之中。莱娅吃惊地捂着嘴。

  “这是什么?”她说,“这是……这是魔术吗?”

  “这就是我们的力量。”玛莎夫人平静地说,“在一定范围内,我们可以控制移动物品——这朵花,就是我们面前这花坛里的。”

  似乎是怕莱娅不信,玛莎夫人张开手掌,那多蓝色的花忽然飘起,飞向了花坛中,不见了。

  “这、这、这……”

  莱娅目瞪口呆。

  此时,未来伟大闻名世界的X泽维尔·查尔斯仅仅九岁,才刚刚觉醒能力,他跟莱娅一样惶恐不安。而‘变种人’这个词尚未出现。

  “爸爸知道吗?”稳定心神后,她问道。

  玛莎夫人点了点头,但是她的神情仍然严肃。

  “除了他以外,没有人知道这件事。听我说,莱娅,你觉醒的时间比我们家族的任何一个女性都要晚,或许你并没有这个能力……如果这样的话,就太好了。”玛莎夫人严肃的说,“这件事情,你只能告诉詹姆斯,除此之外,你要保持沉默,明白吗?”

  莱娅被母亲的严肃震慑,她点了点头。

  “可是,为什么呢?”

  “你不会希望被人捉去研究的。”玛莎夫人伸出手,她轻轻地抚摸着莱娅的头发,“我们跟常人不同,这是礼物,也是诅咒……我今天告诉你这件事情,只是希望未来的某一天你忽然觉醒的时候,不至于惊慌失措。答应我,莱娅,你要对此事保持永久的沉默。”

  “……我答应你。”莱娅小声说。

  她仍然没有从那魔幻的一幕的冲击中走出来,她那原本以科学现实为基础的世界,似乎被打开了一个新的大门……

  //

  与此同时,美国纽约。

  巴恩斯夫人接了一个电话之后,便催促着詹姆斯中午去码头接人。史蒂夫正好有空,两个人便一起向着码头走去。

  “你要接什么人?”史蒂夫问道。

  “我的克莱拉姨妈和她的家人。”詹姆斯说,“三十年前,她嫁到了英国。”

  史蒂夫沉默了。

  现在欧洲的局势他们都很明白,克莱拉姨妈此时回国,一定是因为逼不得已……他们来到码头,等待了足足一个小时,才迎来了克莱拉姨妈所坐的轮船。

  从船上下来的每一个人都神情惶恐不安,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感……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詹姆斯终于看到了自己的目标,他逆行着挤过向外走的人们,费力地呼唤道:“克莱拉姨妈!”

  一个高高瘦瘦、身穿深灰色风衣神情彷徨的中年女人抬起了头,她的目光涣散地寻找在人群里寻找着,当她看到了詹姆斯之后,她的眼眸立刻亮了起来,女人理了一下自己因为长途跋涉而杂乱的头发,然后高高地举起了手。

  詹姆斯冲着她微笑,可是青年很快就笑不出来了。

  “真是奇怪,为什么只有她一个人呢?”他低声喃喃道。

  詹姆斯让史蒂夫等在外面,他则穿过人群,接过克莱拉姨妈的手提箱,将瘦弱的女人从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带离出来。

  “哦,天啊,巴基,你已经长这么大了……我上次见到你的时候,你还是一个才到我胸口的小男孩呢。”克莱拉姨妈喃喃着,她伸出手,詹姆斯则低下头,让女人亲吻他的脸颊。克莱拉转过头,看到了史蒂夫,她叹息着,“史蒂夫,还有你——你们两个竟然还是朋友?”

  “好久不见,克莱拉女士。”史蒂夫与她拥抱。

  詹姆斯注视着码头,这艘轮船的客人已经下完了……而克莱拉姨妈却独自一人。

  “姨妈,威廉先生呢?还有威尔……他们在哪里?”詹姆斯疑惑地问道。

  克莱拉夫人那干瘦得有些凹陷的脸庞上尽是沧桑,眼底是深深的眼袋。她抬起头,注视着詹姆斯,浅灰色的眼眸眨了眨,便红了。

  “威尔之前入伍了,空军,就在……就在德国开始发疯袭击其他国家之前。刚开始他还会写信回家,可是自从伦敦被空袭之后,就再也没有消息了……”她喃喃道,“威廉决定留在英国等他,让我一个人先离开那里……我不知道……我……”

  “好了,姨妈,先不说了,你太累了,我们先回家休息吧,好不好?”詹姆斯温言劝导着。

  他和史蒂夫搀扶着克莱拉夫人坐进司机等候多时的小轿车里,克莱拉夫人开车之后没多久就疲惫地睡过去了,而詹姆斯和史蒂夫则沉重地互相对视着目光。

  尽管报纸会报道战争状况,但是很明显,欧洲的战况比他们所了解得还要糟糕。

  晚上,巴恩斯一家为疲惫不堪的克莱拉夫人准备了丰盛的晚餐,不管是谁看到她如此狼吞虎咽的样子,都无法想象,其实克莱拉姨妈是一个非常淑女有教养的人。

  在克莱拉姨妈断断续续的讲述中,两人知道了更多可怕的细节。

  对于英国人来说的还是心理上的煎熬——他们周边的国家几乎都已经失守,而英国人自己每一天都过得十分煎熬。他们无时无刻都担心德军来袭。

  在将近半年前,去年的九月,德国和英国的空军开始猛烈的交火,德军空袭伦敦,很多街区成为一片火海,到现在,英国平民死伤上万,连阳光都无法穿透伦敦上空浓厚的黑烟!

  克莱拉姨妈和姨夫本来在几个月之前就可以离开英国,但是因为加入空军的儿子,夫妻两人硬生生地在被德军空袭阴影笼罩下的伦敦呆了半年,他们甚至无处可去,因为伦敦附近的城市也被轰炸过了。

  直到上个月,威廉姨夫下定了决心,将不想离开的克莱拉姨妈送上了回往美国的轮船,而他自己则留在英国继续等待儿子的消息。

  克莱拉姨妈的回国之旅也并没有那么顺利,他们这一波人几经转折,死里逃生地经历了一个半月,才好不容易到了美国。

  巴恩斯夫人把最柔软的床铺好,让克莱拉姨妈休息。历经沧桑的克莱拉姨妈很快就睡着了,但是对于巴恩斯一家和史蒂夫来说,这注定是不眠夜。

  在这一刻,他们才意识到战争的残忍不是报纸上那轻飘飘的几行字,而是真真正正的痛楚。

  晚上,巴基倚靠在自家所在的某个街区拐角的路灯上,静静地抽烟。

  “怎么了?”史蒂夫走了过来,他看着自己的朋友。

  “没什么。”

  “你每次压力大的时候才会抽烟。”史蒂夫坐在台阶上,他叹息了一声。

  詹姆斯将手指靠近嘴边,深深地吸了口气,烟头的火星噼啪作响。

  “威尔是我的表哥。”他缓缓地说,“虽然这家伙有一种英国人的性子,但是我们两个小的时候相处的还算不错的。”

  史蒂夫静静地注视着他。

  詹姆斯的目光有些黯淡。

  “……怎么会这样呢?”他轻声说,“他怎么会卷入这场战争呢……”

  “他是为了保护他的国家。”史蒂夫沉声说,“巴基,告诉我,如果有一天,德军要空袭纽约,你会不会也挡在纽约的前面?”

  詹姆斯看向史蒂夫,他的目光悲伤又痛心。

  “我会。”他轻声说,“我不希望欧洲的悲惨在我们的国家重演。”

  “那你就该理解他。”史蒂夫沉声道,“一个男人,该在国难到来时,为国而战。而你的表哥就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

  詹姆斯缓缓地顺着路灯蹲了下来,他无力地捂着自己的额头,指尖的香烟灰烬不断地散落。

  “德国不会停下来的。”他绝望地说,“欧洲已经沦陷了,如果没有人拦住他们,德国最后一定会向着我们扩张的。”

  “没有什么可值得恐惧的,巴基。”史蒂夫说。他的身体很瘦弱,可是他那湛蓝色的眼眸坚定无比,“只要纳粹敢来,我们就战斗,直到击退他们。”

  詹姆斯抬起头,他注视着史蒂夫,没有说话。他低下头,看见的是自己带着戒指的手指。

  “我知道你会觉得我是一个胆小鬼,史蒂夫。”他轻声说,“可我要结婚了,我有未婚妻,我只希望美国永远太平。”

  “没人可以指责你,巴基。”

  两人都低下了头,沉默无言。

  //

  詹姆斯从来都不是一个贪生怕死的人。如果美国与纳粹开战,他愿意毫不犹豫地登上前线,保卫祖国。

  可是他有了爱的人,他的未婚妻,他的莱娅。

  爱让他变得强大,但也软弱。

  莱娅是他唯一的软肋,如果他不敢踏上前线,那么一定是因为他太想跟莱娅渡过一生了。

  而现实里,美国仍然对整个欧洲战争的战况保持中立围观的态度。尽管美国并未真正参战,但是詹姆斯却一直因为这件事而不断地自我谴责。

  他无法原谅自己软弱的想要逃跑的行为,即使那仅仅只是因为他想要与爱人渡过一生罢了。可是对于天性善良的詹姆斯来说,仍然无法原谅自己。

  一个月过去了……两个月过去了……克莱拉姨妈在巴恩斯家住了整整三个月,可是他们从未收到从英国而来的信息,不管好的还是坏的。这三个月十分寂静,静的让人喘不过来气。

  克莱拉夫人的精神越来越不好,在不断的精神折磨下,她越发的消瘦起来。有的时候,她甚至萌生了想要回到处于战区的英国的想法,巴恩斯夫妇好不容易才拦下她。

  七月的某一天,詹姆斯从莱娅的住处出来,两人吻别。他回到自己占住的工作室里的时候,却看到一个背着邮递包的小男孩站在门外。

  “你有事情吗,孩子?”詹姆斯友善地打招呼道。

  “请问你认识詹姆斯·布坎南·巴恩斯吗?”男孩眨着眼睛,“我有他的信件。”

  “我就是詹姆斯。”巴基说,他接过了男孩手中的信,感觉沉甸甸的,他仍然有丝疑惑不解,“是谁给我的信?”

  男孩摇了摇头。

  “我只知道这是从英国来的。”

  英国?

  听到了这个名字,詹姆斯的瞳孔微微缩小。他拿着饱经沧桑的信封,掏/出了钥匙,有些急躁地打开了办公室的门。

  他脱下外衣,坐在办公桌后,立刻拿起了这封信。

  信封上十分简单,只有他的名字和地址。巴基认出了这是威廉先生的笔迹,可是他是怎么知道他的办公室的呢?……巴基想了一会,才回忆起来,他曾经在两年前和威廉先生电话联系的时候,说过自己办公室的事情。

  那个时候,局势还没有现在这样危机。巴基也万万没有想到,男人竟然会把他两年前说过的话记在脑子里,而且在现在寄信过来。

  詹姆斯打开了信封,从里面掉出了一个怀表,他太过于着急内容,于是便先展开了信纸。

  【我亲爱的外甥,巴基。

  自从三年前的圣诞节之后,我们已经有好久没见了。我记得你曾经跟我说过这个地址,上帝保佑,希望我没有记错,因为这可能是我写往美国的最后一封信了——当你收到这封信的时候,不出意外,我的妻子、我挚爱克莱拉应该已经回到了她的祖国。

  说起来十分惭愧,当年我带她离开美国的时候,是因为我坚信能够给她带来一个更好的生活,这些年来,我一直都以此为目标努力。但是可惜,战争打乱了我对于人生所有的安排。

  你可能疑惑为什么我会写信给你,因为我更信任你的为人。而且最重要的是,如果写信给你的父母,会有极大的可能让克莱拉也看到这封信——这是我最不想看到的结果。

  你一直都是一个敏感聪明的孩子,读到这儿,说不定你已经开始有些不好的预感了。没错,我真的希望我能够带来一些好消息,然而可惜的是,在伦敦那漫长的空袭中活下来,说不定已经耗费了我所有的运气。

  当我将她推上轮船的时候,我以为我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可是当这一天真的来临的时候,我才发现我没有做好准备。我们的儿子,威尔·艾泊特没有在这场持久的空战中活下来。几日前,部队的领导将他的遗物送还到我的手中,而此时此刻,我正握着他的怀表,为你写这封信。

  威尔是一个英雄,他的牺牲是为了拯救千千万万个英国平民,我为他是我的儿子,而感到由衷的自豪。可作为父亲,他的离世让我感到悲痛欲绝。我唯一庆幸的是克莱拉不在英国,她对他的爱经不起这样大的打击。

  从她离开的那一天,我就已经有所准备,而威尔的去世,让我坚定了自己的信念。

  我知道克莱拉在等待我们去美国与她团圆,但是我不能这样做。我不能在祖国危难的时候离开这里,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我的儿子为了保卫国家牺牲、同胞惨死之后仍然心无芥蒂的离开。

  是的,我打算留在这里。

  我是一个英国人,我属于这片土地。我誓死要与英国共存亡。

  克莱拉是美国人,她不必这样做,所以我送她上了去美国的轮船。我知道你可能会不理解我,会觉得我很狠心,让克莱拉一人孤老。可我必须要这样做,逃避无法解决问题,我们只能靠自己才能打赢纳粹。只有德国真的战败了,她才会得到真正的安全。正是因为我深深爱着她,所以我才更要去迎战纳粹。

  巴基,我知道你是一个负责诚信的孩子。我希望你不要将这件事告诉克莱拉,至少在战争的时候不要告诉她,我担心她承受不住这样的冲击。我请求你照顾好她,我希望她能够忘记我,开始新的人生。最好的事,莫不过于出现一个新的男人,他能够像我一样全心全意地爱着她,陪她度过最艰难的时候。

  我知道你一定能够理解我的选择,因为你也有爱人。我不知道你们什么时候能够结婚,让我先送上我的祝福吧。我衷心地希望美国永远都不要受到战火的牵连,我希望你们的家乡不必蒙受像是伦敦一样的厄运,我希望你们两个能够代替我们白头偕老。

  我已经加入了英国的自愿兵部队,可能在你读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命丧前线,但是没关系,至少这样,我仍是死在母亲的怀里。

  随信附上我在威尔成年那天送给他的怀表,以后它属于你了。希望它能够在你未来遇到艰难险阻时激励你,帮助你度过难关。

  祝你们一切安好。

  爱您的,威廉·艾伯特。

  1941年5月6日。】

  ……

  巴基的手指颤抖着,信纸被他无法控制力度地捏皱了。

  他的心剧烈地痛楚着,他拿起那有些老旧的怀表,青年闭上眼睛,他将怀表抵在额头上,长链轻轻拍打着他的手臂。巴基闭着眼睛,他仿佛能够看到威尔意气风发地加入英国空军,也能够看到青年被击落时的恐惧困苦,和威廉拿着自己儿子的遗物,悲痛却坚定地写下这封信的样子。

  巴基感觉到自己难以呼吸,威廉的每个词语每个字都在他的脑海里不断震动着。

  此时此刻,他仿佛置身于被轰炸之后的伦敦,战争离他是如此的近,他握着怀表,像是握着一个人沉甸甸的心脏。

  似乎这三个月以来的困惑迷茫都一扫而空,巴基绝对不想伦敦的惨痛在纽约的身上重演,他想起了莱娅,想起她那无忧无虑的笑容,他决意不让莱娅遭受战争的痛苦。

  ……

  1941年12月07日,日本偷袭美国珍珠港。

  1941年12月08日,美国宣布,正式参战。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 叶清允扔了1个地雷

  ======

  终于,这个番外写了这么久之后终于入正题了……

  作为一个学渣,我对于历史这方面真的尽力查资料了,如果还有什么bug的话,大家就无视吧_(:з」∠)_连变种人这么bug的人都能存在,历史不太符合也很正常啊!对,这一切都是变种人的锅(等等

  ·

  日常爱你们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