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包里的东西分一部分给我拿着吧。”
柳莲二看着风祭凛背上的装得满满的背包忍不住开口道。
风祭凛摇摇头, 背包其实不重，只不过装着食物的塑料盒很占空间。
见风祭凛拒绝后柳莲二不再强求，两人话不多, 一直安静地走到了一号球场的位置，一号球场正在进行单打二的比赛。
虽然是关东大赛，但一般半决赛之前的观众不多, 而且大部分观众只会观看种子学校的比赛，像是一号球场这种网球部相对而言本身就不出名的学校的比赛更是没有多少观众。
柳莲二和风祭凛坐在靠门的观众区内，柳莲二穿着土黄色的队服异常显眼，迅速就吸引了其他人的目光。不过他早已习惯这样的目光，神色不变地拿出一支笔和一个笔记本开始时不时埋头记一些什么。
风祭凛把调试好的相机重新收回，看了一眼比赛, 比赛双方水平差距不大, 都不算特别突出。
虽然感觉没有什么观看的兴趣, 但考虑到是真田副部长交代下来的任务后风祭凛还是神情专注地观看比赛。
十分钟后单打二结束比赛，紧接着便是单打一。
风祭凛眼角的余光瞥见柳莲二还在认真地写一些什么, 他身体好奇地微微偏移，但又认为偷窥的举止很不礼貌，于是很快又不着痕迹地再次偏移回去。
他自己没感觉自己的行为有多么明显, 但是在观察力超高的柳莲二看来凛就像是一只扒拉着门缝的幼猫, 探头探脑, 有点过分可爱。
柳莲二抬头：“凛想看吗？”
被突如其来的提问问到, 风祭凛眨眨眼，瞳孔微微放大：“不，只是有点好奇。”
柳莲二把笔记本朝风祭凛的方向挪了一点：“这是关于关东大赛期间的训练计划, 还有针对所有正选的现阶段能力分析。”
风祭凛：欸？
不是在记录目前观看的比赛啊。
读懂风祭凛表情的柳莲二点点头，把笔记本收了回去：“不是, 他们目前的实力没有值得注意的地方，不用做单独的分析。”
耐着性子认真观看比赛的风祭凛：“……哦。”
等到比赛结束，两人前往之前约定好的地方。
柳莲二观察一阵后选择了一块平整的草地：“凛，把野餐布拿出来吧。”
风祭凛依言放下书包，从中拿出了一块印满了折耳猫的野餐布，柳莲二诧异了一瞬后接过野餐布后动作利落地将野餐布铺在地上。
“你们好快啊！”
看完比赛的丸井文太扯着胡狼桑原的手几步跑了过来，仁王雅治和柳生比吕士走在他们后面。
“比赛结束得快。”柳莲二解释道，“你们有发现值得注意的对象吗？”
“没有哦！”丸井文太摆摆手，“没什么值得注意的啦。”
“噗哩，就是这样。”从后面走进的仁王雅治把单肩背着的背包顺手放在了草地上，“不过听说四号球场的手冢和迹部还在打，看样子是持久战，一时半会儿也不会结束。”
“嘿嘿，说起手冢，真田对手冢很感兴趣呢！”丸井文太嬉笑道，“要不要一起去看一下？”
说到这里，众人都有些意动，毕竟无论是手冢国光还是迹部景吾都是那种需要正视的对手。
“前辈们去吧，我在这里等你们。”风祭凛体贴道，“我对其他学校比赛的兴趣不大。”
丸井文太：“但是——”
胡狼桑原打断道：“我也留下来吧，比赛的过程到时候文太也可以告诉我。”
“那好吧，我一定会好好看比赛的，然后回来把过程给你们说。”
*
“凛有没有想喝的饮料？”
“……矿泉水就可以了。”风祭凛顿了一下，“胡狼前辈，让我去买吧。”
“啊，”胡狼桑原笑了笑，“好歹也是前辈，照顾一下后辈是理所当然的啦。”
风祭凛迟疑着点点头，胡狼桑原朝着不远处的自动贩卖机走去。
自动贩卖机有制冷的功能，等风祭凛把水拿到手里时会有明显的冰冰凉凉的感觉，连带着掌心也沾染上了水汽。
他把瓶盖拧开后往嘴里灌了一大口水，很凉快。
“谢谢胡狼前辈。”
“没事。”
就在这时，风祭凛手机震动了一下，他拿出手机，是他妈妈的消息。
今天风祭有春白天的行程是参加签售会，晚上会和冲野洋子见面并且一起吃一顿饭。这个点是风祭有春休息的时间，她在问风祭凛晚上要不要留在东京一起吃饭，可以带上网球部的同伴。
——可以吗？
风祭凛发送了三个字。
只有他一个人还好，但是这种偏工作性质的见面和吃饭带上太多人的话他担心会不会影响风祭有春的工作。当然，如果真的没问题的话他会问一问网球部的大家想不想去，看大家的意愿。
——没问题的，洋子小姐也会带一些朋友。
——嗯，那我问一问他们。
风祭凛放下手机看着胡狼桑原，在思考要不要等大家都到齐了再问他们。
被风祭凛盯着的胡狼桑原：“...怎么了？”
“……我妈妈邀请大家下午一起吃饭，冲野洋子小姐也在。”
“欸？！”胡狼桑原震惊，“是冲野洋子吗？”
风祭凛点头。
“如果不会给伯母添麻烦的话，请务必让我去。”胡狼桑原郑重道。
即便他不追星，但是和明星一起吃饭的机会简直超级难得的。
*
青学和冰帝的比赛等了将近两小时才结束。
“啊，感觉都要看困了。”丸井文太打了一个哈欠，一只手往嘴里塞了一个寿司，说话时声音含糊，“青学的替补挺有意思的。”
柳莲二点点头：“之后我们肯定会和青学对上，收集到了有用的数据。”
“反正赢的肯定是我们。”切原赤也边吃边说。
“弦一郎是担心手冢的手吗？”柳莲二看向神色过于沉重的真田弦一郎问道。
“没有。”真田弦一郎压了压帽檐矢口否认。
“啊，那就算了。原本打算比赛完还有时间去看一下精市的，而手冢很有可能会和精市在一个医院里，可以顺便看望一下。”柳莲二语气淡淡。
真田弦一郎：“……”
“那个……”说到比赛结束后的行程，风祭凛开口道，“我妈妈说可以请我们吃晚餐，冲野洋子也在。”
“欸？！”
看着众人不可置信的眼睛，风祭凛咽了一口气后把整件事解释了一遍。
机会难得，看着个别部员亮晶晶的眼睛，就算是真田弦一郎也说不出拒绝的话。
“那下午的比赛尽可能快一点，比赛结束去看一看部长的情况，再去吃晚餐，回学校后要把今天欠下的训练补完。”
*
比赛是下午两点开始，立海大的对手是银华中学。
可惜的是当风祭凛把相机挂在脖颈上暗暗期待用相机拍照时却被告之下午的比赛取消了，因为银华中学的选手不知是何原因选择了弃权。
“欸，这绝对是怕了我们吧！真是没劲！”切原赤也一边抱怨又一边止不住的得意，连眉眼都透着一股子张扬劲儿。
仁王雅治抓了抓头发，看着似乎变得有些消沉的少年直接把胳膊搭在了少年的肩膀上，还顺手揉了揉少年青色柔软的卷发。
手感很不错。
“噗哩，既然这样我们就要改变计划了。”
的确，现在整个下午都空出来了。如果不是要留在东京吃晚餐的话，他们完全可以去看一看精市后回学校训练。但现在时间还早，不做点什么的话就会显得很浪费。
“这里还有空的网球场，凛要不要和我们一起打网球？”仁王雅治吊儿郎当地说，“你不是要拍照吗，在你打网球的时候我们会帮你拍的。”
“但凛是新手吧？”切原赤也皱了下眉，随即又露出兴奋的笑，“嘛，这样也好，反正那个什么银华中学的水平说不定还不如才学习网球不久的凛。”
真田弦一郎迟疑了一下，看见风祭凛期待又克制的目光后拉了拉肩上背着的装网球拍的背包带子：“那就去吧。”
风祭凛怔愣了两秒，嘴角不自觉向上扬起小小的弧度，那点微不可察的弧度又很快被他向下压了下去。
几分钟后，风祭凛和切原赤也站在了网球场上。
切原赤也扬了扬下巴：“哟，放心吧凛，我会让着你的。”
风祭凛礼貌地点了点头表示知道，然后握着球拍的手紧了紧，又一只手掂了掂手里黄色的网球，把球高高抛起后微微屈膝一跃而起，用力挥拍把球打出。
紧接着，黄色的小球在球场中不断来回。
*
“打得非常中规中矩呢！”仁王雅治双手抱着后脑勺说。
“啊，没想到赤也也学会配合和克制了。”柳生比吕士意外地推了推眼镜，“不过看上去还不错。”
“看着这样的赤也时总有种很奇怪的感觉。”丸井文太用力皱了皱眉，努力思索用词，“想到了，就是那种‘啊，孩子终于懂事了一点’的感觉。是吧？”
“噗哩，很贴切的形容。”仁王雅治点头，“说起来好久没有捉弄赤也了，果然还是要珍惜可以捉弄他的机会吧！”
众人：“……”
虽然觉得不合适，但又微妙地感觉很合理。
“有什么值得记录的数据吗？”丸井文太探头看向柳莲二的方向。
“记录了凛挥拍的一些习惯特点和身体的各项数值。”柳莲二头也不回地说，“凛接触网球的时间不长，但进步迅速，如果合理训练的话还可以在我们毕业之前参加正选的选拔。”
“但是凛平日里很忙吧！没时间和我们一起完成各项训练。”丸井文太拿出一颗泡泡糖咀嚼了起来，时不时还吹着泡泡。
柳莲二的笔顿了一下：“有备无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