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爱情?

  古往今来有无数人讨论过这个问题,却没有一个标准的答案,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的见解。

  歌莉娅的爱情观大多源于从小到大看过的小说、电视剧以及玩过的游戏。里面有可歌可泣共同为拯救人类献身的伟大爱侣,亦有打打闹闹一片欢腾的欢喜冤家。

  她无法给爱情下定义,只能尽量客观地去描述爱情中才会产生的行为。

  想到那维莱特并不能理解人类的情感,歌莉娅简单地举例道:“爱情通常伴随着占有欲。陷入爱河中的人,会情不自禁地做一些亲昵的举动,譬如拥抱、亲吻。”

  “拥抱、亲吻是枫丹很常见的礼节啊,跟家人朋友也可以这么做啊?”芙宁娜提出了质疑。

  “程度不同啊。”歌莉娅握起双拳轻碰了一下,“呐,这样是礼节性的亲吻。”

  接着她又把拳头紧紧地抵在一起扭转着,“呐,这样是爱侣间的亲吻。”

  生动形象的范例让那维莱特想起了某个下午,在枫丹廷大街的座椅上,歌莉娅曾这样用力地亲吻过海獭的头顶。

  那维莱特问道:“那两个人拥抱亲吻过,就代表他们之间有爱情吗?”

  “也不能这么说,当然还有很多其他的行为,比如让你跟别人共用一个杯子,你肯定会嫌脏,对吧?”歌莉娅端起一杯咖啡喝了一口,递向了芙宁娜。

  芙宁娜立即嫌弃地摇了摇头,示意她拿开。

  歌莉娅又把杯子递到了那维莱特面前,扭头对芙宁娜说道:“但是如果是相爱的人,或许就不在意了。”

  歌莉娅话音未落,就听到身前传来咕嘟一声。

  她手一抖,杯中的咖啡狠狠地晃了一下,差点洒在了办公桌的案卷上。

  那维莱特不是应该跟水神一样非常嫌弃地推开她用过的杯子吗?这是什么情况?教学失败了?

  “谢谢。”那维莱特从她颤抖的手中接过咖啡杯,把杯子旋转了半圈,毫无心理障碍地把嘴唇覆在歌莉娅留下的唇印上。

  又是咕嘟一声,歌莉娅彻底忘记了自己本来要说的话。

  “呦呦呦,这是什么情况啊?”芙宁娜突然想起不久前,眼前这两个人之间有过一些暧昧的传闻,只不过在歌莉娅被关入梅洛彼得堡后,就渐渐地平息了。看来那些传闻并非空穴来风啊。那维莱特这是在赤裸裸的宣誓主权啊!

  天地良心,歌莉娅也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她紧张地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了。

  那维莱特放下杯子,一脸平静地抬起头,“哦,我以为这是递给我喝的。不是吗?喝错了的话,我向你道歉。”

  “没事。算了,我也不知道什么是爱情,你们还是找别人去解释吧。”歌莉娅把托盘中的另一杯咖啡放到芙宁娜面前,端起托盘风风火火地离开了,仿佛后面有大灰狼在追她一样。

  “她这是怎么了?”那维莱特品尝着醇香地咖啡,不解地问向芙宁娜。

  芙宁娜翻了个白眼,看来是她多虑了,那维莱特还是那个不懂人类情感的水龙王。她带着咖啡离开了那维莱特的办公室。

  那维莱特望着空下来的办公室,心中的疑问并没有减少半分,他其实还想问问歌莉娅,为什么她说的那些有关爱情的行为他们都做过,他们却还是朋友呢?那些事情她跟莱欧斯利做过么?他们又是什么关系呢?

  他的问题越来越多,心绪如同沸腾的开水一般,再也无法平静下来。

  他应该再去问问她。

  晚上,忙了一天的歌莉娅躺在床上,准备到头就睡的时候,房门突然被敲响了。

  她不情不愿地起床拉开门,看到才下班归来的大审判官站在门外,身上还穿着工作时的制服。

  “关于爱情,我还有几个问题想问问你。”

  “其实吧,我也没有多少经验。”歌莉娅拒绝道。对莱欧斯利心动过的几个瞬间可能是她唯一算得上爱情的经历,这还不足以让她成为别人的导师。

  那维莱特并没有放过她的打算,“你下午说的那些行为,如果都做过,却不是情侣,会是什么原因呢?”

  歌莉娅迅速联想到一些靠欺骗别人感情牟利的坏人,以为那维莱特遇到了此类案件,便说道:“那可能是遇到欺骗感情的坏人了。有的人坏得很,就是馋别人身子。”

  “馋别人身子是什么意思?”这个新奇的词听上去很好吃的样子。

  歌莉娅头都大了,怎么会有人问这种问题的时候,眼神还纯净到令人无法指摘。

  “就是喜欢对方的外表,却不愿付出相对应的责任。”她支吾了许久,终于想到了一个不那么污的解释。

  那维莱特盯着她说道:“这样么?可我觉得她不是坏人。”

  歌莉娅被他看得心里发毛,她怎么有一种那维莱特在说她的错觉?

  她稳了稳心神,“有可能她的段位高超,别人被她玩弄于股掌之间而不自知。”

  那维莱特的眸中泛起了淡淡的水汽,声音低了下去,“我知道了,晚安。”

  直到那维莱特略带落寞的背影消失在楼梯的尽头,歌莉娅才察觉出些不对劲,这个反应,该不会有人在玩弄他的感情吧?

  *

  须弥。

  对于艾尔海森而言,今天与平常没有多大区别,又是踩点下班的一天。

  他回到家中,还没打开门,就听到屋中传来了激烈地讨论声。

  他从中辨认出了卡维、赛诺和提纳里的声音。

  今天是什么日子?这些热爱加班的家伙竟然比他下班还早?

  他拧开把手,推开了门。

  卡维从座位上弹了起来,激动地朝他喊道:“艾尔海森,你怎么才回来?你知道发生什么了吗?”

  艾尔海森看向较之稍微平静些的提纳里。

  提纳里拔高了声调,拍了下桌面道:“游轮失踪案破了,枫丹方面已经把人全都救出来了。”

  “这有什么值得惊讶的吗?都一个月了,这个速度已经很慢了。”艾尔海森慢条斯理地解下披风,挂在衣架上。

  “这不是一场普通的案件,背后牵扯到了愚人众多个执行官。”赛诺补充道。

  “那也不值得你们这般激动吧?”艾尔海森拉开一把椅子,坐到了桌旁。

  卡维用手背敲了敲桌子,“你知道谁是破案的关键人物吗?”

  艾尔海森看向卡维,并没有开口猜测,他知道卡维一定会忍不住先说出来的。

  “当当当当!是你的前任助理,歌莉娅!”卡维从背后抽出一份蒸汽鸟日报,摊在了桌子上,手指向了报纸首页正中央最惹人瞩目的位置。

  那里刊登着歌莉娅手举荣誉市民奖杯的全身照片。

  一身典雅的长裙衬得她风情万丈,即便是平面照片亦不能掩去半点光辉。

  照片中她笑得落落大方,宛若明星。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像邻家女孩一般平易近人的歌莉娅吗?

  艾尔海森捻起报纸,让照片距离眼睛更近一些。

  脸确实还是那个人,但气质却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

  难道她找回记忆了?

  卡维见艾尔海森面无波澜,奇道:“你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啊?你看看这报道,又是智斗富人,又是以一人之力扫射愚人众,你能想象的出这是当初那个躲在你背后,跟我们说话都结巴的歌莉娅吗?”

  “神明都会被囚禁五百年,这有什么不可能的?各位,我还有事,就不陪你们打七圣召唤了。”艾尔海森无视赛诺失望的表情,径直走回了房间,带上了房门。

  “算了,别管他了。”卡维拿出小零食招待起朋友,他望着空空的桌面,问道,“哎,报纸哪去了?”

  “好像被艾尔海森拿走了。”提纳里答道。

  “他拿我报纸干嘛,我还打算留着作纪念呢。等下次我去枫丹接活的时候,就可以跟那里的人炫耀,我和他们的大英雄是好朋友呢。”卡维挠挠头,不解地望向艾尔海森紧闭的房门。

  房间里的台灯下,艾尔海森反复阅读着夏洛蒂撰写的报道,一些不怎么引人注目的小细节留住了他的目光。

  歌莉娅拥有会喷水的杀伤性武器?

  愚人众的工厂建造在万米之下的海底?

  工厂中搜查出了大量稀奇古怪的材料?

  艾尔海森不禁联想起了一些发生在须弥境内的愚人众行径。

  他放下报纸,瞅了眼挂在墙上的地图。

  看来他有必要公费去枫丹旅游一趟了。

  *

  稻妻,社奉行。

  “哥,你从枫丹带回来的团子牛奶新配方也太好喝了吧!不仅将军大人喝得停不下来,连我都喝得停不下来了。听说神子大人已经决定了,下一次的春日祭会指定团子牛奶为官方唯一指定饮品。”神里绫华吸了一口团子牛奶,低头看了看不再平坦的小腹,连忙把牛奶放得远远的。

  下一秒,口中的每一个味蕾都开始叫嚣,她又忍不住把牛奶拿了回来。快乐是现在的事,保持身材是明天的事。

  “什么神人啊?能做出这么好喝的东西。好想认识她啊。”凌华感叹道。

  神里绫人放下公文,从袖子中掏出一杯芋泥啵啵团子牛奶,和妹妹一起享受了一会舌尖上的快乐,才说道:“她现在可是枫丹的大红人,恐怕没时间见你。”

  “枫丹的大红人?你说的该不会是蒸汽鸟日报上的那位大美女吧?”凌华瞟了眼书案左上角的报纸。那张报纸在她哥哥的案头摆了好几天了,她每次来都能看到,回回都在最新一期报纸的上方,仿佛时间停留在了那一天一般。

  “不错,的确是她。要不是你急急地把我叫回来,我说不定还有机会跟她多交流交流。说起来,我回来有些日子了,你也不曾说过喊我回来有什么急事?”绫人展开那张写着速归的纸条问道。

  “是他喊你回来的。”凌华指向了正拿着扫把,认真清理房间的托马。

  “家主大人,自从您走了以后,小姐每天都在我的火锅料理中放一些意想不到的东西,我实在是受不了了,才向您求救。”托马边扫边说。

  “你把这个事写得像八百里加急的急报?”托马向来深得他意,他头一次对托马的行为感到不理解。

  托马走到书案旁,拿起纸条反复看了看,“诶,我寄信的时候写明了前因后果,怎么被裁得只剩两个字了?”

  凌华点点头证明了他的说法,这件事是他们一起作为趣事写在家书里的。

  绫人拿回了纸条,抚了抚整齐的边缘,“这样么,我好像知道是谁做的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是谁10抽出了莱欧斯利,我不说!哈哈哈哈哈哈哈!欺负下156抽才姗姗来迟的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