羌怀看着对话框里的字, 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膝跳反射？”羌怀喃喃。
她仿佛回到了高中的那个下午，运动后的汗珠挂在耳鬓，虫鸟叽叽绿树荫荫少女怀揣心事, 两人四目相对, 把青葱岁月里的心动表现得小心翼翼。
羌怀幻想过很多种顾平婉的解释, 这些年一直对这件事情耿耿于怀，那跨不过的大门是岁月隔绝的青春, 理由是以荒唐得无以复加的钥匙。
谁曾想，这些年的误会是“膝跳反射”？
如果早知道, 她或许和顾平婉很多年前就已经在一起。
也不然，年轻时两情相悦未必现在还能续存关系, 羌怀只觉得自己很笨，顾平婉也很笨。
她没想到顾平婉会在QQ上给她发信息，羌怀没有回复信息，直接给顾平婉打了电话。
“婉婉。”接通后，羌怀又不知道说什么了。
顾平婉听到久违的声音, 她问到：“你在哪儿？”
“我在边城。”羌怀说话的间隙，小鱼让她上车, 正准备往晋城中心回。
“我在晋城。”顾平婉继续说：“好久没一起吃饭了。”
羌怀会意：“待会儿一起吃饭？”
“好, 几点？在哪儿？”
“18:00, 高中校门口。”
“不见不散。”
顾平婉从床上弹起来, 她翻开衣柜找衣服, 发现自己的衣服都很普通, 平时也没有特别在意穿着。
她立刻出门买了一身连衣裙，工作后她几乎都没有穿过裙子, 这件碎花连衣裙穿在身上再搭一双白布鞋仿佛回到了高中。
顾母在沙发上坐着，她看到顾平婉穿衣打扮, “有约会？”
“嗯。”顾平婉在卫生间化妆，手法不太熟练，不过好在长得好看随便化化都行。
“跟谁？”顾母有些担忧，怕不是羌怀。
顾平婉涂口红的手迟疑一下，“高中同学。”
“是你‘普通朋友’的那个高中同学？”顾母故意这样问，之前还在医院时，电视里正放着羌怀的画面，那时候她问顾平婉是不是她的高中同学，顾平婉说是普通朋友。
顾平婉也没想到顾母居然还记得这句话，她笑着点头：“对。”
晋城的天说变就变，刚才顾平婉出门买衣服时还出太阳，现在下起了瓢泼大雨。
她看了看时间，还有半个小时到18:00，从柜子里取出羌怀高中时送的那把伞，虽然有点破旧，也勉强能遮住。
“妈，我出门了。”顾平婉在玄关处穿鞋。
顾母应声。
……
羌怀开着车到校门口，放假后的街道没有什么摊贩，学生都不在。
雨下得很大，羌怀带了两把伞，撑开一把在雨中等着顾平婉。
她用手机检查了一番自己的妆容，确定没了问题才放心，一辆出租车停在她面前。
顾平婉从上面下来，她首先撑开那把旧伞，刚好挡住羌怀和自己的视线，烟雨婆娑中两人的笑撞在一起。
“好久不见，高中同学。”顾平婉开口。
羌怀迎上前两步，“好久不见。”
同当时再次遇见时打招呼一样，只是两人的心境早已不同，那时候羌怀肠胃炎，忍着痛还在想顾平婉到底记不记得自己，这会儿却是在想如何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