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戎的组队计划整体算顺利,预科班课业较少,大家目标都是为了申请优质大学,被纪天养稍微忽悠两句立即有两名贷舆男同学上钩。
对方倒并非全为了申请学分,许恩佐课题与游戏相关,男生天然对这方面东西感兴趣。
两人一个皮肤黑点一个皮肤白点,都长得圆头圆脑戴眼镜,打眼一看就是乖乖仔。
许恩佐不善言辞,但和低年级预科生相处还不至于有压力。
蒋戎隔天在校内网扫一轮联谊信息,带纪天养、许恩佐混进商科联谊舞会,逢人搭讪跳舞大谈游戏产品商业价值大爆炸,像钓鱼一样把感兴趣的男女同学带到许恩佐和纪天养面前。
许恩佐负责专心给纪天养介绍项目,纪天养则假装华人富二代,偶尔搭句腔;表示自己很感兴趣,家里做电子设备买卖,有兴趣投资许恩佐。
第二天许恩佐一大早就收到三封自荐信,表示对他的项目非常感兴趣,希望可以参与课题研讨。
蒋戎和纪天养陪他看完邮件齐齐拍手称庆,蒋戎更是一脸得意,拿张大白纸钉墙壁上抚平拍两下:“来吧,分工时间到。今晚开Party正式启动!”
“又Party?”许恩佐瞠目结舌。
蒋戎一本正经点头微笑:“做大事要有仪式感。”说完伸手把许恩佐脑门上眼罩扯下来:“你快起床吧,上完课记得去超市买汽水零食,我和阿养在家帮你布置会场。”
许恩佐下午拎啤酒烤鸡爆米花大包小包回家时一楼起居室已经被蒋戎和纪天养用霓虹灯管布置得好似一间未来主题游戏房。
“要不要这么认真啊……”许恩佐像慢动作一样缓缓放下手里购物袋。
纪天养神情已经有点兴奋:“要玩就玩认真点喽!”
许恩佐还想再说点什么,比如强调自己一单作业而已何必这么大手笔?但是被门铃声截断开口时机。
蒋戎小跑两步去开门,跟门口一名金发碧眼淑女拥抱贴脸颊:“你好芙莱达,你肯提前来真的超级贴心,老板刚把大餐带回来。”说着侧身让欧裔美女看许恩佐放在地上的大号购物袋。
金发美女笑盈盈抬手跟屋里两位少年打招呼:“嗨,Enzo,Arthur。Enzo,我也在电子工程学院,居然之前都不认识你。”
蒋戎:“Enzo校外项目比较多,平时都在帮游戏公司做外包。”
“哇哦,真厉害。”芙莱达眼睛一亮。
许恩佐呵呵尬笑,外包他确实有做,免费那种。
还好对方很快把注意力转回蒋戎身上:“Reg,你和他们是兄弟还是朋友?”
蒋戎:“Arthur爸爸是爐港电信公司老板,我参与了他们在爐港大学启动的管培生交流进修计划。Arthur很看好Enzo的项目。”
“哇哦!”金发美女又发出一声惊叹。
纪天养表面淡定心里发慌,但转念一想蒋老爷的确开电信公司,只是不晓得会不会真的投资电游项目……嗯,应该不会。
随后没多久两名预科学生跟两名华大外系学长先后到场。大家彼此介绍姓名专业,几杯啤酒下肚后许恩佐开始人生第一场真正演讲。
客人之中唯一女性芙莱达明显不是冲着学分或潜力项目而来。她始终跟蒋戎站在一起,俩人脸上笑容越来越甜,交谈声音越来越小,肢体接触越来越频繁……
“Reg!”纪天养挤到已经完全受荷尔蒙支配的年轻男女中间,一副好哥们儿模样用胳膊圈住蒋戎脖颈:“爆米花没了,你去叮一袋。”
“……?”蒋戎扭头显出个疑惑表情。
纪天养进一步挤开金发美女,搂住蒋戎肩膀带他转身:“我不知道袋装爆米花放在哪里。”
芙莱达跟他们一起转身往厨房走:“我刚刚放在抽屉里,我来弄。”
美女拆爆米花包装放进微波炉里时纪天养把蒋戎拖开两步用爐港白话质问:“你居然在这里泡妞?”
蒋戎抿唇窃笑:“干嘛这么严肃?恩佐帮手已经够用。你们不要只顾学习,都学傻了,上大学就是要多交朋友,心态Open一点。”
纪天养脸色涨红吭哧半天硬憋出一句正义之言:“方小姐还在爐港等你!”
蒋戎倒吸一口凉气:“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何时表明有跟她交往?”说完抬手胡撸纪天养头发,不等纪天养再砌词阻挠赶紧弯腰从橱柜里拿大碗帮芙莱达装爆米花。
派对后半场许恩佐课题组已经基本完成组队,芙莱达表示自己虽然是电信专业,但对游戏编程不太了解,大概帮不上什么忙,也听不懂大家在聊什么。
蒋戎心领神会指指楼上:“这里顶楼有露台可以赏星观月,我们去喝杯果汁怎么样?”
纪天养上个厕所工夫回来不见蒋戎和金发美女,哭丧脸望向许恩佐,许恩佐忙里偷闲伸手指指楼梯。
蒋戎其实对金发美女没什么企图心,至少没有当晚进本垒的打算,但赏月未半饮酒微熏气氛恰到好处难勉也有点心猿意马。
芙莱达红润唇瓣缓缓靠近时自然而然侧头响应。两人正感受彼此鼻息口齿间温度与湿度,阁楼盖砰一声被掀开。
纪天养双手撑住阁楼地板,身手矫健跳上来:“不好意思!我上来找点东西。”
蒋戎脸色一僵表情有点尴尬,还好芙莱达善解人意,轻笑两声拍蒋戎肩膀安慰:“我懂,我家里也有个弟弟。弟弟们总是对姐姐或哥哥有一种莫明其妙的占有欲,由其在他们还单身的时候。”
蒋戎讪笑点头:“大概是吧。”
纪天养假装没听见芙莱达打趣,在阁楼里瞎折腾一气翻出两柄旧网球拍跟一只飞盘。
他也不晓得拿这些东西有什么意义,但成功让阁楼里积下的陈年老灰上下翻飞重见天日,蒋戎和芙莱达呛得上不来气只好相携下楼。
等晚上派对结束,心事重重的怀春少年纪天养回房冲澡后无论如何难以平静,躺进被窝里郁闷得一口咬住被角。仿佛要给自己手工拔牙一样把牙齿硌得咯吱作响。
蒋戎在外面轻扣房门:“阿养,我想我们应该谈一谈。”
“……阿养,你睡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