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郁闷的男人坐在咖啡厅,相互看着对方,谭阳垂头丧气,“邱总,你家那块冰山,能融化吗?”
“嗨,冰山就是冰山,你还想让他融化?”
“这也太难攻克了,都三个月了!”
“要不,就算了吧,你已经很久没去上班了!”
“邱总放心,工程进展很顺利,我都有看的,我是不会放弃的,人心都是肉长的,我就不信他的心是铁块。”
“不是铁块也是冰块,还好傅彦没随他们家!”
两个人互诉不容易,窗外的傅彦拍了拍秦川肩膀,“你呀,差不多,别折磨谭阳了!”
“折磨吗,当年你冷了邱逸一年,他不还在坚持吗?短短三个月就放弃,不要也罢!”秦川瞥了一眼谭阳就离开了。
“那倒是。”傅彦摇了摇头也就跟着离开了。
傅彦跟着秦川后面,秦川友情提示:“小彦,人生需要节制,否则你的身体就是个空壳。”
“知道了知道了!”傅彦看了看四周,还好没人注意两人的对话。
“趁着我在,我给你调调!”
“你还要走吗?”
“这里不适合我,我还是回山上!”
从小就没人在意自己,大家都在忙,爸爸忙,妈妈忙,有了弟弟就更没人在乎自己,也许自己不如弟弟优秀,可秦川也希望被父母关注,到最后,还是一个人。
秦川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关在自己的世界,没有人能走进来,自己也出不去,曾经他以为把自己困在山上,随着时间的推移,自己会慢慢习惯孤独,可他并不知道,这是一种病。
他坐在地上靠在床边,看着窗外的月光,“我已经试着走出来,并没有什么改变,看来这里不适合我。”
一次,一次都没有,没有父母的嘘寒问暖,没有家人的呵护,只有傅彦总是在身后跟着自己,可他不能太自私,傅彦有人爱着,是他永远给不了的。
“为什么你们都不要我?我哪里做错了?”秦川脑袋搭在床上,就像溺在海底一样喘不过气,他捂着胸口,每次他想试图靠近人群,最后的答案却如出一辙,不要他!
秦川躺在地上不知多久睡了过去。
邱逸想去再为谭阳牵牵线,秦川的房门打开着,看着秦川在地上缩成一团睡着,邱逸有些纳闷。
思索着回到自己的房间,傅彦坐在床上看着笔记本,感觉有人进来,“回来了?怎么了?”
“你舅舅有床不睡,睡地板?他有病吧?”
傅彦把笔记本扔到一边,下了床直奔秦川的房间,那缩成一团的人,傅彦悄悄半跪在他身边,“秦川,你是不是又病了?”
秦川感觉到身边有人,他睁开眼睛,“没有!不用担心!”
傅彦眉心皱起,怎么还在说谎,16岁来到他身边时就是这个样子,他一直从身边守着,才没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小舅舅,你别这样!”傅彦扶起秦川让他靠在自己肩膀。
“我说了,我没事,真的,别担心!”秦川靠着傅彦闭上眼睛,“等我回到山上就好了,明天,我就离开!”
“你别去!”
“你,算了,我会好的!”他一定会好。
傅彦回到卧室,情绪低落,邱逸凑到跟前,“怎么了?”
“明天他说要回山上!”
“真的吗?我送他!”太好了,不费吹灰之力,走了!
傅彦瞪了邱逸一眼,推开他拿着手机去了浴室,拨通了李哲的电话。
“我说,你不看看时间吗,这么晚还没休息?”那边传来李哲的抱怨声。
“秦川,他抑郁症复发了!”
“什么?抑郁症?他有?不是吧?”李哲有些不相信,那个折磨他们要死的人居然会有抑郁症?再说,为什么要告诉他,他一个脑外科又不是精神科。
“16岁那年确诊的,但一直没复发,不知这次为什么?”
李哲想起山上的时光,他身上确实有很多伤,难道他一直没好吗?
“他自己可是医生啊?”
“他太孤独了!”傅彦叹了口气。
邱逸在门外听到傅彦的话语,高中的时候,秦川总是一个,很多人以为是高冷,可没人知道那是病,他还打了秦川。
邱逸决定要帮一把秦川。
第二天,当傅彦来到秦川的房间,已经空了,床上没有明显使用过的痕迹,难道是昨晚就离开了?傅彦跑到车库准备去山上找秦川,被邱逸拦住。
“比起你,我找到了更合适的人去陪他!”
“谭阳吗,他不适合秦川!”
“能打动一个人,就是要真心想跟他在一起,我想谭阳是真的喜欢秦川。”
“如果他不是那么肯定,就此断了,不能再伤害秦川了,他,承受不起。”
“我相信他!”
三个多月没回的宅子,被一层薄薄的灰尘笼罩着,秦川拍了拍椅子上的灰,坐下了,目光呆滞,他闭上眼睛,没关系,我会慢慢好起来的。
谭阳接到邱逸的电话,他再也坐不住了,什么工程,什么工作,远比不过眼前的人,他收拾好行李跟随着秦川一起上了山。
看到那个洁癖到家的人,居然只是拍了拍灰尘就坐下了,他真的病了,都怪自己那么粗心,本以为秦川只是冷漠,谁会想到他不是没有心,只是将自己的心锁起来。
想到自己还自以为是评论秦川的样子,真是可笑,他居然还...
谭阳心疼地看着发呆的秦川,我一定会陪着你,不再让你孤单。
谭阳深吸了一口气,推开宅子的门,“呦,巧了!”
秦川轻轻抬起眼睛与谭阳对视,没有更多的话语,两人相互凝视着。
谭阳心砰砰的跳着,仿佛失去了控制,秦川低下眼帘,“你来干什么?”
“上山求医!”
“你的病,山下的医院就能治,请!”
谭阳一步一步走到秦川面前,低下头暧昧的说:“我的病,别人治不了,只有你能治!”
秦川再次抬起头,和谭阳靠得很近,“什么病只有我能治?”
谭阳浅浅的扬起嘴角:“相思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