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老母鸡成精了吗?”南学林手指内旋再外翻并甩出, 符纸飞射向阿依娜,速度极快,带着星点火光。
阿依娜化作血雾飘散, 躲开了符火, “真不禁逗,唉...我说的都是真的。”
南学林对她很戒备, “是吗?那你确实很不幸运。”
阿依娜露出一口鲨鱼牙, “嗯, 我太倒霉了,所以你们也要来陪我!”
一瞬间她没了身影,而浓郁的红雾突然从地面蔓延, 大阵的屏障亮起,忽隐忽现, 从某一个点慢慢的裂开蛛网纹路。
“糟糕!”
他还是大意了, 阿依娜一直在戳大阵,并不是真的一点攻击都没有, 而是利用凝聚的怨气专注的攻击大阵的一个点,这样就可以更轻松的破掉整个防御大阵。
他双脚踏地,蹲起马步,口中快速的念起咒语, 手臂画圆出拳, “天地自然秽气分, 凶秽消散道气存, 点天天清,点地地灵, 点了凶神恶鬼不停留,驱!”
一阵气浪以他为圆心迅速向外扩散, 血色的红雾被这浪推远了数米,阿依娜在红雾之中跌了出来倒退好几步才站定。
她眯着眼,一嘴的尖牙在月色下泛着惨白,长长的舌头搭在外面晃着,“嘻嘻,你还有多少法力?我可是还有好多招数呢。”
南学林收拳,整理了一下衣袖,“尽管用出来,我接着。”
阿依娜裂开嘴,“那我可就来了!”
又是一团红雾,南学林向后招手,“剑来!”
对着红雾狠狠劈下,带着雷霆万钧之势,“来来回回都是这么一招,你真无趣。”
红雾一顿,拼命向后撤去,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剑气以至,阿依娜被剑气所伤飞出去十几米倒在地上,魂体依然是半透明状,“等等——”
南学林手指间多了三道符,“你还有什么话说?”
“我没有说假话,我的主人真的在炼制蛇鬼,你斗不过的,但是!”阿依娜看他抬手,语速加快,“但是只要你别杀我,我可以帮你!我知道主人用来控制蛇鬼的法门。”
南学林手指轻动,“这种鬼话,还是留着骗你自己吧。”
“啊——”血红色的火焰燃起,几乎只是眨眼的功夫,阿依娜就没有了。
于露紧紧握着平安扣,心中惊诧不已,这...这是魂飞魄散?
“对,她杀过人,煞气过重,唯有魂飞魄散一条路。”
红衣女鬼,是厉鬼之中留下传闻最多的,究其原因,便是因为红衣女鬼既凶残又具有迷惑性。
每一个成为厉鬼的红衣女鬼,都会有一段很凄惨的过去。
生前她们也曾是无望的受害者,死后则更加凶恶。
于露缠着红线的手放在了胸口窝,越发的坚定了一件事,她一定要做很多很多的好事,积攒功德,为了她的孩子。
“你回去休息吧,今晚我就在这儿打坐,蛇鬼来了我也有办法对付,莫怕。”
于露知道自己留在这里也没有用,说不定还会扯大师的后腿,点了点进了屋。
过了一会儿,她抱着一条毛毯和一个坐垫出来,手中还拿着一张便签。
【大师,地上凉,这些给您用,辛苦了。】
南学林接过来,想到屋里睡的香甜的某只男鬼,笑了一下,“有心了,快去休息吧,这里有我。”
于露看他用上了,也露出一点笑意来,回自己的房间去,让她睡是睡不着的,但老老实实的待在房间里就是不给南大师添麻烦了。
南学林双手结印,迅速变换几种手势,引渡灵气来修补防御阵。
蛇鬼没有理智,一旦被驱使来,就是不死不休,他得想法子多消磨一下蛇鬼的法力。
左思右想,他决定用四象诛邪阵。
只是没有其他人配合他,只能用泥塑借神了,威力要大打折扣。
正当他布置完最后一步,体内的灵力也耗尽时,后背突然感觉一重。
他下意识的反手托了一下,“醒了?”
肩膀上有熟悉的重量压下来,“嗯...你怎么不在?”
“今晚不一定能安生,我出来盯着点。”南学林托着他,能感受到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精纯的灵气,恢复的速度一下子就快了,“回去休息吧。”
杜嘉闭着眼,“嗯~”
“要陪我啊?”南学林的嘴角悄悄的上翘,他自己无知无觉。
“嗯!”杜嘉还困倦,怨气入体对他的损伤也不小。
“那我抱着你好不好?你在后面睡着了会滑下去的。”南学林不知道自己说话的语气有多温柔,哄着杜嘉时候格外耐心。
“嗯~”杜嘉拒绝了,他手臂环住南学林的脖子,收紧了一点。
南学林托着他的手轻轻拍了拍,“知道你自己可以挂得住,但是我也布置完了,不耽误的,抱抱吧?”
“嗯...”软绵绵的应了一声,杜嘉的手臂也松开了,向前一翻,稳稳的被南学林接住抱在怀里。
就是他整个鬼像个八爪鱼一样挂在南学林身上、南学林双手抱着他的腰那种抱法。
于露在窗子里看到南学林的奇怪举动,一开始还有点疑惑,等她想起来南学林养了一个很漂亮的男鬼,不由的联想到了什么。
再看南学林的动作,大概看明白这是抱着人的姿势。
她心想,原来南大师也是个性情中人。
不知道那边出了什么岔子,总之这一夜再也没有其他动静。
两人一鬼在郊区待了三天,在本地电视台上看到了一条新闻,一名外籍男子在房间内饲养毒蛇、毒蝎子等危险性极高的野生动物,导致中毒身亡。
根据现场勘查,这些动物因没有食物,已经都饿死了。
外籍男子的身份还不能确定,但可以确定的是死亡时间为三天前的夜里11点到凌晨2点之间。
南学林看到这里,叹息了一句,“自作孽不可活。”
既然没有活物在别墅里,恐怕那蛇鬼已经不在那儿了。他皱起眉,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于露还提着心,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快了结,但留在这里已经没有意义了,他们决定一起返回京市。
走之前,于露去见了她的好友,贝佳,那个她以为会是一辈子的好朋友的高中同学。
“为什么?”
贝佳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细心,给她点了热可可,“什么为什么?你是说破坏掉那个骗子布置的阵法?你不会真的觉得有用吧?”
于露无动于衷的看着她,贝佳慢慢的不笑了,表情也冷了下来,“陈武已经进了精神病院,这辈子都不可能出来了,你不该感谢我吗?”
“我感谢你,很多次,以前到现在,很多时候都是你照顾我,我一直都很感谢你。”于露说的是真心话。
从她打算去娱乐圈里闯一闯,贝佳是第一个支持她并且一直在她身边的人。
除了朋友、同事,她以为她们会是像亲人一样的关系。
“那你就听我的话,把那个野种扔掉。”贝佳说的很冷漠。
于露坚定的反驳,“它不是野种,它是我的孩子。”
“它是陈武的孩子,不是你的,你清醒一点吧!你要是真的想生,我也可以帮你的,这个不行,这个孩子太肮脏了。”
“你...”于露愣了一下,“你怎么能帮我怀孕...你在胡说什么?!”
“我不可以,但怀孕不就是需要男人的一颗精子?我哥有,借一些来,选最好种进你肚子里不就好了?”
贝佳把一个生命的诞生说的如此轻而易举,如此荒诞。
“这样一来,这个孩子不但是你的,也有我家的基因,是我们两个人的,我会和你一起抚养,不好吗?”
仔仔细细的看着贝佳,于露发现,自己好像从来都不认识贝佳,她的想法,她的家庭,她的生活...好像从未与自己分享过,就连家庭情况都是写在档案里被自己看到才知道的。
而自己呢?曾经事无巨细的每一件事都会分享给她,哪怕只是今天可以多吃一口小蛋糕这样的小事。
“不好,贝佳,孩子不是玩具,不是宠物,是一条生命,是背负在父母身上的责任,酸甜苦辣咸,都要在养育孩子的过程中经历,而不是简简单单的说生就生。”
贝佳拉下脸来,于露这时候才发现她是下三白眼、吊梢眉,刻薄寡情的面容。
以前为什么没发现呢?
“你是不是还要装傻?我喜欢你,你就应该是我的。”
“什么?”
于露真的不懂,也不理解,“你在鬼话什么?我是我自己的!”
“呵!还装?!”贝佳双手环胸,上下打量着她,“你都被陈武玩成了破鞋,还要在我面前装清高、装女神?”
于露双手攥拳,极力压制着自己的情绪,“你怎么会这么想?你也是个女人...”
“对啊,男人都没有好东西,你跟我在一起不好吗?我不会嫌弃你被男人玩过的,只要我们在一起,你想要生孩子也能生,工作我帮你找,你依然是光鲜亮丽的女明星,不好吗?”
贝佳跟着于露一起进娱乐圈,后来于露结婚之后,她也没闲着,而是去考了经纪人证,现在在一家大公司里做经纪人,已经有了很不错的人脉。
“你——”于露没忍住一杯水泼在她脸上,“你真让人恶心,怎么会有你这种裹了小脑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