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诗杰腰伤还未全好就带着一万精兵去前线支援,霍承泽和乔诗羽留守营地。
霍承泽让所有人打起精神,小心谨慎,以防敌军趁机突袭军营。
果不其然,敌军趁着军营里只有五六千人,他们带了三四百人来偷袭,他们故技重施,还想再一次火烧我军粮草。
好在霍承泽让士兵们做足了准备,在他们来偷袭前,主动出击,把敌军全部歼灭。
时间一晃,到了子时,却没有一个人能安稳入睡,所有人都忧心忡忡。
直到丑时,我军兵马终于回营。
可是,去时八九万的兵马,回来时,只剩四五万,折损一大半,伤亡惨重。
能够回来的人算得上是幸运者,他们每个人脸上乌黑一团,衣服上血迹斑斑,身体上不是这有伤就是那有伤,一点伤势都没有的还不到五千人。
主帅周天祥胸前中了一箭,还好不在心脏处。
他一个六十几岁的老人,能一路撑回来已是不易。
乔诗羽看得都哭了,在周天祥被送回主帅帐篷后,他立刻提着药箱,闯了进来。
“外祖父,我来帮您把箭,给您包扎伤口,我一定用最好的药,让您快速好起来。”
周天祥的脸色苍白,他先摆了摆手,下了一道命令:“传令下去,扩大营地范围,再扎一万个帐篷。”
“是,元帅。”手下立刻去传令。
这次交战,真真惨败。
敌军得胜,气势高昂,他们很可能在五日之内召集更多兵力,攻击而来。
五天的时间,周天祥根本不能保证所有的伤员都能恢复正常,上场迎敌,极大可能我军会再次被打败,被打得更惨,甚至营地失守。
一旦营地失守,敌军一定会乘胜追击,再次攻大雍州城,占领雍州城,到时候死亡的百姓就更多了,这不仅仅是他周天祥当兵以来的耻辱,还是大越王朝的耻辱,绝对不能让此等耻辱发生。
扎上更多的帐篷为了让敌方的探子误以我军又来了更多的支援队伍,他们一时打探不出具体来了多少,就不敢轻举妄动。
这样也就能够再拖延一些时日,让我军喘口气,想出应对的办法。
“诗羽,你现在可以帮我拔箭,还有包扎伤口。”
“好的,外祖父。”
乔诗羽拔出箭头,然后给周天祥的伤口撒下了最好的金疮药,接着他手法娴熟把伤口包扎起来,还给他吃了一颗自己特制的药丸,可以促进伤口的愈合。
“伤口给您包扎好了,您躺着好好休息,明天这伤势就能好上一大半。我写方子让人抓药,熬药,你得按时喝,伤口才能好得更快。”
可周天祥似乎一点也不想休息,尽管他满脸疲倦。
“这次交战失利,导致我军死伤无数,我作为主帅责无旁贷。我必须好好分析一下失败的因果,且尽快想出对策,留给我们的时间并不多了。”
乔诗羽明白外祖父心里非常的自责,可是再怎么自责首要任务是保重自己的身体。
“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但也不差这一两日。外祖父,您现在的身体情况必须马上休息,最好什么都不要想,一觉睡到天亮。”
“不行,我……”
“不行也得行。”乔诗羽双手叉腰,坚持道,“我是大夫,您是伤患,在我面前,您得听我的。”
“你……”周天祥笑了笑,他竟被他的小外孙教育了。
“好好休息不仅仅是为了您好,也是为了整个军营好。
您说您若是此刻身上出现更大的问题,甚至突然昏迷不醒,一定会动摇军心,尤其是在这个时候,您越是康健越是松弛,士兵们就能看到希望,他们一定相信跟着您,能绝地反击,把这次的耻辱杀回去,把突厥人杀个片甲不留。”
“我明白您心里急,很自责,急于分析失败的原因,可这会使您更加心神不宁,因为您想到战场上的事情,就会想到惨死的将士们,您想不出真正的失败原因,也想不出下一次作战,该如何对付敌军。
所以,不如现在好好休息,让脑子也轻松轻松,也许一觉醒来,所有的困难就是都能够找到解决的答案。”
因为乔诗羽的这番话,让周天祥紧张的神经和揪在一起的心都得到了放松。
“你说的对。我听你的。”
“这就对了。”乔诗羽笑了笑,又道,“既然您认可了我说的话,那就赶紧躺下睡觉,早日把伤养好,我们共同想出对策。”
周天下在乔诗羽的搀扶下,乖乖躺下,乔诗羽给他掖了掖被子。
“你不用留在照看我,有很多人照顾我。诗羽,你的医术应该去救更多的人。我会按时吃药,不让你挂心。”
“嗯。”
乔诗羽从主帅帐篷出来之后,立刻和其他军医在一块,救助更多的人。
一连好几天,他和军医们一天只能休息那么一两个时辰,其他时间都在救死扶伤。
但好在他们的忙碌是值得的,所有的伤员都有被救治到,没有落下任何一个伤患,导致寒了他们的心。
而周天祥听话的休息两日后,果然伤势大好,他慨慷激昂发表了一段话,稳定军心。
而后他立刻召集所有将军一起析分析战败原因。
明明那日我军势如破竹,势头大好,为何最后惨败而归,到底问题出现在哪里?
霍承泽也在帐篷内,虽然这次他没有上场,但他很想参与,希望能吸取经验教训,也希望自己能帮忙想出好的计策。
经过大家一起复盘和分析,他们得出了几分战败的原因,最主要有两个。
第一个原因,在他们势头大好的时候,过于轻敌,陷入敌人的陷阱当中。
第二个原因,突厥人的队伍里有两多个力大无穷的士兵,一个顶二三十人,一拳头可以直接贯穿人体,实在可怕。
且被砍伤时,他们却毫无疼痛感,实在怪异。
如果不是这群怪异的人,他们这次交战绝对不会如此惨败。
所以,想要取得胜利,如何消灭这群怪异大大力士是最关键的点。
可是又过了两三天,大家想破脑袋都想不出一个可以消灭大力士的办法。
昨夜我方的探子来报,敌军蠢蠢欲动,正在集结兵马,打算在三日后,向我军营地发起进攻,号称要踏平我军。
如今,士兵们伤势都还未痊愈,敌军再来攻击,我军再次惨败的可能性极大。
所以周天祥和几位将军们更加头疼不已。
原本也在认真想办法的霍承泽,突然脑子里浮现乔诗羽这个神医,他古灵精怪,擅于制药。
“元帅,我觉得可以把诗羽请来,也许他能帮我们解决这个大难题。”
“诗羽?”
在场许多人都不能理解。
乔诗羽不就是一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小小的大夫吗?
战场上的阴谋诡计,他懂得什么?
“来人,立刻把乔诗羽请来。”
虽然周天祥也不解为何霍承泽会觉得他的小外孙有主意可以灭掉那群怪异的大力士,可他既然提了这建议,想必心中有答案,那便把小外孙叫来问一问也好,说不准他真能给出让所有人意想不到的好计策。
乔诗羽接到命令,速速来了,望着一屋子的人,他非常的懵,不由自主走向了他最亲近的人的身边。
对此,乔诗杰对霍承泽翻了个白眼,心道:「就不能粘着我这个亲哥哥的吗?霍承泽他是有多香?」
“元帅,您叫我,是伤口有所不适?”
在外人面前,乔诗羽不敢放肆,恭恭敬敬的称呼周天祥为元帅。
“是承泽提议你来的,就让他来跟你解释。”
于是,霍承泽就把这一次战败的原因告诉了乔诗羽,并且提出自己的看法。
“虽然我没有亲眼所见,可是根据几位将军还有士兵们的反应来看,那两千多个大力士,一个顶二三十人,绝对是吃了什么奇怪的东西才能变得力大无穷。
每个国家有大力士的存在,但肯定就那么几个,不可能一下子出现两千多个,这得多可怕,更何况我军士兵刺伤他们的时候,他们身体虽然流出血,却一点都不很疼,像是麻痹了身上的痛感。”
“不仅如此,更怪异的是这群大力士,在一个时辰后像是被人吸干了精气,从强大无比变成了一副骷髅皮,直接死在了我们眼前。”周天祥补充了一句。
要是这群怪异的大力士能在半炷香内就死了,也许他们不会被打得这么惨不忍睹,根本没有机会去反击。
他也就能实现出发之前说的,把这该死的突厥人再赶出五十里地之外。
哪知天算不如人算,敌军找来了一群怪东西。
乔诗羽听着,若有所思,然后说:“他们应该是吃了天精丸。”
“天精丸?”所有人都一头雾水,从未听过这么一个药物名称。
“天精丸是何东西?”周天祥问。
这时,乔诗羽再次想感谢沐川柏把那一本医书孤本借给他看,这本书真是好东西。
“天精丸是一种失传已久的药丸。
正如你们所看到的,吃了那玩意儿的人可以在短时间内把体内所有的精气神全都集中在一个时辰内发挥,所以他们像怪物一样可怕,一拳能打死好几个人,且即便刀剑入体身体也毫无反应。
等到药效被彻底消耗完后,他们就会像干尸那般倒在地上一命呜呼。这和提前消耗自己的寿命没什么两样。
突厥人大概是找到了能够练就这种丹药的人。”
“难怪啊难怪,我就说嘛,他们突厥人哪来那么多大力士,一个个跟不要命似的。死的时候,样子是那么的可怕,现在想起来我都觉得犯恶心。”
“突厥人果然阴险无比,真不把自己的士兵当人看。”
“用这种歪门邪道战胜我们,卑鄙无耻!”
“能取得胜利,他们才不管那些士兵到底是不是人。”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心中皆是对敌军的愤怒。
“他们既然有这种邪恶的药丸,那么下一次作战肯定还会使用,我们该怎么办?”
所有人都沉默了。
“诗羽,你既然已知这药丸是何物,可有破解之法?”周天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