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都市情感>岁岁望君安>第52章 旧情

  “你学会喝酒了?”孟斯鸣记得他以前滴酒不沾。

  常安说:“刚回日本的时候经常借酒浇愁,古人说借酒浇愁愁更愁,果真没骗人。”嘴角慢慢扯出一抹苦笑,似乎那段感情仍旧是他心中无法抹平的伤。

  “常安,你……”孟鸣不知如何回答他。

  “但后来,新助出现了,他对我很好,陪我慢慢走出痛苦,酒也渐渐戒了。”他把倒好的酒递到孟斯鸣桌前,“可是后来,他又喜欢上了别人,……现在彻底戒不掉了。”

  孟斯鸣倾身,心疼道:“常安……”但他除了轻呼他的名字之外,说不出任何安慰的话语。

  “不提了,也许这就是我当初伤害你的报应吧。”常安打断他,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露出一抹释然的笑容。

  孟斯鸣想了一想,还是决定向常安解释一下那年机场的事:“当年狗仔曝出了我与同性交往的八卦,但还不知道对方是谁,为了保护你我只能那么做,如果我们一旦上了飞机,他们日本分社的人就会堵住机场,到时候人在异国他乡恐怕更加难以脱身,所以我只能在国内躲开他们。对不起常安,当初把你一个人扔在机场。”

  常安点头:“分手后我才后知后觉的明白了你当时的选择。你没有对不起我,恰恰相反,是你一直在付出,我一直在逃避,与其说你伤害我,倒不如说我伤害你更多。”

  孟斯鸣摆手道:“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常安把服务员端来的饭菜朝孟斯鸣推了推,结束了刚刚的话题:“担心你吃不惯日料,我专门找的中华料理店,不过味道不是很正宗,凑合吃两口吧。”

  二人的晚饭慢慢悠悠地吃了一个多小时,期间上了一天保育园的小纯已经累得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待到分开时,孟斯鸣见常安拎了一大包保育园的生活用品,根本腾不出手再抱小纯。所以他主动提出让小河先去酒店,他则送常安回家。

  已然五十多斤的小纯抱起来还是有些费劲的,不过幸好常安的家就在饭馆附近,十几分钟便到了。

  常安打开门将抱着小纯的孟斯鸣领进去。孟斯鸣轻手轻脚地把熟睡的孩子放到床上,又细心地帮他盖好被子后才蹑手蹑脚地出去了。

  孟斯鸣环顾四周,这是一间小小的一居室,布置得极为温馨,餐桌一侧墙壁上还挂了许多他与小纯的日常照片。

  常安自冰箱掏出两瓶果汁递给孟斯鸣:“斯鸣,过来坐。”

  孟斯鸣把眼睛从照片墙上移开,坐到常安身侧的另一张沙发上。

  宁静夜色,只有一盏橘色的线灯照明,常安深深望着孟斯鸣,似乎有许多话要说。

  孟斯鸣被看得有些不自在,清咳了几声没话找话:“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没什么变化。”

  常安说:“你倒变了很多,明星和普通人就是不一样。”

  孟斯鸣笑道:“都是包装出来的。”

  常安说:“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自从我离开后,娱乐新闻中很长时间都没有你的消息。”

  孟斯鸣拇指摩挲着微凉的果汁瓶,缓缓地说:“那件事被爆出来以后,我被雪藏了2年,直到Sam帮我接了《尘埃》后才得以复出。”

  “你果真因为那件事受到了伤害。”常安声音低了几度。

  可此时此刻的孟斯鸣早已将那段记忆带来的不快抛得一干二净,随即开解常安,道:“可我一点也不后悔,包括现在,如果让我再选择一次,我仍旧会遵从自己的内心选择我想保护的人。”

  常安小心翼翼地猜测道:“那你现在有了新的想保护的人吗?”

  有吗?孟斯鸣问自己。他凝视着面前一如既往温柔谦和的常安,想从自己心里找到一丝与他重逢后的悸动,但他发现,此刻自己心里除了有一丝丝与常安久别重逢后的喜悦之外再也没有了任何心动的信号。

  思及此,他开口说道:“不知道。”

  常安猜道:“不是朱茉?”

  孟斯鸣笑着解释说:“我与朱茉其实是协议绯闻炒作。《尘埃》上映后,那件事情一直没有平息,Sam为了打消观众的疑虑,建议我与女演员炒绯闻,对象就是朱茉。”

  常安拿起手机,孟斯鸣猜他应该是在搜新闻。

  果真,他举着手机屏幕难得八卦:“后来她出轨了?!这岂不是背弃了你们的合约?”

  孟斯鸣哈哈笑了:“这件事情更复杂了,朱茉偷偷录了我们之间谈合作的录音拿去找江北,威胁江北与她谈恋爱,好获得盛星的资源,哦对了,这个你不知道,江北是我老板的儿子,盛星的太子爷。”

  “后来呢?”

  “后来她被江北摆了一道,你看到朱茉出轨的新闻就是江北瞒着我一手策划的。”

  “江北,就是那个……”

  没等常安说完,孟斯鸣就连忙点头,嘴角止不住地上扬,露出曾经的少年开朗:“嗯,那个你曾经的假想敌。”

  常安一愣,过去的记忆像是被瞬间唤醒,他记起来了,原来江北就是那个曾经出现在孟斯鸣电影发布会现场的男生,随后常安一针见血地问道:“那他现在还是我的假想敌吗?”

  嗯?这个问题,孟斯鸣好像回答不了,不过,一提及江北,孟斯鸣却想多说几句:“应该还没到那个地步,他,对我很好,无条件的好,我作为一个非科班的新人,之所以能在娱乐圈扶摇直上,大多源于江北在我背后默默为我扫清障碍的缘故。”

  “你没有找他问清楚?”

  孟斯鸣苦笑一声:“问过,他只说我们是朋友。不过如今却越来越不敢问了。”

  常安笑道:“形象变了,怎么性格也变了?你不是自称自己是一个说一不二、喜欢就追的人吗?”

  孟斯鸣诚实答道:“是啊,喜欢与不喜欢都明明确确,可江北不同,我害怕……或者说,如果我挑明了,万一结果不是我期望的那样,我大抵是无法承受的。”

  “你爱江北?”

  孟斯鸣摇摇头:“不知道。”

  常安难得粗鲁,又像一个师长般重重地拍了一下孟斯鸣的肩膀:“打起精神来!这几年光长岁数不长心,之前追老师时的勇敢去哪儿了。”

  孟斯鸣被常安搞得有些想笑:“不一样的。”

  “哪里不一样?难道你当时并不是真心喜欢我?”

  孟斯鸣连忙摆手否认道:“不不不,你不知道那时我有多喜欢你,喜欢到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地步!可真对比起你和江北,到底哪里不一样呢?”他思索一阵:“可能在于,我和江北在一起的时候,我会时时刻刻觉得自己是被呵护和珍惜的吧。人嘛,从他人身上获得爱总好比一味付出来得幸福,是人都有这个惰性。”

  “所以,”常安不免伤心回忆道:“所以你和他各站AB一方,他一直在朝你的方向走,而你,也打算向他走一步。”

  好耳熟的话。

  孟斯鸣笑笑没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