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蹲这干嘛呢?还不去吃饭!”年级长背着手,魁梧的身躯蓦然出现在他们身后,语气直冲冲地喊着。
“我们......”
啊肆开口想要解释,却被他厉声打断,“我不管你们是什么原因,什么时间就该做什么时间的事,赶紧给我滚去吃饭。”他从身后拿出一个本子,半吼半威胁道,“再不走我就要记名了。”
啊肆连忙噤了声,不再试图白费过多口舌,撇撇嘴拉着伍兹往外走。
“去哪呢?用餐点在你右边!”年级长语气恶劣地吼着,而后侧目看向还未离开的裴茗和余自生,“你俩还在这干嘛?”
“这就走,这就走。”裴茗低着头,扯着余自生的手赶了上去。
啊肆听到动静回头一瞟,原本耷拉的嘴角迅速扬起,幸灾乐祸道,“被骂了吧~”
用餐处,排队的队伍再次拉得老长,混乱的地面和被推翻的饭菜已然不见其踪影,发狂的男生这一次端着盘子站在了他们身后,脸上的不耐显示出他此刻的心情非常糟糕。
怎么回事?这里像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
裴茗观察着人群,有部分人还在叽叽喳喳地玩笑打闹,看样子像是从未经历过刚才的无差别屠杀,应该是没有记忆的npc。
“这是被清除记忆了吗?”余自生俯下身子,偏头在他耳边小声询问。
裴茗点了点头,抬起手轻柔地搓了一下被热气扫过的右耳,有点痒。
余自生正了身子,学着裴茗的动作在他耳边也搓了一下。
裴茗无奈地转过头,“你幼不幼稚?”
“幼稚。”他点了点头,没脸没皮地应下。
果然跟一个人相处久了,性格就容易被对方感染,明明以前还不经逗的,现在怎么这般的厚脸皮,裴茗哽了一瞬,突然开始低头反思自己是不是将人带坏了。
余自生见他没有回应,莫名地羞赧了起来,他推了推裴茗,问,“你怎么不说话啊?”
“可能是你的沉默技能太厉害了吧,已经得到啊肆的精髓了。”裴茗拍了拍他的肩膀,无奈地叹了口气。
“嗯?谁在叫我?”啊肆站在伍兹前方,这会听到自己的名字立刻探出脑门。
“没事,玩去吧。”余自生摆了摆手,示意他滚蛋。
啊肆瞪着眼睛,狐疑地转过头,“他们真的没有叫我?”
伍兹懒得多事,随意糊弄了一句,“没有。”
这次排队的时间没过多久,很快就轮到了裴茗。
眼见着阿姨从锅里捞出一大勺肉块,突然将勺子倾斜抖了抖,肉块迫不及待地回归了锅妈妈的怀抱,这不是裴茗形容的,而是啊肆临走时向他们哭诉时的用词,裴茗本以为他只是在夸大其词,如今看到碗里少得可怜的荤菜被大量胡萝卜覆盖,他不得不信了。
裴茗和余自生端着餐盘落座,啊肆立马笑着凑上来瞅了瞅他们碗里的菜量,“我怎么说来着!这份量跟我爷爷为数不多的几颗牙有得一拼。”
他夹起一块肉骨头边说边往嘴里塞,“我靠,一股芹菜和胡萝卜混杂的味道,太冲了吧。”
裴茗看他一脸愤懑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一下,安慰道,“至少不是人肉。”
啊肆沉默了半晌,正当裴茗以为他不会回话的时候他操出一口台湾腔悠悠地吱声,“裴茗先生,你可真是太会安慰人了。”
一顿饭吃完,已然到了午睡时间,学生们被迫放下手中的筷子会到房间进行午睡。
一张床也就仅能容下一个成年人,但余自生不愿意,他一人吭哧吭哧地把床头柜移到房间的角落,将两张床拼凑到了一起。
像他们这个做法的还有一拨人,对门房间里,伍兹环着手臂靠在门上,看着累得满脸通红地啊肆,问,“你一定要这样做吗?”
啊肆喘着气,费力地推着厚重的木床,没好气地回头怒骂,“你不能过来搭把手吗?!”
伍兹无言以对,选择闭上嘴站在角落变成一团空气。
啊肆瘫坐在地上,幽怨地看着他,一秒......两秒......三秒......
他终于败下阵来,妥协地走到啊肆身边,“知道了知道了,我帮你还不行吗?”
“你人真好。”啊肆以极快地速度挪动身躯往后退开了一段距离,在表面上留下了所谓感动的泪水。
呵呵,虚伪的人。
伍兹皮笑肉不笑地接手了他未完成的“事业”,等到好不容易将两张床拼在一起以后,他气喘吁吁地指着啊肆骂道,“你他妈不会搭把手啊!这床到底是谁想拼在一起的!”
啊肆抬起两个食指点在一起,低着头装作可怜无辜的样子再次操起一股怪异地台湾腔说道,“人家怕鬼嘛,晚上不敢一个人睡觉了啦~”
“我都说让老大阻止你少看一点台湾剧了!”伍兹发狂地嘶吼着,一把推开门冲到叁叁所在的房间,“叁叁!我跟你拼了!他变成那个样子有你一份功劳在里面!”
苗霖从房间里探出头,看到伍兹一脸崩溃的模样被吓了一跳,转头看向还在床上躺着的叁叁,“这是怎么了?”
叁叁有气无力地摆了摆手,慢悠悠地从床上坐起,“没事。”
伍兹闯了进来,急赤白脸地大喊着,“你为什么要给他看台剧?为什么?!”
“你变成这个样子就因为这个原因?”叁叁不慌不忙地询问。
伍兹瞬间熄了火,默默地说,“不是。”
“那滚吧。”叁叁轻飘飘地摆了摆手,像老佛爷一般淡淡地说。
伍兹:......你们都是坏人,全部都是。
“亲爱的,你怎么啦?”啊肆姗姗来迟地走来,脸上带着白莲花一般的笑容。
一阵恶寒从背后划过,伍兹搓着手臂,惊恐地看着啊肆,“你别这样,我害怕。”
“赶快回到房间进行午睡,午睡时间为一个小时。”各个班主任扯着嗓门在走廊里大喊。
房内,余自生四肢都缠在裴茗身上,双手不老实地伸入衣摆游走。
“你给我老实一点。”裴茗拍了拍他的手,警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