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文修调整好过后,同左观棋商讨,放走了国师,但不许他出现在京城,否则睿王府将追杀到底。
袁泽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家主子为何放走那人,明明他将那人从营帐带出去时,王妃气的脸色苍白。
而且那时候,孙隐从营帐出来脸色也很差,一看就是被王妃整治过,但他没有受罚,王妃后续也未曾找过他。
这不是王妃的作风啊……
奇怪……
在军营里,除了孙隐行动特殊外,袁泽和傅现两人公务分的最多,与王妃交接的自然也多。
也是从那日后,他们两人跟卖给王爷似的,大事小事都要经过王爷之手上报,袁泽原本担心王爷交代不明白。
但是改变不了王妃对王爷的信任,是王妃亲自下的令,他事务繁忙期间,同王爷交代公务也可,不必非要见到他……
袁泽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傅现与袁泽想法完全不同,睿王爷能尝试交接公务,他开心的很,当夜就写了一封信,寄往了京城。
“这是王妃锻炼王爷呢,你还看不出来?”傅现戳戳僵硬成木头的袁泽。
袁泽手里的信是袁恩寄过来的,可王妃现下不在营帐,他只能把东西交给王爷。
“可这信重要的很……”袁泽叹了口气,踌躇在营帐门口。
傅现知道他的顾虑,沉默片刻,开口问道:“你刚见到王爷的时候,觉得他是会上战场杀敌的人吗?”
“……不是。”
“那现在呢?王爷确实上了战场,非常的不可思议吧,而且……比我们要打的好……
我觉得王妃是特地在锻炼他,你没感觉王爷比从前成熟了,若是不说,谁知道王爷痴傻?”
傅现几句话点醒了袁泽。
这倒是真的,他们习惯性把左观棋看成什么都办好的痴傻王爷,可实际上,战场上的左观棋从未出过差错。
代文修指哪儿他就打哪儿,虽然保护的只有一个人,但这个人两年以来没受过重伤,试问有多少将士能办的到……
那封信到左观棋手里的当晚,袁泽再度被召入营帐。
同他一起来的,还有孙隐。
代文修披着外衣立桌案旁,椅子上坐着奋笔疾书的左观棋。
这场景单看着温馨,可惜不是在睿王府,而是在遥远的边塞,袁泽没来得及感慨,代文修就说起这信的内容。
华景人已经到了京城,永昌帝的病情暂时得到了控制。
随后还查出了永昌帝发病的原因,永昌帝不是自然发病,而是被人在香料和饮食上动了手脚。
采用的办法同先前类似,也是相克的道理。
查明原因的那一刻,永昌帝几乎瞬间就想起了关在冷宫的皇后,连夜提审,审讯情况不得知。
只知道皇后未受伤,脸色沉静的被人拖拽着,重新押入了冷宫,听说是亲口承认了自己害永昌帝的事实。
冷宫大门直接封死,只留了可送饭的小窗口,门口甚至有奴才把守。
莫要说人,连鸟都飞不进去一只……
“靖王爷怀疑事有蹊跷,皇后在被关押的状态下无法向外递信,有谁能为她做事?”代文修拍了拍写的忘我的左观棋。
将他正写的信抽出来,简单看了两眼。
代文修继续说:“你们得有一人回去查证,永昌帝发病的时候,进宝公公透露立太子的圣旨已拟,我们得拿到这圣旨。”
“还有!”左观棋在一旁插嘴,道:“左珏霜身边那个侍卫也行踪不明,他们肯定也得到圣旨的消息了,我们得比他们快。”
要不然圣旨会摧毁,左珏霜暗中建立起的势力不容小觑,左观棋惊叹于她的实力,不得不让自己大部分死士先行回到京城。
“对,王爷说的没错,那个叫方鹤的侍卫重点去查。”代文修附和道。
袁泽措不及防被倒了一脑子的信息,还没理出来,孙隐就先行领命,道:“属下常在外派遣,在外奔波已成习惯,可随时启程。”
“奴才也可!”袁泽忙道。
代文修说:“不用,就一个人去,这里也离不开人,查证需要效率,既然孙隐在外时间长,那便你去吧。”
“属下领命!”孙隐道。
“至于袁泽,我需要你去清点可用的死士和私兵,往京城外聚拢,两日后给我一个名单。”
死士和私兵分散各地,袁泽名单递交过后就要联系到人,不是一个简单的任务。
两人领命下去后,左观棋摊开纸笔,接着思考攻败沙瓦的战术。
“你查过京城那么多官员的背景,就没注意过方鹤这人?”代文修说。
往常这个时间都是代文修自己在研究战争细节,现在倒好,有人分担了。
“你都说了我查的是官员,怎么会对他有那么多关注。”左观棋头也不抬的说。
“要不是身份有别,以他们两人这关系,估计是要成亲的吧。”
“不可能。”
左观棋果断否定了代文修这个想法。
“为什么?”
左观棋长叹一口气,伸了伸懒腰,感慨道:“……因为她是左珏霜,是深受宠爱的大公主!就算有一个门当户对、两人又互相喜欢的男子,她也不会嫁。”
“因为她有更想要的东西是吗?”代文修垂下眼帘,想起那个嚣张中又带着坚毅的脸庞,“不知她为何执念皇位如此深重,明明劳心伤神,身不由己……”
“不知道。我要是能想明白,母妃死后的第一件事,恐怕就是设计我哥了。”
左观棋咧着嘴没心没肺的笑了两声,拿着自己思考的成果给代文修看。
密密麻麻的分析,整整写了五大页纸。
“你怎么还站着?”
“躺了一天了,再不动仗都不用打了。”
“我替你。”
左观棋把椅子往代文修身边一挪,顺手搂过王妃的腰坐下。
代文修不坐,左观棋就顺势把脑袋靠在他的腰上,推也推不掉,无奈道:“你要是真想替我分担,不如想办法对付沙瓦,咱们早点回去,给你透露一个消息……”
“什么?”左观棋支棱起耳朵。
“上辈子我和左璃打了七年,蛮人退了,后来那几年不过是驻守在这里,这辈子已经过了五年,这是第六年,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