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该帮他们吗?
10:27.
陈九月和江淮两人将游乐场的项目体验了大半, 共同吃了晚饭,随着人流来到了广场中心,等待着今晚最后一个节目:烟花表演。
园地中心的湖泊, 四周站满了工作人员, 再往外才是游客。
陈九月牵着江淮的手站在人群中,周身喧嚣热闹。
红尘繁华, 只愿执手。
10:30.
绚烂的水柱冲天而起, 不停地变换着形状, 多彩的灯光晃动。
“嘭!”
“啪!”
一束束明亮的彩光蹿上天幕, 似乎要穿破云层,然后炸开。星星点点从中心散开, 天空绚烂着各色形状的花火。太美了, 令人震撼与恍惚。
周围人尖叫, 举起手机拍摄。
江淮再次感慨这个世界人的智慧,明明身体灵脉难寻, 无法走修仙长生之道,但却创造出了如此之多的新鲜事物。
“阿淮,烟花真美, 纵然稍纵即逝,但却给人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记。这是我们看的第一场烟花。”
真实地相伴在一起, 融入人群,原来这样幸福。
幸福。
这和他当年在阴岭山时的想法不一样了, 当时想侵占与伤害, 想要共同品尝痛苦,像一只孤零零的恶鬼, 拖着江淮一起死。现在则是, 想, 就这样吧,此刻就很好。
欲望。
尝过一点幸福的滋味便再不肯松手。
至死方休。
*
11:07.
H市,市中心医院。
病房内,许攸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似乎睡着了。屋内管了灯,窗帘也拉上了,只有病床对面的小灯开着,发散着昏黄的暗光。
门外声音响动,护士推着医疗推车进入病房。
许攸睁开眼睛,起身,伸手拔掉手上的针头,接过护士递过来的工作服,走进了厕所。
再出来,她已经换好了同护士一模一样的工作服,戴上口罩,扎起发,推着医疗推车向门口走去。而刚刚的护士则代替她躺在了床上。
门打开,门口的保镖和警察坐在椅子上,看了她一眼,然后低头打了个哈切。
今天已经是许攸住院的第四天了,明天她和鹤长亭将再次被传召进行江星乐死亡事件的审讯。
她走过走廊,将推车放在角落,理了理口罩,进入电梯。
电梯直下地下一楼车库,走出电梯,感应灯亮了,穿过一排车。
“嘟!”对面一辆黑色奔驰向她鸣笛,声音大得似乎整个停车场都能听见,并打开了前照灯,光芒刺眼,她下意识伸手挡眼。
“神经病!”许攸骂道。
坐进车内,陆辛转头向她问好:“好久不见。”
许攸看向陆辛,男人眼下黑眼圈很重,脸色憔悴,似乎这几天过得比她这个病患还要糟糕。
“你在担心什么?”许攸嗤笑。
“我被打得那么惨都没把你供出去,你不应该高兴吗?”
车开出地下车库,驶到了马路上,许攸摇下车窗,感受着夏夜的凉风。
“我有什么好高兴的?鹤长亭什么都知道,警察也迟早能找出我。但最根本的是,江星乐不是我们杀的。而我们却替杀人凶手背了锅,我还替他抹去了重要证据。”陆辛很烦躁,这些天他越想越觉得郁闷。他猛捶方向盘,怒喝道。
“握好方向盘,别现在发疯。陆辛,我们要是现在出了车祸,就更做实了我身上的嫌疑。你也逃不掉。故事就会这样编写:你和我一起杀了江星乐,因为害怕而逃命,结果遭遇恶报,出车祸死了。”许攸冷声道。
她真的很看不起陆辛,长这么大,空长年龄,不长脑子。
鹤长亭定的地点是医院南街旁的老巷子,车开不进去,两人在马路旁下车。夜深人静,巷子瓦房低矮,只有少数几户人家还亮着灯。两人的影子被路灯照耀着,在地上拖出长长的痕迹。
“咚咚咚”陆辛站在一扇木门前敲门。
“吱呀”
门打开了,鹤长亭和两人对视。
鹤长亭在这里有一座院落,这些天里他都住在这里。院子里屋可以直通这的一间二手书屋。
“进来吧。”
两人撩起帘子,跟随鹤长亭走进另一间屋子。一进门,两人就被屋内的东西震惊了。
一面白墙上贴满了各种人的照片,然后用黑色水笔连接。江星乐的照片处在中心位置。这是一幅江星乐死亡事件的所有人物关联图,旁边的木质书桌上堆满了白色的纸张文件,沙发对面的投影屏幕正投影着那天的现场死亡照片……
许攸愣了一下,跟着鹤长亭坐到沙发上,问:“最近事件有什么进展吗?”
“警方在排查那天所有出入过景豪酒店的人,但进展比较困难。酒店房间内也只找到你、我、江星乐的指纹。”说完,鹤长亭看了眼陆辛。
“被删掉的部分监控数据被覆盖了,还在花时间恢复。仍旧没有找到作案工具,怀疑可能这是两起案子发生在一人身上,毒杀和割喉。”
陆辛双手挠头,烦躁道:“说了半天就是案子没有半点进展,关键还在你们两个嫌疑犯上。”
“不,是三个。还有你。”许攸反驳。
“不对,真凶在场,或许是四个,甚至是五个。”鹤长亭道。
现在案子的关键转折就在明天的审讯上。
“现在我们来各自说一下那天的经过吧。你们应该不希望因为想要隐瞒某些事情,而不小心推翻真相吧。”鹤长亭道。
时间回到一星期前。
陈九月给鹤长亭留了威胁,这些天以来他也一直在小心防备着,但一切如常,并没有任何事情发生,连那个雨夜杀人魔事件都是一场玩笑。
这不对劲。
直到晚上,他收到了一份包裹。寄件地址是空白,像凭空出现一般。
很符合陈九月的性子,恶劣、爱捉弄人。
拆开包裹,掉出一大堆照片和一个u盘。
主角是江星乐。和鹤长亭不对付的一个人。
这个江家少爷,比当年的江淮还要令人厌恶。所有不该沾的东西都沾了,甚至还欠着好几条人命。是圈子里大名鼎鼎的恶少。
鹤长亭与他的第一场会面在景豪酒店的房间走廊。当时他与警校的同学在酒店毕业聚餐,有几人喝多了,便直接订了个酒店房间休息。
一个衣衫裸露的少女全身都是伤,光着脚在走廊奔跑,然后跪在了他们一群人的面前,让他们救救她。一个男生当即被吓醒了酒。
还是未成年的江星乐裹着浴巾跑出,身后跟着他的朋友们。
两方人进行了打斗,但由于鹤长亭他们这边好几个人都喝醉了酒,对面又是发狠往死里打的架势,他们在地上负伤挨打,眼睁睁看着女生被江星乐拖走,哭声凄厉。
那天晚上,女生从景豪酒店高楼一跃而下,死相惨烈。
第二天警方调查,酒店监控被删,江星乐方出了个人顶罪。鹤长亭和朋友们作为目击证人指证江星乐,但……对方未成年加之江家势力,有的人放弃了,有的人拿了钱改口,有的人摔门离开。
鹤家的人来劝鹤长亭了,不要和江家过不去。
鹤长亭去了监狱看望陈九月,那是他们第一次心平静气的谈话。陈九月说:“我讨厌这个人,所以,我可以帮你。对待恶人,是不能温和的,要采取常规手段。”
鹤长亭回了鹤家,等来了江星乐自首的消息。但,女孩家属签了谅解书。江星乐被江家接回来家,很快,送出了国。
几年前,江星乐回国,又开始继续作恶,比从前更放肆、更狂浪。
照片里,全是江星乐肆意玩乐的照片,不堪入目。u盘中,详细的记录了江星乐多年来犯下的累累罪行,并和他逃脱法律的讽刺事件。
有一个视频,里面是一个漂亮乖巧的女生在舞台灯光下唱歌。她面容恬静,似乎年纪稚嫩。
光打在她身上,美得耀眼。
鹤长亭记得这张脸,他曾经反复看过她的资料,包括照片。她就是那个跳楼的女孩,叫楚稚。
视频黑屏,最后出现一句话:请你帮帮我!救我!
第二天上午,鹤长亭来到了景豪酒店,他要等楚稚的家属,视频里留下信息想要和他相见的人。
当年楚稚的家里人不是拿了江家的钱、签了谅解书离开了吗?
这是不是一场阴谋?陈九月所说的游戏?
他不应该来的。可是心却驱使着他来了这里,并且久久地等着。
直到下午,他什么人都没等到,却等来了许攸挽着江星乐的手走进酒店大厅。
他的手机铃声响起,接通,对面没有人出声,却响起了楚稚的唱歌声音,连带着她撕心裂肺的哭喊和求救声。
鹤长亭挂了电话,眼睛闭了又睁开,往事再现,愤怒难忍。他捏起拳头向两人走近,许攸看着他一脸懵,还没反应过来,鹤长亭的拳头已经落在了江星乐的头上。他被鹤长亭打到,然后被压在地上打。
头痛,鼻血横流。
江玮在警察局里的话对鹤长亭来说就像一个笑话。
“鹤长亭!你疯了吗!”许攸在一旁喊,然后拼命扒拉扑在江星乐身上的鹤长亭。
酒店的安保和服务生将两人分开,鹤长亭甩了甩手,脸色冷凝。江星乐靠在服务生身上,捂着脸,对鹤长亭放狠话。
鹤长亭坐回座位。
许攸扶着江星乐进酒店房间,身后跟着酒店的医生。
鹤长亭回拨电话,不出意外,是空号。
他走向前台,问江星乐住哪间房,面对前台的一脸警惕,他说许攸是他前女友,刚刚打的是他兄弟,他想通了决定上去向他们道歉。鹤长亭得到了房间号。
和当年一样的楼层数。
其实当年他们本不应该遇见楚稚的,因为他们定的房间楼层和江星乐他们完全不一样,但或许正是命运的捉弄,朋友醉酒按错了楼层,一群人就这么和那个小姑娘见了面。
那是第一面,也是最后一面。
鹤长亭走出电梯,在走廊里慢慢地走,往事一幕幕在眼前浮现。今日江星乐住的房间就在当年楚稚跳楼的房间的旁边。
几年过去,所有人都忘了,这里曾经死过人。
他步伐加快,敲开了门。
许攸打开门,皱着眉:“你还来?”她不肯开门。
“我来向他道歉。”
许攸不信。
“你知道我刚刚为什么打他吗?”
许攸愣了。
鹤长亭推开门,快步走进房中,来到客厅。
江星乐已经做了伤口处理,正悠悠地躺在沙发上看电视,听见动静,转头看见是鹤长亭,脸色大变,抱住脑袋往后缩,骂道:“你又想干什么鹤长亭!我警告你!许攸!许”
又是一拳打来,他被打翻到地上,鹤长亭拽住他的衣服,掐住他的脖子往阳台上拖。
许攸声音焦急:“鹤长亭!你疯了吗今天?再不离开我喊保安了。”
江星乐被掐住脖子也呜咽出声,浑身颤抖。
阳台是玻璃透明的,半人高,鹤长亭将江星乐提起,使其半个身子悬空,头更是向下翻转。整个人连抖都不敢抖了,惊叫道:“鹤长亭,你想着什么?你要钱吗?我有很多……啊啊啊啊……”
“鹤长亭!住手!”许攸的手机掉落在地上,她惊恐地看着两人,上前拽住江星乐。
“那个女生叫楚稚,也是从这么高的地方跳下去的。衣不蔽体,死相惨烈。你是不是忘了?”鹤长亭问。
“我没忘!我没忘!啊啊啊啊!”江星乐急忙道。
“鹤长亭!你想杀人吗!”许攸问。
他想杀人吗?是有这个想法。但他不能这么做。
他绝不能这么做。
鹤长亭用力一拉,江星乐摔在地上。
他转身离开,脑中思绪万千。
许攸看了眼江星乐,拉着鹤长亭的手往房间门口走。她关了门,看着鹤长亭质问:“你今天真是疯了!我不管你和他的过节有多大,你不能亲手杀了他!
她捶了下头,生气道:“他也不能现在就这么死在我身边!你赶紧离开吧,我会安抚江星乐的。这件事在我这里就当没发生过。”
鹤长亭有些恍惚,他呆愣地点头,转身走到旁边的房间。门上插着门卡,门没锁。
那天鹤长亭喝的酒不多,算是他们一群人的主战力,被打倒后又迅速爬起向江星乐进的房间冲去,有几个人给了他好几拳,又踢又打,但他还是爬进房间门口,然后看着女孩被逼到阳台纵身一跃。
他往里走,走到阳台,低头向下看,似乎看到了一抹模糊的红色。
浑身发冷。
不知呆了多久,身体都被风吹僵硬,鹤长亭走出房间。
他想起了许攸。她为什么和江星乐在一起?不管她的目的是什么,这都太危险了。
他在次来到房间门口敲门,许攸出来了,然后将房间门关上。她有些无奈,“鹤长亭,你究竟想做什么?”
“江星乐太危险了,你不应该和他在一起。”
“许攸,他不是你能承担的。”
许攸抱臂,歪头:“鹤长亭,你还是那么喜欢说教。谢谢你的关心。不过,我的事不用你管。”
“但这件事有关江淮,江家再怎么都是江淮的江家。”
许攸微笑,“我知道,有的时候危险也意味着机遇。我是一个喜欢冒险的人。”
许攸转身进入房间。
鹤长亭离开,到了大厅刚准备离开,就有人拦住了他,“鹤先生,有个叫楚稚的客人为您预定了晚餐。”
一个中年男人等在饭桌前,他叫楚稚,是来网恋面基的。男人大闹了餐厅,将鹤长亭的衣服弄脏,还没等服务员来收拾残局,就有人喊酒店出人命了。
鹤长亭变了脸色,这一刻他终于意识到,今天所有的事都是为了现在这一刻。对方的目的达到了,江星乐死了。
是陈九月吗?为楚稚报仇?还是有第三方?
“所以,真正杀害江星乐的是和楚稚有着亲密关系的人,他们策划了所有的事件,为的就是给楚稚报仇。而陈九月也借着这件事,为他自己报仇。这是一场策划精密的谋局。”
听了鹤长亭的话,陆辛恍然大悟,心里的紧张感也减轻了许多,最近夜夜梦到江星乐带血的脸,他自己都开始怀疑是自己和许攸联手杀了江星乐而不自知。
“所以,你什么都不肯说,是为了楚稚。”许攸看着鹤长亭的眼睛道。
她笑得有些讽刺,“是了,当时你就存了杀他的心思。你想帮楚稚,所以你全程跟着别人的谋算一步步走。你想为楚稚报仇,宁愿接受陈九月的报复。你沉默就是不想向警方透露出不利于楚稚方的信息。”
“鹤长亭,你真伟大!真是大英雄,可惜,我不是。她们的事与我有什么干系。江星乐死了,被你殴打,身上有伤,然后被割喉倒在床上,我作为他近身的女伴,我是第一嫌疑人。我被我父母放弃,被人打到住院,呵。”许攸盯着鹤长亭的眼睛,充满恨意。
“我说过,江星乐不能死在我身边!”
“我说过,许攸,这是你无法承担的危险,你为你的天真、愚蠢、莽撞付出了代价。”鹤长亭道。
两方都沉默下来。
气氛太僵硬,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死寂感,陆辛动了动脖子看向鹤长亭,问:“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就在现场的?”
“我看见你了,你上了电梯,电梯停在了那层楼。然后我也拿到了房间号。”
“我说完了我的,你们也该说你们的。”
许攸想接近江家,准备从江星乐入手。
手段很简单,靠美人计。出现在他面前,晃悠个几次,再适当表露好感,对方就乖乖上钩了。毕竟许攸的身份也在那里,她还向他提出联姻的想法,毕竟她可是江父独女。
江星乐态度也认真,积极地和许攸交往、聊天、沟通感情。
本来那天两人上午去高尔夫球场打了高尔夫,晚上准备在景豪酒店烛光晚餐,提前就到了酒店,然后就遇见了鹤长亭。
他逮着江星乐揍,像发疯失智了一般。
计划似乎被打乱了,许攸有些不高兴,但随即转念一想,照顾江星乐和帮他也算另一种表现。
鹤长亭闯进又打了江星乐一顿,许攸问他要不要医生再来看看,江星乐觉得丢人拒绝了,只让许攸拿药。
许攸出门,和陆辛见面。
陆辛神色紧张,焦急地打量许攸,问她有没有事,并向她说了江星乐远没有他表面表现出的温和。
许攸笑,“陆辛,我在决定是江星乐时就调查了他的一切,这是个垃圾,还会伤人,我都知道。不过,那样不更好吗,之后处理起来才更顺手,没有负罪感。”
拿完药,许攸回了酒店房间,安抚江星乐并为他上药。
鹤长亭又来了,向她说了警告的话。
再次回到房间,江星乐幽幽地看着她,问:“你和鹤长亭认识?”
“是,老同学了。”许攸为他眼睛搽药。
“老情人了吧。听说你们当年在学校里可是大家都熟知的情侣,不过之后因为一些事分开了。怎么?你们俩现在准备旧情复燃?他很不开心吧,看见你在我身边。”
许攸停下手中动作,冷脸,“你调查我?”
江星乐微笑,双手捧住她的脸,问得狰狞,“怎么了姐姐,不可以吗?”
“你都能调查我,为什么我不能调查你?想和我联姻吗?未婚妻?”
他按住许攸的肩往地上摔去,许攸手中的药膏掉落在地上,人也摔倒,吃疼一声。
江星乐站起身向她走去,他蹲着,单手捏住许攸的脸,拍出清脆的声响,“我觉得挺好的,你虽然别有目的,都能接受我这样的烂人,但你心机深我品性烂,还挺般配。”
许攸晃头,握住江星乐的手嗤笑:“你还挺与自知之明的。所以我们就不卖关子了,我父亲需要你和我联姻,你可以借着许家的势稳固地位,我们两全其美,不是很好?”
江星乐点头:“是很好,不过你让我哥哥那边怎么办?或者你打算怎么办?”
许攸皱起眉,江淮。
“我真是相当不放心你啊,你和我讨厌的两个人关系都挺深的,一个鹤长亭,一个江淮。你又是条毒蛇,之后准备反咬我一口怎么办?”
许攸坐起上半身和江星乐平视,“我要的,他们两个给不起,而你能。”
江星乐笑了,“那好未婚妻,我这人比较开放,我们就把该做的事做了。只不过,我今天心情不好,可能有些暴力。”说完,他就猛地一脚踢向许攸的肚子,然后拽起她的头发往酒店主卧里拖。
“啊啊啊!”突然被扯住了头发,许攸难以抑制地叫出了声。
她不在乎和江星乐做·|爱,但绝对无法忍受自己是以这种情况去接受。
这是强·|奸!
今天一旦和江星乐开了这个头,顺了他的意,从此以后,许攸和他的关系在意无法平等。即使他们会成为夫妻,即使许攸是许家千金。
她挣扎起来,抱住江星乐的腿,将其绊倒,然后一口咬了上去。
对方疼得尖叫,却依旧没有松开许攸的头发,并拽着她的头向墙壁撞去。
似乎无法避免。
“嘭!”
许攸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但想象中的疼痛并没发生,她的头发也被松开了。
睁开眼睛,江星乐脑门的血流到眼睛处,瞪着她,晃了晃身体,然后倒地。
陆辛拿着类似高尔夫杆的铁棒站在江星乐身后,和许攸对视。
许攸扶着墙站起身,地上的江星乐已经闭上了眼睛。
“他死了吗?”陆辛拿着铁棒的手在颤抖。
许攸咽了咽口水,屏住呼吸,弯腰去探江星乐的鼻息,松了口气道:“没死。”
幸好没死。江星乐可不能死在她身边。
”你没事吧?”陆辛问。
“没事,多亏了你,否则我真会出事。没想到江星乐这个狗东西还挺聪明的,没有完全像他表现出来的蠢。不过,你是怎么进来的?”
“本来今天是来参加楼上的party,但我担心你,所以找你,刚刚还是有些担忧,就又来了一趟,结果发现你酒店房门没关,你在尖叫。”一进门就看见许攸趴在地上,而江星乐拽着她的头发往墙上撞。焦急之下,陆辛顺手拿过进门口处的铁棒摆件,然后快步走到江星乐身后,举起铁棒来了稳准狠的一击,彻底将其打晕。
许攸点头,今天出房间门太多次,有为了防止江星乐真对她干什么事,她好逃跑,就下意识顺手开着门,没想到真救了她。
她抱着江星乐的腰道:“快来帮我。”
“干嘛?你还要救他?”
“废话,我是他女伴,他是江家少爷,我难不成让他一直躺在这里,假如失血过多死了呢?你想做杀人凶手?”
确实。
陆辛摇头,然后帮许攸将江星乐抬起。两人一同收拾了屋内的残局,又将江星乐脸上的血擦去,帮他伤口做了包扎处理,然后放在了床上。
陆辛将铁棒洗干净,擦完水,转身离开。许攸着他走到过道,道:“我不走,我为什么要走。”
“大姐,你的计划已经失败了。你们都闹成那样了。”陆辛觉得荒谬。
“不,事实上我已经成功了,我应该在他身边等他醒来,然后我们将会进行真正的合作。”许攸淡淡道。
“许攸,你是不是脑子有病啊,你太高看自己了。不能干的事别干。江星乐的资料再结合与他的实际相处,吃亏的只会是你。而且他什么样一个烂人,你和他谈合作,你不觉得脏吗?”
“是啊,他当然脏。但,那只是一时的过程,而我最终球的是结果。等我拿到我想要的东西,我会了解他的。”
“许攸,你疯了,你太偏激了。”陆辛震惊。
“陆辛,我的事你管得明白吗?赶紧上楼继续你的party吧,那才是你的生活。”
“你什么意思!”
两人吵了起来。
等到许攸回到房间时,江星乐已经死了,保洁人员转头看她,发出尖叫。
“所以,江星乐应该不是被毒死的,按照时间推算,你们发生争执时他力气依旧很大,身体状态也不错。”
鹤长亭擦除白板上的字,重新勾勾画画,“那么现在除了毒杀的割喉的发生时间只有一个时间节点。”
“我们出去吵架的时候。”陆辛道。
“那个保洁人员是案发现场第一见证人,她有问题吗?”他问。
“还在调查,目前她并没有嫌疑。你删了你出现的监控,使得警方无法知道你们出门争吵那段时间里,是否有其他人进入了房间。而保洁阿姨是从低楼层慢慢打扫上来的,并没有作案时间。”
陆辛有些心虚,他正是因为江星乐死了,而他打晕了他,害怕自己被冤枉成杀人凶手,就派人删除了那段视频。
“呵”许攸看着两人发出一声冷哼。
她之所以在警察局什么都不愿意说,原因有三:一、她调查过江星乐,目的不纯,在房间里与其发生过扭打的事实;二、想隐瞒鹤长亭打江星乐并有杀人意图的事实,事发当天她就怀疑过鹤长亭;三、想隐瞒陆辛在现场的事实,毕竟他们两人合力将其打晕,江星乐头上还有口子。
因为隐瞒了这三件事,许攸成为这件事当之无愧的第一嫌犯。
“所以,明天你准备怎么办?鹤长亭。想帮楚稚那边的人继续隐瞒下去吗?不如你直接承认是你杀了江星乐,替他们顶了这个罪,让这件事早点结束。这样,我这边的事也可以完全隐瞒下去。”许攸假笑道。
“如果这是陈九月设的局,那他确实做到了。”面对如此残忍的真相,该如何抉择?
他从前就对楚稚很无力,无力于拯救她,无力于惩罚那些伤害过她的人,无力于自身的软弱……
现在,该帮他们吗?
楚稚,是一把伤他很深的刀。
拔出来会很痛,可是不拔出来他就会慢慢死去。
鹤长亭捏紧了拳头,低头沉默。
好一会儿,他才抬头看向许攸,“你们回去吧,好好休息,明天见。”
作者有话说:
嘿嘿真相是真相,角色思想是角色思想,不要被骗了
/
故事走向还是蛮……刺激不落俗的
/
怕你们没猜对就不爱我了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