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血色的脸露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笑, 来人正是钱老爷的女儿——钱小姐。
“你来了……”她双唇微动,从口中泄出大量的黑气。
顾宴舟伸手格挡,无奈早已被窜出的黑气锁定, 黑气撞击他的眉心进入, 让他痛苦倒地。
“你……”他在地上苦苦挣扎。
钱小姐倾下身子, 对着顾宴舟说道:“别白费力气了,你注定是我的猎物……”
细长的话音在他的耳边消失, 顾宴舟渐渐失了意识。
半梦半醒之中, 顾宴舟做了一个梦。
梦中的他正同贺清元身体交/织, 肆意妄为地喘着粗气……
越来越清晰的声音传入耳中, 顾宴舟只觉得这一切仿佛不像一场梦。
他猛然惊醒, 盯着眼前的黑暗细细聆听。
身上的力气恢复一些, 他轻动手指将巫月召出。
巫月传回的视野告知他被麻袋蒙住了脑袋, 双手则被反绑于身后。
他试探性抽动麻痹不已的手腕, 发现上面的绳索并无破绽后才慢慢停下。
“啊~啊……”
他的身侧传来娇嗔, 他僵在原地瞪大双眼。
这正是他在梦境中听到的声音,他吞咽口水, 忆起梦中的景象。
涨红的双颊让他瞬间清醒,他指挥巫月去寻声音来源。
巫月蝶扑闪着翅膀将麻袋外面的景象传回。
顾宴舟再次瞪大双眼。
因为他看到,钱小姐正坐在一位被蒙了头的男人身上, 并与他……与他交/好!
男人的气息粗且急, 双手也被反绑于身后。
随着他们的身体一起一伏, 钱小姐惨白的脸开始变得红润!
高/潮后,男子突然抽搐后仰, 而后断气倒地。
钱小姐露出满意的表情, 轻咬朱唇慢慢站起,继续寻找下一个目标。
随着巫月的视野展开, 顾宴舟这才发现小小的山洞中竟然躺着十几名头蒙麻袋的男子!
有已经断气的,还有不甘心仍在挣扎的。
“呜呜呜!”人群中突然传出何思君的声音。
顾宴舟急忙驱动巫月去寻找。
突然出现的声音同时将钱小姐吸引,她转动身躯仔细寻找声音的出处。
钱小姐先顾宴舟一步发现何思君,加快脚步走了过去。
她似乎对何思君十分好奇,扯掉他脑袋上的头套后耐心问他:“你在喊什么?”
她脸上的表情开始发生变化,竟然露出一丝女儿家的娇羞。
她倾身凑到何思君的身前,故意泄露胸/前的春/光,再次出声,“夫君是等不及了吗?”
何思君用舌头顶出口中的麻布,焦急大喊:“我师姐在哪里!”
钱小姐捂嘴娇声笑着,故作柔弱模样瘫倒在何思君的怀中,她抬起手勾动何思君嘴角,“你我二人浪漫之时,你竟然还想其他的女人?”
话音中虽带有怒气,却看不出她脸上有任何的表情变化。
何思君仍旧着急,他继续喊道:“我看见她跑过去了!你把她藏哪里了!”
“呸!妖女!”他啐道。
女人生气了,赏了何思君一个巴掌。
她慢悠悠起身,从地上捡起同莫有情身上衣物一般无二的外袍。
而后披在身上,转身将后背露了出来,让何思君看。
何思君愣住了。
女子看到何思君脸上的表情,甩掉身上的外袍回身笑道:“我看你根本就是虚情假意,竟能认错心上人的背影!”
何思君低下头不肯说话,他不停地谴责自己,甚至开始怀疑自己。
“别听她胡说!”沈星熠的声音突然炸出,让在场的几人都吃了一惊。
顾宴舟借助巫月这才发现沈星熠的位置。
他被人吊在山洞之上,随着环绕在洞内的微风不停地摇晃。
“别听她的话!”沈星熠继续强调,“她可迷惑人的心智,切勿交心。”
钱小姐生气得很,朝着沈星熠说道:“竟然把你给忘了。”
她慢慢靠近沈星熠,边走边说:“提前把你抓来是怕你误事,现在,你可以去死了。”
她在手中聚集黑气,朝着沈星熠的位置打出。
沈星熠一个侧身躲过,脸上余留的惊吓仍未消退,急忙出声求饶,“好姐姐,我看你急需精/气,不如留我一命,是骡子是马咱总得出来溜溜吧,你不能连用都不用就把我杀了吧。”
钱小姐不屑道:“你们合欢宗修炼的功法实在太过阴虚,怕是我刚刚获得精气还会被你偷走。”
“……还是杀了吧。”她再次出招。
沈星熠扭动着身躯继续躲避并大声喊道:“你你你,你根本就不是深闺小姐!竟能认出我的门派!”
“哈哈哈——哈哈”钱小姐笑着,趁沈星熠不备出招。
“啊!”沈星熠身中魔气,口吐鲜血晕了过来。
“沈侠士!”何思君朝着钱小姐大喊:“你不是人!”
钱小姐抚了抚侧脸,回道:“我的确不是人。”
她从怀中掏出一个瓶罐,掰开何思君的嘴将里面的液体灌入。
“咽下去!”她捂住何思君的口鼻,表情愈发狰狞。
何思君挣扎片刻后,他滚动的喉结还是告知了结果。
她见此露出欣喜模样,脱去身上的外衣坐在何思君的腿/间。
何思君的眼神开始变得迷离,额间的汗水越来越多。
钱小姐见药效如此凶猛心中的兴致也高了起来。她迫不及待地给被情/欲控制的何思君脱衣服。
随着何思君吐出来的燥热气息越发沉缓,她手上的速度也变得越来越快。
顾宴舟知道钱小姐在吸食男人的精/气,他不想何思君丢了性命便命令巫月前去阻拦。
巫月飞到女人的头上,播下迷离烟雾。
顾宴舟见时机成熟拼尽全力布下幻境,他想要看到女子的内心,看到她掩藏于深处的秘密。
女子的记忆开始在幻境中展开……
她生母早亡,父亲钱老爷在她九岁时续弦,继母年轻漂亮很快便将她独剩的父爱抢走。
她不甘心就这样被打败,结识一位云游的道医后开始对仙门道法生了兴趣。
她将想法告知父亲,本以为父亲会支持她并将她送入天下第一宗——清宁宗修炼。
却没想到会在自己的父亲那里得到一记耳光,她此生最大的羞辱。
她将这一切记恨在继母的身上,动用手段让继母无法生育。
继母渐渐失宠,她的心里也逐渐变得平衡。
直到有一日,继母将她的侄儿带来投奔钱家,钱老爷好面子便留下了那个孩子。
她不喜欢继母带来的男孩,也不接受男孩对她的示好。
本以为日子会这样平淡下去,直到某日男孩告诉她,他通过清宁宗的试炼,不日便会成为清宁宗的外门弟子。
她的内心开始变得扭曲,她去质问父亲为何要出钱财去供养这样一个外家子!
钱老爷只道女儿家就应老实本分地守在家中,且道钱家子孙单薄,那小子日后可帮她守下钱家。
她心中的怒火再次被点燃,她施计陷害男孩,诬告男孩想要强/暴她!
她将事情闹得极大,致使她的继母自觉无脸面留在世上,重病后撒手人寰。
男孩也被清宁宗嫌弃,被拒于山门之外。
但她仍旧觉得不够,她渴望力量,便独自在家中修炼。
但她并无灵根,也不知如何铸造灵根,就这样一步错步步错……
一日,她在练功时走火入魔,醒来后竟发现自己的身上沾染了一些黑乎乎的脏东西。
后来,她才知道这些东西叫做魔气。她不知魔气从何而来,日日经受魔气的折磨。
直到有一天,身着黑袍的男子登门拜访,告知她魔气要用生灵压制,让她去杀人。
她逐渐变得疯狂,威胁自己的父亲,让他帮助自己。
钱老爷为掩人耳目举家搬移,迁到这荒山中,并在钱家庄十几里外开设了一家酒庄,白日造酒掩盖里面的血腥气,夜里便开始物色人选……杀人取灵。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过去,直到她发现自己的脸色越来越差。
她似发了疯一般去寻黑袍,质问黑袍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黑袍只是轻描淡写地告知她身上的阴气太重,需要汲取男人身上的精气进行调理。
她再次威胁自己的父亲,让他帮自己抓壮丁,供她补阳!
后面的记忆逐渐变得模糊,女子正在极力挣脱幻境!
顾宴舟身上的灵力用尽,虚幻的梦境被女子打破。
“你找死!”女子明白发生了什么,转身奔顾宴舟而来。
她心底掩藏最深的秘密被人堪破,她的无助、邪恶、疯狂被外人了解,她绝不会容忍此人活在世上。
顾宴舟挣扎着从地上站起,倾身躲过女子的袭击,瞬间摔倒在地。他头上的麻袋也在此时掉落。
女子被激怒,捧起地上散落的石块就要往顾宴舟的脑袋上砸。
顾宴舟借力在地上打了一个滚,躲过那如西瓜般大的硬石。
钱小姐扑了个空,一个踉跄将石头脱手。
她杀红了眼,继续去抱石头。
她的脑中一片空白,只想用这种既痛苦又漫长的暴力方法夺取顾宴舟的性命,这个偷窥别人痛苦记忆的小偷!
顾宴舟趁此间隙已经蹭着山洞的墙壁站直了身,正大步往外跑去。
钱小姐明显发现了这一点,她将手中的石头抛出,同时用魔气将顾宴舟缠制。
顾宴舟被困在原地,耳后擦过的微风提醒他身后的危险,他回头看到极速飞来的巨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