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边,蓝闻书已经被其中一个Alpha给暴力扯掉了半片衣裳。
滚烫的身躯,贴在冰凉的瓷砖地板上,刺得皮肤生疼。
当这个Alpha想将他另一半衣裳也撕了时,被他一口咬住了手腕。
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收紧牙关,带着嘴里的血肉一起狠狠地往外一扯,恨不能当场咬破这人腕上的血管。
“啊啊啊!曹!我嫩死你个狗东西!!”
Alpha暴怒,伸出另一只手把蓝闻书给拎了起来,然后“啪”地一声将他掼到了墙壁上。
蓝闻书被迫与坚硬的墙壁面对面贴着,额头被刚刚那一下给撞得发麻,眼前已经没法完全聚焦了,全是重影儿。
曹,他不会要脑震荡了吧?
“三儿,别打了!先执行任务!”有人喊道。
他们不打算继续玩下去了,这小Omega脾气太烈,再耗下去的话,第一场考试就该结束了。
他们接到的任务是阻止这个Omega顺利考试,并且对这个Omega进行终身标记。
至于如何逃过Omega保护法的制裁,他们早就驾轻就熟了。
况且,这里的Alpha跟Omega厕所挨得近,中间只隔了一条两米宽的过道。
有个Omega自己不检点,fq了不打抑制剂,还肆无忌惮地散发着fq信息素,连累到无辜的Alpha进入假性fq。
所以发生了一些不可避免的意外,怎么能够怪Alpha呢?
他们还被害得不能参加考试了呢?
“三儿,还磨叽呢?你不来我可就上了啊!”
“就是!你到底行不行啊?”
“吵个屁!”那名唤三儿的Alpha啐了一口唾沫,然后解开了自己的皮扣。
“咔哒”一声在这厕所里显得十分清脆,蓝闻书痛苦地闭上了眼。
看来,必须这么做了。
他在心里默念一声,然后攥紧了自己的右手,里头还有一根被他偷偷藏起来的木刺。
就在身后的Alpha喘着粗气,伸手要去拽他的裤子时,他猛地抬起头,狠狠地用头骨撞向了那Alpha的下巴颏。
趁着Alpha吃痛后退的那一瞬间,蓝闻书顺势贴着墙壁一滚,挣脱了对方的钳制。
“你特么的,找死!”Alpha的怒火更甚了。
“别过来。”蓝闻书声音颤抖,语气冷然。
他抬起右手,将手里的木刺露了出来,然后对准了自己的腺体。
他今天,就算是把自己的腺体给剜了,也绝不会让别人强制标记他。
对面的Alpha们对他虎视眈眈,他不敢有丝毫的犹豫,举起木刺就朝自己的腺体刺了下去。
这一下,用尽了他好不容易积攒到的所有力气,所以在顷刻间,就有鲜血顺着他的脖颈涓涓地往下淌。
“我去,他疯了!”
“我尼玛,他要死在这儿可怎么搞?!”
Omega的腺体是一个十分脆弱的地方,这么刺下去,十个有九个活不了。
他们欺凌过的Omega不少,却从来没有遇见过这种不要命的Omega!
“马的!都到这份儿上了,不能放弃!”之前被蓝闻书用木屑刺伤过太阳穴的那个Alpha,咬着牙说:“三儿!麻溜的,我们帮你摁住他!”
所以当戚安冒着雨赶到Omega厕所门口时,就看到蓝闻书衣衫破烂、浑身是血的,被一群Alpha给强制摁在了地板上。
“蓝闻书!!!”
戚安的心脏猛地下沉,身上磅礴的信息素不可控制地全冲了出来。
后他一步赶到现场的秦不焕也被里头的场景给吓得不轻,“我曹!嫂子!!”
“去外面守着,谁都别让靠近这里。”戚安的声音前所未有的冷。
秦不焕不禁打了个哆嗦,立马调转方向去前方守门了。
秦不焕走后,戚安抬手一挥,挥出一道如有实质的热浪,将厕所门给封死了。
“你,你谁!?”三儿一边慌张地重新扣好皮扣,一边问道。
戚安的下颚骨紧绷着,不屑与他们有半分的交流,在给地上的蓝闻书甩了一道屏障后,彻底解放了对自己信息素的桎梏。
眨眼间,厕所的地面就迅速升腾起一阵阵灼人的热浪,令踩在上面的人,如同置身于千里沟壑、寸草不生的荒野中。
仿佛一场天罚,毫无预兆地降临了。
他们开始感到口干舌燥、头晕脑胀,就连呼吸都开始变得困难了起来。
甚至他们身上的皮肤,也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恐怖地持续龟裂着。
“饶、饶命!”
不知道是谁先短促地发出了一声求饶,其余人也开始接二连三地匍匐在地,认起怂来。
“大哥大哥!饶了我们吧!我们只是被雇来的!”
“对对!我们可以把雇主的信息全部透露给你!”
“我们也没有伤他!他身上的伤都是他自个儿弄得,跟我们无关呐!”
戚安充耳不闻,径直走到了蓝闻书的身旁,然后跪了下来。
“蓝闻书?”他轻声喊了一句,声音里是他自己都未察觉到的颤抖。
蓝闻书趴在地上,痛苦地嘤咛了一声,算是回应。
戚安连忙弯下腰去将人扶起来,抱在了自己的怀里。
“你的,腺体……”戚安的喉咙发涩。
蓝闻书把头埋在戚安的怀里,虚弱地笑了声,“我盲刺,没对好准头,刺偏了。”
但是也疼得他要命。
听到这话,戚安才敢伸手去摸了摸蓝闻书的后脖颈,摸到一手的鲜红与湿热。
“对不起,我来晚了。”
蓝闻书抬起头,定定地望着戚安的脸,缓缓回了一句:“不晚。”
戚安竟然又降临了,再一次救他于水火。
戚安被他盯得一时不知道该怎么续话,只能生硬地转了个话题,假装不耐烦道:“这些人,吵死了。”
说完他就腾出一只手,在空气中打了个响指。
“啪”的一声,如同死-刑宣判的枪鸣,令原本还在哀嚎痛哭着的几人,齐齐突兀地掐了声,然后僵硬地逐个儿栽倒在地。
厕所里的寂静也就维持了一秒钟,因为蓝闻书忽然干呕了起来。
“蓝闻书?你怎么了!”戚安手足无措地拍着他的背。
蓝闻书干呕完,摆摆手表示自己没事,“扶我去洗手池那边。”
戚安依言照做,把人拎了过去,又掐着他的腰将他扶稳了。
蓝闻书在脸上浇了两下水,没忍住打了个哆嗦,“好冷。”
“是你身上现在太烫了。”戚安提醒道。
蓝闻书无所谓的笑笑,然后又掬了几捧水,将嘴里的血腥气尽数洗去。
收拾完自己,蓝闻书又说:“抱我进隔间。”
“进去做什么?”戚安有些疑惑:“你现在得马上去医院。”
“来不及了。”蓝闻书抓了一下他的手指,拍板道:“快点儿啊…听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