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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题懂了没？”宋书意发现乔千山走神，弯起手指敲了下桌子。
“刚才走神了，没注意听……”乔千山倒是实在，一脸歉意。上次三门考过后，下一场考试又报了四门。前段工作太忙，进度有点慢，正好这段时间不用上班，宋书意的体能培训课也结束了，白天也在家，可以多学一点。
“想什么呢？说出来听听。”乔千山把书合上，看看时间，已经一个多小时了，正好休息一会。
“这几天跟阿浩了解了一下开公司的相关事宜，没有我预想的那么难，但也算不上简单，心里有点没底。”乔千山坦然道，跟宋书意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一开始跟小彭商量的时候，是一拍即合，都不想再受气了，不如自己干，给自己打工，再累都值得。这几天了解得越多，心里反而有点忐忑，毕竟这么多钱投进去，对于他们六个人来说可以算是全部积蓄。虽然大家都表示风险共担，但对于乔千山而言，自然是希望可以把公司经营好，不辜负大家这份信任。
“谁是天生什么都会的？”宋书意笑了下，原来是发愁这个。“我之前跟阿浩聊过，像你们这样刚起步的，可以接一些小工地，偏远一点大运输公司不愿意接的活。可能前期利润低点，但没有中间商賺差价，维持公司运营应该不成问题。而且你们人少，除了必须的岗位，人员可以尽量精简点。”
“往简单的想，把自己看成一个包工头，是不是就接地气一点了？”宋书意调侃了一句。
“你别说，还真是。一提开公司，什么老总老板之类的，阶级成分差距太大，适应不了。”乔千山笑了起来，被宋书意这么一解释，一下就能代入了。
“还有什么困惑赶紧说出来，免费解答，一会儿肉偿。”看乔千山的眉眼舒展开，嘴角上扬，宋书意又开始不正经了。
“没了，时间还早，宋老师继续讲题吧。”乔千山摊开书本推到宋书意面前，这才九点半，聊成人话题太早了点。
平时忙的时候，一天天挺难熬的，怎么一到两个人朝夕相处，时间就像打对折一样，一晃离除夕没两天了。今年的春节是注定不能在一起过了，乔千山三十要回老家，宋书意这边家里没松口，他自己也得回去看看父母。两个人在一起的第一个春节，只能分开过了，不过乔千山初二就回来了，倒也没那么心酸。都不是内心脆弱的人，这点事对于他俩的影响基本可以忽略。
大年二十九，两个人开车去超市买点年货，怎么说都是过年，多少还是得有点气氛。买完东西从超市出来，乔千山突然碰了宋书意胳膊一下。
“侧前方那个人不是陶炘吗？”他侧头对宋书意小声说了句。
宋书意顺着乔千山目光示意的方向望过去，还真是。陶炘穿了一件白色的羽绒服，怀里抱了一个猫包，旁边一起走的还有另外一个男人。
“旁边那个跟他说话的男人是谁？”乔千山问道。
“不认识，很久没联系过了。”宋书意仔细看了下陶炘旁边那个男人确实不认识，看着还挺年轻，两个人挨得不算近，判断不出来两个人的关系。
“走吧。”乔千山拎着超市购物袋往停车场走去，旁边的男人是谁，他并没有太大好奇心。只是今天遇到陶炘有点感慨，如果没有陶炘，他就不会知道宋书意的性向，两个人的关系只能终结在老师和学生家长，连朋友可能都算不上。随着乔臻小学毕业，两个人之间的联系会越来越少，最后消失在记忆里，成为彼此生命中的过客。
“说起来，还得感谢陶炘。”坐进副驾驶，系好安全带，乔千山突然冒出来一句。
“嗯？”宋书意正发动汽车，没听清楚。
“没什么，我是说这么巧遇上了。”瞬间迸发的感慨，没有再重复一遍的必要。
“是啊，看他过得挺好就放心了，人应该朝前看，不要总停留在原地。总有适合自己的人在前面等着。”宋书意说完特地看了下乔千山的脸色，一点变化没有。
“欸，咱俩这样聊起陶炘，场面是不是过于和谐了？给点反应好不好。”宋书意不满道。
“什么反应？你俩不适合，就算没遇上我，你也不会跟他复合。况且，我和你的想法一样，看他过得好，就放心了。”乔千山觉得奇怪，这有什么好反应的。陶炘人又不坏，能平静地聊起，才说明这份感情对于宋书意已经没有任何影响了。
“我说得不对吗？”看宋书意一脸不开心，乔千山反问道。
“对，你说得太对了。”两个人太有默契，想看他吃味都看不到。宋书意心里默默叹气，嘴角却忍不住高高扬起。
第二天一大清早乔千山就开车回老家了，人一走，家里顿时空荡了不少。宋书意磨蹭到快中午才出发去自己父母家，姐姐的婆家也在本地，晚上她还得回姐夫家吃团年饭，所以自己家每年三十的年饭都定在中午吃。宋书意出门前，特地看了下大门上贴的对联和“福”字。往年他自己都不讲究，从来没贴过，今年看乔千山买回来亲手贴上，顿时家的感觉就更浓烈了。
到父母家的时候，外甥女在客厅抱着猫玩，姐夫和自己爹在下棋，姐姐已经进厨房帮忙了。宋书意跟宋爸和姐夫打了个招呼，把外套脱下来挂在衣架上，洗了个手，转身也进了厨房。
“他呢？”宋母问了句。
“回老家的。”姐姐和宋母在炸丸子，宋书意帮忙一起挤丸子下锅。
“你也是个死心眼的，都不知道跟妈说说好话。”姐姐听宋母说起宋书意男朋友的事，本来老太太都动摇了，就等着宋书意递个台阶过来。没想到宋书意硬是一句话没提，老太太又抹不下脸来直接找他，这纠纠结结地就到过年了。
“这事有什么需要说好话的，我都多大的人了，想和谁过日子，自己还不清楚。我该说的都说了，人她也见着了，还得我求着她同意啊？爸妈如果不能心甘情愿地接受，我强扭的瓜不甜。”宋书意希望父母是真的想明白了，愿意接受乔千山。火候不到，勉强同意，大家都别扭。
“我觉得挺好，小意这又闷又宅的性格也难得找到合适的。他俩能过到一块就行了，管他说出去好不好听。况且，没事谁把这事往外说？自己家知道就行了，又没让你拿个大喇叭吆喝。”姐姐拿着漏勺推动丸子，时不时翻个面。宋书意出柜这事，当年家里跟他冷战了三年都没用，更别说现在都三十多岁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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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炘也遇到合适的人了，番外会讲。大家放心，小猫被他养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