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没有提前说这种行为是违规的,以至于导演组的神情都有些难以拉下来,默不作声地允许着她们这种作弊行为。

  嘉宾们被整蛊了一整天,也不是完全没脾气,吃吃喝喝上一点面子都不给导演留。

  夏时白将两个小孩子能吃的单独装出来放到她们面前,剩下抢到的大部分都落在秦知锦的盘子里,让她多吃点,至于自己……

  夏时白还得盯着导演组,免得他们在用餐的时候搞幺蛾子。

  大家正吃着,眼前的电视突然亮起来,上面显示闪烁了下节目组的logo,然后很快跟嘉宾们介绍接下来的游戏规则。

  “四组家庭分成两个阵营,完成任务折算计入当天任务分数,任务失败则为零算进总和。阵营之间比拼,分数高者获得一积分;反之为零。同理,同一阵营里,分数高者获得一积分,反之为零。”

  “现在请小朋友们上来抽取你们明天的任务卡。”

  正在埋头跟意粉奋斗的夏遥舟猛然抬头,嘴唇边还有酱汁,歪过脑袋问顾明意刚刚导演说的是什么意思?

  “明天我们应该是跟大人们分开做任务。”顾明意抽了张纸巾递过去,示意夏遥舟把嘴巴擦擦,“如果我没猜错的话。”

  “这样啊……”

  夏遥舟眼眸轻动,没在乎继续吃了两口意粉,在导演的再三催促下,才从凳子上滑下去,迈着小短腿去到桌子前。

  “请小朋友们抽取任务卡后,递给大人看,让大人帮你们理解题意。”

  夏遥舟去得晚,轮到她的时候,桌面上只剩一张任务卡,看都没看,抓起来就往回跑,然后将它塞到秦知锦手里面,继续跟黑椒意面奋斗。

  监护人夏时白:“……”

  哦,合着我不是你的监护人是吧?

  秦知锦见状,将手里面的任务卡递过去,“要不你来解释?”

  “不用,我们两个谁不一样?”夏时白心里略微酸了下,摆摆手,夹起块菠萝咕噜肉往嘴里塞。她最会安慰自己,毕竟她和夏遥舟相处的时间,跟秦知锦是一样的,除了母女之间的微弱联系,并没多大差别。

  秦知锦看着夏时白忙摆手,又一脸郁闷的神情,不由觉得好笑。

  明明舍不得,却偏要装作大方。

  除了这张嘴,好像浑身上下没有什么地方是活着的。

  顾明意的认字量比夏遥舟要大,磕磕绊绊也就读完了,她的任务是研究日晷的运行,然后完成答题,这个任务很简单,她本身就会认日晷,就算直接去答题也没有问题。

  而夏遥舟抽到的则是制造出人工彩虹。

  秦知锦念完题目,夏遥舟还在咔咔干饭,听话只听进去了半句。

  问她明天的任务卡是什么,“去看彩虹!”,夏遥舟说完还肯定地点点头,表示自己这个答案没有问题。

  夏时白:“……”

  这个游戏看上去,并不太可能赢的样子。

  夏时白果断搬着小凳子,身子往另外一个阵营微微倾斜,想要打听一下隔壁阵营的情况,结果一去,发现自己还是想太多了。

  毕竟正常三岁小朋友的认知水平,也就夏遥舟这样。

  金敏娜抽到的题目跟夏遥舟一样,每个字分开,她都认识,合在一起,只能一脸迷茫地看着金敏奚。

  握着任务卡的金敏奚:“……”

  幸好本来也不对笨蛋妹妹抱有任何的期望,靠她不如靠自己,养老院里还能有个小角落待着。

  “算了算了,吃饭吧,好好吃饭,今天晚上别闹腾,乖乖睡一觉。”金敏奚轻叹口气,能够把金敏娜的性格在这个节目上面磨平,就实属不易,学习到知识什么的,都是附带的事了。

  盛淮星虽然也在家接受家庭启蒙教育,但她身处的教育环境没有顾明意那么自由,很多东西都会一点,不精,对于传统文化,更是一脸懵。

  饶是盛柳努力用简单的话语去跟她解释,最后小朋友形容出来的日晷也只是一个大铁饼上面带根针。

  夏时白偷听完,庆幸地搬着小凳子凑到秦知锦身边,“稳了稳了,隔壁两个比我们还糟心。”

  “就算舟舟拿不到积分,小意肯定能够稳拿。都不用比,直接算我们赢也不是不行。”

  夏时白的胜负欲不低,说这话的时候不由地轻轻晃着身子,跟平日里稳重的样子全然相反。

  惹得秦知锦心里发痒,想要伸手揉揉蓬松的头发啊,更何况这头发还是她帮忙吹干的。伸手揉揉得意显摆的小狗,有什么问题啊?

  秦知锦这么想,也这么做。

  等手落在夏时白头上的时候,才觉得不对,有些怪异。

  想收回手已经不容易,便在夏时白的微愣的眼神中顺着发丝落在夏时白耳后。

  秦知锦故作镇定地说:“头发上有蚊子,帮你压一压。”

  小狗惹点蚊虫有问题?

  “哦,那有抓到吗?”

  “没有。”秦知锦将手摊在夏时白面前。

  随着录制时间的流逝,天色也逐渐黑暗起来,节目录制后面只有拉电线出来的灯泡,照明效果并不好。

  秦知锦的手伸出来,也看不清。

  正当她准备把手收回去,夏时白抓住她的手腕,柔软的指腹在手心上面摸索,似乎把拍蚊子这种蠢话当真,在秦知锦的手心寻找根本不可能找到的尸体。

  握着手腕的力量缓缓松弛,没有了那股力的禁锢,秦知锦的手依旧稳稳落在夏时白的面前。

  原先的两根手指变成四根,而后是五指前端,最后是整个手掌。

  都落在秦知锦的手上。

  比自己掌心更温热的触感让秦知锦不由地坐直身子,从脑神经开始,一一紧绷,连带着落在实地的腿。

  秦知锦的呼吸也随着手掌覆盖上的温热范围越来越广而微微停顿。

  直至两只手掌完全错位重合,她才听到夏时白说:“我一直以为医生的手骨会比我大,原来你的手竟然比我的还小吗?”

  秦知锦面颊微红,想要说些什么,却又张不开口,舍不得将手从他的手里面抽出,压着往下,将两个人叠合起来的时候藏起来。

  装作若无其事地用左手吃东西,用盐焗过的笋干被叉子推到碗边。

  好像只是简单的挑食,实际上是心乱到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只能明面上做些事情来掩盖掉自己疯狂跳动的心,还有被抓着揉捏的右手。

  以至于后面导演让她上去抽任务卡,都连着叫了好几次她的名字,慌忙起身还把握着她手的夏时白给带了一个踉跄,差点从凳子上摔下来。

  哪怕秦知锦自认为自己掩饰得很好,从集合A点回住处,都没露出任何“马脚”,但细微之处却仍然被敏锐的镜头捕捉到。

  “为什么秦医生突然不说话了,呜呜呜老婆突然变哑巴也美哦。”

  “感觉是在走神……”

  “问题来,这么点大的地方,到底有什么神好走?嘿嘿嘿。”

  “那你就要问刚刚吃饭的时候,秦医生消失的右手在桌子底下做什么啦!好想知道右手在下面做什么才能够站起来差点把两个人一起拉摔跤!”

  “呜呜呜为什么没有镜头拍到?为什么啊!为什么只有摸小夏总头发的镜头,后面的呢?后面的呢?给我吐出来啊!”

  “什么摸头!秦医生说了,那是拍蚊子。”

  “嗯嗯嗯,只有她们那边有的蚊子,请问是薛定谔养了放飞到野外的定向蚊子吗?”

  “……”

  秦知锦意外的沉默到晚上睡觉,开口第一句话还是因为夏遥舟非要跟顾明意睡一起,徒留两个大人站在旁边。

  秦知锦试图跟人讲道理:“你们两个人睡一起,谁给你们扇扇子?现在我们又没有风扇,也没有空调,热一个晚上身上会起痱子,又痛又痒。”

  “到时候你会哭。”

  夏遥舟从两张合并的小床上跑过,努力比划出这张床的大小,肯定道:“可是和你们大人睡也会很热,这张床有这么大,我们两个睡里面,还有很多空位,不会热出痱子!”

  “如果真的热出来,就算我们两个睡中间,也会热啊,还没有办法把被子踢开,因为你们两个大人会压住被子,到了半夜会闷!”夏遥舟果断躺下到里面,手抓着被子的一小角盖在肚子上,“你看,我这样,我晚上睡觉就够啦。不要,不要盖全身!”

  夏时白倒是无所谓,反正两小朋友只要不睡外面,都没大问题。

  夏时白说,就这么睡吧,如果真的不舒服,小朋友晚上可估计得自己醒过来爬到中间来睡,就算不爬,明天也会要求换回来。

  秦知锦瞥了她一眼,张张嘴,也没有继续坚持,指尖陷入掌心肉中。

  正当大人和小孩各怀心事时,节目组就从外面抱着一本图册敲门进来。

  “做什么?”夏时白将人挡在外面,问道。

  “机场做的题目,你们的默契分一共是八十分,现在可以兑换我们图册上的东西,你们可以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的。”

  “有风扇跟蚊香跟吗?”夏时白率先想到的就是这些东西,风扇是肯定要的,要不然明天起来四个人都像从井里面捞出来。

  蚊香则是因为秦知锦晚上说看到了蚊子,虽然她还没瞧见,但备着也好,就算没有蚊子驱赶,点上驱赶别的虫子也行。

  “都有,正好八十积分,你们确定要兑换吗?”

  夏时白闻言,没敢做主,下意识扭头看向坐在沙发边上的秦知锦,等着她的回答。

  秦知锦点头回应。

  夏时白才确认兑换,将这些抱进房间里,送走工作人员后,房间里也有了一丝凉意,再加上蒲扇送来的凉风,竟然还有些冷。

  顾明意让夏遥舟和自己睡一块,也不是为了跟她说悄悄话,而是认真地给夏遥舟上课,主要是分析彩虹形成的原因,告诉夏遥舟要怎么应对。

  夏遥舟嗯嗯点头,听夏时白abcd启蒙都没那么认真。

  房间里面有固定机位捕捉运动相机,所以她们一进房间准备睡觉,工作人员就都撤了出去。

  秦知锦躺在夏遥舟身边,侧卧着,尽量给还没上来的夏时白让出较多的空间,手里握着蒲扇时不时给小朋友和自己扇两下。

  她离两个小朋友的距离最近,却一句话都没有听进去,童言童语仿佛在另一个世界。

  屋内仅剩一个人有动作,时而用矿泉水把小孩子的水杯装满放在床头,时而又跑去看大门是否关紧,忙忙碌碌,始终没有上床上躺着。

  夏时白也不知道自己在忙什么,只是一停下来,她就会不自觉地看向侧躺着的秦知锦,轻舔嘴唇,都不用她上去身量,也知道床铺那么点位置,上去就是肩膀贴着背。

  秦知锦也不可能一晚上都侧躺,无论如何都会贴上。

  床太小,下次还是得要个大的。

  夏时白想,起码两个成年人躺下中间要有一指宽,而不是躺下衣服互相摩擦,稍微一碰,就和对方相贴。

  怪不自在。

  夏时白说不出来哪里不自在。

  她在孤儿院的时候,属于最早资助的那批,条件很艰苦,好几个人挤在同一张床上睡觉更是常有的事,后来大学出去搞活动,也不是没跟别人睡过一张床。

  但从来没有一次,比现在更折磨。

  两个小朋友困顿的闭上眼睛,没一会儿就熟睡过去,累得连闹大人的力气都没有。

  秦知锦觉得自己在被时间凌迟,好几次牙齿咬在唇瓣上,想要转身问夏时白,还不睡?都硬是忍了下去。

  直到衣服在空中飞展发出飒飒声,夏时白说:“我关灯了?”

  秦知锦才哑着声说:“好。”

  等一黑,眼前由浅淡的红光逐渐转暗,什么也看不见。

  夏时白适应了会儿,伸手在黑暗中摸索着,缓步走到床边,刚坐下,就嗅到一股清淡的香味,身边传来窸窸窣窣翻动被子的声音。

  先前躺在旁边的秦知锦好像坐了起来。

  再接着,夏时白只感受到手臂上有发丝滑过的酥麻感,丝丝热气从旁边,来到侧面。

  身旁的人伸手抓住夏时白的衣服,轻轻扯了下。

  “你还要磨蹭多久?还睡不睡?”

  从屋子东磨蹭到屋子西,从屋里渡步到屋外,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个屋子有八百平面积,打个水来回都要二十分钟。

  实际上步伐一迈,两步就能够从门口到床边。

  “睡……”

  夏时白脑子微顿,想要找个什么借口或者是理由来解释自己的行为,好好想想,竟然心里面也诧异起来——“自己这是在做什么?”

  明明一早就能够躺床上好好休息,是真的嫌今天一整天不够累?

  夏时白没敢深想,顺着秦知锦的力道躺到床上,一双眼睛圆睁,不敢闭上。

  身边的人动作轻缓地动了下,声音很小,一点也不用担心吵醒已经熟睡的小朋友。

  夏时白听来却很大声,好像秦知锦就在她耳畔翻身,衣服摩擦凉席发出的杂音被扩大无数倍。

  睡意全无,夏时白开始担心自己不会睁眼到天明的时候,眼前忽地出现秦知锦的面容。

  贴得很近,她甚至能够感受到秦知锦的呼吸。

  躲闪的距离有,夏时白没有动作,要是换个人,怕是早就拳头伺候。

  “你压着我的睡裙了,没感觉吗?我都扯好几遍都没扯出来。”秦知锦无奈地又扯了下手里抓着的睡裙,小声地提醒夏时白起来让开。

  “啊,哦,对不起,不好意思。刚刚我走神呢,没有感觉到有东西在我身下,真的抱歉。”夏时白慌忙地起了身,差点跟秦知锦撞上,又忙朝床外侧转过去,手肘撑着床,防止自己掉下去。

  “没,没事……”

  秦知锦拉回自己的睡裙边边,小心地在那巴掌大的地方躺下,一瞬的走神,就被肩膀的挤压感给唤回神。

  ——“下次一定要选大床房。”成为两个夜晚失眠人的共识。

  后半夜,两人才迷迷蒙蒙睡过去。

  大概是睡得浅,夏时白竟然梦到自己穿越前看的那本小说,字和字都非常清晰,语序也非常明白。

  不同的是,这本书更像是大纲,很长,但没有任何的神态和语言描写,只是干巴巴的文字叙述。

  夏时白烦躁地跳过跟双女主有关的信息,在字里行间寻找着和夏遥舟等人有关的消息。

  而后她在这份类似人物小传一样的东西里看到了自己和秦知锦的名字。

  ——“夏时白,夏遥舟名义上的母亲,真实身份是她的小姨。性格冷漠不近人情,四十二三岁出连环车祸,躺在病床上难以醒来。”

  ——“秦知锦,和女主受成为忘年交,源源不断提供人脉和资源。因为没有结婚、没有孩子,而把女主受当成自己女儿对待。年轻时遭遇医疗事故控诉,被迫离开医院转行医药研究。三十七岁跟团队去乡下查看药田种植情况,而遭遇泥石流险些丧命,被女主受所救,为女主受的资源成长做铺垫,此后一直提供到四十四,四十五岁,命运中出现一次大转折,被迫离开家乡,和所有人不相往来。国内留下的资源,全数转送给女主受。”

  书本里面每一个字夏时白都能够看懂,但是连在一起,梦里面的自己脑子没有办法转动,只能够不停地复述着这些话,一遍又一遍地念着。

  而后一串数列从让她清醒过来。

  十四岁的夏遥舟,三十五岁的夏时白,三十七岁的秦知锦。

  所以遭遇泥石流的时间段,正是大遥舟所处的时间段。书中“夏时白”出车祸的时间,也是夏遥舟掌控兰穗的时间点。

  每一个事件,背后都是利益和利益的互换。

  夏时白跟秦知锦两个人的相继退场,是为了利益从她们两手中剥离,直接或者间接地输送到双女主的手中。

  夏遥舟就是中转站。

  这个想法一出来,夏时白就从梦中惊醒,浑身黏腻都是汗水,屋内已经亮堂,风扇超负荷运行一晚上,摇摆头时会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

  也不知道停歇多久,夏时白才缓过劲儿来。

  她扭头看向秦知锦,见人躺在身边,依旧是熟睡的,心便安定许多。

  夏时白回想起梦中自己反复念文字的癫狂,心有余悸。

  这一切就像是早就安排好,每个世界不尽相同,但每个世界都按着那本书在不停地演映。

  有的成功,有的失败。

  夏时白很清楚——她的到来,打破了这个世界的运行,剧情很难再被填补,这也可能是她们能够跨过物理层面上的认知,去到大遥舟所在的世界,帮她们改变命运。

  十四岁的大遥舟没有死在林姨孙子的刀下,已经成为反应连锁中逃逸的一环,那么接下来秦知锦所遭遇的事情必然会发生。

  夏时白眼下要做的,是无论这个剧情的真假,都要去到那个世界,让大遥舟去拯救秦知锦。

  起码不能让人出事在泥石流之下,也不愿让秦知锦白白成为她人登顶的垫脚石。

  夏时白想明白后,又缓缓躺下,睡在身侧的人早就变换了姿势,从平躺换为微侧,面对着她。

  发丝睡得混乱,比醒着的时候多添几分呆。

  夏时白小心翼翼地伸手过去,将压在秦知锦脸上的发丝撩到一旁。

  一次就能够做完的事情,非要一根一根去弄。

  夏时白很肯定——躺在身边的是二十七八的秦知锦,自己并不会认错人。

  她没有将大遥舟那个时空的秦知锦认成面前的人。

  拯救那个时空的秦知锦……

  不如说是夏时白想试试,她已经把这个世界的发展弄成现在这样面目全非,那些看似被人早就定好的剧情线能否被彻底改变?

  成为从束缚丝线中挣脱出来的蝴蝶,落回自己本应该落到的人生位置上。

  拨弄发丝似乎上了瘾,一根一根地缠绕在手上,指尖触碰上圆润的耳垂,十分轻地揉捏着。

  正当夏时白专注着,眼角余光就瞥到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眸,望过去,吓得她手都发麻僵硬。

  夏遥舟不知道什么时候坐起来,睁着眼眸,盯着夏时白看。

  夏时白尴尬地将自己的手抽回,小声道:“你醒了?”

  “嗯,上厕所。”夏遥舟朝母亲伸手,示意对方将自己抱起,等落入熟悉的怀抱时,她才又闭上眼睛蹭蹭夏时白的肩窝。

  两母女动作轻缓地出了房间。

  原先睡得“香甜”的秦知锦眼睫轻动,交叠落在枕头上的手微张,紧捏着枕套的一角。

  埋进枕头里,便看不见快热得冒烟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