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居……关系?”夏时白不明白秦知锦为什么想起问这个问题,以为她是不信任,忙说:“我答应过帮你澄清这件事情,就肯定能做到,你不想说也没事。”
顶多她们到同学聚会上吃点苦头,打没有准备的仗。
秦知锦看着她,笑出声,“读书时,语文分不高吧?”
“啊?”
“阅读理解零分。”秦知锦见夏时白根本没听懂自己的意思,也不过多纠结这个问题,将话题绕过,开始回忆起自己跟陈存等人之间的事情。
“当时在学校追求过我的人太多,数不清,陈存是其中之一。”
秦知锦蓦地强调道:“应该这么说,每一个追求我的人我都拒绝过,并且是严词拒绝。”
“稍微知道点道理的人,基本都不会死缠上我。不过,总会有特例之外,陈存就是其中之一。”
秦知锦说起那些在大学被排挤和尾随的故事,将自己放在一个旁观者的位置上,那些曾经让她担惊受怕的事情,现在都能够轻易谈起。
光是听秦知锦的描绘,夏时白就不舒服起来,东西也没有吃几口,阴沉着脸看向坐在自己面前的秦知锦,“就没有人管管他们?”
秦知锦微微耸肩,无奈道:“没有任何实质性的伤害,自然也没有人管束,不过从那个时候起,我上下学的时候都会把手术刀放在包里面。宁愿去见法官,也不见法医。”
说着,秦知锦又觉得好笑,“不过后来秦望穿着警生服带着一堆人来我学校走了一圈以后,他们倒是安分不少,大概是看到秦望,觉得自己打不过吧。”
“欺软怕硬的东西。”夏时白现在觉得自己那天看到陈存真的是给面子了,要是早知道他是这种人,早就上手代替他妈妈好好教育他了。
“陈存就差不多这样,反正在他有那里面,他被我拒绝,就是我的事情。因为我让他落了面子。”
“不过男人也真好笑,一边说着我的坏话,一边又不停地找女朋友。弄得好像真的对我情根深种,我的拒绝对他们打击有多大一样。”
秦知锦一点都不把陈存放在眼里面。
毕竟陈存那点小心眼,芝麻都比他大,读书也不行,就算她不喜欢女孩子,也不会找个蠢货来拉低自己后台的智力。
“然后呢?保研的事情是怎么回事?”
“保研的事情是有个人跟老师举报我性骚扰他。”秦知锦想了片刻,“是我舍友的男朋友,他的基点跟我相差没有多少,但是我有一个省实操比赛一等奖,更有优势。”
“那个时候是确定保研名额的最后一个月,辅导员和本科比较欣赏我的老师找我去谈话,把信件递过去给我看,里面的笔记的确和我的很像,语气也是。”
“他说我性骚扰他,甚至拈酸吃醋在宿舍里面针对他女朋友。”
“事情闹得很大,大半个学校的人都知道。学校不想这件事情闹到社会上面,惹得大家对我们学校有片面印象,就判定我的确是性骚扰对方。”
“哪怕我极力否认,我对那个男的没有兴趣。但证据的逻辑链太完整,我没有办法证明我没做过。匿名信、他女友的证词、以及辅导员从我宿舍搜出来的带有他名字的东西。”
秦知锦神色不变,眼眸轻敛,“其实这些,都可以否定,主要是,我的微信被人登录过,上面不停地有人假装我给他发骚扰短信。”
“但我自己这边没有任何的消息记录,只能从他那边点进聊天界面,从头像点进去看到我的个人主页。”
夏时白轻啧一声,攥着塑料汤匙的手都用了几分力,顶端微微变形,不难看出她的生气和眼中的厌恶。
“他女朋友跟你一个宿舍,想要趁你离开位置的时候用你的微信,太简单了。”
“你们老师不应该将这件事情遮掩过去的,这不是差点毁掉你!”
“没退学已经是最好的结果。”秦知锦不想承认,但对于当时的自己来说,这个结果是最好的。
不追究她的责任,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她妈不知道这件事情,就还是让她有一丝喘息的机会。出面帮她摆平这件事情是秦知锦的小叔,也就是秦望的父亲。
最后秦知锦在医院熬夜实习,还考上了研究生,也是因为她不希望这件事情被秦母知晓。
“就是这样。”秦知锦说:“我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我只希望我家人、我朋友都是相信我的,我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夏时白听完这些事情,脑袋嗡嗡地疼,想骂句脏话,又发现只是单纯骂脏话,多少有些太便宜那些人了。
夏时白闻言,忙说道:“放心吧,我肯定是相信你的。”
“以你的眼光,陈存还不配,那个污蔑你保研的,更不配。”
“还不确定是不是污蔑呢。”秦知锦心里面虽然是这么猜测,但到底没有直接的证据。
“我会帮你找出来的,只要他做过,那就一定会有破绽。”夏时白轻敛双眸,手中的汤匙沉入粥中,“人长了一张嘴,那么肯定是有秘密瞒不住的,哪怕这个秘密多大,他都会想要找个可以倾诉的人,进行交流沟通。”
秦知锦点头,“你要想去做,那就做吧。”
“我对你的信任,跟你对我的,一样多。”秦知锦看着夏时白愣片刻后又扬唇轻笑的模样,恨不得摇着尾巴让秦知锦夸她。
夏遥舟跟眼前这人还真是相似。
秦知锦轻捏着手,缓慢把自己的真正想法说了出来。
“今天我跟你透露了我的秘密,礼尚往来,你是不是也应该跟我说一些有关于你的事情?”
“邻居和朋友都有一个共同性,那就是你知道我到什么程度,我也应该知道你到什么程度。要不然天平两侧就会失衡,不是吗?”
秦知锦说的时候,视线轻颤,格外不安地抬手将散落在脸侧的发丝绕到耳后,呼吸放缓,等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夏时白的回答。
夏时白捏着塑料小勺子,倒也没觉得秦知锦这话多冒犯。
毕竟关系想要长久下去,的确不应该事事隐瞒别人,朋友也好,家人也是,坦诚相待总归是最好的。
夏时白犹豫着——她的秘密实在是太多,想要从里面挑一个问题没那么大,听上去跟秦知锦秘密相差无几的,竟然找不出来。
她的沉默在秦知锦眼里看来,以为是一种变相的拒绝。
压在掌心的指甲松了力。
秦知锦不由地叹口气,刚想让人放弃,将这件事情放下,换个话题,就听到夏时白说——
“舟舟不是我亲生的。”
本以为自己知道不到什么东西的秦知锦:“?”
坐在旁边玩玩具的顾明意:“?”
“你……?啊?”秦知锦傻愣住,连接下来自己想要说什么都想不起来。她硬是被这个消息打到措手不及。
“舟舟不是你亲生的女儿?那总不能是你老公出轨吧……可是你们长得……也很像啊?”秦知锦头脑风暴,一时间都快把所有的可能性想了一遍。
“而且你们家应该也挺严格的吧,能够接受没有自己家血脉的孩子进来?”
扔下一个重磅炸弹的夏时白悠悠地喝了口粥,而后反问道:“你是怎么觉得我结了婚的?”
“有孩子,不是很正常吗?”秦知锦觉得自己这个思路并没有问题。
虽然社会上家庭的组合衍生出不同的配对,但人们提及家庭最先入脑的仍然是最为典型传统的夫妻子女模式。
再加上她们这个圈子的人,早婚早育也算不上不常见。
“没有,没有结婚。”夏时白垂眸喝粥道:“舟舟是我姐姐的亲生女儿,我姐生产后大出血死掉了。她喜欢的男人没有担当,撑不起这份责任,跑了。”
“舟舟落在我的户口,喊我妈,也正常吧。”
秦知锦被突然砸下来的消息弄得一愣一愣,一时间也反应不来哪里不对,瞳孔轻颤。
她更没想到夏遥舟一出生,身世就如此磕碜,再加上先前被保姆虐待的事情,还真是命途多舛。
夏时白本来想让秦知锦不用那么担心,毕竟夏遥舟心大,又从小没有见过亲妈,根本不会想那么多,就算夏遥舟真的知晓这件事情,多半也是顺其自然。
毕竟死去的人不能复活,生者总不能停留在原地,不往前走。
谁知,秦知锦担忧没说话的半天里,想的却是她们城市里哪一座寺庙的香火最为旺盛,哪一家批命的最好,说什么也要带着夏遥舟去看看。
“到时候我们找个机会去寺庙看看。”
“去寺庙做什么?”夏时白摸不着头脑。
她们现在说的事情跟寺庙有什么关系啊?
“舟舟流年不利,还是应该去拜一下。”
“她没事,那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夏时白不在意地摆摆手,想让秦知锦打消这个念头,毕竟入庙许愿点香火,那就意味着有事求神佛,求他们,就要付出同等的代价。
“不是,你是医生,怎么还信玄学啊?”
“信这些有什么不好的,医生也是肉身血骨,跟平常人没有不同。我们也有欲望,也有想求的东西。”
夏时白抿唇,摆摆手,“求平安健康倒是无所谓。”
“如果不是求平安和健康呢?”秦知锦手撑着桌子,缓缓靠近夏时白,双目相对,相距很近,秦知锦甚至能够从夏时白的眼眸中看清楚自己的倒影。
“那也别求太大,兜不住,容易反噬。”夏时白将塑料盖子盖上,将装着粥的塑料袋子打了个结扔到床旁边的垃圾桶里。
夏时白说:“有什么想要的,你可以过来找我啊。求神佛,不比求我快?”
“是吧,秦医生。”
秦知锦坐在位置上,看着站在不远处的夏时白。
对方一脸真诚,好似秦知锦下一秒说个什么,夏时白翻山越岭也要把东西放到她手上。
只是为了让她不信神佛。
病房的隔音并不是很好,两个人都沉默不语,隔壁病房骂骂咧咧的吵闹声就传了过来。
许久,秦知锦才点头说:“好啊,下次。”
“下次什么时候我有想要的东西了,再去跟你求。”
“好。”
夏时白听到秦知锦这么说,眼眸轻眨,莫名觉得放松下来,心情说不出的带着几分愉悦。
两个大人交谈之际,原先坐在沙发上面玩玩具的顾明意不知什么时候爬到病床上,跪坐在边缘盯着熟睡的夏遥舟看。
想到方才夏时白说的那些话,顾明意轻呡着嘴。
她只能够梳理出亲戚关系,知道夏遥舟没有母亲,也没有父亲,却不懂其中的更深层的意义是什么。
毕竟夏遥舟叫夏时白叫妈妈,生活跟顾明意相差并没有多少。
顾明意的爹妈也很少在国内管她,想要真的共情,还真挺难的。
顾明意现在只想知道一件事情——夏遥舟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够醒来?
·
大遥舟从巨大的信息量里恢复过来,像往常一样将里面收拾干净,心里怪异地伸手牵着年幼的自己到同一间卧室里面睡觉。
太恐怖了,像惊悚恐怖片一样。
睡在同一张床上,大遥舟还是觉得不可思议和恐怖,只是这些恐惧在夏遥舟缠着她,要她说童话故事后,全然丧失。
“你讲的故事好无聊哦,跟妈妈讲的故事没有办法相比。”
“妈妈?夏时白?”大遥舟轻啧一声,莫名想到自己年幼时被“夏时白”轻瞥过的那一眼,满是冰冷和戾气,好像她就是一个垃圾。
不该存在这个世界上的垃圾。
年幼的大遥舟很难想象自己的“母亲”是个这样的人,后来随着年纪增长,她有更多的能力,也察觉出夏家的古怪,便顺着一条线往下面查。
夏家并没有想隐瞒她那些过往事情的意思,稍微找些人,就能够知道她出生那年,夏家发生了什么巨变。
夏时白根本不是她妈妈,而是小姨。
妈妈早就被自己害死了。
大遥舟心里不由泛起一丝苦闷,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属于她的家人。
“对啊,妈妈叫夏时白。”夏遥舟穿着身上宽松的衣服,小手压在嘴上打哈欠,难得规矩地躺在床铺上面,开始把夏时白给自己讲的故事,都结结巴巴给大遥舟讲一遍。
大遥舟对童话故事并没有兴趣,好在夏遥舟也不是真的想要讲故事哄她睡觉,说了两三句,见大遥舟不给自己捧场,瘪着嘴轻哼一声。
“我不说了!我困了!”
“等等……”大遥舟要是这个时候还听不出夏遥舟口中的夏时白,跟她认识的“夏时白”不一样,那就是个傻子。
但是年幼版的夏遥舟连幼儿园在读文凭都没有,哪里懂的大人之间的那些奇怪。
没有办法,大遥舟唯一能够抓住的年幼记忆就是林姨,便绕着这个人问夏遥舟问题。
从夏遥舟口中得知,她那个世界里,林姨已经被夏时白送进监狱,还有林姨那个让人讨厌的儿媳妇跟儿子。
大遥舟莫名眼眸酸涩,眼泪不受控制地在眼眶中聚集,缓缓落在白皙的脸上。
缩在她怀里面睡觉的夏遥舟一顿,小心地伸着自己的小手去帮大遥舟擦干净眼泪。
“为什么要哭啊?坏人,坏人已经被妈妈送进监狱里面了!妈妈说她再也伤害不了我!”
夏遥舟想到夏时白跟她灌输的那些对话还有观点,抬起自己的小手,哄道:“别哭别哭,妈妈说过,只要她在就会保护舟舟的!”
“你也是舟舟,妈妈也会,也会保护你!”夏遥舟认真地说:“而且我还有秦阿姨,小意她们,我有好多好多人,大家都会保护我们。”
“……”大遥舟哭得更凶了。
“你是笨蛋吧。”
“不是!”夏遥舟气得反驳道:“如果我是笨蛋,那你也是笨蛋哦。”
大遥舟打了个哭嗝,竟然无法反驳。
谁让她们是同一个人,只是不同的生长期。
大遥舟还想问跟夏时白有关的事情,毕竟一个人不可能前后变化那么多,一定是什么地方出现了问题。
只是日子好过的夏遥舟心里面哪有那么多弯弯道道,又不是需要看人脸色过日子的大遥舟。
夏遥舟说的回忆,好些都是大遥舟曾经在作文里面幻想过的——她期望过无数次,能有妈妈陪她玩,陪她闹,给她撑腰。
哪怕是最平凡的也好,而不是像现在的“夏时白”一样。
大遥舟嫉妒得咬牙,尤其是身边这个小团子,在察觉到她语气中的艳羡后,故意啧啧嘴,摆出一副“啊呀就这点小事,妈妈超级宠我啊”的贱兮兮表情。
看着就让大遥舟手痒,想要狠狠在她的屁股上面抽一顿。
“行吧,那你又是怎么跟秦阿姨她们遇上的?”
夏遥舟回忆得不是很完整,经常说着说着,又莫名换了个件事情说,好在大遥舟能够听懂,将语序稍微整理一下,便没有什么障碍。
“你说的那些朋友……?”大遥舟在脑子里面过了一下,有些印象,但后来他们为什么没有在一起玩了?
大遥舟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怎么了?”
“你说的那两个男生,我倒是有印象。不过他们都在一中,跟我不是一路子人。”大遥舟将幼年版的自己当睡觉安抚玩偶抱进怀里面,“女孩子我就一点都记不起来。”
“是吗?那你好可惜哦。”夏遥舟拍拍大遥舟的手臂,认真道:“你错过了超级好的三个朋友,他们对我超级好,我很喜欢。”
“嗯……”大遥舟轻垂眼眸,“看缘分吧。”
大遥舟本来还想要问些问题,但是看到夏遥舟眼皮子都快撑不开,上下直打架,心里面闪过一丝诡异的难受,将年幼版的自己抱紧。
“帮我跟妈妈带句谢谢。”
无论你是谁,有一个世界的我不孤单。
那我便是不孤单的。
不是一个人孤零零的存活在这个世界上。
“好……”夏遥舟困得口胡地应下来,至于后面大遥舟说的——“如果你回去了,请帮我问问,她有没有什么想要知道,或者是想要告诉我的事情,我都可以帮她问到”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
等大遥舟再醒来,床铺旁边空荡一片,连体温都未曾留下,被枕着睡觉的手臂发麻,连抬都抬不起来。
她怔愣地看着木地板上的阳光,那是从窗户倾泻进来的,争先恐后,生怕她瞧不见。
又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昨天那些惊恐奇幻的事情,就好像一场梦。
大遥舟拍拍自己的面颊,后脑勺微微发痛,她一熬夜就会这样,从楼上走到楼下,大脑的潜意识里将昨天她所经历过的那些事情都当做一场梦。
直到她在洗衣机里面,看到小孩子的衣服,轻颤着手不可思议地将衣服从机器里掏出来。
哽咽着哭出声,像是在宣泄,又像是在庆幸。
·
夏遥舟睡了整整两天,全身都做过一遍检查,没有任何问题,连带着先前的营养不良也消失不见。
夏时白被医生叮嘱道:“小孩子年纪小,应该多均衡饮食。蔬菜鱼肉蛋、水果都应该合理安排起来。”
“她先前因为营养不良,缺少的元素太多,摄入奶粉是最好的选择。但现在营养不良的问题已经被解决,奶粉就不要再摄入了,正常吃饭就行。”
夏时白记在心里,准备等家里面最后一罐喝完,就再也不买了。
夏遥舟是被一阵咸香的味道吸引勾醒来的。
夏时白跟秦知锦带了粥到病房里面吃,刚把餐盒打开,在病床上的顾明意就喊她们。
“舟舟刚刚动了,她是不是要醒了?”顾明意小脸上写满担忧,期盼地看向夏时白,希望大人们能够给她一个准确的回答。
“是吗?”夏时白看着病床上睡得香甜的夏遥舟,想了下,用一次性筷子在咸骨头玉米粥里面一蘸,留下些许骨头粥的汁,轻轻甩了下,确定残留下的不会滴落,才拿着筷子走到床铺边。
将筷子落在夏遥舟鼻翼前,轻轻晃了两下。
原先还熟睡的小姑娘,鼻翼轻动,小嘴轻张,眼睛还没睁开,嘴就咬住了筷子。
“是醒了。”夏时白饶有趣味地将筷子往上轻轻扯了下,看着咬住筷子的夏遥舟跟“鱼”一样被她钓起来,不由笑道:“小意,这就叫馋虫上钩。”
顾明意看着玩得起劲的大人,无语凝噎。
幼不幼稚啊您。
作者有话说:
大遥舟:我是未来时空的,有问题快来问我啊!
夏遥舟:哦。
夏时白:我手握原著,不用,谢谢。
ps:大遥舟所在的世界,并不是原著世界,至于她所在的世界到底是啥,之后会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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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安声娇体软长得矮,不多不少一米五六,看着清纯可爱还带点呆萌,大学刚过去半个学期,就成了全班团宠。不管到哪儿,身边总有室友跟着,像是生怕有渣男靠嘴甜把小可爱拐走。
可谁知一个寒假过去,开学聚餐当晚,在阴气森森,一行人怎么走都走不出去的巷子口,许安挽着突然出现的黑长直冷面御姐的手,甜甜叫她姐姐,室友们大惊失色。
许安对室友们笑弯了眼睛,声音又甜又软:这是我女朋友哦~
室友们(瞳孔地震):可、可是,她没有影子啊!
柳芸依苍白发青的脸上慢慢浮现出僵硬的笑容:是你们看错了。
而在柳芸依身后,建筑边缘的黑影游动着形成一个扭曲变形的影子,它如同被烛火照耀一般摇曳着,逐渐化作正常人的影子形状。
若有似无的惨叫声回荡在巷子口,许安的室友们齐齐一抖,吓得面色僵硬,连眼泪都被活生生吓回去了。
许安甜甜一笑:坏蛋已经被我家姐姐吃掉了,我们可以回去啦~
注:许安脑回路不同常人,有点子深井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