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刚说那么多,我还以为你有多厉害呢。就这啊?”秦知锦无语地看着面前吓成斗鸡眼的男人,手中的西餐小刀在手指间打了个转,刀背卡在手腕处,刀柄抵上男人的眉心。

  “你还有什么要指教我的吗?要不然一次性都说了吧,这样我好改正。”秦知锦嘴角噙着笑,“毕竟豪门的媳妇也没有那么好当,为了让未来的老公满意,我可以忍一忍,你再好好说说,看看我有什么地方需要改正。”

  “……”男人被方才的刀尖吓得额边冒汗,哪怕刀尖已经从自己的眼前挪开,眉心抵着的刀柄也在警告他——眼前的女人完全不像资料上说的听话、好相处。

  更不像那张照片上表达出来的,冷淡清高到眼中无一物。

  男人颤着声,想要辩解着,说出来的话却依旧是惯性思维,“秦小姐,我以为你和外面那些女人不一样,像你这样家庭出来的人,难道不知道女性就是用来联姻,培养下一代的吗?你这样,跟外面那些物质的女人有什么区别?!”

  秦知锦深呼吸一口,厌烦地用了几分力,刀柄的顿端紧紧压实在男人的眉心,长期被压抑的疯癫难得展露在她脸上。

  冷清中带着癫狂,没有笑意的眼看不见任何情绪。

  手腕用力的同时,刀柄也压进手肘里,挤出一道浅淡的痕迹。

  “我当然物质。”秦知锦将桌子上的红酒拿起来,从男人的头上往下倒,“我凭什么不物质?我配不上这世界的好东西吗?”

  “几个亿的别墅,我不喜欢?千万的珠宝首饰,定制的服装,豪车,美食……掌控在手里的美色、权势和金钱,什么时候这些只能够给男人享受?什么时候有标榜上你的名字了?”

  “我物质管你屁事,你爹死了别人爹来管你了?什么不要脸的东西也敢到处乱晃悠,要是没爹教你,从y精/子跟卵细胞结合的那瞬间,你就应该掐死你自己。”

  “只要你存在,浑身上下就是由物质组成的。所以,我杀了你,你也可以算没死。”秦知锦看着男人颤栗的身躯,充满愤怒却又害怕的眼眸,不由觉得好笑,手中的酒杯高高举起,砸在旁边的栏杆上,瞬间断裂成一个带有尖刺的高脚手柄。

  “怎么样?还需要我这个名校毕业的高材生来教育你这种高考两百分都没考到,花几百万出国参加派对泡妞,拉低留学生水平的人渣败类,什么叫做物质吗?”

  秦知锦嘴角微微上扬,眼眸轻敛,笑得温柔体贴,如果不看已经在男人眉间压出深印的刀柄,还有抵着男人颈项划出血珠的碎玻璃,俨然一副男人臆想中的“贤妻良母”模样。

  “你看我这个样子,适合教育你们家的后一代吗?没关系的,我不需要牌坊,也不需要进你们家的族谱,更不需要孩子跟我姓。”

  “只要你们家的人能够活过我结婚的当天晚晚上,我保证你们家繁荣富贵一百年,你看如何?”

  “……”

  夏时白提着自己的枯木逢春来的时候,就看到人挤人,水泄不通,她随手抓了个送餐的服务生,比划道:“请问你有没有看到一个穿漂亮v领裙子的女人?看上去就是高学历,神情冰冷,但是高高瘦瘦,柔柔弱弱的,好像风一吹就会倒的杨柳树。”

  夏时白比划了一下,把自己印象中的秦知锦说给服务员听,谁知道对方听完,面色有一丝丝难看。

  服务员将夏时白上下打量了一下,然后看到对方手里面提着的木桩,又想到夏时白对秦知锦的描绘,有些为难地指着被人围得水泄不通的位置。

  “我想……您要找的人,可能是在那里?”

  夏时白顺着手指着的方向看过去,瞬间就迈开步伐朝着那个方向走过去。

  心里满是担忧跟怒火,想到电话里面听到的声音和那些乱七八糟的观点,夏时白眼白都快翻上天了,恨不得透过电话传到秦知锦的身边,好好教育电话里面的男人重新做人。

  谁知道,等夏时白“借过借过”,穿过人群,进入到人群的最中心时,不由一愣。

  秦知锦优雅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用刀叉吃着牛排,手边甚至还摆放着抹茶蛋糕,与她半桌之隔的男人则满是狼狈,身上昂贵的西装被各种菜肴打脏,颈项上还有丝丝血痕,被发膏焗得发光发亮的头发现在也邋遢地搭在眉前。

  夏时白:“?”

  等等,她是不是进错……

  这个剧情怎么,有一点点不对劲啊?

  周围的人不敢靠近,在加上秦知锦教训人的时候,明显看上去精神不正常,有人想要报警,都被秦知锦冷冷地瞪回去。

  看戏的人:“……”

  大家默默地把手机揣兜里面,呜呜呜,好恐怖啊,围观一下,怎么感觉路人也要挨打啊?

  “写完了吗?小朋友就应该好好承认自己的错误,好记性不如烂笔头,你要把你刚刚犯下的错误,全部用检讨书忏悔一遍,然后对着大家念出来。”

  秦知锦将口中咀嚼的牛肉吞下去,轻笑着歪头,就好像真的在教育不听话的小辈一样,“相信大家听了检讨书,都会原谅你的出口不逊。”

  “要是以后说话还那么难听,我就拿钳子,帮你把牙齿拔了。”秦知锦故作轻啊一声,温柔道:“虽然这样做,医生执照会被取消,甚至可能会被你们家送上法庭,但问题不大哎,我们可是夫妻,我就算把你吊起来挂花园里的树上,也不会被重判吧。”

  “毕竟你也没死,是吧?物质?”

  秦知锦连男人的名字都懒得记,随意找了个顺口的二字给他取了个名字。

  最后敲定为物质男,反正那么爱教育别人不要物质,那就改名好了。

  男人气得手都在抖,面色由红转青再转白。他这么多年的人生都顺风顺水,几乎没有遇到过什么挫折,从小到大都是被家里面捧着长大的。

  谁知道今天竟然遇上一个疯批,草,他三十多岁的人,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被教育,还要写检讨,做当面检讨这种傻逼事情!

  他恨不得现在就掐死秦知锦!

  夏时白站在旁边将这一场戏听了个尾声,心情莫名复杂,但很快又觉得庆幸,幸好秦知锦性格还算泼,是懂发疯的。

  要不然今天晚上跟这种男人相亲,半夜都要做噩梦惊醒吧。

  男人写检讨的速度贼快,一看就是初中高中有经历过国内教育训练过,认错态度积极良好,内心死不悔改。

  但大家根本不在乎他改不改,不过是想要看他出糗丢人罢了。

  秦知锦是喝水的时候才发现夏时白站在旁边,眼眸轻眨,动作微顿,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夏时白被发现的瞬间,就从旁观的人堆里面走出来,将耳畔散乱的发丝绕到而后,抬手将大树桩子“砰”地一下砸桌子上面。

  吓得男人一撇拉了小半页,颤巍巍地抬头看向来的夏时白。

  没想到这一看,眼睛都看直了。

  完全没想到秦知锦竟然还有这么好看的朋友,一时间,都忘记自己还有检讨没写完,也忘了,他才刚从死亡的边缘被拉回来。

  男人油腻的眼神让夏时白觉得自己在地沟旁边站着……

  恶心,又让人生理不适。

  那种赤裸裸在看“玩具”的眼神,让夏时白不由地沉着脸,手指微微用力,轻拎起枯木,又往桌子上砸了一遍,“不想要眼睛的话,我帮你把眼睛扣掉喂你嘴里面。”

  “你试试再多看一下。”

  男人油腻又带着审视的眼神瞬间收了回去,猛地低头,恨不得眼睛贴到白纸上,眼里面只能够看到字。

  他心里面在悔恨,悔恨今天出门的时候没有看黄历,要不然怎么会这么倒霉,出门碰上两个疯婆子。

  疯婆子虽然好看,但要是不能够成为橱窗上面任由他摆布的“玩具”,那就是疯子,该死的疯子。

  夏时白看着男人窝囊的模样,轻啧一声,多一个眼神都不愿意给他,反而将视线落回到秦知锦身上。

  “你没事吧?”

  “有没有受伤?”

  秦知锦将面前已经吃得干净的牛排放到一旁,换成撒有抹茶粉的冻蛋糕,闻言,也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夏时白,反而是用干净的勺子挖了一勺递到夏时白嘴边。

  “这家餐厅的招牌?不试试?”

  夏时白看着送到嘴边的抹茶蛋糕,鬼使神差地抿唇含了一口,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勺子已经从她嘴里面抽走。

  “好吃吗?”

  “还行。”夏时白觉得自己又不是小孩子,要是再年轻个十岁,或许她还会惊叹一下,但现在,清淡的口味更适合她。

  “我也觉得还行。”秦知锦用勺子指指对面的男人,闲着的手撑着桌子,“你看他那样,觉得我能够出什么事情?”

  “如果听了污言秽语的耳朵,算受伤,那应该是住icu的程度。”

  秦知锦认真地羞辱男人,“可惜不是我上班的时候,要不然还能够蹭蹭工伤。”

  “没事,等会儿我可以打钱。”夏时白认真道:“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钱啊,很物质的。”秦知锦笑着说:“我未来老公不喜欢物质的女人,他要我在家相夫教子。”

  夏时白:“?”

  不是,为什么有点害怕。

  夏时白顺着秦知锦调谑的视线看过去,发现秦知锦每阴阳怪气一句,男人握笔的手都颤抖一下,不由觉得好笑。

  发疯的秦医生怎么着也是好看的,能恐怖到哪里去啊?

  只能说这个男的作恶多端,没有被人教育过,要不然,秦知锦这柔弱的身板,稍微强势一点就能把他吓成这样?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坐在对面写检讨书的男人要是能听到夏时白心里面在想什么,估计涕泗横流,恨不得跪下来发誓——“她真的是疯女人啊!”

  夏时白接着秦知锦的话说,“什么物质不物质,喜欢这个人不就好了。”

  秦知锦笑着,视线落到夏时白拎着的枯木,“你……?干嘛提这个东西过来啊?”

  “哦,我以为你被欺负,然后就想着过来帮你解决问题,没想到你竟然自己把问题解决了。”

  夏时白无所谓地耸肩,“不过也挺好的,这个枯木逢春也要五位数呢,用这个砸人,我还是很心疼的。”

  “没事啊,现在也可以砸。”秦知锦抬手朝男人的方向展臂一指,十分不在意道:“先写检讨书,后严打,我们世家大族的规矩就是这么多。”

  “想要教育一个好孩子,不败坏家族门楣,的确是要孩子多吃点苦,父母多上点心的。”

  “也是,你这么说,的确是应该打。”夏时白将枯木举起来,在手里面掂了几下,“棍棒底下出孝子,枯木逢春来年生,等你写完检讨书,记得把手伸出来。”

  男人不敢抬头看夏时白和秦知锦,生怕这两姑奶奶哪里又觉得他有问题,上来就想用刀叉把他的五官抠下来。

  一听夏时白在点自己,头也不敢抬,只敢盯着自己的检讨书说话。

  “不不不用了吧,多,多麻烦您啊……”

  “不麻烦,替秦医生教育后代,我应该的。远亲不如近邻,孟母三迁也是为了孩子有个好的人文环境。”

  男人:“……”疯子,一群疯子。

  男人咬牙,手里面的检讨书也不敢停下来,生怕自己停下来,那直径五厘米的大树桩子直接朝他手骨上敲过来。

  “我,我自己来教育我自己,怎么好麻烦您的手呢,检讨我很快就写完了,棍棒教育我的事情,我自己就能够做。”

  “这老树桩子,我爸最爱的东西,拍卖的时候花了五位数。”

  男人气得火冒三丈,眼角余光瞥了眼压在桌子上的大树桩子,猛地抬头想敲桌子骂人。

  这破桩子给超过六百块,他都觉得那人是个傻逼!还敢敲诈他五位数,疯了吧!

  他下意识想要掀桌把这一桌东西打飞在地,直接冲上去抓住秦知锦跟夏时白的头发,好好教育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让他一晚上出了那么大的糗,现在还敢光明正大敲诈他,真的是疯了!

  只是他手刚碰上桌子,夏时白眼疾手快地将老树桩子照着男人的胸口甩过去。

  下一秒,一柄叉子擦着男人的鬓角,顿端硬是打过他的耳朵落到地上,发出清脆的金属声响。

  疼得他抱着耳朵蹲在地上面喊疼,三十多年没受过的委屈,整得他眼泪都流下来了。

  夏时白十分嫌弃地看着哭得泣不成声的男人,轻呼口气,“我数三声,你最好停止这种让我听了头疼的行为,要不然今天晚上就算去派出所,我也会狠狠揍你一顿出气。”

  闻言,男人瞬间收声,抬手用自己大几千的西装外套擦干净脸上的泪水,拉着凳子,端坐得跟小学生的一样,继续写着自己的检讨。

  “五位数的桩子毁了。”秦知锦丝毫不慌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吃蛋糕,好像刚刚的叉子不是从她手里面扔出去的。

  “没事,儿子会赔的。”

  夏时白不在意地摆摆手,这五位数的老树桩子竟然找到了大怨种出钱,她是肯定不可能自己赔的。

  秦知锦被夏时白这句儿子给吓得胃口尽失。

  她之前只是喊着开玩笑,现在夏时白这么一说,又觉得很不舒服。

  稍微转一下思路,秦知锦就知道哪里不对。

  因为她很清楚自己是同,出来相亲不过是为了搪塞母亲,之后她也会用各种借口理由拒绝掉下一次见面,甚至会挑刺,也很清楚自己不会有后代。

  哪怕领养,秦知锦都觉得麻烦。

  但夏时白不一样,她看着就像是真的会成家的人。

  那种不适感,让秦知锦觉得眼前的蛋糕也没评分说的那么好吃,勺子在指尖转了几圈,落在瓷碟上发出声响。

  “可没有这么弱智的儿子。”秦知锦眉心染上些许烦躁,看着对面的男人更加生烦,刚刚怎么没有狠狠教训一顿,这种傻子,也配给我当儿子?

  “也是,我们两个智商水平,应该生不出这种蠢货。”

  夏时白了然地点头,怎么着也是顾明意,或者夏遥舟。

  遗传母系的聪明。

  秦知锦微愣,“重点应该不是这个吧?”

  夏时白轻哦一声,手在桌子上敲了下,认真地问:“你高考多少分啊?”

  “他高考只考了三百出头吧。”秦知锦虽然很想说,重点也不是这个,但夏时白问,还是好心地替男人回答了。

  “那的确是生不出,我高考分数是你乘2也够不到的。”

  被侮辱至极的男人恼羞成怒地小声反驳:“三百二十分,是三百二十分!”

  夏时白轻啊一声,“三百二十分乘于二也没我高啊,你高考是答题卡填错了吗?”

  秦知锦噗嗤一声笑了,今天一整晚都气闷在胸口的不愉在一瞬间都化为云烟。

  周围旁观的人也跟着笑起来。

  从夏时白加入到这场“戏”里后,紧张的氛围一下子就变得轻松起来,她成为中间的缓冲带,让秦知锦没有那么冲动,也让秦知锦隐约的怒火消散。

  全场看热闹的人都很开心,除了被嘲笑的男人。

  小夏总矜持地抿唇,完全不明白这有什么好笑的,一想到男人高考才三百二十分,又不由地在心里面敲响教育孩子的警钟。

  在心里面算着夏遥舟离高考还有多少天,恨不得摇着闺女的肩膀,“在你这个年纪!你怎么睡得着啊!该起来奋斗了,你离高考只有几千天了!”

  秦知锦跟夏时白一唱一和,完全不需要任何的排演,两个人就像是讲相声一样将男人从头贬到脚。

  本来过来劝架的餐厅管理人员,在看到夏时白后,又默默地对着对讲机说了句什么,原先过来驱散人群的保安散到人群后的各个角落,准备随时冲进去保护小夏总的安全。

  完全不需要保护的小夏总甚至还“正义敲诈一笔”,让男人在银行分笔转账的时候,备注上这是赔款。

  男人气得手紧攥着手机,却不敢有丝毫怒火,只能够在心里面憋着委屈自己,“够了吗?一共转了六万五过去。”

  “够了够了,非常感谢,你下次什么时候相亲?”夏时白看着银行收款为自己那一串零的存款添加了漂亮的尾数,无比真诚地看向男人,“如果下次还需要相亲教育服务,请随时联系我们,我们随叫随到!”

  “像枯木逢春这样的孤品,我家没有十个,也有八个,保证给你教育得好好的,不辱没你的家族门楣。”

  “如果觉得五万的枯木逢春配不上你,我还可以拿更高价值的单品过来进行爱的教育。”

  “……”男人提拎着一根花了六万的烂木头,气得快把后槽牙咬碎,但他再怎么样,也只能僵硬着脸拒绝夏时白的“好心”。

  谁让他按了手印,还有签名落款的检讨书被秦知锦折叠着握在手里面,方才自己做当面检讨的时候,秦知锦更是拿手机录了全过程,还让他自报家门。

  这种丢脸的事情,他这辈子都不想来第二次!

  还打电话请她们过去!除非他真的是弱智!

  夏时白看着满身菜味的男人往人群里一站,大家都自觉地让开一条路,气得他提着浸泡了汤汁的枯木一路跑出去,又觉得好可怜。

  蠢得好可怜。

  还没等夏时白转身,一只手就轻搭上她的肩膀,鼻翼间飘来一阵浅淡的花香,像清淡的栀子香,细细再闻,还有一丝绿叶的苦涩味。

  连回头都来不及,秦知锦就顺势将手搭在夏时白的肩膀上,大半个人压在她身上,隔着运动外套,夏时白都觉得秦知锦穿少了。

  这餐厅里面的空调好冷,穿少了会感冒的!

  秦知锦正在脑子里想着,怎么把自己已经做出的行为合理化,就看到被自己压着肩膀的女人把她的手掰开,手指微弯,委屈都来不及,就看到夏时白开始脱外套给她盖上。

  “还是多穿点吧,餐厅冷。”

  “家里面两个病患,已经很惨了,你总不能指望小意一个三岁的娃在家照顾我们吧。”

  带有暖意的外套盖在身上,就像雪山尖端的温暖日光,一点一点浸润掉秦知锦的理智。

  她顺着夏时白的话,点头,“那我们回家吧。”

  “回家呗。”夏时白让秦知锦把外套穿好,然后才握着她的手往外面走,至于身后的满面狼藉,她才懒得管呢。

  “等等。”

  秦知锦拽住夏时白的手腕,纤细的手指正好勾上夏时白红绳上的玉坠,“我把鞋脱了,这双脏了。”

  见过垃圾的东西,她是一点都不想要。

  哦,身上穿得外套除外。

  秦知锦将高跟鞋脱掉,赤脚踩在地板上面,哪怕现在已经逐渐进入夏末,她们这个沿海城市依旧每天高温,蒸得地板滚烫刺脚。

  “走吧,我们回家。”

  作者有话说:

  两个崽在家:快饿死了,到底有没有人管管崽啊!

  小夏总:今天不亏,五万的枯木,我净赚一万!

  秦知锦:我也不亏,反正我先贴了。

  相亲男:……这个游戏,到底谁在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