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季烬南分开后, 楚意跟在洛丝后边，乘着电梯一路下降，直到抵达最底层, 也就是地下的空间。
电梯外是洁白走廊, 两侧墙壁上依旧有监控器, 不过少了巡逻的队伍。
氛围很安静, 洛丝的低高跟踩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极为明显。
楚意没有深-入观察这里的环境, 始终保持沉默。
目的地是处于最里侧的大型会议室，空气中有轻微的消毒水味，一面巨大的圆形桌被摆放在室内最中-央, 正正好好是五个位置。
洛丝示意楚意坐在靠近门口的那个位置上，而她则走在最里的位置边，双手在桌面的显示屏上进行操作。
她这种异于平常的沉默让楚意有些奇怪，他问道：“只有我们俩人？”
洛丝头也不抬：“其余几位审判长也会到场, 毕竟只是远程投影, 没什么影响。”
说着，她没忍住抬头看了楚意一眼，“你紧张吗？”
“我还好。”
洛丝的表情瞬间苦了起来，“那我倒是挺紧张的, 毕竟你不是那种老老实实的类型, 万一有哪位审判长不同意的话，你将无法继任皇城区的审判长。”
洛丝深呼吸, 直直看向楚意, 认真地说：“万一你失败的话, 按照你至今为止的行动来看，是要进监狱的。你懂吗？”
楚意睁大眼睛：“可我什么也没做！”
“……骗骗别人也就算了, 别把自己也骗过去了。”
洛丝：“所以接下来的会议你能不说话就别说话，保持沉默就行。之前我与隔壁那位简单和你说过我们的目的，你也知道我们并不是什么伟光正的守护者，所以会议中有哪位的言论让你不满的话，别吭声，回头再骂，到时候你把人揍了也没关系。顺便一提，时自区的审判长是一个外憨内精的黑皮壮汉，京纽区的是一个外表看起来很病弱的女人，但实际上是京纽区的那女的不好惹，男的脾气还不错，可以揍。”
楚意看着叉腰的洛丝，心想你怎么这么有经验啊。
晚上六点，圆桌边三道光束升起，微凉的气息漫延，很快光束消失，有三道模糊的身影坐在了圆桌边的椅子上。
似乎是按照所辖地区位置而坐，右边的椅子上坐着枫鸽区的审判长洛丝，旁边是白阳区的梅纳斯·赛斯，对面的是西区京纽区的女性审判长，一头海藻般的黑发，成熟又迷人，注意到楚意的视线，投来一个飞吻。她旁边坐着的是时自区的黑皮壮汉……金发蓝眼的正太？
楚意愣住。
洛丝的尖叫声突然响起，“白正奇！你都八十多岁了还装嫩！好意思吗？！”
名为白正奇的时自区审判长表情一僵，又恢复乐呵呵的模样，嘴里说的却毫不客气，“给我闭嘴吧，臭小鬼，你懂什么叫合法正太吗！”
洛丝几乎要跳脚了，先前五位审判长中，无论真实年纪还是外貌年龄，都属她最小，现在时自区的白正奇搞出这幅模样，莫名让她有种输了的感觉。
京纽区的审判长叶卿月笑道：“好了好了，别闹了，这场会议的主角可不是你们。”
说罢，她和白正奇的目光都投向了楚意，在场只有他们没接触过这位继承者，还没等他们开口，始终保持沉默的梅纳斯·赛斯冷不丁说道：“我看好的其实并不是你。无论实力还是品性，你的哥哥季烬南都远胜于你。”
楚意看向如寒冰般的银发青年，转念一想就明白对方的主意，耸肩道：“但我哥会无条件宠我。”
叶卿月轻掩唇，暗中哦豁了一声。
白正奇露-出和蔼慈祥的表情，与那副稚嫩的外貌格格不入，有一种强烈的违和感。
“我倒是对你很满意，先前在枫鸽区的那场大型混乱是你制造的吧，对计划的执行力和掌控力也不错，非常适合去监狱一日游呢。”
楚意还没开口，洛丝先一步冷冷呵道，“你先把自己的那几个直属下属扔监狱吧。”
白正奇眉头一挑。
叶卿月弯了眼睛：“洛丝，我倒没想到你会给这位小朋友说话，真有那么看好？”
洛丝瞪她，“废话，这里可是我的地盘。他失败的话，那我这段时间以来的损耗不就毫无意义了吗？”
叶卿月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却夸张得敷衍，然后又故作热情道：“是缺钱了吗？和姐姐说呀，姐姐资助你。”
楚意来回观察，很难找出这四位审判长之间的矛盾，应该说小矛盾有，但也只是调侃的地步，称不上严重。而除了始终保持沉默的梅纳斯·赛斯外，另外的三位一直在互相打趣，玩闹。
但……真的会如表面上的那样简单吗？
楚意脑海中不由得闪过这道念头，还没等他继续深-入思考，这几位审判长的话题重新转到他身上。
洛丝重重拍打桌面，让叶卿月和白正奇的聊天停下，咳嗽几声，表情变得严肃起来，说道：“接下来会录像录音，倒数三秒，三二一。各位审判长阁下，同意让楚意成为皇城区的请举手。”
下一秒，三位审判长全都举起了手。
洛丝等待三秒，啪得关闭录像，然后保存在机密文件中，随后小声地嘀咕：“我以为自己已经够随便了，看起来你们也不怎么重视。”
叶卿月轻轻笑了，白正奇脸趴在桌上，一眨不眨地对着楚意看。
洛丝也不想去问什么，在桌上迅速操作一番，而后楚意面前的桌面下降，从里边升起三样东西，一份厚厚的协议，一支装有红色液-体的药剂，以及一把黑色钥匙。
洛丝语速飞快道：“第一部 分顺利通过，现在是第二部分。楚意，你接下来得注射这支药剂，成功融合的话，就能成为新任审判长。”
楚意注视着那支如血液般的药剂，“融合失败会怎么样？”
白正奇撑着下巴，对着楚意笑得开心：“永生困于混乱都市，不得踏入五-大区一步。如果害怕的话，现在离开也来得及哦。”
“但是会被抓去监狱，对吧。”楚意暗中叹息，“在注射之前，我想问几位两个问题。”
白正奇感兴趣道：“问吧，但我们会不会回答就看心情了。”
“第一，前一任的皇城区审判长是被谁杀的？”
叶卿月：“挑战审判长之位失败而困于混乱都市的一群人。”
“……一群人？”
楚意有些咋舌，那些失败的人全都聚集起来了吗。
“第二个问题，审判长为什么要镇压雅玛心脏？”
这问题一出，叶卿月的表情僵住，白正奇的眼神冷了下来，他看向洛丝，语气毫无波动，其中的冷意却让人心惊不已，“你提前透露了机密？”
洛丝理直气壮：“都已经是唯一的候选人了，暗示一下有什么关系！”
在逐渐变得危险的氛围中，白阳区的梅纳斯·赛斯轻声说道：“雅玛心脏复苏，人类会灭绝。”
“为什么？它会喷发一种有毒物质吗？”
梅纳斯·赛斯忽视对面投来的目光：“当你吸收这支药剂后，你就能明白一切。”
洛丝接上：“但如果你无法吸收，只能说明你无缘知晓真相。”
白正奇定定注视着梅纳斯·赛斯，又看了看洛丝，最后转向楚意，蓦得笑了一下，“我现在倒是后悔举那手了，你也是个不安分的主。”
楚意没有看他，直直盯住身前的那支药剂，稍作迟疑，然后拿起药剂往手臂扎去。
系统紧张地看着这一幕，目前的发展它已经不知道还在不在宿主的掌控中，只能准备好但凡有意外发生，立刻把宿主的意识转移，抛弃这个身体。
红色的液-体如同活物一般，慢慢涌入体内，而后大概过去十几秒，楚意没感到有异常反应，那种奇怪的血液也没被排出，正当他感觉奇怪时，心脏部-位突然一阵冰冷，持续时间却不长，心脏很快回暖，连带着四肢也暖和起来了，只剩下残留的窒息感让人心感不妙。
时间已经过去一分钟。
洛丝率先开口，“楚意，你有什么感觉吗？”
“没什么感觉。”
这种平淡的反应让几位审判长诧异。
“失败了？”
“但血液也没排出啊。”
“难道还有延迟反应吗？”
叶卿月举手：“当初洛丝可是疼得在地上打滚。”
洛丝：“吵死了！”
梅纳斯·赛斯却一直没有说话，最后他敲了敲桌面，低声道：“既然如此，那就用言语说明吧。至于力量的觉醒，应该会过段时间显现，没有第一时间出现排斥反应，那就没什么问题，可以稍后观察。”
白正奇的视线在洛丝和梅纳斯·赛斯之间打转，若有所思。
梅纳斯·赛斯看向楚意，语气平淡，缓缓说道：“你应该知道这个世界在几百年前遭遇过大灾变，生灵涂炭，遍地尸骸。直到一位名为雅玛的英雄出现，他建造了城墙，隔绝灾难，让人类能生活在安全的环境中。但实际上英雄不是一个，而是一群人。雅玛不是人类，而是妖怪。甚至除他外，跟随他的同伴们也都是妖。在他们在那个时代，在那场百年的大灾变中，妖怪有着另一个称呼，觉醒者。”
“觉醒者们带领未觉醒的普通人在灾难中寻找生机，经过漫长的岁月，他们找到了我们脚下踩着的这片土地。或许是世界给了人类最后的希望，这片土地依旧生机勃勃，植物能生长，雨水没有腐蚀性，很适合人类生活繁衍。因此觉醒者们在这里建造了基地，向往着更好的生活与未来。”
“但力量带来的矛盾依旧存在，拥有超强实力的觉醒者们认为他们付出太多，理应获取更多的权力与福-利，而未觉醒的普通人当中，一部分认为觉醒者的确该享受更多的好处，但另一部分却认为同样是人，就该保持公平。随后觉醒者与未觉醒者间的矛盾越发激烈，觉醒者们渐渐觉得普通人是负担，是麻烦；而普通人觉得觉醒者越来越冷漠，越来越高傲。但一直有雅玛及其同伴在中间劝解，这场争斗没能扩大。直到一种新的舆论悄无声息地出现，让这场斗争彻底暴露在阳光下。”
“新人类，与旧人类的划分。”
梅纳斯·赛斯的表情依旧很平静，像是在说一篇无趣的故事。
楚意的内心却起了剧烈波动，未知的不详预感越开越明显，他隐约中明白自己即将彻底了解那些恐怖的真相。
梅纳斯·赛斯继续说：“争斗起初，只是话语权的争抢，但争斗演变得愈发激烈，直到一位与雅玛关系极好并且处于基地统治地位的觉醒者死于这场争斗，于是战争开始了。未觉醒的旧人类们算计了一切，挑起各强者间的矛盾，让他们自相残杀，这种暗中谋划也被觉醒者们发现，以更加恐怖的手段对可疑的普通人进行杀-戮。”
“旧人类实力弱小，但数量众多，足够顽强，而觉醒者们很少能诞下子嗣，再加上数量本就稀少，不过三代，原本占领主导地位的觉醒者们渐渐落于下风，而主动掀起战争的那些旧人类们组成了一个联盟，不间断地蚕食觉醒者们剩余的生存空间，甚至还踩在觉醒者的坟墓上，宣告世界这场战争是旧人类的胜利。但很快，让这些联盟恐慌的事情出现了，普通人诞下的新生儿中，逐渐出现了拥有奇异力量、长有动植物特性的婴儿，出于胜利的傲慢以及对这些新觉醒者的恐惧，胜利者们在慌乱中做下一个错误的决定，那就是篡改历史。
他们对外宣称，
——觉醒者将不复存在，这些有着非人外貌特征的，有着诡异力量的生物，是妖。”
楚意大脑瞬间空白。
梅纳斯·赛斯像是没注意这番话带来的震撼，或许他知道但并不关心，继续说道：“而在这段历史上始终隐藏着一位重要人物，那就是雅玛。是他最先提出为了人类未来，应该由觉醒者保护普通人，是他选择了我们脚下的这块土地，是他在新人类与旧人类之间的战争中保持沉默，也是他将自己活埋在千米之下的泥土中。”
“当后人注意到觉醒的新生代越来越多时，有人尝试性地挖开了雅玛的坟墓，墓中尸骨已经化灰。但让众人惊骇的是，墓中有一颗鲜红的心脏正在剧烈挑动，更让人感觉恐惧的是，在这颗心脏周围有密密麻麻的血色触-须如根须般在泥土中生长蔓延。根据推算，这些血色触-须已经彻底扎根于当时人们生活的全部土地，甚至还在向外延伸。”
“经过一段时间的研究，人们发现正是这枚还活着的心脏导致了觉醒的人越来越多，也是它不断向外生长带来更多安全的土地，因此联盟高层并未选择抹除这枚心脏，他们认为这枚心脏或许能为人类带来更多的生存空间。但越来越多觉醒特殊力量的新生代也让他们头疼不已，直到一群研究员们发现，只要让一些特殊的人注射一定量的心脏血液，就能降低这种觉醒概率。他们推测雅玛心脏或许会排放某种能刺-激觉醒基因的特殊元素，而直接注射心脏血液的人能从空气中吸收这种元素，从而变得更加强大。”
“这个研究发现让联盟高层极为兴奋，有不少人也给自己注射-了心脏血液，但迎来却是畸变，扭曲的身体，长出新的躯干肢体，甚至是长出第二颗第三颗头颅。不出三年，这些人全都死了。”
“而那些注射血液却是往好的方向变化的那些人，就成为了后来的审判长，并按照能吸收的元素范围，把管辖地区划分为五-大区，由五位审判长共同监管这枚心脏，并给与足够的自由与权力，由他们选择最合适的继承者人选。”
“于是，错误的历史不断造就了错误离奇的时代。”
梅纳斯·赛斯冷声道。
叶卿月补充：“因为我们这种特殊的人长期压制那种觉醒元素，导致这颗心脏始终处于低活跃状态，五个审判长是最合适的数量，不多也不少，刚刚好。”
楚意茫茫然然，咽了口唾沫，“所以前面我注射那支药剂，也有可能出现畸变？”
洛丝开始研究桌上的显示屏。
白正奇乐呵呵道：“是有这种可能，但你不是成功了嘛，问题不大。”
楚意压下翻白眼的冲动，又问：“也就是说，雾都里的那些妖，其实都是人？”
白正奇笑了，“当他们以为自己是妖，那他们就已经成为了妖。”
叶卿月玩着指甲，意味深长地说：“这就是真相。”
楚意的脑子一片浆糊，“那你们说的镇压雅玛心脏，难道......”
洛丝：“雅玛心脏复苏，全部的人类都将变成妖怪。”
“一步错，步步错。几百年的虚假历史导致的影响太深了，那些觉醒者们已经彻底相信自己是妖，对人类身份无法理解甚至是抗拒。普通人们同样敌视厌恶与他们不同的觉醒者们。倘若有天告诉所有人，其实人类和妖怪有着相同的祖先，大家其实都是人，那么会带来什么？”
“秩序崩溃。”
楚意喃喃自语。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只知道自己的心脏跳得剧烈，大量的信息让他既慌乱又刺-激。
【系统，你刚刚也听到了对吧，那真是一个不错的故事。】
系统没有说话，楚意也不在意，对他来说，那只是一个故事。
他慢慢地捂住自己跳动得越来越快的心脏，感觉自己的确有些兴奋。
怀着莫名的兴奋，楚意回到了白银之庭的高楼，季烬南正在休息室的门口等他，旁边的休息室里正陆陆续续有修理工走进走出。
“你和洛丝去做什么了？”
“一个非常简陋的继承会议，听了个还不错的故事。”
楚意耸肩，道：“他们催我赶紧去皇城区，连给我休息的时间也没有。”
“什么时候走？”
“明早。”
“行，我去把调任申请书发给白阳区审判长阁下。”
楚意看向季烬南，“你要和我一起去皇城区？”
季烬南语气很自然，“不然谁帮你拎包？”
楚意心想自己也没什么东西，但他当然不会说出来，只是忍不住地笑。
——
翌日，清晨。
楚意和大哥坐上通往皇城区的列车，需要三小时时间。
系统说：【漫画更新了，宿主你要看看吗？】
楚意看到坐在旁边待着眼罩补眠的大哥，打开了手机，上面正是系统投放的漫画新章。
新章的剧情看开头，应该基本上都是白银之庭反-攻潘多拉的情节，不过人物对话中总是时不时提“那位年轻的指挥官”这种极为可疑的代称，好在读者没怎么关注，他们只关心上一章结尾时抛出来的悬念，连带着现在看漫画中男主与操偶师的战斗都觉得不对劲起来了。
【救命救命，他们这场战斗到底有多少水分？？】
【怎么操偶师还在挨揍啊？（闭眼）】
【弟弟在哪里？弟弟在哪里？】
弟弟在坐列车。
楚意忍不住在心里回答，这次更新看起来果然和他没什么关系，于是准备舒服地观赏自己大哥战斗时的帅气场面，但翻到后来，他心里一咯噔，忍不住皱眉，盯着漫画中男主的心理活动，满头雾水。
漫画中，男主大哥一边按着操偶师揍，旁边的空白处挤满了心理活动。
‘这就是你想要的吗？’‘你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要和这群垃圾混在一起？’
‘再不说实话我真就要揍了！’
‘……’
弹幕里一片哦豁。
【大哥生气了，不过原来没受到控制啊，吓我一跳。】
【大哥这是将计就计？即使自己不明白不认同，也要顺着弟弟的计划行事？】
【我还是想看兄弟相杀（x）】
后面的镜头一转，落在了记者采访的巨大LED显示屏上，上面的一行字极为清晰，“关于楚意荣登皇城区候选名单榜首”，与画面中处于明暗交界线中的黑发少年相衬托，站在前方阴影中的正是大哥，光与影交错，是一种很常见的对立站位。
画面中正在进行一场对话，正是昨天楚意与大哥在休息室里的那番交谈。和现实中的差不多，漫画中的对话也充满了似是而非、真假难辨的意味。
‘我的目的是成为皇城区审判长。’少年说。
‘你在说谎。’年长的男子驳斥。
‘我想创造一个没有罪恶与死亡的新世界。’
‘这也是谎言，我从你的眼里看到了野心与疯狂。对于混乱，你乐在其中。’
‘......’
‘告诉我，你到底在想什么？’
少年沉默，最后的一句话是‘我想救你’。
楚意瞬间锁屏，瞪着变黑的手机屏幕，感觉脸都要烧起来了。
系统凑热闹，直接重新开启手机，那让楚意不敢看第二遍的漫画中，不断刷出新弹幕。
【哦豁，哦豁。】
【我其实是想分析剧情的，但，我爽爆了！】
【第一，弟弟发现大哥周围有危险，所以做了各种常人难以理解的事。第二，你们两兄弟在之前的剧情里，果然是在耍所有人玩啊。】
【刚从论坛回来，考据党已经炸了。】
【啊啊啊啊啊啊】
楚意闭了闭眼，强行压下尴尬的情绪，继续往下看，原本以为漫画接下来会是白银之庭地底的那场会议，但出乎意料的却是新的陌生画面。
在巨大的实验室中，只剩下半个的残缺心脏缓正在缓跳动。
楚意慢慢坐直了身体，盯着右下角的一行小字，眯起了眼。
‘——赛斯集团一号实验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