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了满溢的喜欢

  月色正浓, 夜幕之上点缀着细碎璀璨的流沙。

  谢长舒光着脚在曲折的长廊上从浴堂走到寝殿。他的墨发已全然散下,身上也只罩了件宽袍,这是他先前思来想去决定下的。

  进到寝殿后, 谢长舒从柜子里拿了床软毯铺在地上, 然后才同一直杵在旁边的贺君辞道:“你到上面去。”

  贺君辞从人来便注视着对方了。他从谢长舒露出的光洁脚踝看到绯红的双颊,最后又向下望着对方纯白衣袍隐约勾勒出的腰肢。

  之后被人轻唤, 他也不出声, 依言步至软毯跪坐下。而他这会将注意力撤回,也才发现自己腹中欲念之火已燃。

  这时, 谢长舒也面对着他侧坐下来, 正经地道:“人的颈部有条小脉,里面流的血到心。你咬这就是,然后吸一口,不必非要在心头取血。”说着,他侧过头,指了指地方,“大概在这。”

  贺君辞不动声色地盯在他的侧颈上, 突然回想起什么,伸手轻轻地将谢长舒的衣领拉低了些。

  在看到胸膛时, 他停住了,心里暗道:师尊身上被琉璃穿透的伤口还隐隐能看见。

  谢长舒微一低头就见数道粉嫩又有些泛白的伤痕。他不想沉浸于过去,便摆了摆手唤回贺君辞的思绪,道:“为师是修仙之人,被咬一口不碍事, 及时止住血就好。”

  “为师怕的也只是之后被你……”谢长舒羞红了脸, 没有将这后一句说出来。随后, 他正偏着视线缓缓挪动过去, 就被贺君辞用了些力拥入怀中。

  贺君辞在他耳畔承诺:“弟子不会再让师尊受这样的苦了,一定不会。”

  “为师信你。”谢长舒点点头,“来吧,明日你还得赶回魔界呢。”

  随之,他闭上眼,感受着对方坚实而有力的心跳。他强迫自己放松下来,但身形仍是在被贺君辞咬住的那一刹那僵直。

  还是疼的。

  他的手抱在贺君辞背上,终是难耐地攥紧布料。

  所幸这一切持续的时间并不长,待感觉对方全身滚烫,贺君辞也松了口。

  谢长舒心微沉,运起体内灵力让伤口加速愈合。

  身前人的呼吸在变重。

  随之,谢长舒挂在人身上正心想着怎么没有后文,却突然感到一阵战栗。他衣袍的下摆被推上了膝头,修长而附有薄茧的手在深处寻幽探秘。

  无论是谁的衣服都被揉皱了。

  谢长舒根本不敢看贺君辞的眼睛,只是尽可能将自己交予对方摆布。须臾,墨发一点点坠在软毯之上,又被撩起披在白皙的脊背。

  他背对着人趴着,很快便能感觉自己渐渐被人笼罩。

  但就在临门一脚之时,一阵风离去了。谢长舒茫然地回身,正见殿门开了又关,而那全身燥热的人匆忙提袖离去。

  明彻宫外早已设下了不隔声的结界,近日常来的珍珠翠鸟被拦在外头只能干着急。这会它们见衣衫不整的贺君辞沿着长明灯离去,都好奇地跟了上去。

  约莫走过一处拐角,聂牧平突然现身道:“不是小子,你就这样走了?”

  贺君辞走得极快。

  “解药服用后,确实会再次催情,但你现在是清醒的,体力也更是极好。”聂牧平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人,又道:“你一声不吭就这样对仙尊弃之不顾,不知道突然停下对两边都不好吗?你到底行不行啊。”

  话音落时,贺君辞已驻足在一间冷冷清清的偏殿前。他推了门,只道:“前辈好好休息,晚辈明日再来接您。”言毕,他将随身的神灭剑丢了进去。

  被迫与剑同居一室的聂牧平:“……”

  不过半刻钟的事,贺君辞便已往回赶去。庭院内霎时吹起了清风,卷起了花瓣落在了沿路除下的长衣之上,而在前的人儿步履生风。

  熏香氤氲的寝殿内,谢长舒仍就着人走时的姿势趴在软毯上。他蜷缩着手指,咬着唇委委屈屈的。

  “本尊都这样了!”

  他全身只着的那件宽袍已然褪到了腰背,由臂弯勾着,细长的腿大半露在外头,俨然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

  系统见此也一时不知如何是好,电流声接通了几次还是只道:【要不大大再主动一些?】

  谢长舒将头埋下,哼道:“没门,他失去本尊了。”

  【哔——】是时,屏幕上猝然闪过一排0和1,系统的语气也格外兴奋,【计算模块刚刚确定,今夜进行系统维护会使本月绩效翻一倍。大大,祝您好运,我遛了。】

  “什么?”谢长舒还云里雾里间,系统咔哒一声息屏,而殿门也再次被人打开。

  如水月色流淌而入,他的指尖被铺了层银纱,又被温热的掌心握住。带着粗重呼吸的声也再次凑近了耳边:“夜里冷,师尊小心受凉。”

  不一会,谢长舒便被捞起触到了硬实和滚热。他的眼角也泛了红,但还是记着憋屈控诉道:“你不是要走,走了就别回来。”他呜咽着声,“反正也就那样,为师不稀罕。”

  贺君辞闻言笑了笑,温声说:“弟子的错。”

  他稍顿续道:“长舒,看着我。”

  谢长舒身形一颤,片刻后才转过头去。但他还来不及思索就被对方炽烈的气息包裹,随后便是一吻。渐渐的,他眯起了水眸,沉沦于对方温软的缠绕。

  从贺君辞的眼里,他看到了满溢的喜欢,而对方的轻抚也让他只记着这美好,而将一切屏蔽到了五感之外。

  背靠在地时,谢长舒已是双眼朦胧,脑袋晕乎。他溺在温存中,看着贺君辞勾着唇在最后一刻动作霍然,将轻柔抛却。

  这一夜,不知道唤了多少次“长舒”,也不知道有多少次带着哭调的求饶。

  窗台外,珍珠翠鸟不断地惊飞,远远观其盛景的守山弟子挠了挠头互相看着。

  霍廷云叉着腰仰望之,没忍住出声询问:“今夜这鸟为何总是展翅,扰到了师尊休息怎么办。”

  一旁的八师弟许飞白衔了根尾巴草。他不经心地应道:“许是受了刺激,兴奋的。”说完话,他坐在山石上打了个哈欠。

  霍廷云蹙起眉,正考虑着要不要上山看看,余光却见不远处闪过一团黑影。

  “谁?”他刹那间警惕,拔了剑看向黑影消失的地方。

  许飞白也注意到了,忙吐掉尾巴草抱起自己的剑。但过了良晌,他见周围不再有动静,便问向身旁人:“大师兄,会不会是错觉?”

  霍廷云眉宇间的凝重加了三分,还是不放心地道:“我去那边看看,你留在这守,发现不对就放信号。”

  语毕,他便蹿了出去。

  ……

  【作者有话说】

  保证过了,此车不假,等个红绿灯而已。小脉就是静脉啦,写完才知还是挺扯的,莫考究莫考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