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窦燃已经单方面被情爱冲昏了头脑, 比起从别人口中听说林文远到底是什么人,他更希望是自己一步步的探索,或者林文远亲口说给他听

  。

  而且纵横情场多年, 窦燃自认为看人的眼光还是很有一套, 单单是林文远那身让人不敢轻视的气度,就能证明那绝不是一般家庭能够教养出来的,况且他自身也实在是太过诱人。

  他窦燃今天就在这里, 赌上他鱼塘里面所有的鱼, 不惜一切代价要拿下林文远, 从此过上只羡鸳鸯不羡仙,羡煞他人的生活。

  等林文远刷完碗,收拾好厨房出来的时候, 就看到躺在沙发上,抱着他的抱枕睡的正香的窦燃, 口中还在不知道叨念着什么,大概是个美梦, 笑的口水都从嘴角流出来了。

  害怕窦燃的口水留到自己的沙发上, 林文远轻手轻脚的给他的嘴角垫了一块纸巾, 然后就这么静静的看着睡的一脸没心没肺的人。

  作为一个仅见面两次的陌生人,林文远实在搞不懂,窦燃怎么就敢大刺刺的跑到他家里来吃喝睡觉, 这到底是个什么品种的粗枝大条,就不怕碰到个坏人吗?

  林文远此时就很想当个坏人,把打搅他休息日,还霸占他沙发的人从公寓里面扔出去。

  但最后也只能想想, 他不和一个小傻子置气。

  无声的叹了口气,他难得的假期算是泡汤了, 那就去学习好了,之前学弟还给他寄过一个自己独立制作的短片,想让他帮忙指点一下。

  将人独自晾在客厅,林文远起身回到了书房,打开电脑,打算先处理小学弟的问题。

  在这期间,他两次起身,一次是倒水,一次是去卫生间。

  每次路过,都会看看人还在不在。

  也不知道这个窦燃是有多缺觉,缩在沙发中,姿势都不变一下,愣是始终没醒。

  在林文远全情专注的设计作业的时候,客厅突然传来“咚”的一声巨响。

  这把已经忘了还有一个人存在的林文远吓了一跳,快速的冲出书房,就看到躺在地上捂着脑袋□□的窦燃。

  此时窗外晚霞漫天,暗红的房间内窦燃哼哼唧唧的揉着磕到的额头,在看到林文远走过来后,抬起一条手臂,委屈巴巴的说道:

  “头好疼,腿也麻了,胳膊也麻了,动不了了,抱我起来好不好。”

  被求助的林文远突然有种养了一个熊孩子的既视感,无奈的走上前,在对方的配合下弯腰抱起,轻轻的放在沙发上,看着微红的额头问道:

  “还磕到哪里了?我去给你拿药。”

  “只有脑袋,不用上药了,但胳膊和腿难受的厉害,好像好多小针在扎我。”

  单手推开还往自己怀中靠的人,确定对方没什么问题,只是一个姿势睡的太久的原因。

  林文远也没时间和他玩什么暧昧的情感游戏,直言道:

  “那那没什么大事,就是一个姿势太久了,过一会儿就好了,你已经睡了一下午,时间也不早了,等你好了我就送你回去。”

  也没想到自己能一觉睡到天黑,白白浪费了一下午的大好时光。可窦燃是谁,山不来就我我来就山也是一样,不顾林文远的推拒,在他来不及反应的空当,一个闪身直接扑到了他的身上,赶在他之前开口。

  “我会睡这么晚都是因为谁,还不是因为你昨晚不回我的信息,让我苦等了一个晚上,特地赶来找你,你还对我甩脸子,我不管,我就是喜欢你,你也必须喜欢我。”

  林文远的人生中,遇见过不少对他表白的,也没少遇见大胆直爽表白的,但向窦燃这种无赖式的表白,林文远还真是头一次见识。

  搂在腰身上的手,任凭他怎么抗拒挣扎就是不松手,他也不敢太过用力,生怕伤到对方。

  最终只能全身用力后仰,双手做投降状,好言好语的相劝。

  “咱们两个人这才是第三次见面,还什么都不熟悉,也不清楚对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这么草率不太好,而且我现在没心情恋爱,只想完成学业回国。”

  很光棍的窦燃,抬头猛亲了口林文远的喉结,一脸无所谓的说道:

  “你不交往怎么知道合适不合适?而且都什么年代了,你这人怎么还一副老古董思想,第三面怎么了,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相处个十年八年也不会喜欢,至于你和我是什么人,不深接触怎么知道?”

  话虽如此,但有没有一种可能,我就是在拒绝你啊!

  被窦燃怼的哑口无言,林文远只好收敛起表情,低下头看着怀中的人,淡淡的说道:

  “可是我并不喜欢你,你也不是我的择偶类型,所以很抱歉。”

  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人如此直白的说不喜欢,这让从来都是被人追捧,第一次主动追求人的窦燃傻了眼,只觉得心好像被人狠狠的打了一拳,不是之前看视频那种闯进心中的胀满感,而是狠狠的抽疼了一下。

  泪水瞬间蓄满了通红的眼眶,精致的大眼一眨不眨的看着冷酷无情的林文远,朱唇也在轻轻颤抖,清脆的声音染上了哽咽的沙哑。

  “你真的不喜欢我吗?是因为我长的不好看?还是你有男朋友了?”

  林文远最受不了的就是别人在自己面前流泪,可现如今的场面容不得他心软,长痛不如短痛,既然不喜欢,就不能给对方留下幻想的余地。

  坚定的掰开腰间的双手,这次窦燃没在坚持,任由他推开自己,听着林文远肯定的说道:

  “没有为什么,就像你说的那样,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你很好,只不过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深深的吸了吸鼻子,紧抿着嘴唇的窦燃任由泪水滑落,确定林文远不是开玩笑后,转身夺门而出。

  忙活了一整天,世界终于安静了下来,坐在昏暗的房间中,也没看灯,任由黑暗一点点将他吞没。

  似乎是在享受一个人静宁的时光,大脑放空的什么也不想,也不知道坐了多久才回过神,伸个懒腰,舒舒服服的泡了一个热水澡。

  这个晚上他不打算在碰任何关于学习的东西,只想轻轻松松的打两把游戏就睡觉。

  不知道是今天就不顺,还是许久没玩手生了,连跪三把,林文远被硬生生的激起了胜负欲,心底告诉自己,再来一局,赢一把就睡。

  就这样一盘接一盘,达成自己首次十连败的林文远,郁闷了。

  被个游戏搞得没有一点睡意,也不想再玩这个糟心的游戏,转悠了一圈,最后来到厨房,准备明天一早的餐点。

  就在他将大米洗净泡好,拿出一颗皮蛋的时候,卧室充电的手机突然响起。

  看着手机上今天刚拒绝过的名字,林文远第一次并没有接起,而是选择放在一旁,继续切自己的皮蛋,准备明天早上的皮蛋瘦肉粥。

  可电话大有他不接就一直打下去的架势,两个人比拼的就是看谁有定力。

  最终还是林文远妥协了,斜靠在料理台前,按下了接通键,打算如果对方说不出个一二三,他马上就将人直接拉黑。

  可没想到,在这个深更半夜的时间,对面的声音却并不是窦燃。

  陌生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惊慌,电话一接通就是哭诉:

  “是林文远吗?”

  察觉到事情的不对劲,林文远收齐了一开始的漫不经心,站直身,“对,我是,窦燃出事了吗?”

  “我们现在在热舞酒吧,我和豆子本来是出来喝酒的,可刚刚来了几个外国人,想要搭讪,豆子不高兴,直接和人动起了手,我俩都被打了,他还被人带走了,我不知道找谁,但今晚豆子一直念着你的名字,我就打给你了。”

  冷静的听完对方的叙述,林文远头疼的捏了捏鼻梁,问道:

  “报警了吗?”

  对面似乎没想到林文远的第一反应不是火急火燎的冲过来,而是询问报警了没有,打磕了一下,随后连忙肯定道:

  “报警……对对对,我报警了,不过你也知道,这里的出警速度,我怕他们来晚了,豆子就完了。”

  “好,你把定位发给我,我现在就过去,对方一共几个人你清楚吗?”

  听闻林文远终于松口要赶过来,对面的人喜出望外的说道:

  “五,六,六个人,应该是,我没看太清楚。”

  “你找个安全的地方藏好,在我没到之前不要随便移动。”

  “好好好。”

  拿着自己的小mini车钥匙,林文远不放心的又打通一个电话,在接通后歉意的说道:

  “不好意思马叔,这么晚了还打搅您,不过我这边有个急事,我朋友在热舞酒吧和人起了冲突,目前出了点事,您马上给我安排十个保镖,在酒吧门前集合等我,好的谢谢您了。”

  开车火速前往酒吧的林文远,其实并不十分相信对方的说辞,可既然找到自己头上,又怕万一,抱着宁可信其有的态度,他还是决定前往一看究竟。

  这家酒吧距离林文远的公寓不远,十多分钟的车程就来到了目的地,不过比他更早的是门口那十几个身穿黑色西服的彪形大汉。

  等到林文远的车驶近,便看到他之前联系人的助理。

  “李叔,实在不好意思,这么晚了还麻烦你们,实在是事发突然,除了马叔我也不知道该找谁帮忙了。”

  被称作李叔的中年男子笑着说道:

  “林少别客气,这也是碰巧,今天我们马总就在附近招待贵宾,要不然咱们虽然是干安保的,也不能这么快就赶到。”

  事权从急,林文远也不再和他们客套,打通窦燃的电话,告诉对方他已经门口,现在就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