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从宫中带出来的五皇子在大皇子的府上失踪了!

  沈安成被太子近侍引入书房,他走入书房,房间内是几个与他身份相似均与皇室沾亲带故的年轻世子。

  “你们都知道了。”太子坐在上首说道,大皇子站在太子身边。

  书房内四人均点头,沉默不语等待太子下达命令。

  “暂时不要惊动其他人,如是半个时辰内未有任何消息,再报过来。”

  沈安成等四人齐齐应下,心知这烫手的山芋是丢不出去了。

  沈安成出了书房,一直跟随自己的沈近忙上前,沈安成低声道:“告诉乐成,大皇子府丢了个孩子,再把人拨几个过去帮他。”

  “是。”沈近没有询问沈乐成的位置,因为这很好猜——五华街。

  沈安成安排好后来到前院同其他人打招呼表现得若无其事一般,期间也一直没有离开宴席。

  沈近带着任务来到五华街,他在五华街上巡视一圈,发现了经常与沈二少玩乐的季明达三人,此时三人正坐在一酒楼靠窗的位置喝酒。

  沈近让暗处的人留在外面,自己进了酒楼直奔季明达三人所在的包厢。

  “客官,酒楼的规矩是不能让客人随意闯入其他宾客的包厢啊的。”

  沈近手中的刀露出一丝寒芒,盯着已经汗流浃背,全身僵硬不敢动弹的小二道:“我不会破坏规矩的。”

  说完,他举手敲门。

  “谁?”李舒惬意剥花生,刚刚他听见外面有动静还想看戏来着,突然自己包厢的门响了,吓了一跳,手上的花生瞬间不香了。

  “沈世子侍从沈近,寻我家二少。”

  李舒看向季明达,季明达看向周文砚。

  他们都想到沈乐成抱着小孩离开时的话,订一个靠窗的位子等他送完孩子翻窗进来,然后就是如果他哥的人来寻他,将所有事情完完本本说出来,其他人找他,一律说他被关家里了。

  “进来说话。”李舒喊了一声。

  沈近推门而入,他扫视包厢,确实没有发现沈乐成的踪影。

  沈近脸上疑惑明显,他看向包厢中的三人。李舒看向季明达,周文砚也看向季明达。

  季明达瞪了两眼两个好友,回答道:“沈二少来了又走了。”

  被很多人惦记的沈乐成正抱着一小孩同人玩捉迷藏。

  赵睿很无语,非常无语,没见识到五华街的“繁华”,现在又像是在做贼一般,他们没这么见不得人吧。

  “你这是做什么?”

  “你碰见得罪过的仇家了?”

  沈乐成食指放在唇边示意赵睿不要说话。

  赵睿闭嘴,头朝外伸了伸,黑黝黝的瞳孔在眼眶中提溜转动。

  什么都没有。

  这是在与空气斗智斗勇吗?

  赵睿想到京城中关于沈乐成的传言,这一刻,他竟生出了镇北侯府的二公子脑内有疾的想法。

  这个人会不会把他带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杀了?

  听说脑内有疾的人都是变态,心狠手辣,对孩童也能狠下心来。

  赵睿打了个哆嗦。

  沈乐成感受怀中小孩的颤抖,他低头:“你的小脑瓜子都在想什么?躲成这样?”

  赵睿闭上嘴巴,不能说,不能说,脑子有疾的人都刺激不得的。

  沈乐成直接弹了赵睿的脑门:“总觉得你在想什么奇怪的东西。”

  “是你很奇怪吧。”赵睿小声嘟囔一句。

  赵睿的声音很轻,他自认为只有自己能听见,哪想沈乐成突然来一句:“如果别人看见我抱着个孩子,呵呵呵,我还要名声的。”

  赵睿这次连小声嘟囔都不敢了,只敢在心中吐槽:你本来就没有什么好名声。

  躲躲藏藏的走着,有时爬树有时翻墙,偶然躲避出现的人。

  赵睿慢慢感觉有趣起来,这种躲藏所有的人的感觉,是他在皇宫中一直都渴望实现的感觉,没有人盯着自己,跟在身边,他的时间就只属于他自己。

  周围的环境转换,赵睿已经不知道他们究竟到了哪儿。

  沈乐成从树上跳下来,翻过一堵墙,周围的环境熟悉起来。

  赵睿看见了他爬出来的那个小洞。

  “你要送我进去?”赵睿小声问道。

  沈乐成扫视一圈,朝大皇子府墙边枝叶最繁茂的树木跳去,他又在几棵树间跳跃,直到看到有巡逻的人后才停下来。

  他将赵睿放在较为粗壮的枝丫上,对赵睿嘘了一声附在他耳边道:“你在这儿待着别动,也别出声,我找人来接你。”

  “等人来了,你就说你爬树下不来了。”

  沈乐成低头见赵睿疑惑看他,他接着道:“傻孩子,逃出府和爬树,要两害取其轻。”

  赵睿见沈乐成要走,他眼疾手快抓住沈乐成的衣服:“你是不是认出我了?”

  “你谁?”沈乐成没有思考脱口而出。

  这反应,赵睿又不敢肯定了。

  “乖乖的。”沈乐成顺了顺赵睿的小脑袋,迅速掰开小孩的手轻飘飘落到地面,仿佛一阵风飘出了大皇子府。

  沈乐成大摇大摆走到大皇子正门,虽然没有帖子,但他的脸是一张通行证,大皇子府门的侍卫禀报后便放了行。

  沈乐成走入前厅没管其他人看他惊讶的表情,他直接找到了沈安成将人拉了出来。

  “你怎么来了?”沈安成算了算时间,沈乐成正好与沈近错开了,不过他还是问道,“你有碰到沈近吗?”

  “沈近?”沈乐成看向最近几年将脸保养的极好,有文人骚客那范儿的大哥,“大哥找我有事?”

  “你先说你的事儿。”沈安成道。

  沈乐成:“我在路上捡到一小孩,说是参加大皇子府上的宴会偷偷溜出来的,正想问问大哥,大皇子府上有没有丢孩子。”

  “大概是还没发现,我去帮你问问。”沈安成沉凝片刻道。

  “那孩子在哪儿?”

  “我把他放在后院花园的一棵树上了。”

  沈安成表情变得一言难尽,将一个孩子独自一人放在树上,这么不着调的事情……

  罢了,也只是他这个弟弟能干出这样的事情了。

  “大哥找我有什么事?”

  沈安成摆手:“没事了,就是让你早点回去。”

  “那我走了?”沈乐成询问道。

  “去给大皇子和太子见礼。”

  沈乐成恍然:“差点给忘了。”

  大皇子与太子留不住一个心在五华街的纨绔子弟,好在沈乐成机智,在来时寻了个讨喜的东西献上去,没吃宴席便离开了。

  第二日沈乐成被元宝从床上硬拽下来,睡眼惺忪赶去国子监。

  中午吃完午饭,沈乐成急匆匆跑回宿舍补眠,白和泽也要会宿舍换一身方便骑射的校服。

  进了房间后,白和泽将门合上,他朝床上的沈乐成道:“你昨天日子过得不错?”

  沈乐成闭着眼睛将昨天发生的事情完完本本的讲给白和泽。

  “我怀疑那小孩是五皇子。”沈乐成脑海中浮现太子、大皇子与小孩的容貌。

  白和泽:“自信点,那就是。”

  沈乐成坐起来,表情嘚瑟:“还好我鸡贼。”

  “我瞧皇子之间的相处挺和谐的,并没有什么龌龊。”沈乐成联想到之前他与白和泽在国子监的发现,好似这些事情都牵扯到了皇宫中的那几位。

  白和泽同样也能从自己的记忆中提取出有关三位皇子以及当今圣上的一些事情已经印象。

  “这些事情都没头没尾的,只要我们不掺和进去就好了。”

  又是一周,沈乐成利用这一周与白和泽修复关系,努力将敌人变成爱人。

  最开始进展是十分艰难的,原因是原·沈乐成说过,只要学习好的就都是他死敌,这人哪,不可能转身就变了个性格。好在他将沈老爹抬了出来。

  他这叫奉命交朋友。

  “休沐去五华街啊,我的鸡已经可以出师了,绝对能赢。”李舒对季明达和沈乐成道。

  沈乐成有心拒绝但又好奇这个时代的斗鸡,点头应下来。

  这本来就是一个沈乐成应该做的事情。

  “我就不去了,我娘明儿去上香,说要给我讲个姑娘,明儿去寺里瞧模样去。”周文砚红光满面,他可是很期待这次相亲。

  “哟,是哪家的姑娘呀?”季明达贼兮兮笑道。

  沈乐成与李舒也跟着起哄。

  “万一成了,你们就知道了。”

  “这样吧,我们明儿也去上香,反正是一整天的时间,去了回来斗鸡也是来得及。”

  “随便你们的。”

  四人吵吵闹闹出了国子监。

  沈乐成扫了一圈,发现这次接他的马车并不是他经常用的那辆。

  季明达三人也认出了那是沈乐成哥哥的马车,小媳妇作态朝沈乐成挥手,也没约晚上出去玩的事情。

  “哥?”沈乐成掀开帘子果然看见了沈安成。

  “我刚从皇宫出来顺道接你。”沈安成解释道。

  沈乐成点头接受这个解释。

  沈安成接着道:“下月皇上去齐德避暑。”

  沈乐成点头,这个消息他早就知道了。

  “皇上将你加进了随行名单里。”

  “嗯?”

  “咦?!”沈乐成瞪大眼,“这不太好吧!”

  “这是奖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