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抬手拦住顾钧辞的去路,嘟着嘴委屈道:“我们这么久不见,不和我叙叙旧吗?”
顾钧辞疑惑的看了白泽一眼,“我不觉得我们有什么好叙旧的。”
“唉,过分。”白泽靠着石壁,歪头盯着顾钧辞,心中却不知在打什么算盘,“你还是和以前一般无情。”
紧锁眉头,顾钧辞抿嘴不语,白泽不是个喜欢回顾往事的人,他是故意拖延,还是另有打算。
看出顾钧辞着急离开,白泽索性抚上石墙,寒冰顺着石墙封住了整个洞口。
“你想干什么?”
“睚眦,你说坏人,这时候是不是应该笑啊?”说着,白泽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狞笑,然后在看到顾钧辞瞬间冷下的脸,忍俊不禁,“那,你猜哪一句真哪一句假?”
顾钧辞自顾自的拿出手机,拨了陆离的电话,刚放到耳边就看到白泽从袖中掏出一部手机,叹了口气,挂了电话,“你想聊什么?”
白泽开心的笑了,哼着小曲晃到顾钧辞旁边坐下,支着下巴,“我弄丢法眼,好像也差不多是这个时候,春末夏来……”
“不是你故意送出去的吗?”
白泽吐了吐舌头,从戒指中拿出棋盘,放到顾钧辞身边,“被发现了吗?”
顾钧辞哼了一声,拿过黑子直接开始,毫不客气,白泽抬手想拦,但是已经来不及,气鼓鼓道:“你以前明明都会让我三子的。”
“那是以前,这盘棋,我不会让你,输了就把你们的计划全盘托出。”
“那赢了呢?”
“你赢过吗?”顾钧辞抬眸示意白泽快做决定,白泽懊恼的盯着棋局,他就不应该下什么棋,能拖多久拖多久吧,小陆离,你可得快啊,我这可是冒着生病危险呐。
“狡猾,太狡猾,睚眦,你变圆滑了。你当初可没这么狡诈。”
“所以才会被你耍的团团转。”顾钧辞毫不客气的落子,心中十分不安,陆离和白泽在预谟着什么,是故意封了我的法力还是无意,白泽出现的时机太巧,巧的像是有计划一般。
另一边的陆离和竺言正在下山的路上,陆离看了眼旁边的陶艺,捏了捏怀里又开始昏昏欲睡的小家伙,“又困了?”
陶艺凑过来,看了眼眼睛闭一下又睁一下,想睡又没睡的样子,实在可爱,忍不住笑道:“小孩子就是贪睡,不过睡了也没事,正是长身体的时候。”
竺言伸了个懒腰,看着后面两个越凑越近的人,喊道:“你们能不能快点,要是那个家伙追上来,就走不了了。”
陆离张口想要说什么,却忽然感觉眼前的景色恍惚,下一秒就失去了意识,最后记得的是竺言诧异的表情。
白泽咬着下唇,看着棋盘上被吃的死死的白棋,做出一副苦苦思索的样子,实则早已神游天外。
陆离现在应该到那了吧,希望一切安全。
“你们到底再打什么算盘?”
“什么打算,我怎么听不懂啊?”白泽眨眨眼,一副天真的模样,很明显打算装傻到底。
顾钧辞捂了下伤处,不着痕迹的换了姿势。
白泽手执白子,笑道:“果然变了呢,以前我没了眼睛也不见你这么着急。”
“那是你自找的。”顾钧辞嗤之以鼻,依稀想起那日白泽回来的景象,白衣如画,却有了瑕疵,可依旧笑靥如花。
他倒是问过,白泽只是笑着说给了更需要的人,便又坐在他身边说起了一路上的趣闻,而那时起,不或许从一开始,他就算计好了,之后的一切。
一看顾钧辞的神色,白泽趁机将黑子调换,眯起眼偷笑。
陆离睁开双眼,眼前景象重叠交错,摇了摇脑袋,入目第一眼就看到浑身是伤,昏倒在旁的竺言,勉强撑起身子,低头看着身上的绳索,打量着四周。
装修精致的房间,柔软舒适的大床,西式的装潢让人眼前一亮,窗外却是一副衰败景象,枯木遍布,虫蛇攀附。
昏睡在床尾的七夕在陆离睁开眼的时间就醒了,原本只是孩子大小的七夕瞬间化为七岁大小的孩子,爬到陆离身边,直接徒手掰断了绳索,“爹爹,没事吧?”
“爹爹没事,七夕真厉害,能感觉到陶艺现在在哪吗?”陆离摸了摸七夕的脑袋,看着眼前白白嫩嫩的孩子,仔细叮咛道,“你乖乖待在这里,帮爹爹护着竺言姐姐,爹爹把陶艺救回来。”
林萤抓陶艺,根本就不是要他死,而是为了在他身上种蛊,以控制他,为防控制不住自己,特意留下的后手。
陆离踩着绵软的红毯,看着这到处爬着的毒虫,这里是蛊娘幸灵儿的住所,希望贪狼不会在这,无论如何,只能赌一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