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澡,许嘉弈靠在床上生闷气,他攥着上衣。
“为什么每次都不让我脱下来?”
李秋词摸摸他的脸,而后俯身给他的大腿擦药。
“哼,就是不给你看。”
许嘉弈抓起枕头,对着李秋词的后背一顿砸。
“就知道欺负我。”
“嗯呐。”
李秋词大大方方承认,他就是故意借题发挥而已。
被打几下一点也不冤枉,这样的力度和打情骂俏没有区别。
何况,欺负欺负傻小子,挨打也赚了。
“我讨厌你……CH”
总是一本正经地干坏事。
李秋词又哄了他很久,许嘉弈才勉强揭过今天的事情。
谁也没有提陈轲的事情,因为现在谁也不占理了。
许嘉弈窝在他怀里,又吵着要听故事。
李秋词大为头疼,真的受不了了,他的故事本就不多,是真的要被榨干了。
偏偏许嘉弈不讲道理,编也得给他编出来。
最后是李秋词熬鹰,把他给熬睡着了。
李秋词终于结束了疲惫的一天。
白天上班被上司压榨,晚上回家压榨上司。
疲惫的轮回。
倒也还算甜蜜。
另一边,赵蕈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
是许唯臣打来的。
“你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啊?”
“我想找你帮我检查一下身体。”
许唯臣的声音还是和以前一样清冷,可这次,赵蕈却听出了不一样的感觉。
他直觉这件事情很严重,不然许唯臣不可能这么晚了给他打电话。
“好,我给你空出时间,明天通知你。”
他们没有说多久,赵蕈话里话外有打听的意思,但许唯臣嘴严,什么也不说。
赵蕈看着挂断的电话,久久无法回神。
他开始恐惧明天的到来了。
而许唯臣坐在漆黑的房子里,静静地看着墙上的照片。
那是他们的合照。
他、穆嬿婷、李秋词、许嘉弈。
他们唯一一张合照。
五年了,只有他还在原地。
有时候他真的很羡慕。
也许死亡和遗忘,才是最美好的事情。
一滴水落在池子里,发出的声音足以吓到家里的植物。
许唯臣闭上双眼,什么都听不见。
他僵坐在沙发上,直到身体变冷。
“咔嚓……CH”
许唯臣猛然睁开双眼,侧目的一瞬,整面玻璃爆裂。
魏燃跳入屋内,拍拍身上的碎渣,“怎么不给我开门呢?”
“神经病……CH”
许唯臣烦躁地将水杯冲他砸去,魏燃满不在意地接住,扑到他身上,将人压在身下强吻。
“滚!”
许唯臣挣扎着要踢开他,却被魏燃眼疾手快地锁住,反手将他的脚踝和茶几腿锁在一起。
“魏燃!”
魏燃根本不理他,一口咬在他的腺体上。
蛋糕的甜香,腻到让人恶心,让人反胃,令人作呕。
许唯臣最讨厌甜食。
而这样狠毒又邪气的人,信息素竟是如此童真的甜。
匪夷所思。
“松开。”
许唯臣放平呼吸,咬牙避开他的亲吻,他上腹疼好几天了,这样被魏燃没轻没重地撞一下,整个人都要散架了。
“不松,许总招蜂引蝶,一松就被别人撬走了。”
魏燃把他扯进怀里,许唯臣难得没有挣扎。
像是真的累了,倦了。
猎豹和猎物的追逐战,除非有一方先放弃。
魏燃早一开始心软,却不曾想,许唯臣会先认输。
许唯臣闭上眼睛,寂静地靠在沙发上。
宛如死水。
脆弱的脖子露在野兽的面前。
他引颈受戮。
他做出了失败者的姿态。
许唯臣竟然……CH认输了。
魏燃也沉浸下来,贴着许唯臣的脸,“五年了,你还在怀疑我,对不对。”
一个艾瑞克,一个他。
是最大的嫌疑人。
魏燃亲昵地咬他的耳尖。
许唯臣没有回答。
除了许嘉羿和李秋词,他不会信任何人。
所有和穆氏有瓜葛的人,都是嫌疑人。
“穆氏沉寂多年,不就是你最想看到的吗?”
当年穆氏集团如日中天,而穆嬿婷,是集团唯一的继承人,自顶楼一跃而下,从此穆氏夫妇一蹶不起。
真相到底是什么。
魏燃一定清楚。
“我从来没有这样认为过。”
魏燃捏着玻璃碎片,悄然扎进自己的掌心,鲜血涂在许唯臣的脸侧。
活像是魏燃打了他。
他在血腥味里吻住许唯臣。
“你真恶心。”
血腥的蛋糕,令人作呕。
“你一日不信我,我便永远不告诉你真相。”
“你放心吧,许嘉羿就算恢复记忆,他也不会知道。”
魏燃凑在他耳边,低声打破许唯臣的期望。
许唯臣抬眼,看着他那双黝黑如同深渊的眼睛。
李秋词知道,许嘉羿却不知道。
说明这件事情足够严重,李秋词不想连累许嘉羿。
许唯臣微微一笑,“我不在乎。”
他的笑颜清丽,如同昙花一现。
魏燃贪婪地凝视他,妄图将这一幕镌刻进最深的心底。
“你们蛇鼠一窝,道不同不相为谋。”
许唯臣闭上眼睛,安宁地倒着。
和往日盛气凌人的模样截然相反。
魏燃不安地紧拥他,碎渣深深没入掌心,血水淌下沙发,浸湿了地毯。
“为什么不信我呢?”
“为什么信你。”
许唯臣习惯性反驳,而后陷入深眠。
不再防备,不再去计较了。
五年的奔波徒劳,五年的算计斗争,都让他太累了。
回首过去,不过竹篮打水,大梦一场。
罢了。
他睡得沉,连魏燃将他带进房间都不知。
这像是难得的信任,又像是彻底的放逐和无视。
魏燃坐在床边,手机的亮光在深夜十分刺眼,他在上面输入着。
直到眼前发黑,他才拿了医药箱止血。
看向许唯臣脸上凝固的血液,他俯下身,在许唯臣身上留下一个克制的临时标记。
他来时匆匆,去时不舍,流连已久。
“许唯臣,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魏燃给他擦干净脸上的血,没管一地狼藉。
他得留点印子,免得许总醒来觉得是梦啊。
魏燃立在门边,淡然地看了他很久。
电话响了。
“魏燃,处理得怎么样。”
“一切妥当,已确定他不是知情人。”
电话那边的人,声音沉稳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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