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意见不得女孩掉眼泪。
楚翘小时候，每次做了噩梦或者偷偷一个人躲着哭，她都是装看不见，顶多带她吃点好的，生硬地安慰两句。
谁能想到她都这么大了，还这么爱哭呢？
乐意知道她为什么哭，但她没办法昧着良心说瞎话，只能轻拍着她的背，柔声道：“睡吧，明天一切都会好的。”
这句话楚翘刚来的时候经常听，乐意不会安慰人，每次都是同一句，但那时听到，会觉得安心，现在听了只会更加酸楚，因为她知道，这是谎话。
只要乐意不喜欢她，无论哪一天都不会好。
楚翘吸吸鼻子，心想，眼泪对姐姐已经没用了吗？
看来下次得想个别的办法。
乐意拍着她的背，哄小孩般轻声：“翘翘乖，快快睡。”
楚翘使劲往她怀里拱，直到肌肤之间再没有任何空隙。
姐姐，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爱上我的。
乐意向来哄别人睡觉先把自己哄睡着，楚翘窝在她怀里，听到她均匀的呼吸声，慢慢抬头。
“姐姐，好喜欢你。”
她仰起头，在乐意的唇上轻啄一下，然后埋首在她颈间，乖得不像话。
乐意其实没有完全睡熟，她听到了楚翘的话，但也仅限于听到。
没有回应是对她最好的保护，这样等真的到非要伤害她的那天，她可以少一点痛苦。
楚翘是她看着长大，跟亲妹妹一样，一想到某天她最终还是要按照任务设定，当一个渣女，乐意的心里就很不是滋味。
纵使做了数十载任务，自己养大的还是不一样的。
乐意逐渐清醒过来，夜深了才熬不住睡去。
第二天一早，朱琼的电话把两人吵醒。
楚翘反应比乐意灵敏，从床缝里掏出乐意的手机，看到来电显示后，惺忪的睡眼清明了，并且表示出厌恶。
天天打天天打，有什么事说不完！
乐意半眯着眼，问：“谁？”
楚翘不情不愿：“朱琼。”
乐意知道朱琼这个时候打电话大概率是工作上的事，从楚翘手里拿过手机，接通。
“十点许建川导演请主创吃饭，特意让我叫上你。”
乐意一听立刻精神了，神采飞扬道：“特意让你叫我？真的吗？”
朱琼被她这没见过世面的样子逗笑，回道：“真的，特意叫你。”
她着重强调特意连个字，乐意那叫一个心花怒放。
许建川导演是何许人也，那可是拍一部火一部，让无数演员名声大噪，拿奖拿到手软，造星能力一流的国际知名大导演。
能搭上这阵东风，以后还愁没戏拍吗？
乐意畅想着美好未来，楚翘却以为她是因为朱琼才这样，心里不由嫉妒。
见乐意始终不理自己，心一横一口咬在雪团上，乐意惊呼一声，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翘翘，别调皮！”乐意捂住手机，小声道。
楚翘吮吸着，声音含糊：“是它先招惹我的。”
乐意觉得荒谬，是觉得她是傻子吗，相信这么离谱的借口。
乐意揪住她的鼻子，问：“它怎么招惹你了？”
楚翘理直气壮：“它一直在我眼前晃啊晃，不老实。”
乐意：“……”
朱琼听到了她的惊呼，一直在问她怎么了，半晌才听到乐意的声音。
“没事，被蚊子叮了一下。”
朱琼：？
现在这个季节有蚊子吗？
听到姐姐说自己是蚊子，楚翘不开心了，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乐意差点没忍住声音，瞪着她警告她，但楚翘就当没看见，玩得更加起劲。
“真的没事吗？”朱琼关切地问。
乐意按住作祟的小崽子，回道：“没事。我先挂了，等下去找你。”
电话挂断，乐意俯视着怀里的坏东西，楚翘眨巴两下眼睛，一脸无辜。
“有什么想说的吗？”
“没有，借机惩罚我吧。”
楚翘用腿去蹭她，嘴巴也不闲着，乐意认命地闭了闭眼，抓着她的腰把她提起来，跟自己的视线齐平。
“别闹，你的身体会吃不消的。”
接连两天都那么激烈，再这样下去肾都要虚了，这小崽子是真的不知道节制啊。
楚翘噘着嘴道：“姐姐是怕我吃不消，还是……你自己不行啊？”
乐意是个受不得激的人，如果有人怀疑她，她就要证明给对方看。
“呵！”
她轻哼一声，然后咬住楚翘的唇，在柔嫩的唇瓣上厮磨，手从蝴蝶骨摸下去，触手的肌肤如绸缎般丝滑。
楚翘感受着窒息的亲吻，唇齿间都是乐意的气息，空虚的心好像一点一点被填满了。
没关系。
无论如何，跟姐姐有妻妻之实的人是她。
其他的都不重要。
乐意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也无暇顾及她想什么，大清早的本就躁动，一旦开始就不可能轻易停下。
亲吻结束，楚翘已经满脸通红，眼睛有些迷蒙，像含着一层晨雾。
乐意看到她这副模样，更加把持不住，低头吻上她的脖颈。
原本那截脖颈像藕段一样，白里透着粉，又直又细。但现在上面布满青白吻痕，几乎没有完好的地方。
乐意埋首于此，头脑就开始发晕，流连忘返不知归途。
楚翘仰着头轻轻喘息，手虚虚环在乐意的脖子上，把自己往乐意嘴里送。
乐意很满意她的主动，故意在磨蹭着不肯进入正题，楚翘果然急了。
“姐姐～”
她极为娇媚地叫了一声，乐意差点软在她身上。
“嗯？”
故意装作不知道，淡淡地问一句。楚翘轻摇一下她的肩膀，咬着下唇欲言又止，脸上浮着绯色，比晚霞还要瑰丽好看。
乐意觉得自己装不下去了，心里冒出一句脏话，低头去咬那颗红梅。楚翘轻声叹息，如山间薄雾，不可捉摸。
轻咬慢舔，吮吸厮磨，乐意玩得不亦乐乎。
楚翘抱着她的脑袋，身体不安地扭动，每次想要逃离，却事与愿违。
乐意叼着小兔子，笑着问：“就这么迫不及待？”
楚翘被问得羞耻，磕巴道：“才、才没有！”
“没有怎么一个劲地往我嘴里挤？”
楚翘被问住了，索性不解释了，抬起腰.肢，让乐意吃得更多。
本来就是想要跟姐姐有更多贴贴，有什么好害羞的？
乐意的嘴巴被堵住，说不出骚话来，只能专心做眼下的事。
楚翘早就被晨露沾湿，乐意毫不费力就采到了花.蜜。
楚翘眼里氲着泪，下唇被咬出了两个小坑，乐意听着她细细弱弱的声音，叫她不要太过压抑。
楚翘摇着头，不肯听她的。
乐意伸手掰开她的牙齿，指尖探.了进.去。
“要是忍不住，就咬我的手。”
楚翘哪里舍得，舌头卷着手指，上面的味道在味蕾跳跃。
是她自己的味道。
昨天已经尝过了。
这个认知让她整个人都烧起来，肌肤泛起不正常的红，尤其是脸颊和耳尖，像要滴血似的。
乐意附在她耳边问：“脸怎么这么红？”
楚翘咬着唇：“没什么。”
乐意看着手指上的水.渍，眼里晕开笑意。
“原来翘翘喜欢吃自己的……，好变态。”
楚翘整颗心都在发烫，把脸埋进枕头。乐意唇角勾起，又投入了新一轮的挞伐中。
天光大亮，有阳光从窗帘的缝隙中照进来，楚翘瘫在床上，眼神失焦地盯着天花板。
直到浴室里传来水声，她才慢慢思绪回笼。
她翻身侧躺着，看着浴室门上的磨砂玻璃，映出的模糊人影，眼神渐深。
刚跟她做完这种事，就迫不及待去见朱琼，当真只把她当做工具吗？
可一开始就是她求来的，所以现在又有什么资格怪乐意呢？
先爱上的人是输家。
听到浴室门开的声音，楚翘转身背对乐意。乐意看了她一眼，以为她又睡着了，放缓脚步走出去。
卧室门“咔哒”关上，楚翘睁开眼睛，眼底幽深一片。
朱琼为什么要缠着姐姐，她就没有自己的事做吗？
两人做了十几年朋友，虽然姐姐对朱琼无意，但朱琼看姐姐的眼神可不清白。
会不会相处着相处着，两个人就越过友情的界限了？
朱琼待在姐姐身边这么多年，难道一点图谋都没有吗？
楚翘不相信她对姐姐没有想法，可能只是在找一个合适的契机。
自己能想到近水楼台先得月，朱琼就不能温水煮青蛙吗？
楚翘越想脸色越沉，一把掀开被子进了浴室。
不行，她要跟着姐姐，不能让她跟朱琼单独见面。
考虑到今天人比较多，乐意化了个不浓不淡的妆，既显得她重视这个饭局，又不会压别的女演员一头。
相当完美。
只是准备出门的时候，楚翘突然窜了出来。
“姐姐，捎我一程。”楚翘穿着宽松的运动服，身高腿长，充满青春气息。
只有站到一起时，乐意才会对楚翘的身高有一个清晰的认知。
这丫头已经比她高了。
乐意拿上车钥匙，弯腰换鞋。
“你要去哪？”
楚翘的注意力都在她纤细的腰肢和笔直的长腿上，根本没听到她的话。
乐意换好鞋子，盯着她用眼神询问了一遍，楚翘这才如梦初醒般，道：“只是想出去逛逛，姐姐找个地方把我放下就行。”
楚翘向来独立，乐意对她的话不疑有他。
两个一同出去，跟隔壁邻居狭路相逢。
这次除了之前遇到的那个女孩，还有另一个。个子小小的，气质甜美，一双月牙眼，不笑都觉得可爱。
看到她们，伸手打招呼，“你们好呀！”
她歪着头挥手，两条麻花辫轻轻晃动，带着婴儿肥的脸更起来肉嘟嘟的。
让人想起一个词－－香香软软。
乐意对可爱的事物没有抵抗力，笑着回道：“你好呀。”
小美女眼睛一亮，往乐意跟前凑去。
“真的跟电视上一模一样，不对，比电视上的还要好看，声音也好听！”
她激动地说着，怕可以误会，解释道：“不好意思，我是不是太激动了？我是你的粉丝，以前只看过你演的剧和直播，从来没想到还能见到真人，所以……”
乐意笑得更加温柔：“没关系，有你这么可爱的粉丝，是我的荣幸。”
小美女笑得一点都不值钱，刚想说什么就被一把拉了回去。
“路宁，你胆子肥了！”
对方咬着牙说，声音并不大，但乐意还是听到了，并且捕捉到了些什么。
电梯来了，叫路宁的小美女想跟乐意乘同一趟，被抱着腰不放。
“让她们先走！”
路宁回头看杜愿一眼，见她似乎真的生气了，识趣地没再说什么。
乐意和楚翘进了电梯，楚翘站在乐意身侧，沉着脸什么话都没说。
乐意觉得奇怪，出门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生气了？
电梯下行，杜愿拉着路宁往回走。
“我们不出去玩了吗？”
“不出去了。”
“可是你答应我……”
“我改变主意了，果然还是该教教你规矩。”
路宁有些不愿意，杜愿停下脚步，耷拉着眼睛问：“姐姐果然变心了，说什么依着我都是假的。”
路宁被她的狗狗养蛊惑，心软起来。
“好了好了，回家吧，下次再出去玩也是一样的。”
杜愿抱着她的胳膊，撒娇道：“姐姐真好，我最爱姐姐了。”
嘴上说着软萌的话，眼神却暗藏幽光。
真好骗呢。
这么单纯，可怎么办才好啊，只能让你一辈子都待在我身边了。
出了电梯，电梯下到负一层的地下停车场，两人前后脚出去，乐意没走两步就被按到了墙上。
“你又怎么了？”乐意无奈。
楚翘被她不耐烦的语气刺痛，垂着眼睛问：“姐姐是不是早就对我没耐心了？嫌我烦是吗？”
乐意无语凝噎，这孩子真是一天一个花活，都快把她弄成敏感肌了。
“没有，别胡思乱想。”
楚翘把额头抵在她胸前，委屈巴巴：“可是你对别的女孩子笑，你从来没有那样对我笑过。”
乐意回想了一下，确定自己刚才是非常正常且礼貌的笑容，没有半点不妥的地方。
她勾唇试了一下，人笑起来不都一样吗？
难以理解楚翘的想法，但这样子她得哄，不然指不定她又要怎么胡思乱想。
“她是粉丝，你是妹妹，你们是不一样的。”
楚翘抬头看她，眼神充满了渴望：“我对姐姐来说是不一样的吗？”
这次乐意给了她肯定地回答。
“当然，你是我最重要的人。”
楚翘脸上的阴霾一扫而光，整个人都雀跃了起来。
看着这样的她，乐意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她把人按进怀里，摸着她的脑袋。
“傻丫头。”
这得卑微成什么样，才会因为她的一句话高兴成这样。
楚翘环住她的腰，闭上眼睛感受此刻的幸福。
乐意把楚翘放在饭店旁边的商场，让她自己去逛，自己则去赴宴。
本来想着不被艳压就好，结果因为出色的外貌和身高，她一去就衬得其他女演员黯然失色。
朱琼朝她招手，乐意跟导演和编剧打过招呼后就坐到了朱琼旁边。
虽然大家表面上不动声色，但却暗暗打量着她，乐意感受到落在身上的视线，有些不自在。
女演员大多带着善意，只有一个男演员眼神轻蔑，下巴高高扬着，好像在用鼻子看人。
“乐小姐，货卖得好好的，怎么想着来演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