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澡, 阮栖换了一简简单的白色卫衣,和一条铅笔裤,想了想, 又把睡衣换成了粉色的V领针织毛衣,微微露了点锁骨那种。
她吹好头发出去的时候,季时屹也洗完了澡,穿一件质感光滑的黑色丝绸睡衣, 松松系着腰带, 隐约露出肤色均匀的胸口,和内里若隐若现的腹肌。
阮栖一下子就觉得, 对方棋高一着, 自己还是太保守了。
她刚想说话,门铃响了一下, 季时屹掠过她,正要去开门。
阮栖也不知道犯什么傻, 总觉得放着季时屹这副勾人的模样去开门, 简直就是在犯罪,忙不迭地抢在他前面,殷勤备至的:“我去开。”
一边开一边还有点奇怪,季时屹的公寓很少有访客。
结果一开门,发现是送餐的楼层管家:“您点的外卖。”
“谢谢。”阮栖就不惊讶了,礼貌地接过来。
等门阖上,一转身发现季时屹微微靠着木质墙体, 抱着手臂, 颇有些意味不明地瞅着她。
阮栖就有点小尴尬, 知道自己刚才的举动有点犯傻,只好岔开话题:“哥哥, 你晚上没吃饭吗,还点外卖。”
季时屹没搭腔,去厨房拿碗筷,阮栖见他拿了两副,知道有一份是给自己准备的,心情莫名好了几分,赶紧在餐桌上摆开。
季时屹点的海鲜粥,配了粤式点心和小菜,大晚上的,引人食欲。
阮栖一下飞机就过来了,当然是没有吃饭的,早就饥肠辘辘,胃口很好。
季时屹倒是没怎么动筷子,看她吃得挺香的,就着喝了几口粥而已。
阮栖一直想着该怎么跟季时屹打破僵局。
吃完饭也很自觉的去收拾碗筷,不知道为什么,有种直觉,外卖是季时屹特地为她点的。
所以等她收拾好,看见季时屹难得没去书房,坐在沙发上抽烟的时候,阮栖想了想,从冰箱里拿了两罐啤酒。
她把冰拉罐放在小茶几上,一屁股坐在地毯上,盘着双腿,认真地提议道:“哥哥,我们来玩坦白局吧。”
季时屹指尖夹着烟头,轻飘飘地瞥了她一眼,嗤笑一声:“坦白什么,坦白你最近跟小男生玩得挺嗨的?”
阮栖默了一下,抬头望着他,忽然用白皙的手指拉住他领口,把人拉过来了一点儿,盯着面前男人的俊脸,她眼睛印着头顶的水晶吊灯的光辉,亮晶晶的。
季时屹猝不及防地被她拽了一下,皱了皱眉,刚要开腔,忽然听见她笑嘻嘻的,一字一句地说:“哥哥,你吃醋的样子也挺帅的。”说完,吧唧往他脸上啄了一口。
热情的又是那个只会打直球的阮栖。
但很快,小姑娘似乎被飘过来的烟味呛到,咳嗽了两下。
季时屹就有些嫌弃地推开她,又顺手把烟头灭在烟灰缸里。
阮栖把易拉罐拉开,一瓶递到季时屹面前,一瓶自己拿着:“坦白局,我先开始,说真话,要是谁的真话是对方没有料到的,就喝一个,怎么样?”
季时屹瞄了一眼还冒着冷气的啤酒,懒洋洋的,不怎么配合:“看心情。”
阮栖被他拽样激怒,有点生气,但想一想是自己主动求和,硬生生憋了回去,想了想,决定先来个大的:“那我先说一个,你还记得那两个套套吗?不是我的……”
季时屹挑了一下眉,似乎真的没有料到。
阮栖就知道他其实对那个很想问,但是出于某种原因,一直憋着,果然,季时屹似乎有点感兴趣。
阮栖接着说:“其实也是我的,是我那天在便利店,顺路买的,放了两只到包包里,故意让你看见的。”
季时屹俊脸僵住,有些惊讶地盯着阮栖,目光渐渐严厉。
阮栖被他目光压得心里发虚,不自觉垂下视线,声音小了点儿,嘟嘟囔囔的,语气有点撒娇的软:“谁叫你一直把我当小孩,我也没办法,你太难追了……”
季时屹修长的手指捏着易拉罐,几乎要把罐头捏变形,半响才咬出几个字:“你行,我怎么以前没看出来你路子挺野!”
说完,似乎被气得不轻,灌了一大口啤酒。
阮栖眼珠子东转转,西转转,有点不敢看他。
“还有呢?”季时屹忽然觉得这姑娘有点深水井,怪自己看走了眼,还想听听她能说出个什么三四五六七。
阮栖双手握着易拉罐,却很坚持地说:“该你了。”
季时屹就被她噎了一下。
阮栖有些固执地等着,水晶吊灯把她肤色映照地瓷白细腻,杏眼眼尾微微往上翘,眼睛里光芒闪烁,像只小狐狸。
季时屹看她一眼,莫名想起小姑娘方才睡在门口的样子,不知道在门口傻乎乎得等了多久,到底是心软。
“没有故意不接你电话,我没看到。”季时屹淡淡道,似乎是在解释,但语气轻描淡写的,像是有点别扭。
阮栖小狐狸似的眼睛似乎上扬地更高,唇角止不住地往上翘,还给他递台阶:“这个我确实没想到,我以为你不想理我了,该我喝。”说完高高兴兴地给自己灌了一大口,因为喝得太急,还呛了一下。
季时屹有点嫌弃地给递给她一张纸巾。
阮栖接过来,游戏又轮到她,她想了想,直白道:“朋友圈我故意发的,因为你一直不理我,我感觉我们压根儿就不是什么男女朋友,你动不动就冷暴力我,我有点生气,就想气气你。你问我回老家开不开心,一开始是被我妈妈逼回去的,我也没有多高兴,后来遇到一个很多年不见的老朋友,就是朋友圈那个,以前是我邻居,他对我很重要,他有女朋友的,我们是很好很好的朋友。”
说完,阮栖静静地看着他。
季时屹却没动,没想喝酒的样子。
阮栖就忍不住提醒他:“该你喝了。”
季时屹却平稳无波的说:“猜到了。”
阮栖眨了一下眼睛:“.……”然后反应过来,季时屹的意思是猜到她故意气他的,所以他不用喝。
那他还故意换门锁密码?
阮栖瞥了瞥嘴,有点想不通,她下午过来的时候,差点儿以为季时屹要跟她分手,也不知道是凭着什么古怪的意志力坚持着赖在他门口的,这会儿也就挺委屈的,咬了一下粉唇:“知道你还换密码?你是不是想跟我分手?可人家分手至少也要吵架什么的,或者有个什么仪式的吧?”
季时屹嗤笑了一声:“是谁一声不吭的自己跑回家的?”
阮栖扁着嘴:“那也是你先冷暴力的我。”
这话季时屹没接,不知道是心虚还是怎么的,把啤酒喝完了,随手将空罐子扔进垃圾桶里,站起来要往卧室走。
阮栖就觉得他在逃避,拽着他手臂,委屈巴巴的,粉脸嘟嘟的,有点不服气地瞅着他。
“放手。”季时屹懒懒散散地提醒她。
阮栖拽着他睡衣袖口不放,抿着唇,一脸倔强,非要等他说点儿什么。
季时屹就挑唇笑了一下,稍显狭长的眼睛一眯:“不放是吧?”
阮栖下意识觉得有点危险,刚要动作,人已经连人带腰的被他抄起来。
他抱她跟抱小孩儿似的轻轻松松,她害怕掉下去,不得不搂住他脖子,又夹紧他精壮的腹部,姿势亲昵得过分,甚至隐约能感觉到他的欲望,阮栖小脸腾地一下就红了,猜到几分,嗓音也含了几分别扭的羞涩:“你故意的。”
季时屹笑了一下,这种时候他笑起来总有种不坏好意的痞坏,但又莫名勾人,阮栖有点不敢多看,逃避似的把小脸埋在他宽阔的肩膀上。
季时屹偏偏不放过她,薄唇贴着她白皙的耳畔,用诱人的低音炮:“故意的又怎么样?”
阮栖浑身有点发软,但理智尚存,像只软猫一样拱在他胸口,半是服软,半是跟他商量:“那你以后不许忽然不理我了,好不好?”
“咱俩谁不搭理谁?”季时屹吻了吻她粉嫩的侧脸。
阮栖觉得他有点敷衍,还不大讲理,但是这种时候也不是掰扯的时候,只好有些不甘不愿的嘟囔:“那也是我先求和的。”
季时屹下腰,指示她:“把啤酒拿上,再告诉你个秘密,然后你喝光,嗯?”
阮栖有点感兴趣,果真被他抱着去拿桌上剩余的啤酒,又对上他笑盈盈的眼,一副‘你赶紧说啊’的小模样。
季时屹看得发笑,连胸腔都忍不住震动,有时候觉得这姑娘一脸机灵相,狡黠聪慧得像只小狐狸,有时候又觉得她傻乎乎的,想往狠了欺负,于是他说:“你先喝。”
阮栖也没多想,咕噜咕噜灌完,兴致勃勃地等着他的小秘密。
季时屹却问她:“好喝吗?”
阮栖被他抱着,脑子有点发懵,迟疑地点了一下头。
“我尝一下。”说完,他就吻了过来。
唇齿交缠,季时屹似乎是真的在品尝她口中的美酒,一点点的舔噬、入侵……
阮栖被他丢在大床上的时候,隐约觉得自己可能又被逗弄了,而且所谓的‘坦白局’光把自己套路了,季时屹压根儿什么都没说,但他被她亲得浑身发软,又痒又酥麻,要用尽克制力才能抬起手指抵住他不断作乱的唇,呜咽着,没什么底气的抵抗:“你耍赖!”
季时屹笑得不行,看她浑身都粉透的像只煮熟的虾米的模样,觉得小姑娘又软又好欺负,大方承认:“我就是耍赖了怎么样?我可不像有些小狐狸,一肚子心眼儿,还用套套骗我,嗯?”
阮栖被他怼地无话可说,总觉得自己主动送了什么把柄到他手上,顿时又羞又愤,扑腾着要反抗。
谁知道季时屹忒大爷的,真的一点儿力气都不用,轻轻松松被她反制,骑在他身上。
而他仰躺着,单手枕着脑袋,丝滑的蓝色睡袍露出大片大片活色生香的肌肤,诱人采撷,吊儿郎当的:“行,我们西西喜欢在上面。”一副任他为所欲为的模样。
羞得阮栖忍不住一巴掌拍了一下他胸口。
拍完两个人都静了一下。
主卧的灯光泛着冷色调的高雅,季时屹俊脸,连同胸口像是裹了一层蜜的精壮肌肤,被那层光晕渡的勾魂摄魄。
气氛暧昧,空气里像是黏了丝,彼此能看清楚对方眼底被欲望笼罩的自己。
阮栖本来骑着他的,眨了一下眼睛,忽然没忍住亲了一下他的唇,大胆又直白地说:“哥哥,我们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