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大寿的是谁她都不知道, 也不认识,非亲非故,老爷子带她去干什么, 再说她也不喜欢那种场合, 错愕过后便礼貌拒绝了, 老爷子也没不高兴,知道她想带妈妈逛街买衣服,还叮嘱她好好玩, 晚上再让张清让去那边接她回来。@无限好文,尽在 5 2 shu
昨晚上的事张清让还没来得及问细节, 今天事情又多, 下午桃桃要陪妈妈逛街, 她要陪老爷子去吃寿宴, 都挺忙的, 而且现在长辈们都在,她和桃桃想说点悄悄话都不行, 只能等晚上。
临出门前张清让带乌桃去自己卧室放东西,难得没有其他人, 乌桃被张清让一把搂过去亲吻, 时间久到乌桃呼吸困难,火热到头皮发麻,心想自己今晚多半要糟, 但挺期待的。
“寿宴结束我就给你打电话,不会很晚的。”张清让终于舍得将人放开, 身体依旧紧紧贴在一起, 视线在那抹红唇上流连。
又不是小孩, 还得去接,自己回来就行, 甚至不回来都行,她和妈妈住表姑那里,怎么说都是亲戚。
话都没说出口,张清让好像知道她想法似的,手轻轻捏她侧腰上的肉,不疼,她扭了下,调整姿势将脑袋搁在张清让肩膀上。
“知道了,张部长,我等你来接。”
…
乌桃到的时候,她妈正在沙发上跟表姑说昨天晚上的事,两人都是一脸气愤,她妈说一句表姑就骂一句丢秀英。
“丢!这么衰!她要断子绝孙啊她!缺德的死八婆!”
表姑见过好几次丢秀英,不过都是好几年前的事了,当时就觉得瘦瘦小小的丢秀英不正派,看人和说话都神神叨叨的,说的少数民族方言还没有听得懂,谁知道她嘀嘀咕咕什么。
李水琴越说越气,捶了好几次胸口,后面还哭了,“桃桃她爸没了之后,这些狗叼的都欺负我们孤儿寡母,现在还下咒害我们,要是桃桃真出什么事,我就是拼了命也要上丢秀英不得好死!”
下咒这种事李水琴还是信的,昨晚就连夜烧纸上香求神驱邪挡灾,早上还摘了柚子叶、肉桂枝、柏叶挂在门口,搭梯子爬到屋顶把当初建这座院落时就镶嵌在上面的一个小八卦镜擦了又擦。
乌桃把提过来的东西放进表姑家的厨房,是张清让的爸妈送的极品海鲜,手臂那么粗的大龙虾,脸盆那么大的螃蟹,看上去乌漆麻黑的鲍鱼,萝卜似的海参,都是早上空运过来的,还很新鲜。
她坐下揽住妈妈的肩膀,想安慰几句。
正伤心气愤的李水琴没好意思让女儿看到自己掉眼泪,背过身去抹,表姑悄悄冲乌桃摆手,示意她什么都别说,李水琴现在就是需要一个宣泄口,把心里的苦水倒一倒,过会儿就好了,乌桃出声反倒不好。
乌桃也懂,转移话题问起她们中午做什么好吃的。
“炖了啤酒鱼,昨天你表姑夫钓回来半桶罗非,还有两条翘嘴,知道你们要上来,特意用翘嘴做的一锅啤酒鱼,偏偏你又不在这边吃饭。”
每次乌桃来省城,表姑都喜欢拉着她左看右看,怎么都觉得稀罕,以前还老喜欢给她介绍对象,后来就不搭线了,问了才知道表姑觉得全天下的男人都配不上自己表侄女。
乌桃从表姑的蹂/躏中艰难挣脱,浑身所有细胞都抗拒道:“晚上在这边吃,朋友的爸妈送了很多海鲜,对了,表姑夫呢,没在家吗?”
“刚出门,给他家那头的一个亲戚送点稻米,就是你们拿上来的那些,我们中午就煮的这个,真的会发光啊,还以为是视频加了滤镜才那样。”表姑恋恋不舍的放手。
这不禁让乌桃联想到张老爷子去吃寿宴带的礼,她家的稻米、腊肠、腊肉、捻子酒……每样还只分装一小点,多了老爷子还舍不得,话说,这样去吃寿宴真的没关系吗?
那么大的海鲜着实少见,一看就知道价格不菲,表姑唬道:“这得花多少钱啊,桃桃,你朋友家是干嘛的,怎么送人这么贵的东西。”
光这一箱个个巴掌大的黑金鲍鱼就得十几万,表姑家就是相对殷实的普通家庭,平时吃个百来块一只的鲍鱼已经顶天了,看着一箱黑金鲍都不知道怎么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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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说不要,他们硬塞的,让我拿过来你们尝尝。”乌桃挽袖子蹲在旁边扒拉。
李水琴也是头回见这种颜色的鲍鱼,南桂又不靠海,除了办酒席会用点大虾和鱿鱼,村里人很少会买海鲜,镇上的菜场也没有,要到县城专门的档口才有得卖。
“怎么黑黢黢的啊,海里的青苔吗?”有些河蚌也会长一层绿绿的苔,她以为鲍鱼上的也是,只不过泡太久颜色黑了而已。@无限好文,尽在 5 2 shu
“黑金鲍就长这样。”
表姑家的冰箱挺高端的,有个真空头等舱,把能放进去的海鲜归置到里面去,乌桃才带着妈妈和表姑出门逛街买衣服。
李水琴照例不想花钱,在车上就一直说:“买什么衣服啊,我又不是没衣服穿,花这些钱干什么,留着买点好吃的不行啊。”
很多老一辈的人都这样,就算子女赚了钱也不舍得花,衣服不在乎新旧,能穿就行,甚至缝缝补补又三年。
…
张公岸说靠湖的院子叫海天碧洲,不同于张家所在的那片高干院落,这里是省城最私密也是最奢华的富人区,屋主非富即贵,存款不上亿的都没看房资格。
这里是独立于喧闹城市的小岛,闹中取静,绿树成荫,百花环绕,风景优美,可以乘船游湖,也可以坐着品茶赏景,但这种小情调在张老爷子眼里就不是这么回事了,吐槽起来毫不嘴软。
“你坐轮椅就是因为常年住在这种地方,桂区本来就潮湿,还把房子建在湖中心,亏这些人想得出来,干脆泡湖里睡觉得了,反正不怕得风湿病,也不想老死,是想躺在病床上慢慢把自己熬死。”
满屋子的人,因为老爷子这几句话尴尬的不知道该摆什么表情,老寿星坐轮椅不假,可不是因为住这里得风湿病才坐的啊,人家那是特等功荣誉!
再看看老爷子拿来的寿礼也是奇葩,虽然上午张书记和郑书记来送了一份礼,但显然比不上老爷子亲自来吃寿宴有分量,就是这个用塑料袋装的大米和腊味算怎么回事,还有装在玻璃罐里的不知名酒,能喝?
老爷子才不管别人怎么看,宴席开始前非要厨师给他做一锅腊味饭。
“我不吃你们这种不生不熟的菜,鸟味都尝不出来,吃完还闹肚子,好好的中国人不当,学什么假洋鬼子,真是狗长犄角。”
桌上是特意请来的米其林大厨烹饪的佳肴,被老爷子贬的一文不值,一无是处,众人默默放下刀叉,全跟鹌鹑似的不敢出声。
“行了,你来吃饭还是找事?李沛习那老小子没来挑刺,换你来啦?”轮椅寿星终于忍不了说道,“听说你还带了米粉来?行了,叫人弄一碗,当长寿面了,让厨房多放辣椒,别弄的清汤寡水喂病号一样,我是残了,不是快死了。”
寿星的儿子立马去吩咐。
很快,一股奇异诱人的腊味的肉香就从厨房的方向飘过来,窜入每个人的鼻子。
“什么啊,好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