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耽美小说>命中命中【完结】>第127章 没有老公就会死掉

  离开家后,陆与闻回了一趟自己的公寓,待到夜深便一人开车去了某个娱乐会所。他没从正门高调地进入,而是走的侧门,该侧门在某私房菜馆内,需要出示邀请信函或有会员同行,才能通过这扇门。

  几个月前和王总儿子谈项目时,听他提起这家暗藏玄机的娱乐会所,当时陆与闻兴致缺缺,谢绝了王总儿子的引荐,而几天前他重新和王总儿子联系上,转弯抹角提到该会所,成功要来了邀请信函。

  进入侧门,服务生引领他到贵宾客房,一进门,陆与闻就注意到屏风前的一排摆件,几个栩栩如生的黄杨木雕,雕刻的并非是飞禽走兽或宗教佛像,而是一男一女在欢好。

  他不禁抽了抽嘴角,越往里走越觉朦胧暧昧,这个贵宾客房从装潢摆设到氛围营造,无一不在直奔主题。他没忍住转头问服务生:“熏的什么香?能撤走吗?还有这灯光能调亮一点吗?”

  这是他接下来一星期的住处,他暗暗叫苦,这地方他一晚上都待不下去。

  而这里一晚的房费高达两万,阿志明确告诉他不能报销,陆与闻面上对服务生微笑,心里在想这回亏大发了,出钱出力不说,还不能见老婆,被蒙在鼓里的老婆这会儿指不定在家里哭。

  陆与闻咬咬牙,按捺住拿手机出来看,一晚一通电话就够了,他告诉自己,再多的只会动摇决心。他必须把笼罩在他们头顶的阴霾驱逐了,他和方雨才能够过上安稳日子。话说回来,要是阿志早些来找他合作,方雨也不会受那么重的伤。

  陆与闻拿出钱包给了服务生小费,服务生很老道地告诉他该去会所哪些地方,能碰到哪些演艺明星、商界人士和政客,连具体时间段也向他指明。

  打发走了服务生,陆与闻打开酒柜拿了一支酒,倒进高脚杯里,而后轻摇着高脚杯在吧台前坐下。

  吧台占据整个房间视野最好的位置,他装作品酒,打量起房间内部,正对着的是大床,床架镶金雕花,床头后边是用屏风隔开的淋浴区,浴缸被一个金碧辉煌的笼子罩在里面。

  陆与闻喝一口酒掩饰脸上的厌恶,即使在只有他一人的房间里,他也不敢过多暴露真实情绪。

  来这里的人非富即贵,干的又是些见不得光的勾当,幕后老板如此费尽心机经营着这样一个销金窟,想必很有手腕或人脉,这样的人难保不会生出其他心思,譬如用藏在暗处的摄像头,记录下一张张丑态百出的脸,当作日后自保的筹码。

  阿志提过这个娱乐会所可谓是密不透风,警方多次突击检查皆一无所获,而根据该会所的平面图,警方曾猜测内里别有洞天。

  这次造访也证实了警方的猜想,陆与闻又抿了一口酒,他想明白警方为何数次徒劳而返,从会所正门进入,或许根本走不到侧门的区域,正侧门也许从一开始就是独立的空间,没有互通的路。

  他想这对于警察而言该是很有用的信息,而这也是阿志找他合作的原因,圈内有许多不可告人的肮脏场所、黑暗交易,只有圈内人才能摸到门道,因此警方要想铲除楔入圈内的毒瘤,他无疑能助警方一臂之力。

  他会是最趁手的利器,因为他在圈内没有需要维护的利益共同体,他只有要保护的爱人,他豁得出去,他也不怕。

  陆与闻到服务生提及的保龄球室打了两局,又去餐厅吃了夜宵,和不少他不认识但听说过名字的同行打了照面,点头致意当作打招呼。来这里的人会达成保密的共识,彼此心照不宣,俨然已成为同一条船上的人。

  陆与闻想,从今天开始,我也是和他们同一条船上的人。

  吃过饭,他正要回房间,路上他便犯了难,他想应该没有谁是专门来这里吃饭住宿的,方才他在餐厅见到的人哪个不沾点黄,他还在吃饭,已经有他叫得上名字的男艺人钻到了桌子底下,整整一顿饭的时间都没见他爬起来过。

  陆与闻苦思冥想该干点什么,才能让他和来这里的其他人看起来一样,没等他想好,推开房间门,一个熟悉的身影刹那间又哭又叫地扑进他怀里,双臂死死地环抱着他,脑袋抵着他的肩膀,双肩因为哭泣而耸动。

  陆与闻万分惊喜,大手拢上方雨的后脑勺,揉捏着后颈迫使他抬起脸来,方雨哭肿了的眼睛现于眼前,他带着哭腔艰难地道:“终于找到你了,不能丢下我。”

  陆与闻心疼地搂住人,不住地亲吻方雨流泪的眼睛,方雨抽抽噎噎地哭个不停,像是没办法止住眼泪,陆与闻抚摸他的后背给他顺气,一边说不哭一边吻他,最后连自己嘴里也满是泪水的咸涩。

  方雨每次掉眼泪,除了在床上被他弄哭的他有办法哄回来,其他时候都束手无策,只会笨拙地给方雨擦泪,吻他,除此之外什么也做不了。

  他听说有人能一个笑话把爱人逗笑,也听说有人能用情话哄好爱人,无奈他嘴笨,想不到笑话,也说不出动听的情话,只晓得重复不哭,乖,方雨不哭。

  陆与闻简直心如刀割,他吻着方雨的唇,对他说:“不哭了乖,是老公的错,没有丢下你,永远不会丢下你,老公是担心你才不让你跟来。”

  “我不管,我要跟着你,”方雨断断续续地道,“现在起我要跟着你,你去哪我就去哪。”

  陆与闻只能说好,他怕方雨再哭下去眼睛出问题,先把人哄好再说,他打横抱起方雨,放到了大床上,手刚脱离方雨的身体,方雨立刻大叫着扑上来,方雨不让他走。

  “我去拿条毛巾给你擦脸,”陆与闻和方雨打着商量,“三十秒内回来,不对,最多十秒就回来了。”

  方雨不松手,倔强地看着他,陆与闻叹了口气,抱起方雨来到床头后面的盥洗台旁边,一手搂着人,一手拿毛巾开水龙头,毛巾打湿了一半,单手拧了拧,在方雨眼睛上轻轻地按压。

  “不哭,才几个小时不见,没和你说是我不对,我想让你待在家里,哪里有比家里更安全的地方?我叫我妈提前回来就是为了照顾你。”

  陆与闻停下来,亲了亲方雨泛红的眼角,“你出来爸妈知道吗?我安排了人跟着你,他们人呢?”

  “我说我要去找你,”方雨吸吸鼻子,“爸妈拦不住我,我打给阿志,他也不告诉我。”

  “那你怎么找过来的?”

  方雨看着陆与闻,“我看了你的手机,你联系了王总,我打给他问起你,他带我进来的。”

  陆与闻点点方雨的鼻子,呵斥的语气温柔如水,“小坏蛋,查老公手机,现在敢查老公的手机,以后是不是要查老公的行踪?”

  “要查,一天三遍的查,我要管着你,”方雨勾住陆与闻的脖子,用哭过后又黏又涩的嗓音要求道,“不能只有你整天要我听话,你也要听我的话。”

  陆与闻有意逗他,“要是我不听呢?”

  “你敢!不听我去向爸妈告状,我跟爸妈说你欺负我。”方雨哭过的面容和声音威胁起人来软绵绵的,毫无震慑力,陆与闻大笑,在方雨脸上重重地亲了一口,发出响亮的吻声。

  “老婆改口叫爸妈了,和爸妈都说了什么?跟老公说说?嗯?”陆与闻吻住方雨,抱着他往床边走,方雨闭上眼睛,话音被接连的亲吻悉数吞没,只余模糊的字眼泄露,“不告诉你。”

  某种程度而言,方雨的到来的确解决了陆与闻不知道该干什么的难题。

  晚上他给方雨洗澡,站在浴缸旁边弯下腰给方雨搓背,笼子刚好容他一人进入,方雨趴在浴缸边上,睁着湿漉漉的眼睛看他,很小声地问:“你来这里要做什么?”

  陆与闻凑近亲吻方雨的脸,假借细细密密的吻,极为隐蔽地道:“什么都别问,这里不确定有没有眼睛,你就当我们是来开房的。”

  方雨听清楚陆与闻的话,瞳孔极难察觉地缩了一下,他打量着周围一圈圈的铁栏杆,有点发怵地问:“那我们还要做吗?”

  陆与闻挠挠方雨的下巴,轻笑道:“你想做吗?老公完全尊重老婆的想法,老婆不想可以把我踢下床。”

  方雨嗔他一眼,有些愠恼道:“别推给我,你分明就很想,再说我什么时候把你踢下床过。”

  陆与闻取来一旁的浴巾,罩住方雨的身体,缠绕了一圈才让他站起来,打横抱在怀里,“老婆真了解我,那你猜猜我在想什么?”

  方雨眨着眼睛,眼里只装了陆与闻一个人,“不是在想我吗?”

  陆与闻大笑出声,将方雨放到床上,方雨勾着他的脖子未松开,眼神怯怯地看着他,似乎仍未忘记自己来这里后的宣言,跟着他,他去哪他就去哪。

  陆与闻想了个办法,他在悬挂在床架上的各种不堪入目的物件里,挑了一根较为正常的绳子,绳子一头系着他,另一头绑在方雨的手腕上,他不敢绑太紧,只打了个蝴蝶结。

  方雨紧盯着他腕上的结,嫌不够又用力扯了扯,使绳结更紧,确认不会松开,他心满意足地笑了。

  陆与闻拖着方雨在房间里活动,他照常脱衣服、洗澡、洗漱,再到睡前小解。一个人完成不了的方雨会帮他,一个人能完成的,方雨便会站在一旁看着他,有时目不转睛,有时羞得移开视线。

  但方雨总归在他身旁,紧巴巴地跟着,像一条最忠诚的小狗,不离不弃地守着他的主人。

  回到床上,方雨又搂着他,即使有了绳子做牵绊,方雨也还是要紧紧依偎着他,对他依赖到了极致。

  陆与闻全都看在眼里,他又开始了他百问不厌的问题,他钳住方雨的下巴问道:“爱不爱老公?有多爱?”

  “很爱老公,没有老公就会死掉,”方雨压抑着什么的嗓音很像在哭泣,只有陆与闻知道没掉眼泪,方雨只是太想要他了,“老公亲我,快亲亲我,我没有老公会死掉。”

  “不许说胡话。”陆与闻轻声呵斥,他扫了一眼地上纠缠的湿衣物,决定不告诉方雨那里面有一枚小小的纽扣监听器,方雨吐露的充满爱意的话语,兴许全被监听器那头的阿志听了去。

  陆与闻得意地笑笑,下床将那堆衣物扔得远远的,保证在监听范围外,他才没有让人听墙角的嗜好,他老婆的呻吟和叫唤只能他一个人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