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耽美小说>命中命中【完结】>第76章 爱人之间

  陆与闻用西服外套包住方雨的身体,再用一床被子把他裹得严严实实,他把方雨打横抱起来,被子里的方雨负责拿脱下的衣物和他的手机钱包。

  陆与闻隔着被子亲了人一口,叮嘱道:“东西要拿好,掉了别人看到会笑话你的。”

  方雨说:“手机钱包不会掉的。”

  陆与闻低笑道:“不是,我是说你的衣服,万一掉了所有人都知道你没穿衣服,光不溜秋被我抱着,羞不羞?”

  “才没人看,你吓唬我。”方雨的声音软软黏黏,眼神也痴痴缠缠,身体更是乖顺得不像话,陆与闻越看越喜欢,凑近道:“方雨乖,亲一亲我。”

  说完稍微拉低被子,将方雨的嘴巴下巴露出来,他俯下脸,方雨顺从地把唇印在他的唇上,贴了两三秒才分开,亲完便往他胸膛里躲,“车库有人。”

  陆与闻笑,“看不见你,再亲一下,想不想我?”

  方雨亲上他的唇,睁着双眼,十分害羞地同他接吻。

  陆与闻凝视近在咫尺朝思暮想的脸庞,他先是温柔地含吮,再凶狠地嘬吻,将方雨的唇吃进嘴里,咂摸几下,最后恋恋不舍地放开。

  久违的亲吻,陆与闻抵着方雨的额头,亲完才觉出心底不可遏制的酸楚。

  他抱着人大步往前走,板着脸,下颌紧绷,嘴唇抿成一条线。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赶着处理多要紧的事,没人知道他满脑子都是卑劣的念头,他内心的酸楚只有亲吻能扼杀。

  方雨在他怀里忽然道:“你为什么叫别人来你的房间,是你认识的人吗?”

  陆与闻问:“你看见我叫他来找我了?”

  方雨嗯了一声,陆与闻低头看怀里人,“当时不站出来,非要等我开了房找过来,你来捉我干坏事的?”

  方雨瞪他,“你真的干坏事了?”

  陆与闻在方雨唇上磨了磨,“你觉得呢,我是什么人、我心里有谁你不清楚吗?”

  方雨眼巴巴道:“你是我的。”

  陆与闻伤感地笑,“一直是你的,从来都是你的,我只爱你一个人。”

  来到车前,陆与闻一手开车门,把方雨放到副驾驶座上,他顺势探进车里,方雨的唇也凑了过来。

  吻了一会儿,方雨面红气喘,陆与闻回到驾驶座,升上车窗,他像拆礼物盒一样除去方雨身上的被子,方雨披着他的西装,双手抱着自己的衣物,衣物上有他的钱包手机。

  陆与闻拿走手机钱包,把方雨的衣服丢到后座,内裤也不例外。方雨立刻扭头和他接吻,吻着吻着,陆与闻干脆把人抱到腿上,方便他们心无旁骛地亲热。

  吻毕,方雨唇部水涔涔,手摸索到不该触碰的地方,陆与闻按住方雨的手,注视他的眼睛道:“你是谁?我只跟方雨做。”

  方雨不接话,眼里满是乞怜。

  陆与闻表情冷酷,“不说的话,那不可以。”

  方雨抓着他的衬衫,小声地啜泣,陆与闻亲了亲他的唇,接着把人放回副驾上,替他扣上安全带。

  被抱离腿上的瞬间,方雨发出难耐且细微的呻吟,惨白的脸上似要哭出来。

  陆与闻狠下心,他发动车子,载着副驾上脆弱落泪的爱人回他们的家。事实上他根本没打算和方雨做,在方雨承认自己是方雨之前。

  开回家要一个多小时,陆与闻庆幸自己这晚没喝酒,但方雨显然喝得有点多,说话虽然还算清楚,可眼神始终痴痴昧昧,缠着他亲热的举动也异于平常。

  陆与闻只当方雨喝醉了,方雨蜷缩在座位上,不时扭动着身体,叫声轻且细弱,夹杂着断断续续的低喘。

  陆与闻一边开车一边分神留意方雨,方雨想往他身上靠,被安全带拦着,于是靠着座椅难受地哭泣,哭声跟猫叫似的。

  陆与闻听得心疼不已,下了高速路,他把车停在路边,解了方雨的安全带,将人抱到怀里安抚。方雨仍被他用被子裹着,他撇开被子,手伸到方雨的胸口和后背,细细地探摸。

  方雨身上有些发热,出了不少汗,陆与闻亲吻他汗湿的脸颊,“太热了吗?忍一忍好不好?喝了酒不能着凉。”

  方雨仍在哭泣,流着泪向他索吻,声音黏黏糊糊,“快亲亲我,我难受,陆与闻,我很难受。”

  陆与闻没吻住送上来的唇,他还在抚摩方雨的身体,从脖颈到后腰,方雨上身叫他囫囵摸了一遍,掌心极度留恋温软的皮肤。

  可他不能再进一步,他的手抽了出来,故意问:“亲吻之前要做什么?”

  方雨怔了怔,没有半秒的迟疑,向他伸出了舌头。陆与闻心里猛地一颤,他摁住方雨的后颈,迫使他抬头直视自己。

  方雨的眼神并不清明,似乎处于混沌之中,可越是无知无觉,越说明这是方雨的本能反应,是大脑接收到指令后做出的下意识行为。

  到这一刻,陆与闻已然能确定怀里的人是方雨,只有方雨才了解、不足为外人道的亲热时的癖好,帮他指认了真正的爱人。

  陆与闻想,确认这个人是那个人的方法有好多种,可爱人之间只需要吻和亲近。在爱人面前,谎言永远站不住脚。

  路边耽搁了点时间,回到家已经十一点,陆与闻抱睡着了的方雨上楼,把人放到床上。

  方雨一挨到床就醒了过来,陆与闻脱身不得,他被方雨抱住,方雨磨着他一遍又一遍道:“跟我做,求求你跟我做。”

  陆与闻没忘记此行的目的,他拨开腰间方雨的手臂,在衣柜上层找到保存良好的摄录一体机,还能正常使用,他把摄录机放在架子上,镜头对准床。

  陆与闻上了床,背对着镜头,方雨自觉坐在他大腿上,被情欲熏染的脸分外好看。方雨仿佛也忍耐到极致,不打一声招呼便吻上他的唇。

  陆与闻有意让方雨说话,强行分开彼此的唇,诱哄他道:“看到镜头了么?还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录这个,当时是怎么做的,还原一次给我看?”

  “我不要。”方雨看一眼镜头,便像受到惊吓似的移开目光,更急切地在他唇上寻找安慰。

  陆与闻亲了一会儿又在诱他说话,“要不要我亲亲你?要就说出来。”

  方雨果然顺着他的意道:“要,再亲亲我。”

  录到了相同的话,陆与闻轻笑,奖励般含住方雨伸出来招摇的暗红的舌头,方雨的热情叫他很受用,他搂着方雨倒在床上。

  方雨尤为激动,敏感地弓着身体,一条腿抬起来尝试勾住他的腰。

  陆与闻此时仍没察觉方雨的异常,直到方雨搭在他腰上的小腿突然剧烈地抽搐。

  方雨的腿重重地跌了下来,陆与闻感觉不对劲,立马从方雨身上起来,只见方雨急促地喘着气,浑身持续性抽搐,手脚痉挛。

  陆与闻扇了自己一巴掌才勉强镇定下来,他冲到浴室给浴缸放水,忘了在哪看过泡澡能缓解肌肉痉挛。

  回到卧室,他让方雨靠在他身上,手上同时拨通医生的电话。医生是过去负责照料外公的家庭医生,因随时需要上门诊治,因此住得很近。

  陆与闻三两句说清方雨的状况,医生表示马上就到。挂了电话,陆与闻抱方雨去浴缸,他和方雨一起坐进浴缸里,方雨止不住地颤抖,脸色白惨惨,汗水布满脸颊。

  陆与闻不停亲吻方雨的额头,痛苦与煎熬令他无法说出一句安慰方雨的话,他害怕极了,嘴里只有无助无能的叫喊。

  几分钟后医生上门,方雨被抱回床上,医生听了心肺,又验了瞳孔。陆与闻高度紧张,大气不敢喘,医生放下手电筒问:“你说他喝了很多酒,多久之前喝的?”

  “至少一个多小时前,我们回来就花了一个多小时,他是不是酒精中毒?”

  “有没有恶心呕吐?”医生扫了眼大床,敏锐地问,“你们刚才做了什么?”

  陆与闻老老实实回答:“没有恶心想吐,我们刚才在接吻,他突然间就抽搐了。”

  医生给方雨打了一剂镇静剂,方雨的抽搐缓解,医生站起来道:“明天送他来医院,再做个详细检查。”

  陆与闻着急询问:“他到底怎么了?”

  “他有没有癫痫病史?”

  “我不知道,”陆与闻面露难色,“我们分开了很多年。”

  医生走后,陆与闻顾不上换从浴缸出来变得湿淋淋的衣服,他跪在床边,看方雨安静昏睡的模样,后怕与庆幸一同攫住心脏,鼻子一阵阵发酸。

  方雨鼻息轻浅,陆与闻竭力捕捉方雨的呼吸,直到确认耳旁平稳的呼吸声来自方雨,他才觉得今晚的危机真正过去。

  可他已经开始恐惧,万一有下一次,他无法再承受一次这样的时刻。

  方雨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会无缘无故抽搐,又因何伤痕累累?方雨到底吃了多少苦头,才回到他的身边?

  陆与闻压下喉咙的酸涩,伸手触碰方雨的脸,方雨在他的凝注下睁开眼睛,稍稍侧了侧头,方雨和他对视了几秒,忽而道:“你哭了。”

  陆与闻嗯了一声,方雨问为什么哭。

  陆与闻答:“因为我差点再次失去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