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谦墨前脚刚走出了秘牢,后脚邵洵奕就召他去寝宫。
看到林谦墨来了,邵洵奕笑眯眯地看着他。
“宝贝没事去秘牢干什么?”
看似平常的一句话,实则已经藏着滔天怒火。
“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嘛。”林谦墨斜眼看他。
邵洵奕被噎了一下。
“别生气啊宝贝,我也是为了你的安全,才派人跟着你的。”他很快反应道。
“怎么样,现在可以安心做我的人了嘛。”
在邵洵奕身边已有一段时日,林谦墨已经习惯了这人的厚颜无耻。
“罢了。”邵洵奕自圆自说。
邵洵奕又拍了拍手,上来两个人将一个浑身是血的人拖到了林谦墨的眼前。
“宝贝,给你个惊喜。”
林谦墨的眼睛瞬时瞪大了,眼前的这个人他识得,这是暗一,是萧渊暗卫的首领。
萧渊只让林谦墨一个人知道了暗卫队的存在,他曾让每一个暗卫来见林谦墨,认他为第二个主子。
那支暗卫队是萧渊最后的底牌。
暗一是暗卫队中武功最高强的人,如今连暗一都落败,那其他人…
“可惜,只抓住了他一个人。”邵洵奕语气中满是遗憾。
只不过,这话落在林谦墨的耳朵中,却让他松了一口气。
“把这个人交给我吧。”林谦墨一反常态。
见邵洵奕不作反应,林谦墨连忙解释。
“我只是…”
林谦墨还没想好理由,就听到邵洵奕答应了。
“好,这个人交给你处置。”
林谦墨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睛。
看着林谦墨难得露出这副可爱的样子,邵洵奕不禁笑出了声。
“宝贝的要求,只要不是太过分,我都会满足。”
“谢谢。”
林谦墨真心地道了声谢,带着暗一走了。
看着林谦墨离开,邵洵奕若有所思。
“给了你希望而后绝望,一定很有意思。”
邵洵奕挑着眉想着。
萧渊训练的暗卫队成员之间有着一套独特的交流方式,以各种不同的符号为标志。
“我已于暗二暗三取得联系,他们俩的武功仅次于我,想必一定可以将主子救出。”
暗一经过林谦墨的悉心照料,已脱离了性命危险。
林谦墨让他与二人约定三日后的晚上展开营救行动,将萧渊救出来。
那天是上元节,举国欢庆,正是人多眼杂的时候。
可就在营救当晚,出了意外。
林谦墨先是甩掉了邵洵奕派来监视自己的人,又将秘牢外的守卫调走,这时本该是秘牢防卫最薄弱的时候。
可就当暗二暗三要将昏迷的萧渊带走时,突然牢外出现了大量士兵,将几人围困。
“宝贝,这次多亏了你,才能将萧渊的势力一网打尽。”
邵洵奕扇着扇子,突兀地出现在将要离开的众人面前。
林谦墨此时哪里会不知道自己已经被邵洵奕算计了。
恐怕从他将暗一交给自己那刻起,整个局就布下了。
“邵洵奕,你无耻!”林谦墨愤愤道。
“哦?宝贝,戏就可以演到这了,再演的话,我可保证不了会发生什么。”
邵洵奕歪了歪头,看着林谦墨。
“现在,你该跟我走了。”
林谦墨知道,这是邵洵奕的威胁,如果自己不走的话,恐怕四人都会没命。
“我跟你走,你放了他们。”
“宝贝,你是在跟我讲条件嘛?”
邵洵奕宠溺一笑。
“没办法,我只能答应喽。”
林谦墨一步步向邵洵奕走去,而他身后的暗二暗三从邵洵奕出现时便已经开始戒备。
看着林谦墨走向邵洵奕,他们彼此之间露出心照不宣的眼神。
确定了林谦墨已到达安全距离。
“放箭。”邵洵奕下令。
林谦墨眼睁睁地看着无数的箭绕过自己,射中了身后的三人。
“萧渊!”
林谦墨转身,扶住了倒下去的萧渊。
“邵洵奕,你怎可以言而无信?!”林谦墨眼角渗泪。
“不然呢,放虎归山?”
邵洵奕仍扇着他的扇子,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
可他没料到,林谦墨对萧渊的感情。
当他看见林谦墨捡起地上散落的羽箭插进了自己的胸口时,邵洵奕的扇子终于扇不下去了。
他飞身上前,抱起了奄奄一息的林谦墨。
“死前我只有一个心愿,让萧渊的遗体回去,让暗一带他回去。”
林谦墨微弱地说着。
邵洵奕咬了咬牙。
“好,我答应你,你别说话了,你一定会没事的。”
“不,你先让暗一带他走。”
林谦墨用尽最后一分力气向邵洵奕请求着。
邵洵奕让人将萧渊带给暗一,并吩咐着手下不允许阻拦二人。
邵洵奕的手下犹豫着。
“还不快去。”
邵洵奕从来都是一副笑面虎的模样,还没有生过这么大的气。
邵洵奕派人去传太医,同时抱起林谦墨回了寝宫。
待林谦墨醒来,已是一月有余。
一醒来便看到邵洵奕趴在床边。
“为了换萧渊的一线生机,自己落下了伴随一生的心疾,值得吗?”
林谦墨那一箭是直直刺向自己的心脏的。
“值得。”林谦墨刚刚恢复的身体还很虚弱,但他的回答却铿锵有力。
邵洵奕低头笑了笑。
“你的命,是我用全国上下仅一棵的神草救回来的,你要怎么报答我?”
“罢了,以后你就安心地做我的丞相吧,毕竟在萧渊眼里,你已是他的仇人了。”
林谦墨还未来得及作答,邵洵奕就已经自问自答了。
听罢,林谦墨沉默不语,似是已经认同了自己做为叛徒的一生。
谁料五年后,萧渊不但还活着,还率领军队攻破了邵洵奕的城门,将林谦墨带了回来。
可正如邵洵奕当日所言,林谦墨在萧渊眼中已是仇人,带回去,也不过是为了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