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古代言情>万人嫌他在食物链顶端【完结番外】>第44章 居家型男人

  因为这句话,潜藏在水底的问题被打捞上岸,直白地铺开在地面上,难民们的心就像一条离开水的鱼,绝望且徒劳地扑扇着腮,妄图去对他们来说是致命的空气。

  在场的人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沉默中,只能听见他们粗重的呼吸声,在巨大的隧道里回响着。

  那个流浪汉扶着脑袋,声音断断续续的,“怎么,真被我说中了?”他的情况不是太好,流到地面上的血越来越多,失血的症状开始在他身上出现。

  “你们知道我来云雾城之前,别人是怎么说的吗?说云雾城是人类最后的乐园,这里不用担心被丧尸吃掉,能有尊严地活着,可我来了之后才知道,这些不过都是你们的奢望罢了。”

  “你们对这座城市来说就是可有可无的替代品,你们活在云雾城,却根本没法在云雾城活下去,哈哈哈哈。”凄厉的笑声从流浪汉的身体爆发出来,围在他身后的那些难民难得没再说一句话。

  最开始和他起冲突的难民咬着嘴,根本想不出什么能够反驳的内容,只能无力地说:“那又如何,我们每天是为了生计在奔波。”

  “笑话。”流浪者说道。

  应已违凑在素星耳边说:“这个家伙不对劲,先把他带走。”这个流浪汉身上的违和感实在太强了,外表虽然看上去脏兮兮的,但那股精神头根本不像在是外面艰难求生的人。

  无论如何,他们应该把这些人分开,制止争端。

  素星点头,让疤脸上去把那个流浪汉提了起来。

  疤脸正要往车上搬的时候,那个流浪汉又嘲笑出声,“看吧,只要我试图唤醒你们,云雾城管理层的那些小狗就会出来维护秩序,你们还不明白吗?你们赚的每一分钱去供养了云雾城最大的蛀虫,他们踩着你们的脊梁,吸着你们的血,在宽敞明亮的房间里享受生活,你们只配活在阴沟里!”

  应已违揪住流浪者的头发,将人一脚踹上了车,然后把疤脸也推了进去,迅速关上车门,动作行云流水。

  周边的人还来不及反应,只能傻愣愣地看着。

  素星心有灵犀般的上车将把流浪者的嘴堵住,那头应已违坐进了驾驶座,发动了汽车。

  好在车上的钥匙没有拔,应已违踩住油门,带着素星和其他两个人冲了出去。

  被吓到的难民纷纷骂了起来,唯独站在后排的几个难民没有出声,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定定地看着应已违驾驶的车远去。

  车在道路上行驶了好一会,素星通过后视镜确定没有车尾随,才说道:“他有问题。”

  “对。”应已违解释道,“他说是自己从云雾城外面来的人,但他的眼神不像。”

  按照应已违常年独居的情况来看,普通人类独自一人在末日生存的时间很短。

  因为生活环境中充满了危险,普通人没有充足的时间照顾自己,为自己建造安全的房屋,找寻能够饱腹的食物。

  就算那个人是个野外生存经验丰富,或者运气非常好找到了一个大型超市,没有丧尸的侵扰,也只能生活一段时间。

  人类的生存需要不断的消耗物资,而现在工厂停滞,生产生活陷入僵局,云雾城维持到现在都要说姜建平有手段。

  一个外来者是怎么保持自己的状态的?

  这个流浪汉脏兮兮的外表下,藏着的可是饱满的肌肉,随时准备出击的手部动作。

  那群难民根本没有伤到他。

  素星似乎也明白了什么,若有所思地看着前方的路面。

  坐在后排的疤脸一脸迷茫,手上没有松劲牢牢按着那个流浪汉,脑袋里却像团浆糊似的转不过来。

  他听不明白前座这两人在打什么哑谜,只确认了一点,队长说这个流浪汉有问题,那他就好好看着这家伙。

  动脑子的事情从来都是交给眼镜的,队长又比眼镜聪明,所以平时素星说了什么,疤脸都会好好听着。

  专业的事就应该交给专业的人来做。

  刹车一下抱紧了车咕噜,发出嘎吱一阵刺耳的声音,车在应已违的控制下甩出一个漂亮的弧度,稳稳停在素星的办公楼下。

  素星他们用的车辆都经过了改装,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耐久,耐得住丧尸的攻击,也耐得住队员们随时出现的暴脾气,所以车内的把手都被拉断了。

  突如其来的旋转让素星抓住了身边唯一能抓住的东西,那就是应已违的手臂。

  很难说应已违不是故意的。

  惊魂未定的素星抓着应已违的手臂,后知后觉地看向应已违,后排的疤脸和流浪汉先生已经挤到了一块,悲惨地贴在车玻璃上,尤其那个流浪汉,身上传来一声骨头脆响的声音。

  应已违就着素星的手,拉下了手刹,他确定手部肌肉的运动清晰透过衣服,让素星感觉到了。

  因为素星的掌心一瞬间变得很热。

  “你……”

  素星现在心跳很快,刚才车辆的高速刹停刺激了他整个人,血液流动速度都快了不少。

  他看着驾驶座上的应已违,脑子里想不出什么词语,只觉得面前这个男人莫名有些耀眼。

  素星晃了晃脑袋,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可笑,这大半晚的又没有灯,怎么会耀眼呢?

  在他搜肠刮肚在脑子里翻了又翻,终于说出一句话来,“我饿了……”

  然后紧张地移开视线,唯独手没有松开。

  应已违眼珠微微转动了一下,说道:“那我在你那等你。”

  只“在你那等你”一句话,惹得小狼崽脸蛋爆红。

  素星像是被烫到一般收回手,慌张地想打开车门,却被门锁挡了脚步,试了几次最后还是一脚踢开了车门。

  这该死的门!

  疤脸揪着流浪汉下了车,就被素星狠狠瞪一眼,接着听素星冷冷地说:“下次把这车拖去报废。”

  车:首先,我没有惹你们任何人。

  应已违坐在车上,目送着素星走进办公楼,直到素星那间办公室的灯打开,他才离开。

  他不会拒绝小狼崽的要求。

  凌晨2点15分,一把剔骨刀精准地划过颈动脉。

  这是头鹿,白天被素星安排人送过来的,虽然是冰冻的肉,但在末日属于非常难得的佳肴。

  它瞪着一双绿色的眼睛,无神地望着前方,大片摇晃的绣球花倒映角膜上,看着自己肌肉组织被切开。

  应已违非常了解这些构造,它们就像种子一样种在脑里,如线一般贯穿整场表演。

  他把手从那双贴合紧密的手套里拿了出来,放下卷到手肘的袖子。

  审讯室内,素星看着被锁在冰冷座椅上的流浪汉,一张漂亮的脸上全是冰冷,整个人散发着泠冽的气息,和在应已违面前判若两人。

  “你说你是听别人描述过云雾城的盛况,心生向往,长途跋涉才找到了云雾城。那你说说,你走了天,路上遇到了什么。”

  云雾城周围能保持相对干净的状态,是靠厉肃和他的军团不断清理的结果。在素星的认知中,面前这个流浪汉想要躲过丧尸,穿过厉肃的军团防线进入云雾城,得要逆天的运气,而眼前的这个流浪汉不但没有遇上这些,甚至除了脑袋上的那道伤口,全身上下没有一点伤。

  难怪应已违会说他有问题。

  应已违……素星想到这个人,心神忍不住飘了起来。

  应已违此刻站在料理台前,欣赏着那块鹿肉的切面,那如同大理石般美丽的花纹,紧实的肌理,有这般品相的原料才能做出满足舌尖的美味。

  之前应已违没有发现,素星这房间里堆放杂物的下面有一个很大料理台和长条餐桌。

  它们的款式很符合应已违的审美。

  长条餐桌上的盘子闪着洁净的光泽,应已违转头确认般看了一眼,切下一块油脂放在锅里,蓝色的火焰静静舔舐着锅底,油脂开始在锅里爆发热量,给肉块添上焦糖色的封边。

  应已违也开始有些饿了。

  审讯室里,疤脸用档案夹拍了拍斜靠着桌子的宁宁,说:“宁宁,你说队长这两天是怎么了,总是感觉他心里有事,,不知道是不是很难的……”

  “闭嘴!蠢货!”宁宁将手里的本子砸在桌上,气冲冲地说:“你知道半夜把我叫起来有多过分吗?而且还是叫起来什么都不做,今天不是我值班,我难得能睡一个好觉,你是闲得有病觉得轻松是吧,还有空管管队长的闲事,眼镜要的报告你写完了吗?”

  “没呢没呢。”疤脸笑着陪不是,态度及好地说:“宁宁别生气嘛,我这不是担心队长的状态吗?要是他心情不好,我们也会遭殃的。至于眼镜,他和军团那个副官一起关小黑屋了,不知道现在干嘛呢。”

  “你懂个鬼!”宁宁翻了一个白眼,一对对的都谈恋爱虐狗呢,还担心什么?

  疤脸悄悄往身后审讯室的小观察窗看去,拉好上面的反偷窥镜面,往里面探头探脑着,却被里面的一片狼籍吓了一跳,连忙缩回脸念着上帝保佑。

  “呵,你念什么神都不管用,素队原本就不是心软的人,现在看到这幅样子奇怪什么?小心待会叫你去擦地板。”

  “ 不不不。”疤脸连忙拒绝道,想到上几次被血浸然的地板,表面的血渍刷不下来,缝隙里的污渍更是抠不到,难擦得要命,险些给他擦得血压上升。

  “那你就去那个应已违那瞧瞧,讨好素队不如讨好那个姓应。”枕边风永远都是更古不变的经典,希望那个家伙能给素队降降火。

  素星的私人住宿里。

  疤脸探头探脑地看着眼前这间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还是素队那个简陋的房间吗?

  白色绣球花在窗前轻轻摇摆,用自己宽大的叶面和花瓣挡住外来的窥视,走近之后才发现地板干净得能映出人影,几块被磨得透亮的石块放在玄关的柜子里,随着光线的变化,里面的橄榄色晶体变换着深浅不一的色彩。

  应已违到底是从哪里搞到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啊!

  这么一看素队家里瞬间贵了不少,疤脸震惊得有些麻木了,小声说:“光这几块石头,值多少钱啊?”

  然后生怕自己给素星丢脸一般,连忙补充道,“只是几块看不出价格的石头,肯定不值钱。”

  当疤脸坐上长桌,才发现自己浅薄了。

  应已违出现时,手里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有两杯茶。他穿着一套深蓝色的灰条纹西装,上衣口袋里的红色手帕裹着一圈金边,像一朵美艳的辛巴斯。

  素星队长还给他买了别的衣服!

  疤脸心里简直酸得要冒泡泡了。

  一杯茶被放在疤脸面前,看到那个男人手指贴在洁白的杯碟上,他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疤脸往后缩了缩,努力把视线放在琥珀色的茶里,不敢去看那个盛装出现的男人。

  作为城里的执法者,疤脸和各式各样的人打过交道,有的漂亮得能让人大打出手,有的丑陋得让人不忍直视,但大多数都是平平无奇。

  疤脸不时把眼睛瞟向他。应已违坐到他对面,示意他自便。

  这股一副主人招待客人的感觉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明他在素队家里啊!

  两人眼神对上时,疤脸忽然不安起来。

  心跳加快,椅子上像长了刺一样让他很不舒服。

  疤脸慌张地低下头,拿起杯碟上的小勺放在杯里搅动着,发出清脆的响声。

  被盯上了。

  疤脸之前看不起应已违的心思碎了个干净,他现在就像剥去外皮躺在案板上的一块肉,任由那个男人的目光在他身上扫过,审视内外。

  那个男人就像一个挑剔的顾客,用目光查看这件物品是否符合心意。

  疤脸捏着勺子不敢动,那一瞬间他屏住了呼吸,试图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那个,素队他……”

  直到提到素队,疤脸才感觉周围的气氛松了下来。

  “素星怎么了?”

  “素、素队,”疤脸握紧了勺子,难得的扭捏起来,“没事没事,只是来看看你有没有什么要帮忙的。”

  应已违放下杯子,原本以为来找他是有什么事,普通人类真是难以理解,“素星他经常这样晚上还在工作吗 ?”

  “哦哦哦,对,素队经常一个人加班,有些时候值班轮换的时候素队还没有下班,云雾城每天闹事的人不少,遇到需要审问的就经常搞通宵。”

  凌晨3点,素星轻轻转动着笔,在纸上不停写着什么。面前这个流浪汉扛不住,主动说了很多东西。

  这个流浪汉是假的,真名叫吉赛,有人让他来装一天流浪汉,报酬是一些松软的食物。

  吉赛的母亲快死了,往日里吃的粗粮吃了消化不了,需要一些精细的食物,于是吉赛一边照顾人,一边趁人睡着的时候出来找点活,想换点食物让母亲过得舒服些,他祈求素星能够放过他。

  吉赛和他的妈妈相依为命,两个人是云雾城的原住民,靠着一点编织小手艺过活,周边住的人都心善,照顾他们家的生意,原本以为这样就能慢慢撑起来,可他的妈妈病了,非常严重。

  他的妈妈从小身体就不好。二十多年的记忆里,医院占据了大半时光,别的小朋友在玩耍的时候,他就裹着毯子陪妈妈躺在病床上,看着滴落药水的吊甁。

  童年里的一个夏天,他正要去拿餐桌上的草莓酱,桌子很高,吉赛很努力的去拿,父亲却在旁边嘲笑他的笨拙。

  “难怪是她生出来的废物。”

  又过了几个夏天,吉赛已经可以拿到桌子上的草莓酱,母亲却满脸泪痕地走进厨房,对她说:“你父亲不要我们了。”

  吉赛伤心地哭了起来。

  接着母亲被检查出睡眠呼吸困难,每个夜晚都有可能被自己的口水呛死,迫不得已摘除唾液腺,带着呼吸器睡觉。

  当末日审判开启的时候,吉赛妈妈觉得自己死定了,可舍不得自己这个孩子,别的孩子要学的是如何在社会上立足,并且保护自己,可吉赛不一样。

  他一生都在为了留下母亲做努力。

  后面落难的姥爷住进吉赛家,可没过多久,姥爷搬了出来。

  因为吉赛发现,姥爷在用烟头伤害他的妈妈。

  为了给妈妈治病,吉普赛这些年带着妈妈到很多地方求医,可之前的医疗记录和吉普赛个人证件都在路上,因为缺少证明,医生没有给吉普赛做治疗。

  一些人注意到了这对千里求医的母子,大家都被吉赛的努力所感染,开始力所能及的帮助他们。

  吉赛感觉特别满足,虽然他们过得很难,但是他还年轻,可以做很多体力活,母亲也还在,生活就充满了希望。

  直到母亲的病情开始恶化,现在的医疗技术,没有办法能帮他的母亲,他只能眼睁睁看着母亲死去。

  “我只想给妈妈赚一块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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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审讯室外,疤脸迈着虚浮的脚步,飘到了宁宁身边,脸上全是了然一切的麻木。

  宁宁端着一杯咖啡,一边注视审讯时里的情况,一边悄悄地问疤脸,“ 怎么样,你不是去找那个应已违嘛,不好说话?”

  疤脸摇摇头,“挺好说话的,就是感觉和人家不在一个层次。要是你回到家里,看到一个帅哥,把你的家打扫得干干净净,装扮房间搞得像重新装修过一样,还给熬夜加班的你做好了饭,你的心情能好吗?”

  “会有这样的人吗?”

  疤脸感叹地摸了把脸,说:“我们不如应已违,就算是眼镜也不行。”

  素星推门走出来,押着没精打采的吉赛。

  吉赛手上的手铐被解开,素星说:“他是受人指使,但是不知道指使他的那个人是谁,那人从来没有主动露过面,只是提前给了一部分报酬,还和他约定每天会去照顾他的母亲,所以准备一下,去他的家里守株待兔。”

  疤脸悄悄凑到宁宁身边说,“得通宵了。”

  “某些人还能吃上口热乎饭,我们连饭都没有。”

  在素星的眼神看过来的时候,疤脸和宁宁都冷起一张脸,认真严肃地说:“绝对完成任务!”

  素星迈着步,一路小跑上了楼梯,回到自己的房间门口,喘着气说:“抱歉,让你久等了,我、我那边忙完就马上过来了!”

  接着素星错愕地退出房间,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确认周边的房间后,一脸迷茫地走进来。

  应已违看着素星额头上细细的汗珠,温柔地拿起手帕递给素星,让他擦擦汗,素星连忙整理了自己,脸上挂着认真的表情,小声说:“我,我迟到了吗?”

  “不,你来得刚刚好,我才把这些东西准备完。”

  应已违把素星拉到桌前,拍拍素星的肩膀,示意他坐下。

  “原谅我在没有经过你同意的前提下用了这些,料理台和这张长桌。”应已违说道。

  “嗯,没关系。”对应已违这样的人,素星没法说出什么重话来,这些东西本身也是堆在这里,他一个人是不会做什么东西,除了不会做这个理由,还因为一个人吃实在很没滋味。

  装点着绣球花的房间内,素星和应已违坐在长桌两侧桌子,素星咬着吸管,看着面前这盘肉,有些好奇地打量四周,他敏锐得像一只在确认领地的小狼,这里看看,那里摸摸。

  “这个是从哪里来的,看上去像是刚刚摘下来的样子。”素星摸摸手边的绣球花,被那柔软的触感吓了一跳,像是发现新奇玩具的小狼,凑过去用鼻子闻着,惊讶道:“好香!”

  趴在素星床上的藤蔓闻言,立马跳起来挥舞叶片,开心得就像以前路边摇摆的充气人。

  应已违看着藤蔓的动作,大言不惭地说:“路边偶然发现的,它的外形似虎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多了一些触须,采摘的时候有点麻烦。”

  素星闻言,更加抱歉起来,他当时不想让应已违知道自己背后的模样,想找个理由把应已违支开,没想让应已违做这么多。

  应已违确实是个不错的男人,很细致,也很谨慎,还会做这么多好吃的……

  就如同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丧尸突然出现,应已违很从容,自信地将那丧尸斩杀。

  一般人遇到这些危险的时候,都会摆出下意识的选择自己觉得安全的动作,应已违的动作则是攻击。

  而素星,则是通过这么些年的磨练才有了这样的意识。

  以前的应已违,到底过着怎样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