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想接近淮言

  「是女四诶!那现在男女人数就完全平衡了诶」

  「女四长得好眼熟?」

  「詹舒绒是不是那个之前演《我家有喜》的那个童星啊?就国民闺女那个?」

  「貌似是诶, 不是说她回家继承自己家家产去了吗?怎么又来鱼圈了?」

  詹舒绒一经《心动的选择》露面,就有不少人认出,她就是当初那个很红路人缘很好的小童星。

  夏子明一下也认出了这人来, 他一向对娱乐圈的瓜了如指掌,因此看到这人, 下意识哇哦了一声。

  淮言还不知道这些,正好听到夏子明这声, 于是问他:“你认识?”

  夏子明摇摇头说不认识,又说:“万锦你知道吧?”

  淮言点头,万锦是一家做酒店起家的公司, 百年的基业了,在各大城市基本上都有连锁的酒店。

  不仅如此,万锦在房地产最热的那几年, 投了很多资产进去, 算是有名的财团了, 这些年又不断与时俱进, 各大新兴产业都能看到万锦的身影。

  他猜测了一下, 试探地看向了夏子明,得到了对方肯定的回答。

  两人躲着摄像头和麦克,夏子明将詹舒绒的背景详细跟他说了说。

  “她父亲虽然是万锦的嫡长子, 但早些年的时候一直在国外研究医药,公司就一直交给她叔叔打理,詹老爷子不是年纪大了吗, 听说内部是有一些争端……”

  淮言听得一愣一愣的,“嫡长子……”

  要不是穿着现代的服装, 他都要怀疑是不是穿越到古代了。

  不过他也确实听说过, 这些大家族里面, 确实总是因为财产分配什么的产生一些纷争。

  不过淮言不明白,“那她这时候来参加综艺做什么?难道是要靠舆论来夺权?”

  夏子明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瞪了他一眼,又看着一边的靳泽的方向挤了两下眼睛。

  淮言没接收到他的信号,倒是还记得他说的自己双眼皮是剌的这件事,“怎么了,你眼睛不舒服?”

  夏子明啧了一声,声音更低了:“我听说,是詹舒绒有过找我老板联姻的意思,但出没出手我是不知道了。”

  淮言看了詹舒绒一眼,对方一席酒红色吊带长裙,外面搭配了一件小香风的外套,光是站在那儿,就是一道天然的风景。

  对方的眼神毫不掩饰地落在了靳泽身上,像是察觉到了他的目光,詹舒绒朝着他看过来,微微一笑。

  淮言愣愣地朝着对方点了点头,将视线收了回来。

  原来是冲着靳泽来的……

  靳泽确实也差不多到了适婚的年纪,想必家里人也多少给了他一些压力,否则也不会来上恋综。

  他看了看靳泽,又看了看对面的詹舒绒,两个人都是世家出身,郎才女貌的,确实很般配……

  心里涌起一些酸涩,淮言低下头去掩饰自己的情绪,却只觉得自己的小拇指被人拉了起来。

  靳泽勾着他的小拇指,继而将他的手整只握住,“怎么了,是不是饿了?”

  虽然现在到饭点了,但是淮言刚刚才吃了那么多草莓,饿当然是不饿的,他于是摇了摇头说:“没有,大概是摘了一上午草莓,腰有点酸……”

  靳泽闻言点点头,揽住他的腰正要说什么,一道女生插了进来。

  “靳总,好久不见……”

  两人抬起头来,来人正是詹舒绒。

  对方笑起来的弧度都恰到好处,朝着两人伸出手来。

  一个礼貌的握手,两人都没拒绝对方。

  而詹舒绒也很友好地朝着两人点了点头,就继续跟别人握手去了,看似没有丝毫的不同。

  但淮言依旧没错过,在和靳泽握手时,詹舒绒眼里一闪而过的惊艳。

  “你喜欢这种类型的?”

  淮言的思绪正在乱飘,被靳泽一句话给截了胡。

  对方眼镜后的眼睛微微眯起,看起来似乎有些不悦。

  淮言不知道对方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摇摇头说没有。

  “但你刚刚看了她好久,从站在我后面的时候就在看,人家走了你还盯着人家……”

  靳泽说话的语气还是温和的,但莫名给淮言一种,对方像是抛出了一个小勾子,就是想从他这里一些什么话来一样。

  淮言被对方一说,才意识到自己刚刚确实可能盯着詹舒绒太久了。

  靳泽倒没继续说什么,放在他腰后的手用了点力气,在他腰间两侧轻轻揉了起来。

  淮言被他这动作激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差点腿一软倒在地上,还好对方伸出一只手来握住他的,捏在了对方衣角处。

  两人的动作因此变得更近。

  淮言原本还想挣扎一下,但对方的按摩实在太舒服,让他忘记了抵抗,也就这么由着自己靠在对方身上。

  青年的靠近让原本紧绷起来的脊背慢慢松懈下来,靳泽朝着詹舒绒望过去,正好对上了对方回头的视线。

  两道视线在空中对撞,却不是詹舒绒想象中的脸红心跳,反倒让她莫名察觉出了几分敌意。

  她看向几乎算是抱在一起的两人,眼里闪过一丝惊讶,很快又恢复如常。

  在上这个节目之前,她就知道了靳泽恐同这件事儿,因此对这事几乎深信不疑。

  她做好了完全的准备,自然也知道靳泽有个放不下的弟弟。

  在不知道两人关系之前,她或许还会猜测两人的关系并不那么单纯,但越往下了解,她反倒相信了两人确实只是兄弟关系而已。

  詹舒绒来之前就知道,靳泽这种人,和她以前勾勾手指就自己送上门来的男人不一样,她的贸然接近只会引起靳泽的警惕和反感。

  她看向了靳泽怀里的青年,但淮言不一样,他单纯又善良,接近他不用费什么手段,又能拉进她和靳泽的距离,不着痕迹地勾起靳泽的兴趣……

  淮言虽然确实有些腰酸,但也没有很严重,因此只让靳泽帮他揉了一会儿就说可以了。

  「只有我发现靳泽和淮言都在偷偷看詹舒绒吗?」

  「好像不止他们两个,貌似所有人都在看她哈哈哈」

  「9M啊,嘉宾的性向我更猜不出来了真的」

  「就只是看看,也不一定就是喜欢吧?真的烦一些人的脑补」

  「但是詹舒绒真的,美貌鲨我啊啊啊」

  「跟淮言比,根本比不过吧但是?」

  「别比了别比了,两个人都是天花板,又有什么好比的?」

  因为詹舒绒的到来,场上的格局再次发生了微妙的变化,虽然大家嘴上不说,但还是有不少人的目光都不自觉地望向了她。

  观众都在猜詹舒绒会首先接受谁的好意,却没想到她径直走向了正在洗菜的淮言。

  「哇,这真的是,颜狗天堂了我的妈」

  「年下奶狗弟弟x美艳姐姐,我真的磕了家人们」

  「把上面的□□踢出去!」

  察觉到身边多了一个人,淮言抬起头来,就看到了正冲着她笑的詹舒绒。

  “言言……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淮言愣了一下,除了靳泽之外,还没人这么叫过他,因此他觉得有些奇怪,“要不还是叫淮言吧,有点别扭……”

  詹舒绒一副很抱歉的样子,连连跟他说对不起:“我是看到靳总总是这么叫你,不好意思!”

  淮言摇摇头说没事,问她是不是有什么事要说。

  詹舒绒闻言,拿出两根山药来:“就是刚刚寒寒,说让我把这两根山药给削了,但是我刚做了美甲不大方便……”

  她说着,展示出了自己一手的美甲,精致漂亮,只是做了美甲确实也干不了什么活儿了。

  淮言见状,也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反正自己一会儿洗完菜也没什么事要做了,于是点点头:“那我来帮你吧。”

  詹舒绒冲着他笑了笑,将两根山药塞到了他手上:“那就谢谢你了!”

  淮言平时基本是不做饭的,但给山药削皮这种事儿,他觉得自己完全能胜任。

  先是将山药表面薄薄的一层泥巴洗掉后,他拿了詹舒绒给的削皮刀,就开始削皮了。

  「啊啊啊啊,天哪,有没有人提醒一下他们,削山药的皮要戴手套!」

  「救命,这两个人都没什么生活经验吧?」

  「但是他俩在角落里,应该也没人会看见了感觉」

  “淮言,你和靳总认识多久了呀?”詹舒绒一边在边上将不时掉落出去的山药皮捡回来,一边不经意地问。

  淮言愣了一下,他和靳泽认识多久了吗?

  如果从见第一面开始算的话,应该是“十二年,十二年了……”

  说出来他自己都愣了一下,居然已经十二年了吗?

  詹舒绒也假装很惊讶的样子,“这么久了啊?那你们俩真的算得上青梅竹马了吧……”

  淮言的脸红了红,摇头说:“不算吧,我们就是一起长大而已。”

  青梅竹马这个词,用在他们身上感觉怪怪的……

  “那靳总是从小就现在这个样子吗?”

  淮言不解地问她是什么样子,詹舒绒笑着瘪了瘪嘴,“就是现在这种不苟言笑的样子……”

  淮言被她的模仿逗笑,回忆了一下:“哥哥,他还是挺爱笑的吧?”

  「仅淮言可见的笑容上线了」

  「靳总只有两种笑,一种是对淮言的笑,一种是威胁别人的冷笑:)」

  詹舒绒听完这话,嘴角的笑容险些被没能绷着,但还是很快调整了回来,干笑了一下:“是,是吗?”

  她还正试图从淮言这里挖更多的话出来,就见面前出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

  她和淮言是蹲在地上的,因此看到人出现在她面前时,下意识就抬头,正好看见了居高临下看着他们的靳泽。

  “你们在干嘛?”

  淮言对靳泽周身散发的冰冷气息浑然不觉,朝着对方笑了笑,又看了詹舒绒一眼:“我在帮忙削山药呢!”

  青年一只手完全地抓着那根山药,黏滑的液体从山药上分泌出来,他用了些力气才抓住。

  此时那些粘液还没完全发挥效果,但青年的手其实已经有些微微泛红了。

  靳泽伸手将青年手里那根山药抽出来放在一边,不由分说地将人带到了洗手池。

  靳泽的大手包着他的,因为粘液还黏在手上,两人的手格外滑腻。

  水流很大,靳泽用了些力气在他手上揉搓。

  痒意迟到了一步,这时候才慢慢地从手上手腕蔓延,像是一只只蚂蚁爬过一般。

  因为流动水流的冲刷,手上的灼热感还并不明显。

  淮言痒得厉害,想伸手去挠一下,被靳泽包住了手不让他动弹。

  他这时候才注意到两人的姿势。

  靳泽站在他身后,双腿分开将他整个包裹住,不止是手,而是将他整个人都包裹住。

  淮言的手痒得厉害,又因为对方的动作而丝毫无法动弹。

  他脸红得要滴血,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是因为那根山药,才让手这么痒的。

  靳泽松开了对他身体的桎梏,却依旧抓着他的手,怕他乱挠。

  细心地将他手上的水都擦了个干净,失去了水珠的降温,手上又痒又热,又被靳泽抓在手里,没有一点能挠一挠缓解的可能。

  靳泽一言不发拉着他往外走,黑沉的脸色让看见两人的人退避三舍,几乎都是绕着两人走。

  因为怕嘉宾发生什么意外,录制地是有值班医生的。

  医生看了一下淮言手的情况,问他是不是刚刚碰了山药,淮言小声地说是,眼睛却在不停地往靳泽那边瞟。

  男人显然是生气了,坐在边上一言不发,甚至都不看他,却依旧握着他的手,不让他乱挠。

  医生继续说:“就是山药过敏了,开点药就行……”

  他往淮言的手上看了一眼,“还好立马就用清水洗了,也没有挠破什么的,涂上药很快就会好了。”

  医生给他拿了一管派瑞松乳膏,见靳泽还是没有要动的样子,淮言站起身自己去拿药,靳泽却站了起来。

  医生跟他说了药的用量和涂抹次数后,靳泽点头表示记下了,又问了一些禁忌,说是不能碰洗手液洗洁精什么的。

  回去的路上,淮言还以为靳泽这下总算是消气了,他尝试着叫了对方一声:“哥哥?”

  靳泽依旧没有回应他。

  两人回到了男生住的蒙古包里,其余人这时候应该还在做饭,房间里就只有两个人。

  痒意比疼痛更难忍,手上的痒意和灼热感一阵一阵的,甚至给淮言一种血液里都是小虫子在咬的错觉。

  但比痒意更难忍的,是不跟他说话的靳泽。

  靳泽看了他的手一眼。

  青年白嫩的手此时因为山药的刺激,大片大片红了起来,好在他刚刚一直握着人的手,才不至于抓破。

  拿来了棉签,靳泽跪在淮言面前,拿着药膏一点一点细细地涂上去。

  冰凉的触感触及过度红痒的手指,淮言瑟缩了一下,又继续将手伸了出去。

  药膏里大概是加入了一些什么降温的成分,涂上去灼热感就被缓解了一些。

  看着正在给他仔细涂药膏的男人,淮言无端地鼻子一酸,委屈地说:“哥哥,我错了……”

  本来以为靳泽这次依旧不会回答,男人却只是低声问:“错哪儿了?”

  淮言其实也不知道靳泽为什么生气,他试探着说:“因为我不知道山药会过敏,还去碰……”

  靳泽嗯了一声,手上动作不停,“还有呢?”

  看着男人脸色缓和了一些,淮言 继续说:“还有,还有……”

  还有什么,他是一点也猜不出来了。

  他打算耍无赖:“反正就是错了……”

  靳泽被他的样子逗笑,将最后一点药膏涂完才抬头看他:“错在你在不知道这件事情的危险性,还要去帮别人……”

  帮的还是一个对你图谋不轨的女人。

  剩下的半句话他没说完,看着淮言不说话。

  因为强忍手上的痒意,淮言只能咬着自己的嘴唇,试图用疼痛来压盖难忍的痒。

  此时青年的眼里还有着一层薄薄的水雾,不知道是因为忍着痒,还是因为刚刚实在太委屈了。

  靳泽见人这样子,刚刚的一点儿生气全没了,坐到人边上轻轻揉对方的脑袋。

  温暖熟悉的温度靠过来,淮言委屈得更厉害了,偷偷把头埋进了对方怀里,声音小小的闷闷的:“我又不是故意的,我又不知道……”

  靳泽心下一酸,扣在青年脑袋后的手一下一下安抚对方。

  “是我错了,哥哥不该不理言言……”

  是他做错了,这根本就不是淮言的错。

  单纯容易相信别人不是罪,利用别人善良的人才是坏人。

  他根本就不该因为淮言没有警惕心而生气,他该做的,是让坏人都不要靠近他。

  靳泽心疼得厉害,将人搂得更紧了一些:“不是言言的错,是哥哥错了,下回不会了……”

  涂完了药,但药膏很久都没干。

  淮言坐在床上,小企鹅一样上下扇动着手臂,试图让药干得更快一些。

  靳泽见状笑了笑,“还痒吗?”

  要说完全不痒是假的,但涂抹上了药膏之后,其实慢慢已经没有那么痒了。

  两人回去的时候,大家正好刚刚做完了饭,夏子明正起身打算去接两人,在路上就碰到了。

  众人先是问了问淮言的情况,确定他问题不大后才放心。

  淮言眼尖地发现大家正围着什么,于是开口问夏子明:“那边在干嘛?”

  夏子明看了一眼他指的方向,实在没忍住翻了个白眼:“詹舒绒呗,明明是她让你过敏的,自己哭得起劲。”

  詹舒绒也看见了这边的三个人,走到淮言面前哭得梨花带雨。

  美人哭起来也很好看,更何况是詹舒绒这种调整好了角度,甚至连哪颗泪珠落下来都计算好了的。

  “淮言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会过敏的,真的我不知道……”

  她看了一眼淮言涂着药膏的手,正要上手看看,被靳泽一巴掌拍开了。

  还是第一次有这样的经历,詹舒绒脸上满脸都是不可置信,但转瞬就拿捏出了一副更加委屈的样子。

  “言言手上的药膏还没干,别碰他,”说完,靳泽像是才刚刚注意到对方红了一块的手背,“不好意思,我手重没注意……”

  「怎么从詹舒绒的语气里察觉到了一点……茶味?」

  「靳总这算是用魔法打败魔法吗哈哈」

  「但是也有可能是真的不知道吧?这样是不是有点过了?」

  「不必同情哈,她要是真觉得愧疚,完全可以直接跟靳总他们去找医生,去蒙古包也完全可以道歉」

  「+1 这么久连看都不去看言言一眼,在镜头下面哭得梨花带雨的,懂的都懂吧」

  靳泽完全没给她一个好脸,詹舒绒不禁意识到自己今天这事儿做得太急了。

  好在淮言闻言,很快就原谅了她,“没事没事,也不全是你的错……”

  宋寒寒注意到了他们这边尴尬的气氛,赶紧调节气氛,将他们叫过去吃饭:“好了好了,先去吃饭?”

  今天中午是大家一起炒的菜,外加早上去摘的草莓,此时也被搬上了桌子。

  淮言刚想拿起筷子,却突然意识到自己手上还有没干的药膏,正为难的时候,一片木耳就出现在了他面前。

  他顺着筷子的方向转头,靳泽正笑着看着他:“张嘴……”

  虽然靳泽并不是没喂他吃过东西,但眼下这么多活人面前,他紧张地咽口水,最后还是张嘴咬了下去。

  而靳泽见他咽了下去,也很自然地拿着公筷夹了一筷子的土豆丝放进碗里,接着拿着他刚刚用过的筷子,夹进了自己嘴里。

  淮言整个人都要跳起来了,但碍于镜头,又忍了下去。

  靳泽用的竟然是他的筷子!

  「啊,看着他们两个用一双筷子吃饭,我竟然有种就该这样的感觉哈哈哈」

  「淮言这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真的好可爱」

  「老婆贴贴阿巴阿巴」

  两人就用这双筷子一起吃,等到淮言几乎快吃完了的时候,靳泽才像是刚刚发现一样:“言言,你脸怎么这么红?”

  人家都已经任劳任怨地喂自己吃饭了,淮言也不好意思在用什么筷子上扭捏,摇摇头说有点痒,他憋的。

  夏子明在一边看完了这整场,听到淮言的话时,想笑又不敢笑,整张脸也憋红了。

  在场其余人都习惯了,连江彬彬也勉强能不露出别的表情来。

  只有詹舒绒整顿饭都没吃几口,末了才很尴尬地扯了扯嘴角:“你们两关系还真挺好的,完全不像一般的兄弟……”

  看电视直播和直面现场的观感是完全不同的。

  虽然她现在只是觉得有些不对,但没完全确定,但女人敏锐的第六感让她有些不好的预感。

  她说完,眼神在靳泽和淮言之间来回了几瞬,又补了一句:“就是亲兄弟,怕是也没有靳总对淮言那么好了吧?”

  淮言没听出她这话的言外之意来,只是点点头表示认可。

  确实,靳泽对他比对亲兄弟还好。

  想到这里,他有些高兴,又觉得有些烦躁,却也只是将情绪压了下去,完全没注意到餐桌上的暗流涌动。

  吃完了午饭,原本是应该轮到淮言和靳泽一起洗碗的。

  但因为手上涂了药,淮言只能站在边上。

  众人进行完了午休,在大本营里休息了一会儿。

  过了一会儿,工作人员过来将男生们都叫了出去,和女生集中在了一个蒙古包里。

  这回是八个人坐在一起,地上被铺了一张毯子,大家正好围了一个圈。

  大家都有自己想要坐在一起的人,淮言自然也还是和靳泽坐在一起的。

  詹舒绒原本见淮言边上还有一个位置,于是便想坐过去,却被夏子明抢先一步占据了。

  「夏子明你真的哈哈哈哈我笑死,带刀侍卫?」

  「有种表忠心的鸡妈妈既视感哈哈哈」

  夏子明一屁股坐在淮言边上,将他吓了一跳:“你,你屁股没事儿吧?我好像听到什么响了一下……”

  夏子明脸都涨红了,一直憋着说没事儿。

  末了,他还抬起头来看了对面的詹舒绒一眼。

  我崽的爱情,我来守候!

  淮言边上的位置坐不了,而如果这时候贸然坐到靳泽边上,则会引起对方的反感和怀疑。

  詹舒绒想了想,朝着何檀抛出了橄榄枝:“我能和你坐在一起吗?”

  何檀点了点头,挨着她坐下。

  这次的游戏叫做你有我没有,游戏规则很简单,就是每个人都举起十根手指,然后说出一个比较猎奇的自己有,而别人没有做过的事情之类。

  大家都表示了解了游戏规则后,将手指举了起来。

  导演组宣布从何檀先开始,顺时针往下轮。

  何檀是牙医,在职业上就比较有优势,她看了众人一眼,缓缓说:“我上学的时候解剖过小动物……”

  闻言,夏子明立马打了个冷战,朝着身边的淮言吐槽:“她怎么能面无表情说出这样的话来呢,好恐怖。”

  淮言无奈:“要是人家微笑着说出来,才更恐怖吧……”

  夏子明想想也对,反正就是怎么想都不得劲。

  何檀这一句扫射了除她之外的所有人,大家都只好放下了一根手指。

  节目组的工作人员显然也被对方这句话吓到了,过来提醒大家:“咱们这是恋综,大家尽量往恋爱的方面说……”

  下一个人是詹舒绒,她闻言表示了解。

  “我有过男朋友……”

  说完,她笑眯眯地看着在场的其余男生,很明显,这句就是针对他们的。

  结果她没想到,四个男生里还剩下了两个。

  夏子明早就在靳泽面前出过柜了,说起来也无所谓:“我反正是谈过的,几个我就不说了。”

  而大家更惊讶的是江彬彬。

  虽然大家都知道江彬彬对淮言有好感,但他看起来实在不像是情感经历丰富的样子,连淮言也以为江彬彬是母胎单身选手,或者说怎么也不像是谈过男朋友的。

  这下就挖出了一个大瓜来,大家都有些兴奋。

  接下来的是楚卉,她原本想的是自己家里有十几只猫。

  但詹舒绒一下将这个游戏拉到了很高的高度,她要是说的是这些,就未免有点太平淡了。

  既要有意思,又要能播出去,她想了想:“我对人一见钟情过。”

  “哦~”这话一说出来,大家都开始起哄。

  淮言偷偷抬起头去看靳泽,他认识靳泽的时候还小,应该不能算一见钟情吧?

  他看着靳泽,发现对方并没有掰掉一个手指。

  这就意味着靳泽有过对人一见钟情的经历了?

  在场的大部分人都没有过一见钟情,于是大家的目光都落在了靳泽身上,想要套出些什么话来,又被靳泽的眼神挡了回去。

  他不动声色地看了淮言一眼,对方正咬着嘴唇,应该是在想一会儿自己要说的。

  靳泽的眼神柔软了些。

  前面那些年是他没看清自己的内心,错把这份感情当成了亲情。

  因此自从他确定了自己的心意之后,就想明白了。

  他这样一个谨慎又领地意识极强的人,却在看了第一眼后就放了淮言进入他家,进入他自己的领地,怎么不是一见钟情呢?

  接下来的几人,用自己的行动来证明了,这确实是一档恋综,并且还是一档成人恋综。

  淮言看着自己的手指一根一根被掰下去,总算看到了胜利的曙光,终于该轮到他说了。

  这是他刚刚已经想了很久的:“我暗恋了一个人整整四年……”

  他这句话说出来,场上奇异地冷了几秒钟,才又恢复了原本的热闹。

  淮言原本并不觉得暗恋是一个什么很值得说的事情,因此他不会想到,暗恋四年这事儿,在场竟然真的一个人都没有。

  「妈呀,暗恋很辛苦的」

  「暗恋四年啊,好心疼我淮言宝贝」

  「我靠,我发现淮言真是纯爱战士啊」

  「别人做过的事情他都没做过,但是暗恋了一个人四年,天哪」

  「现在这种快餐式的恋爱下,能暗恋一个人四年,淮言真的是天使吧?」

  靳泽放下了一根手指,望向淮言若有所思。

  四年,实在是一个让他很敏感的数字。

  是他们两个分开的时日,而恰好,淮言在他怀里,说对别人的喜欢,也是在四年前……

  所以淮言是一直喜欢那一个人,喜欢了四年吗?

  不是一见钟情,但足足喜欢一个人暗恋了四年。

  靳泽拼命在脑子里搜索关于这个人的信息,一无所知。

  他的腿状似不经意地触碰到淮言,而对方并未察觉到不对劲,反倒往后朝着他这边靠了靠。

  像一只一脚踏进陷阱,但浑然不觉的小动物,靳泽想。

  事实上,无论多少次知道淮言喜欢的那个人的任何信息,都让他无比烦躁又嫉妒,只有淮言靠近他,踏进他的领地,完全地依赖他,才能让他短暂地松上一口气。

  接下来按照这个顺序,就该轮到靳泽了,他看了一眼淮言所剩无几的手指:“和认识超过十年的人一起有过一段十天以上的旅行。”

  在座的大部分都是演员,自媒体工作者,本身工作就忙,更别说和认识十年以上的人一起十天以上的旅行了,怕是连两三天的都很少。

  大家一片哀嚎,都放下了一根手指。

  知道看见淮言和靳泽都没将手指放下,夏子明恍然大悟,看着淮言正要张嘴,又在靳泽的“暗示”下憋了回去。

  「靳总你放的水,快比海大啦」

  「言言的表情明显是:天哪,我居然做过诶!」

  「这就是他在笑,他在闹是吧啊啊啊」

  事实上淮言确实没想到靳泽是在给他放水,更没意识到靳泽这话就是顺着他俩现在的情况说的。

  他看着自己剩下的四根手指发愣,觉得自己应该马上就要下线了。

  而他也确实是第一个被淘汰的。

  不过还好接下来楚卉就下来陪他了,没一会儿场上就剩下了何檀、靳泽和詹舒绒三个人。

  众人能想到的,关于恋爱方面的能播的都已经说完了,剩下的就开始拼一些猎奇的事情。

  何檀最先放下包袱:“我初中还尿过床、”

  用她那张极其古典温雅的长相,面无表情地说出这句话来,实在是和外表太不相符了。

  詹舒绒也没想到她会连这种糗事都往外说,笑了一下放下了一根手指,而靳泽也未能幸免。

  最后的胜利,属于完全放下包袱的何檀,一件件糗事说出来,让靳泽和詹舒绒毫无还手之力。

  “那这个环节的最后胜利就属于,何檀!”工作人员过来,将下一个任务以及任务地点交给了她。

  “最终的胜利者,在下一环节,拥有优先选择队友的机会哦~”

  何檀看了一下,下一个任务地点是一个白桦林公园,任务则是划船。

  四个男生四个女生,自然应该分配均匀一点,才利于完成任务。

  她自己的搭档早就选好了,至于两个男生……她因为欠了一个人情,也有一些想法。

  “我们这组,我选詹舒绒,夏子明和……靳泽。”

  「我的靳言要分开了吗呜呜呜」

  「只有我发现了,何檀把江彬彬和淮言分在了一组吗?」

  「是不是上回玩吃鸡游戏的时候?我记得江彬彬那时候好像舍身救过何檀来着,这算是还人情吗?」

  「啊啊啊啊啊啊檀檀,这个人情不是这样还的啊!」

  因为游戏的胜利者,拥有绝对的选择权,因此大家即便有些小小的不满,也只能接受这样的分配。

  这次因为分了小组,四人一组坐一辆车,分别前往白桦林公园。

  靳泽这边的一辆车,上面除了夏子明和詹舒绒偶尔说话之外,几乎没人出声。

  「两辆车,真的完美诠释了i人和e人的区别哈哈哈」

  「一边是只有夏子明在说话,一边是只有淮言在沉默,要我说你俩就应该换一下!」

  等到了下车的时候,夏子明感觉自己已经要憋坏了,幸好没一会儿,淮言他们的车也到了,他才又打开了话匣子。

  “可把我憋死了……”他用眼角瞥了瞥一边正在和何檀说话,但一直偷偷看靳泽的詹舒绒。

  “你是不知道,刚刚在车上也是,一直拉着我说话……不过我没理她。”

  淮言不解:“为什么?”

  夏子明一副你是真傻还是假傻的表情,“她想钓我老板,你看不出来?”

  淮言想了想,詹舒绒来的这段时间里,除了最开始和靳泽打的招呼,其余时候甚至都没和人单独说过话,这也算钓吗?

  那他这样的,算是拿着网在捞了吧?

  他甚至怀疑夏子明说的,詹舒绒想找靳泽联姻,也只是道听途说了些风吹草动而已。

  他于是摇摇头:“看不出来啊,你多想了吧?”

  宋寒寒正在不远处朝着他招手,淮言挥手以表示自己看见了。

  “寒寒姐叫我,我先过去了!”

  看着青年跑开的背影,夏子明被气得愣在原地。

  还有人敢不相信他的判断?他可是爱情诸葛亮!

  原本他一生气,都打算不做这个爱情红娘了,一想还是心软。

  不就是挖墙角吗?不就是两边都有人在挖吗?他偏要当这个粘合剂!

  夏子明闭了闭眼睛,“真不开玩笑,你俩以后结婚了,我得让你俩给我敬酒! ”

  「夏子明新称号:爱情保安哈哈哈」

  「觉得这里面看得最清楚的就是夏子明了」

  淮言不大会游泳,一是因为深海恐惧症,二也跟小时候差点溺水有关。

  周韵那边是跟节目组提过的,因此上次跟这次,虽然都跟水有关,但要么水不深,要么就是今天这样划船借助工具。

  尽管如此,该怕还是得怕,尤其这条河看起来并不浅。

  淮言不想给大家找麻烦,于是没说这事儿,只是默默将自己身上的救生衣检查了好几次。

  “还可以吗?”正踌躇着不敢上充气艇的时候,靳泽穿着一身救生衣从另一组跑了过来。

  淮言轻轻点头说没事。

  靳泽看起来比他还要不放心些,又将人检查了几遍,才扶着人上去:“那你小心一点……”

  淮言心里还是怕的,只是看着靳泽,这份恐惧似乎也消减了些。

  这回的比赛是划船,八人各为两组,先冲过终点的既为胜利。

  原本因为看不见淮言,靳泽心里就莫名有些不舒服,詹舒绒还非要挨着他坐,时不时蹭他一下。

  “靳总,我坐在这里没问题吧?”

  靳泽倏地睁开了眼睛,满眼的冰冷:“要真的识相就离我远一点……”

  詹舒绒一愣,还没有男人这样跟他说过话,更何况是靳泽这样看起来绅士的男人。

  她心里不甘,明明刚刚何檀上充气艇时,靳泽还扶了一把,怎么到她这里就不行了?

  难道对方真的看出来了自己的意图?

  詹舒绒在心里安慰自己不应该,但还是被对方周身冰冷的气息怔住,往旁边挪了一些。

  就在这时,一声惊叫响起来,接着就是工作人员的惊呼:“快快救人,淮言落水了!”

  作者有话说:

  言言落水,需要人工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