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往外去,目标直奔乾清宫,一路处处朱墙今日停雪,宫道附近积雪不少,还有不少积水,几个府兵司的还在吵嚷。
“长公主病中,不便见人,你等莫要肆意妄为!”几个禁卫试图阻拦。
为首的莫为几个打头阵,一点不惧,“我等是殿下侍卫,如何见不得?”
“这好些日子近不得殿下的身,也有许多要事积压,今日一定要见到殿下!”
“就是!”
“让开!”
一群人正吵闹,忽然有人看到不远处过来的三个人。
“别吵了,统领来了。”这人眼尖一眼发觉那个高大的身影。
“是长公主殿下!”莫为带头高呼。
“殿下!”姬观善的出现让四周一下子安静下来,凡是府兵司的人皆跪地见礼。
左大海从最后面过来最前面,来到姬观善的身边,见礼之后指尖夹着一张纸条,姬观善不着痕迹的接过去。
不知不觉的凤绮宫的附近宫道,黑压压的一大片人,除了几个禁卫就是府兵司的。
有小太监宫女路过见到这阵仗,想到最近的流言,陛下不是被暴毙,而是被相国杀死。
长公主为被软禁,所以对外称病,如今这阵仗莫不是又有什么变动,都不敢多瞧一眼,快步离开了。
附近禁卫并不少,不过府兵司几乎所有人都不知不觉的围过来,对比起来禁卫就少的可怜,带头几个禁卫是专门负责看守凤绮宫的,心里头没底,不过看到长公主随行的自家“统领”,到底没敢多加阻拦。
姬观善浩浩荡荡的带着一大群人,一路畅通无阻的到了乾清宫。
索二一眼看出来有问题,要进去通传可是晚了,秦原兰已经率先把他控制,交给一边的莫为几个人。
乾清宫附近守卫不少,可是离的近处的多是宫人,被震慑住了一点声音不敢发出。
“父亲。”
长孙文笙进去的时候,发现父亲还有在桌案前俯身,和他刚才离开时候没有什么差别。
长孙崇毅没有回头,几个人都不出声,长孙崇毅察觉不对劲回头已经晚了,“文笙……文……”
毛笔摔倒在地,长孙崇毅看到了他的大儿子……长公主……那个他在太后宫宴上头,见过一次救过长公主,此刻穿着傅司淖衣裳的……山中女猎户。
一辈子机关算尽……长孙崇毅不傻,几乎一瞬间明白了怎么回事。
傅司淖应该已经死了。
长公主的手笔。
四周都是长公主的侍卫,长孙崇毅没有慌张,顿了顿迟缓的见礼。
“参见殿下。”
外面一阵整齐沉重的脚步声,还有男声惊呼的声音。
大批的禁卫正得到消息赶来,殿内侍卫们难免不安。
姬观善浑然不惧,她双目赤红,拔起一边左大海的佩剑,直指长孙崇毅,“逆臣!”
剑身劈至长孙崇毅一边肩头,桌案上刚刚批氏的折子本落地,上面字迹整齐认真,是新墨。
姬观善步步逼近,“母后到死都信相国,将本宫的终身幸福托付于相国。”
“可是相国,负了母后的信任,负了本宫的信任!”
长孙崇毅良久没有任何解释,只是晃晃身子,往外看去。
“只有府兵司,殿下怕是出不了皇城半步。”
“父亲,回头吧!”长孙文笙爬过去摇晃长孙崇毅,眼里都是泪。
“父亲!您不能再错下去了!”
“父亲,您是臣!如何能叛!您明明是最忠良人啊!”
长孙崇毅只是跪着,挺着背仿佛没有听到儿子的劝说。
莫为几个人拿了绳子把长孙崇毅绑起来。
“殿下,我们杀出去!”左大海一马当先。
“殿下!”外面忽然传来一个女声,薄姑从外面进来,身边跟着晴穗晴禾几个大宫女。还带着孝,薄姑几步过来几乎站立不稳。
“这是圣母曾交由老奴,让老奴转交殿下的。”薄姑奉上一块令牌。
她也被软禁数日,就在乾清宫附近,今日好不容易见到姬观善。
“瑞安宫被火烧那日,老奴便联系到暗影。”薄姑交代。
这些日子她不知道多担忧,如今见到姬观善,无论如何心里的石头算是落下来。
又道,“如今,暗影应该已经将您被软禁的消息散出去,各地巡抚应该会陆续赶来。”
“姑姑,你费心了。”姬观善点点头。
“都是老奴应该做的,这段日子殿下您没受什么伤吧?”
“没有姑姑。”
姬观善握着手中的令牌,死死的握着,外面禁卫冲进来,秦原兰的假身份已经暴露,双方对峙,到底弱势。
皇城之大,往常是尊荣的象征,如今却把人死死的围住。
秦原兰整个人都紧绷着,随时戒备着。
忽的,眼前的身影落叶一般往后倒下。
“观音奴!”
“殿下!”
“长公主!”
这变故是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连日的心力不支让姬观善终于身子再也撑不住,那根弦……断了。彻底的晕倒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