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
长孙文笙手指颤抖不能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幕,反应过来猛的把门合住。
外面的人响起来里头还有一个女人同长公主同在,刚喊了一声驸马爷就被回绝。
“都不准进来。”
其他人只当驸马爷要好好同长公主温存,里头那个女人应该很快会被赶出来,便都避开了。
长孙文笙每过去,床榻那边俩个人完全把他当作透明,亲密无间。
那可是长公主啊。
他心尖的一摸皎洁月色,怎么会在和他的大婚之日,做出如此惊世骇俗之事。
红帐朦胧却更添几分朦胧、暧昧[]
秦原兰清醒过来,起身回头去看。便和长孙文笙的目光撞在一处,长孙文笙几乎不可置信,整个人无比僵硬。
“秦姑娘!……”
秦原兰面颊是红色的,桃红色的,发丝是乱的,可眼神异常的冷,整个人都是冷的,冰冷的望过来。
姬观善整理了自己,把红帐拉开,让长孙文笙看清她,然后当着长孙文笙的面站起来。
捧起来秦原兰的脸问,“我们已经成亲了,对吗?”
“是。”秦原兰肯定的回答,让人安心的回答。
姬观善便笑了,肆意的笑,畅快的笑。
脱下那件嫁衣,踩在脚下。
“殿下,这是为何?”长孙文笙不能承受如此变故。
也是激动,整个人都在颤抖,质问姬观善。
他明明满心欢喜的等着这一天,却是这样的结果。
“不如问问你那清正廉洁的父亲。”姬观善整个人都是冷的,和之前对待秦原兰的时候温存的模样完全不同。
“殿下这是何意?”
“我们被囚禁在这里已经多日。”秦原兰把自己外面的那层衣裳同下来给人披上。
“囚禁?”
长孙文笙受不了这忽如其来的打击,满心欢喜变成如今的状况。
站立不稳,原地晃了晃慢慢也反应过来。
长公主大婚怎么可能这样快,如此简便,只让他穿了婚服就进了凤绮宫,全然没有司仪主持,凤绮宫的四周也被禁卫围住,围的铁通一般,他方才进来就觉得奇怪,问了随行的属官一句,得到的答案是瑞安宫昨夜莫名走水,皇帝那里饮食又被动了手脚恐怕不妙。
眼下宫中一派混乱,所以为了长公主的安全所以才这样做。他当时是理解的,还想父亲让自己和长公主如此急着成亲,怕也是为了稳固局势,如此混乱的时候他本想着,长公主会需要一个肩膀。
他满心欢喜,心疼的推开门本想安慰一二。
却原来……
“禁卫叛了……”
“父亲也叛了……”
长孙文笙反应过来这些,一下受不了如此大的刺激,整个人如遭雷劈,昏沉的摔倒在地上。
姬观善冲过去,右手用力,银戒指上的尖锐就要扎破长孙文笙的脖子。
“母后尸骨未寒,便遭大火!长孙崇毅无德,让本宫痛彻心扉,今日本宫便也让他尝尝骨肉分离之苦!”
姬观善泪流满面,秦原兰从后面扶着她。
长孙文笙濒临死亡一点没有反抗,“若是我死了,殿下能好受一些,我愿意……愿意代父受过,一死偿命!”
姬观善眼睛发红几乎失去理智,然而最后关头却收手。
长孙文笙跪倒在地。
这时候外面传开男人的声音,驸马爷驸马爷的叫。
“驸马爷,您没事吧,里面那个女人用不用弄出来。”
这个女人当然是秦原兰了。
这人是傅司淖身边一个得力的属官,身边就是凭兰,俩个人都是一脸担忧。
里头没有回应,这属官看着凭兰有些责怪,低低说,“你看你
,怎么不早说,驸马爷真出什么事儿你怎么担待得起。”
“我……”凭兰也是没话说。
她之前就听到秦原兰说,要带长公主离开的话,想来俩个人情义深重,秦原兰有这种想法也不为过,她自然知道主子不会让这种事发生,她当时听到也没当回事没放心上,觉得俩个人不可能逃离皇宫。后来琢磨,这个秦原兰到底是山中猎户,可是能徒手杀狼的,和寻常女子手无缚鸡之力可不同,倒是不可能带长公主逃离皇宫,只是万一拿驸马爷做人质,这事儿可就大了。
“你们也知道她在里头,驸马爷来前就应该弄出来的。”凭兰多少也有些责备。
“方才驸马进去的时候,提过啊,驸马不准进去。”那属官瞪了眼凭兰。
这会儿俩个人都紧张出事,看对方都不顺眼。
“所以我想到又来好心提醒你啊,你还怪起我来了。”凭兰回击。
“这驸马爷什么意思,难道她想洞房多个人?”蓝月在凭兰后面冒了个头。
她去头头拉凭兰的手,她已经知道凭兰是叛变禁卫统领的人,自然更乐意和凭兰在一起,毕竟以后凭兰发达了,她的身份也会水涨船高。
那属官看过来觉得蓝月面生,被凭兰挡住,“看什么,自己人。”
那人懒得搭理凭兰,又冲屋子里唤了一声。
“要不是驸马在,直接进去了。”他是武人,多少有些不耐烦急躁。
“长公主还在里面呢,你放肆。”凭兰下意识的维护。
那属官看过来,凭兰又心虚反应过来自己是谁的人,不再说话了。
她是跟着长公主久了,下意识的维护了。
忽然之间心头有些忧伤,长公主日后怕是只能是主子他们的傀儡,空有长公主的名头,再无长公主的尊荣了。说起来她和蓝月的第一次,还是因为长公主……
凭兰有些乱心里,不再想那些,盯着面前的屋子。
屋子里,三个人听到外面的声音都有些紧张,秦原兰把姬观善抱住,姬观善慢慢放松下来平静下来,手中银戒指尖锐收了回去,一切恢复如常。
“让本宫的宫女玉琴进来!”
姬观善思考了下冲长孙文笙说。
长孙文笙点点头。
很快众人就看到屋子被打开,驸马爷看起来很奇怪,头发有些乱,衣裳也有褶皱……
“把长公主身边一个叫玉琴的宫女叫进来,端盏茶殿下要喝。”长孙文笙吩咐属官。
“驸马爷您没事吧?”属官不确定的上前,打量发现一切如常,可就是觉得哪里怪怪的。
“今日是吾大喜日子,能有何事?”
长孙文笙知道自己样子狼狈,可是声音淡淡的,让人找不到一点破绽。
“自然自然。”属官赔笑。
“那里面那个女人?”属官试探。
“乃是长公主的救命恩人,也是吾的旧相识,今日叙叙旧一道,有什么问题吗?”
长孙文笙看那属官,后者忙摇头。
“把玉琴带上来。”
很快玉琴端着茶和长孙文笙进去,门再次被关上。
“大婚日,叙旧?”属官不理解。
依旧无比谨慎,吩咐手下,“再叫些人过来,把四周看好。”
“殿下!”屋子里玉琴一进来就跪在姬观善的身边。
“殿下,那凭兰是叛首那边的人,蓝月也叛了!”
姬观善听着并不意外,这个玉琴昨天匆匆的和她传递消息,那时候她就想到了。
“奴婢见到凭兰私下和叛首的人见面,说陛下暴毙了,千万不要让您知道,奴婢正好偷听到。”玉琴继续说。
姬观善也终于确定,皇帝没事了,有时候许多事。上位者也不会让下头的人知道太多,就比如小皇帝是失踪不是暴毙,但是对他们来说和暴毙没区别,也是那些人未来用到的借口,天下人不会知道真相,只会以为小皇帝真的暴毙了。
“玉琴你是个衷心的。”
“奴婢誓死忠于大魏,忠于殿下!”玉琴磕头。
长孙文笙跪下一起磕头,“殿下,臣也是如此,臣父亲叛了,可臣对那些事一无所知,臣愿意帮殿下离开!”短短时间打击太大,他神色多少有些麻木,可话语确是诚恳的。
“殿下,您假扮成奴婢让长孙公子带您出去吧。”玉琴提议。
“不?”姬观善目光望着身边的女人,摇摇头。
长孙文笙看着那目光不由恍惚,他怎么看出来那样深情的目光代表的含义。
加上方才看到的那些……
那些挥之不去的香艳画面,长公主同这个秦原兰分明磨镜,长公主是动了真情。
就像他对长公主那样……
心里一阵怅然,长孙文笙把悲伤放一边,他如今不过是赎罪人罢了。
他毅然的开口,“殿下,用臣做人质吧,您同秦姑娘都可以离开。”
“事后事情败露,臣死不足惜,只要殿下和秦姑娘平安无事。”长孙文笙又是重重的一磕。
“臣从未想过逼迫您,今日是您同秦姑娘成亲,不是和臣。”
长孙文笙说完,脱下喜服叠起来放好,又跪下。
“不行。”
秦原兰开口。
都看着她。
尤其姬观善,没想到秦原兰会说这种话,她知道的秦原兰一直想带她离开。
很是迫切的。
秦原兰开口,“得万全准备,不然出宫也难。”
她想的如此细致姬观善不由感动,点点头,“你说的对。”
“如果可以联系到九爷爷就好了,也有照应。”
秦原兰仔细的考虑,她一个人肯定不考虑这么多,可是有观姑娘在,她就不得不郑重的考虑。
“我之前要带你走,欠缺考虑是我的不周全。”秦原兰把人的手握住。
一边长孙文笙看着这温情的一幕,沉默的低头。
长公主和秦原兰……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