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姑娘,你没事吧?”青鹅看着眼前女人失神落魄的模样,格外担忧。
“太冷了,先回去吧,您又犯病了怎么办。”
“长公主要成亲了吗?”
“和那个长孙……”
秦原兰喃喃自语。
青鹅迟疑,点点头,“似乎是。”
具体她也不清楚怎么回事,昨夜里,长公主去了瑞安宫?
她也没跟着,后来听跟着回来的宫女之间说悄悄话,似乎皇太后病的厉害了,要给长公主赐婚。
长公主到了年纪,皇太后身子又不好,给唯一的女儿赐婚定下婚事往后也会安心,这倒是人之常情。寻常人家的父母也会这么做,皇太后也是一位母亲。
再说那长孙文笙是相国的大儿子,温润如玉的,父亲是大魏相国,也有家世和长公主殿下也是极为相配的。
青鹅不懂为什么秦姑娘会冲动,别说现在还没有正式赐婚,就算正式赐婚了,这事儿,它和秦姑娘也似乎没多大关系啊。
下了大雪,之前宫道附近扫雪的小太监们一溜烟就不见了,来往也没一个人影。
秦原兰呆呆的坐在雪地上,身边只有青鹅。
青鹅把油纸伞斜着,半边的雪都打在她的宫装肩头。
秦原兰沉默,她劝说不动就陪着。
“秦姑娘,这雪花纷纷飘落的样子可真美啊。”秦原兰抬头,就看到青鹅伸手在接雪花,一副向往之态。
“奴婢从小就进宫来,那年的雪比现在的还大,因为没有家人由人欺负被充成罪奴,差点被流放砍头充数,幸好老天有眼被收留进宫,那时候穿着一层单薄的布料,风一吹雪一打可真是冷……”
“如今每年下雪,都有宫里下发的暖和冬装,饿不到冻不到,先前都觉得活不下去了,哪里想过这样的好事,所以这往后每年下雪都是奴婢的生辰,奴婢永远记得入宫那场大雪,多么刺骨却让奴婢迎来新生。”
青鹅说动容,不知不觉的,头发间的淡绿色绢花都被雪覆盖,秦原兰心里不是滋味儿。
“走,回去。”
秦原兰一骨碌从地上起来,撤过青鹅手中的油纸伞,给她撑着。
青鹅的手冻的通红,约莫脚也冻了,走动都有些缓慢。
秦原兰把伞给她,在地上蹲下来,拍拍自己的背示意她上去。
青鹅犹豫,她催促,“快!”
青鹅十分轻,比看起来还没什么分量,秦原兰飞快往偏阁她的住处跑去。
正殿,姬观善收拾妥当后和长孙文笙一起出来。
因为今日可能正式赐婚,所以她今日装扮的极为艳丽,一身绯红,风雪一吹更为靓丽。
她坐上了辇车,路过偏阁的时候下意识的往里面看了一眼。
刚好看到秦原兰背着那个宫女青鹅,刚把人放下,还帮那个青鹅拍拍肩头的雪,宫女青鹅回头关门,她收回视线。
再去看时,门已经被关上。
仿佛看到秦原兰拉着那青鹅的手进去了。
天寒么?
姬观善觉得不。
她冰封的心应该比这寒冬更冷,“往后让秦原兰离开偏阁。”她闭眼低低吩咐。
随行凭兰一愣。
这是什么意思?
划清界限了?
想到不久前秦原兰的模样,下意识开口想帮着说句话,“那秦姑娘方到宫里人生不地不熟的……”
被姬观善打断,“府兵司的人住哪里她住哪里,往后她没有特例。”
凭兰想说秦原兰一个女人到底不便和那些大男人住一起,可又一想宫里那么多住的地方,总有办法。
长公主既已决议,她劝说也没多大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