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兰几个人一直跟着人回到正殿,姬观善一进内寝,立马背对着所有人坐在床边边的脚踏。
一言不发,谁也不敢上前询问。
凭兰也不愿意触霉头,长公主最近太奇怪了。
自从昨日里磕头之后,一宿没睡守着那个女猎户,今日榜样才回来正殿歇息,还时不时梦魇,叫那个女猎户的名字。
如今人醒了,又这般闷着。
奇怪了,难道不是很期待人醒过来?
不应该是很在意?
不然也不会叫人打那宋国公幺子五十板了,宋国公一个国公爷,亲自进宫给儿子求情,长公主这是一点点情面都不给,可见其重视程度。
“都出去!”
凭兰刚要上前,姬观善立马开口,众人大气不敢出凭兰带头退下。
隔壁秦原兰放开青鹅的手,才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刚才她一醒来,青鹅应该出去通传消息了,观姑娘居然立马跑过来见她可,太让她出乎意料了。
难道说,她是在乎自己的吗?
秦原兰还记得观姑娘的样子,穿的那么单薄的小衣,最要紧的是额头缠着布条,似乎受伤了?
“长公主……头怎么了?”秦原兰有些紧张的问青鹅。
刚才她太意外了,忘记放开青鹅的手了,反应过来观姑娘已经离开了。
秦原兰想,反正她是公主自己是平民,如今就算成了护卫。
可是俩个人之间还是天壤之别的,她也不奢望和她多说几句话的。
只能从青鹅这里知道些她的情况。
“秦姑娘,长公主刚才似乎生气了。”青鹅犹豫开口。
“生气?”秦原兰不明所以。
“为什么?”
青鹅摇摇头,秦原兰更迷茫了。
二人不继续这个话题,青鹅端过来茶水,看着秦原兰喝茶在一边又开口,“秦姑娘你昏迷了快俩天了,你不记得了?”
“俩天?”秦原兰吃惊,这个她倒是真不知道。
“对啊,昨日上午你被从外面送回来就昏迷了。”
“是奴婢送您到左副使领那里,后来下雪了不放心您,您怕冷受不得冷,奴婢和小程子去给您送衣裳,后来……”
后来在门口发现秦原兰被为难,之后她想去找长公主,凭兰说还没醒来,她就着急,让小程子去了太后的瑞安宫……
“结果,正好碰到九爷,九爷听到您被为难,二话不说就来了。”青鹅娓娓道来,说到这里有些庆幸。
“幸亏奴婢留个心眼,不然……”看着秦原兰的眼神颇为关切担忧,青鹅真不敢想,当时小程子如果找不到那个九爷,眼前的秦姑娘会被欺负成什么样子。
“秦姑娘,不止九爷来了,您昏迷的时候,太后都来看您了。”
看着青鹅的样子,秦原兰也是心里一暖,她很少被人关心的。
她有些笨拙的安慰这个关心她的女子,“我没被欺负,是正好犯病了,那宋驰燕胜之不武。”
“那家伙被长公主罚了!打了五十板子!”
秦原兰刚醒来,整个人脸色还有些苍白,听到青鹅绘声绘色的讲述,说到宋驰燕还幸灾乐祸的小表情,她也一笑,附和她,“打的好。”
青鹅被逗笑了,抿嘴直乐。
“青鹅,长公主怎么受伤的?”秦原兰冷不丁问,她只关心这个。
青鹅这才想起来,刚才没回答秦原兰这个问题,“是听到您受伤,来偏阁的路上摔到了似乎。”她也不在场,听其他几个宫女说的。
青鹅想到什么又说,“长公主守了您一夜,今日傍晚后您还没醒来,她才离开。”
秦原兰错愕,“她守了我一夜么……”
……
宋国公府,众人没被黎明的第一声鸡啼吵醒,反而被他们小公子宋驰燕的嚎叫给吵起来。
后厨房几个厨娘和伙夫议论八卦,“哎呦,小公子叫的声儿真大,这咱们隔着这么远都能听到。”
“比俺三舅家,过年杀猪都叫的响亮呢。”
“真是丢人啊。”
一个蓝衣婢女路过,几个人互相看看立马互相使眼色,“好了好了,快别说了。”
这婢女正是宋国公夫人房里头的,提了膳回去正院就听到自家夫人的抱怨。
宋国公夫人虽然年纪大了,可是保养得宜面容光彩熠熠的一直以来,如今却头都没心思打理了,仪态颇乱,在八仙桌前和宋国公哭诉,“这长公主怎么心那么狠,把我燕儿打的。”
“那屁股后面啊,真是都没一块儿好肉啊……”
宋国公瞪了她也眼,一拍桌子站起来,“够了!”
“你敢议论长公主!不要命了!”
看到宋国公吹胡子瞪眼的,宋国公夫人一时也没了气势,我了半天还是委屈,“哪里有,我……我是心疼咱们燕儿。”
“燕儿是我们中年得来的,来之不易,我是一根指头都没碰过,什么罪都没让他吃过,到头来……”宋国公夫人说着又抽噎起来,旁边的丫鬟帕子都递不跌。
“他活该!都是你宠坏了!慈母多败儿!”宋国公气的胸口起伏。
宋国公夫人也不敢在说了,起身给宋国公顺胸口,一边开口,“公爷,我也不是要气你,就是奇怪了,你说这长公主脾气一直很好,怎么这次把燕儿罚的真的重,不就是比试失了分寸,只是她的恩人,一个山中猎户罢了,不知道的她的什么人呢。”
“你那交好陈太医都说了,那个女猎户无事,按道理小事一桩,把燕儿除名这样的处罚本就不合理。”宋国公夫人到底埋怨。
如果那个女猎户真的被她儿子打出毛病,这处罚重也说的过去,问题是按照那陈太医的说法,他们先给那女猎户把的脉,之后长公主才处置的自己儿子,也就是说,那个女猎户明明没事,长公主还生那么大气。
宋国公夫人是当真费解的厉害,她的印象中长公主脾气柔静大气,是京师贵女的典范。
“这既然是长公主的意思,赏也是赏!罚也是赏!你就受着吧!”宋国公不愿意再搭理自己的妻子,再不看她一眼甩袖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