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皇太后只当女儿在深山之中结识的这个女猎户,二人熟悉之后颇有几分情谊,毕竟是过命恩人,既然这女猎户无事,女儿安心了她也安心了。
“你累了,叫俩个孩子在这儿,我陪你回去。”亓毓秉扶住皇太后,二人深情的对视,场面那样的和谐。
皇太后离开之后,门外薄姑没有走,她又带着凭兰一行进来,给姬观善穿戴衣裳,她亲自去给姬观善擦拭了足上的雪水,套好白袜套,穿好鞋子。
“殿下,秦姑娘无事,您头的伤怕是要处理一下。”薄姑轻声劝说。
凭兰几个大气也不敢出,凭兰到现在也不确定长公主到底是不是,摔倒把头摔出问题。
不久前疯癫的厉害,如今看起来安安静静的,守着床榻边一言不发,倒是正常的很,可太安静了又显得有几分诡异。
都指望薄姑了。
“那便让太医上前,为本宫包扎吧。”姬观善声音不似如常,有些低缓疲惫暗哑,不过威严一如往常。
她头也不回,一顺不顺的盯着床榻。
准确说盯着上头的女猎户,那位救过她的恩人。
在场听到的人都松口气,长公主这是无甚大碍。
几个太医也暗暗对视,都是互相点头,看来长公主这次摔倒只是皮外伤。
“殿下,奴婢给您理发。”凭兰小心上前,手中拿着梳具。
却被玉手一挡,“不必。”
姬观善没有回头,心不在焉又冰冷冷的,凭兰不敢动作看着薄姑。
凭兰为难,这不理发又如何让太医包扎,这披散着长发总归是不大方便的。
薄姑冲凭兰摇摇头,招招手,“太医来。”
俩个太医上前包扎处理,等处理之后姬观善这才回头。
冲薄姑,“姑姑,辛苦你了,这里无事,你回去陪伴母后吧,母后那里需要人。”
薄姑应下离去。
床榻上秦原兰还没醒来,姬观善又吩咐太医上前把脉,得到的结果,和刚才那个九爷说的没什么区别,都是无大碍很快就会醒过来。
这一通的折腾,姬观善有些疲累,无声挥挥手,几个太医结伴退下。
姬观善又扭头看向床榻,秦原兰的唇边有没擦干净的血点,她小心的拿随身的帕子去擦拭,动作轻柔。
凭兰把用过的帕子接住,刚要上前伺候,被姬观善一句话打退,“端茶水来,然后都退下吧。”
宫女端来热腾腾的茶水,凭兰带着一行宫人退下了,这次和往常不同,长公主刚受伤了,就算让退下,也要守着准备随时被传,凭兰出去后就在廊下抱着一个汤婆子站着。
“姐姐辛苦了。”宫女蓝月讨好的过来给捏肩膀,凭兰看一眼想起来是最近收的跟班,在一边廊柱坐下,心安理得的享受起蓝月的伺候。
这时候雪停了,日光出来照在人身上都是难得暖洋洋的,凭兰靠着那里眯眼有些舒服。
蓝月在一旁说着凑趣的话,真是好不惬意。
忽然一宫女大喊,“什么人?!”
凭兰睁开眼却什么也没看到。
蓝月不满骂那宫女,“玉琴你平白叫什么,把凭兰姐姐吓到了。”
“凭兰姐,奴婢真的看到有人鬼鬼祟祟在外头偷看。”玉琴不理会狗腿子蓝月,样子严肃认真。
她本就长着一张端端正正的五官,眼睛又大,说着话也掷地有声让人不容置疑。
如今的位置,出什么事都是自己责任最大,凭兰到底是不敢怠慢一下。
居然有人大白天偷窥凤绮宫,事关长公主任何小事都是大事,“走!出去瞧瞧!”
她刚站起来,玉琴已经第一个冲出去,虽然是个宫女,可是行动力风风火火的像个男人一般。
凭兰几个人也加快步子,等出去发现玉琴正拽着一个高胖的男人。
“何人如此大胆,白日偷窥到凤绮宫!”
凤绮宫可是长公主的宫殿居所,一般人无传召靠近都按偷窥处置,这也不是小罪,尤其这还是个男人。
不是宫中护卫就是……
凭兰越看着人穿着越眼熟,玉琴已经认出来了,拽着那胖男人拉扯,大喊,“你是府兵司的?!”
凭兰也立马想起来了,立马吩咐,“好大的胆子!府兵司的怎么跑这儿偷窥了!给我带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