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衣之后姬观善又改变了念头,并没有直接去村子见那个女猎户。
“村子里有个叫兰叶的妇人,带来见本宫。”
自己好好的,怎么知道村子里村妇的名字,对此姬观善只是道,“本宫曾流落到那村子过。”
大家都默认,长公主此番召见那村妇,先来之前受恩于村子里的人,感念罢了。
同时同刻村子里,兰叶回到家里不放心秦原兰,又出了门,结果一出来就看到不远处的士兵,那么高大一点笑容也没有,站的比直,画里的门神一般,恁吓人了也。
到底是个女人,兰叶没胆子出去了。知道秦原兰在三伯家,她只能努力掂脚,往不远处三伯家的门口看去。那里显然守卫更多。
满满的好几排。
“这人真是疯了!怎的同我们动手!”
兰叶看过去的时候,几个士兵正抱怨着。
“别乱说,这可是殿下的恩人。”
“那也不能打人啊,还打脸。”鼻青脸肿的那个十分不满。
“若不是看她是殿下的恩人,没有防备,哥们儿怎会挨这打。”
这些士兵居然被打了,听起来是秦原兰打的?人醒了?
兰叶一个没注意,忽然肩膀被拍了一下,顿时吓的魂的飞了。
“你就是兰叶?”叫她的是明显级别不普通的士兵。
身边还有里正,还有三伯的儿子。
“是我官爷……”兰叶声音都找不到,腿都发软。
“那就是了,贵人寻你,你和我们走一趟吧。”
“去哪里官爷……”
“小玄寺,走吧。”
兰叶尚没弄清楚怎么回事,就被俩个人架着走。
人离开,三伯的儿子不解,问身边里正,“里正叔,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把兰叶婶子带走了,她是村子里最本分的了。”
他心想是不是兰叶收留过秦原兰,被连累了?
可是这事儿只有村子里的人知道,村子里的事儿都是他爹和里正汇报,这次也没提兰叶。
到底怎么一回事儿呢。
“俺的娃,这贵人要见,好事儿啊,别担心了。”里正只是敷衍。
三伯儿子挠挠头,“可里正叔儿,这贵人都不认得兰叶婶子,会有啥好事儿得见兰叶婶子呢。”
里正看这小辈打破砂锅,问到底,有些恼,烦的很,低叫,“那贵人的事,是咱们打听猜测的?不要命了!”
三伯儿子没法儿不好再多问,得罪了里正,转头往自家去,门口被拦住。
“干什么的!离开!”
“这是我家官爷……”
没说一半句话,他被一把推开,被一人扶住。
回头一看,“爹。”
“先去你二伯叔家,走。”被他爹不由分说的拉走。
一路三伯吓的手都发抖,到了邻家后就骂,“你个愣头青,咱的屋被征用了,你还回家!你不要命了!”说着连踹带打。
……
屋子里,几个医官看着床榻上重新昏迷的女子,一时间都沉默。几人互相交换眼神,这山中女子果然泼辣蛮狠。
一睁开眼见到陌生人,紧张正常,那也不能直接上手就打啊,把几个禁卫打的直接流鼻血了。
他们几个人刚才可是开眼了。
“幸亏没看到我等。”一个医官拢了拢身上的外裳,感到无比庆幸。刚才,他就在一边的来着,禁卫的鼻血差点溅在他的脸上,
“不然,咱们的身板可完了……”
禁卫那般强健的身板都能被打的流血,如果被揍的是他们,那可不是流血那么简单了,说不定命都没了。
“她真救过长公主?”
这么暴躁,确定长公主没挨过她的打?
长孙文笙一身白衣从外面进来,几个医官匆忙闭嘴。
“长孙公子。”
长孙文笙刚才出去村口走走,也是才回来得知人醒来了,结果一醒来就动手打人,随后又自己晕过去了。
为首的年纪稍长,太医院非常有资历的医官被推着来到长孙文笙面前,“这女子我等怀疑,她身有暗疾,本打算人醒来再仔细看看,如今又晕过去了。”
“我等的意思,这人的暗疾怕就是什么疯症,免得再醒来再攻击人,不如先制住……”长公主不在,相国公子最有地位了,这事只有长孙文笙可以拿主意。
长孙文笙停了考虑后,也是认同。
很快的,几个禁卫拿着绳索进来。
进来的几个高大禁卫,脸上青紫便是方才遭“毒手”的那几个,此刻看着床榻女猎户的眼神要杀人。
免得私怨公报,长孙文笙见状上前,提前放话,“这秦姑娘救过殿下,你们不可胡来,绑松些,她挣脱不开就行了。”
几人倒也不敢真的绑多紧,绑好之后几个医官都松口气。
“这下感觉安全多了。”一个年轻医官忍不住开口,样子悠哉乐呵呵的。
开口就后悔了,忘记长孙文笙还在,一时不好意思的低头。
长孙文笙十分温和,叹口气,“方才都怪我出去了,秦姑娘见过我,若是方才我在,一定不会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