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玄幻奇幻>在星际监狱里直播修罗场>第64章 伤心

  浩瀚无垠的星空,流动着无数星舰划过的一道道银光,在一颗偏远的星球,在举行一年一次的节日,这是当年星际战争留下来,纪念和平的日子,如今战争过去多年。

  挂满璀璨多彩的琉璃星灯,街道上到处遍布着广播叫卖声和热闹的人群嘈杂声音。

  星球的本地居民都齐聚在街道上,和涌入的客人们一起载歌载舞,迎接今年的节日。

  在星际的港口,来往其他星球的居民都纷纷涌入而来,一起加入热闹的氛围。

  不多时,新的一批飞船降落,新的旅客跟随着客流往前走。

  混在人群中有一名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若有所思地瞥向远方,旋即垂下眼帘看了光脑的定位器。

  莱茵恩本来是要去往虫族,谁知道虫族发生某件大事,禁止他人进出和出入,这也导致莱茵恩准备混进去,可还没等他混进去,虫族发生大规模的爆炸,而沈愉光脑上的定位器显示,他已经离开了虫族的星球。

  这下子莱茵恩不得不换路途,在发现定位器停留在这座星球后,他就购买了这座星球的通行证,在进入的同时,一边注意定位器上的位置。

  在发现定位器有长达五小时没有动静,莱茵恩神色冷静,心情却格外地沉重,他跟随着人流一路往前,再根据定位器,左拐,右拐,来到一处酒店。

  在前台登记处,他询问前台关于沈愉的入住信息,仗着沈愉光脑有记录,他是沈愉的监护人,酒店这才透露了关于沈愉的消息。

  莱茵恩脚上穿着锃亮的皮鞋,踩在木质地板上,乘坐着电梯来到七楼,根据前台说的房间号,他很快来到房间,敲门。

  敲了三下。

  房间没有动静。

  莱茵恩睨了一下房间的电子锁,没一会,电子锁竟然主动开门,他见怪不怪地走进去。

  在莱茵恩的预想里,沈愉肯定第一次见到他会心虚,会生气,也会凶巴巴地要咬他。

  唯独让他没有预料到的是,他找到了一个躲在箱子里,红肿着眼睛的小孩。

  原本一开始的询问被堵在喉咙。

  沈愉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自从被带出来后他就格外喜欢箱子,狭小,逼仄的环境里,总让他想到江屿。

  把他藏在箱子里,会每天过来帮他换衣服和照顾他,知道他身体难受还会用他的胸帮自己,可是,为什么他会死呢?

  陷入巨大悲伤的沈愉已经忘记当时是怎么离开,他只记得当时他哭得难受,他想要找江屿。

  可是系统说虫族死亡,会连同尸体都不见。

  这些消息让沈愉迷惘,他无法接受,而被江屿雇佣而来的雇佣兵先生,遵守着规定,将沈愉送到这座偏远的星球,还留给沈愉一瓶抑制剂。

  “这是江先生叫我留给你的,说是会让你身体恢复起来。”

  雇佣兵拿钱办事,处理完一切,就要离开,可看着沈愉哭着眼睛肿肿,难得多了几分同情心,询问他需要什么?

  沈愉疯狂摇摇头,一直说着江屿还有箱子。

  雇佣兵不能帮他找来江屿,却能给他找来箱子。

  这也就是沈愉房间里为什么有箱子的原因,而后雇佣兵还要去做其他的交易,跟前台嘱咐了一下一日三餐让机器人直接送餐进来就好。

  雇佣兵做得仁至义尽。

  后来雇佣兵走后,沈愉委屈地自己藏在箱子里,可怜巴巴地让系统绞尽脑汁地哄他。

  可沈愉还是很伤心。

  直到莱茵恩的到来,他还是一副很伤心的态度,哪怕他被莱茵恩抱起来放回床上,哪怕莱茵恩难得温和地询问他发生了什么,陷入巨大悲伤的沈愉,终究一言不发。

  起初想尽快带沈愉回去的莱茵恩,因为沈愉这种情况,只能暂时留下来,陪着沈愉。

  同时他也在调查在沈愉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在收到一系列资料中,看到绑架沈愉的江屿竟然将全身最后的筹码用来帮沈愉逃走,一时之间,莱茵恩眉头拢起。

  帝国和联邦看似是一个主体,可是这几年对方都互相在争斗,都想要吞并对方,所以他们都打主意打到研究基因身上,而周成野表明是联邦的人,实际上是帝国派出去的间谍。

  这些帝国和联邦都想要攻破基因的问题,而虫族基因正好是他们攻破进程的一大要素,这时候怀揣着虫族副本基因的江屿自然被帝国和联邦盯上,但这些年江屿一直躲在监狱,根本让他们找不到机会接近。

  可现在,江屿为了沈愉,用基因副本做交易跟帝国做了交易,换取沈愉逃离的机会,甚至不惜以死亡为代价,给自己复制了一份基因副本,交给了帝国,让帝国给了他一瓶改变基因的药剂。

  这瓶药剂全星球才只有十瓶,只是专门针对基因改造的药剂,因为用料昂贵,造价十分难得。

  但为了基因副本,他们还是肉疼地交出药剂。

  这也就是故事的全部,看完全部后,莱茵恩烧毁了全部资料,揉了揉眉骨,他终于明白沈愉会变成这副样子。

  一个活生生的人,是无法占据人的全部情感。

  如果在对方互相最有好感的顶峰,一切戛然而止,成为死人。

  后者的分量,让人无法忽视。

  他侧过身,往卧室的方向走去,看到沈愉蜷缩身体,像个将自己藏起来的小羊羔,藏在一团被子里,试图躲避着什么。

  莱茵恩说不上来的感觉,只是觉得这情绪太过陌生,以至于心里似乎有密密麻麻的针线被扎着。

  “沈愉。”莱茵恩坐在床头,掀起他蒙在脑袋的被子,声音低沉,想要安慰他,可话到嘴边,他竟又说不出任何话,只是耐心地抚摸他的头发说:“我们明天回监狱好不好,我带你去看你喜欢的大胸肌,还有你喜欢的人鱼我也让他提前来看你。”

  若是以前,莱茵恩绝对不会这么大方,可是现在,莱茵恩无视心底的别扭,只想让小孩别难过。

  可沈愉无动于衷,眼不见人的态度,让莱茵恩明白他还在伤心。

  他的指腹慢慢地摸索着沈愉的头发,轻声地说:“我知道你在难过什么,可死亡是人之常情,我以后也会死。”

  这句话触动到沈愉,令他下意识睁开眼睛,惊慌地说:“你不准死。”

  “人都会死。”莱茵恩垂下眼帘,以一种平静地口吻说:“没有人会长生。”

  “可是……为什么?……”沈愉腔调带着哭音,他无法理解为什么会遭遇这样的情况。

  他是不是不应该让江屿带他去监狱,不应该嫌弃他不够爱自己,不应该经常打他,不应该凶他。

  可是这些后悔的情绪让其汇聚成汪洋大海,让沈愉再也忍不住地哭了起来,他像个懵懂的孩子,不停地忏悔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以为这样江屿就能回来。

  可江屿已经死了,无论再后悔都没有用。

  沈愉联想到这里,声音更加大声,莱茵恩让沈愉躺在自己怀里哭,耐心地安抚他。

  “其实不论你离不离开,江屿都会死。”

  莱茵恩感受到小孩的呼吸声急促得不行,他一边安抚地拍着他的肩膀,一边说:“他是虫族混血,岁数自然比正常的成年虫子岁数少,况且他一直都向往死亡,因为这是他的归宿,作为杀死虫母的宿命。”

  “为什么?”沈愉懵懂地扬起漂亮的小脸蛋,眼睛氤氲一片,他都看不清眼前的莱茵恩,也不明白他的意思。

  莱茵恩平静地说:“你杀死了谁,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就像我,沈愉,我杀死了自己的弟弟。”

  沈愉瞪大眼睛,却看到监狱长摘下手套露出没有皮肉的骨架。

  之前沈愉好奇过,但沈愉一直没有过问,可如今当他摘下手套,某些隐秘的故事也朝着沈愉打开。

  “我以前有爸妈,还有弟弟。后来我爸妈更看重我的弟弟,于是我嫉妒他,杀了他。”

  谁也没想到,作为监狱最大的掌权者,其实是个私底下也有罪恶过往的家伙。

  沈愉惊愕地看他,随即抽泣地说:“你骗人。”

  “我为什么骗你。”

  “因为你才不是这样的人,虽然我们认识不到三个月,可是监狱长不是忌妒心重的人,而且我每次都挑衅你,你都不会生气。”

  沈愉自认为他看人没问题,这让莱茵恩眉眼放松,淡淡地说:“这是他们给判定的罪责,你看沈愉连你都知道我的性格,怎么他们就不知道。”甚至动用了刑法,以至于他的双手需要常年戴着手套。

  这也是莱茵恩为数不多的过往,如今却对着沈愉敞开心扉说出来。

  沈愉也知道他在安慰自己,撇撇嘴,终究还是控制不住地扑在他怀里哭起来。

  “你没错,是他们的问题,可是监狱长江屿也没错,为什么他会死。”

  少年的哭声有点像猫,细细长长,直至变成了幼猫,没有多少力气哭 ,却还能发出顽强的弱弱哭声。

  莱茵恩耐心地安抚他,直到沈愉哭着睡着,他这才将沈愉身上的被子整理好,让房间的温度保持在适宜的状态下,随即看着他肿肿的眼睛,还有哪怕在睡梦中都要蹙眉的样子。

  他忍不住伸出手想要抚平沈愉的纹理,可是纹理可以抚平,心里的纹理谁能抚平。

  莱茵恩很清楚,死亡对一个人的震撼是时间都很难愈合的存在,他只能寄希望沈愉能慢慢走出去。

  在之后的两三天,莱茵恩带他参加节日盛典,让他去抽娃娃,去跟人比赛小游戏,或者带他去参加机甲比赛。

  可沈愉全程一点兴趣都没有。

  最后莱茵恩在一处售卖迷你机器人的摊子里停留在那,这类机器人是陪伴型,专门用来治疗一些内心孤寂的人。

  这类机器人还有一个很有趣的设施,是可以让购买者自由设置形态。

  这一点让莱茵恩想要买下来送给沈愉,可当他买下来,付完钱,却发现沈愉不见了。

  一阵心慌席卷全身。

  莱茵恩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这种情绪,他几乎忘记沈愉光脑上有定位器,等到焦急四处寻找,始终都找不到沈愉的人影后,他这才后知后觉地拿出光脑,终于在一处偏僻的街道上,看到蹲着的沈愉。

  沈愉蹲在地上,注意到莱茵恩的到来,他仰起头,琥珀色的眼眸水雾蔓延。

  “你去哪里了,你不要我了吗?”

  沈愉的傲气和尖锐的脾气,在这段时间全部消磨殆尽。

  莱茵恩喉咙被堵住,他伸出手,将沈愉拉起来,认真地说:“我不会不要你,沈愉,我是莱茵恩。”

  沈愉流着眼泪看他,抽泣着说:“我知道你是谁。”

  可你是为谁哭呢?

  莱茵恩忍住心里的酸涩,见沈愉不肯起来,他半蹲下身说:“我背你,这样就不会弄丢你了。”

  沈愉乖巧地爬上他的后背,双手环绕他的肩膀,乌黑的发丝抵在他的脖颈处,酥酥麻麻,可莱茵恩却一点感觉都没有。

  这样的沈愉,乖巧得让人不忍心。

  他们一路往前走,街道上形形色色的人还有其他形态的星球居民,各色的彩灯绽放出耀眼的色彩。

  沈愉像是发呆一样,趴在他的肩膀上,傻愣愣地望着前方的风景。

  他忽然想到江屿,他被江屿藏在箱子里,那时候他很嫌弃,说地方好小,好想出去玩,可江屿说过段时间就能送他出去。

  他还记得每次身体出现粘稠,更换衣服的时候,沈愉总是很难受,会在江屿换衣服的时候故意骂他,让他动作轻点。

  可现在沈愉趴在莱茵恩的肩膀,闷声地问他:“监狱长,我是不是一个坏小孩。”

  莱茵恩脚步不曾停下,带着他一路往前,“你又没偷没抢,算什么坏小孩。”

  “可江屿是因为我才死的,要是我不嫌弃他,说他不够爱我,他也不会这样子。”沈愉又开始哭起来,很快布料一块湿漉漉,黏在肩膀上。

  莱茵恩侧身看到小孩泪眼汪汪地样子,低声说:“这是他的命,哪怕你不说这句话,他也迟早都会死。”

  “况且沈愉,你觉得他会想看到你哭吗?”

  “他肯定不会看我哭,我每次都在他面前难受地哭,他都会哄我,还喜欢面无表情地看我,以为我会被吓到,会乖乖听话,可我才不会被吓到,我可厉害了。”

  少年消极的负面似乎被压下来,开始絮絮叨叨说自己多厉害,可说着说着,他又哭着说:“为什么我这么厉害,不能救他。”

  少年的哭泣被热闹的嘈杂声音遮住,在举国欢庆的日子里,有个小孩趴在男人的肩膀上哭着。

  这是他除了爸妈离去外,第一次感受到强烈的无力感。

  哪怕系统一直安慰他说;【这是一场攻略游戏,你不要太在乎,等你攻略完成,你就可以去见哥哥了。】

  “可是我不在乎江屿,又有谁会在乎他。”

  系统沉默地叹气。

  它无法理解,在绑定的所有玩家中,只有眼前的沈愉会在乎这种问题,可面对沈愉抛出的问题上,它又复杂地承认,江屿是个独孤的虫子。

  江屿的父母很早献祭给虫母。

  江屿是个孤寡的虫子。

  所以不会有虫子在乎他死掉,毕竟这个世界总有死亡。

  可沈愉会在乎他,也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记住江屿的人。

  -

  回到监狱的沈愉,整天心情阴沉沉,身上的鲜活力自从被被绑架后,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期间,宁终担心他,还让他特意去接触傅睺,可热衷于大胸肌的少年,已经丧失了这份热爱,看到傅睺也只是沉默地站在原地方。

  哪怕傅睺为了讨好他,变成狼的状态,蹭他的手臂,还用尾巴卷住他的腰,沈愉都丝毫没有反应,就连傅睺最会放大招,产奶剂都用上了。

  沈愉都没有反应,反而触发他的应激状态,抱着脑袋一直在哭。

  傅睺从未见到这样状态下的沈愉,他见过沈愉生气,愤怒,骄傲,怂。唯独没有见过沈愉如此悲伤的一面。

  他笨拙地抱住沈愉,用全身毛茸茸的毛发蹭着沈愉,试图让他全身都暖起来,还笨拙地用胸肌勾引沈愉。

  可沈愉摸都不摸,急得傅睺走来走去,最后他变成了人形 ,隐忍地挺起胸膛。

  空气萦绕着奶味。

  “我这里很满,需要你帮我挤挤。”

  “不要。”沈愉推开他,小脸哭得可怜巴巴 。

  傅睺的心情都被覆盖一层层寒冰,他最后使用了眼药水,他从来没想过一个大男人靠着卖惨,来夺取沈愉的喜欢。

  可他不愿意看到沈愉伤心的样子,于是使用眼药水,努力眨眨眼睛,憋了一会 ,然后拙劣地哭着说:“沈愉这里很痛,你不帮我,我会很难受。”

  沈愉第一次见到傅睺哭的样子,吓得他都忘记哭,

  谁能接受一个猛男哭泣的场景,沈愉是从来没想到会看到这么生猛的画面。

  但他还心软地一边抽泣着哭,一边帮他,“你……怎么是牛奶……蜂蜜……”

  沈愉抽抽搭搭地说,眼角还挂着泪水,可是他没有之前那么伤心了,摸着摸着还嫌弃手感硬邦邦。

  眼见沈愉已经没那么伤心,傅睺紧绷的心情瞬间放松下来。

  等到禁闭室的时间到了,沈愉摸的差不多,眼尾都还有红晕,跟他打完招呼就回去了。

  禁闭室的大门被抽重新关上门,傅睺收拾了一下残局和胸前狼狈的余渍,不一会,属于监狱长的虚拟人物出现在禁闭室。

  “他的心情怎么样?”

  “我出马肯定可以,不过沈愉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傅睺收敛对沈愉的温情,换上一副警惕的目光。

  “江屿死了。”监狱长淡淡地解释。

  傅睺一愣,嘴里低语,“难怪。”

  但想到沈愉是因为江屿死了 ,才这么伤心,心底忍不住蔓延的酸涩感,以至于让他出言嘲讽。

  “你知道,还让我去安慰沈愉,莱茵恩你倒是大方。”

  莱茵恩的背景是在书房,面对傅睺的嘲讽,他不置可否。

  嫉妒能怎么样,谁能争的过一个死人。

  他现在所要做的是让沈愉恢复之前的样子,而不是现在死气沉沉的态度。

  莱茵恩了解这一点,这才通过宁终让沈愉去见傅睺。

  事情很顺利,只是在听到傅睺说可以的时候,心情还是相当不爽,不过他并没有表现出来,莱茵恩将虚拟人物关掉后,思索了片刻,手指指腹敲击桌面,旋即找到某人进行联系。

  他记得江屿向提供帝国自己的基因副本,要是拿到这份副本,沈愉心情会不会好过一点。

  沈愉从傅睺那边出来后,心情稍微好了一点,可他摸傅睺的时候,总觉得是在摸江屿,一种背叛感让他难受地没有表现出来。

  中途他还收到人鱼的电话,也许人鱼知道他遭遇什么,说的话都是在哄他开心。

  可这刻意地讨好,令沈愉心情烦躁,他回去的路上不断踢着地面的小石头。

  倏然,龙舌酒香的气息,从他后面蔓延过来,几乎是不给沈愉准备的时间,几秒后,沈愉被困在被破坏的监控底下,周围是密密麻麻的凸起的树干纹路,还有绿意盎然的叶子。

  “亲爱的。”杭晦抵住下颌,刻意拉长腔调,想要吓唬沈愉,“听说你被绑架了,这段时间你真让我伤心,现在你好不容易回来,我都迫不及待地越狱来看你。”

  他说的话真真假假,让人辨认不出他到底是什么想法。

  只是他以为沈愉会跟之前一样生气地瞪他,或者怒视,亦或者是逃跑,可这些统统都没有,只是瞥了他一眼,一言不发,可眼睛红肿和眼尾,让人一眼就看得清他之前哭过。

  “你怎么不理我。”杭晦膝盖抵住沈愉的双腿,手指探进腰带,亲昵暧昧地说:“亲爱的你好像比之前瘦了。”

  可沈愉还是没有反应,一种烦躁感让杭晦心情不悦。

  “你这段时间经历什么?怎么你对我的态度变了。”

  杭晦捏紧沈愉的下颌,想让沈愉瞪他,可是沈愉还是不理他,这让杭晦不由逼近他,“你再不说话,我就亲你。”

  “随便你。”沈愉心情不好,没有力气瞪他。

  杭晦微眯眼睛,忽然一把将沈愉抱起,抵在冰冷粗糙的树干上,在沈愉琥珀色的眼皮子底下,他懒洋洋地说:“这样子,那我在这里奸了你。”

  “你说到时候会不会有人来看,我记得你好像很在乎傅睺,还有那条死人鱼,对了最近听说你跟江屿走得很近,要是他看到你这副样子,你说他……”

  杭晦还没有说完,沈愉被那句“江屿”给气到,眼里泛起熟悉的怒意,一口咬在他的手腕上。

  谁知道杭晦发出急促的笑声,更加嚣张地说:“我到时候还会拍你的照片,你I的皮肤很白,一掐肯定红,到时候我会舔上去,再一步步往下舔,我再喊江屿来看你,顺便当着他的面奸你。”

  “混蛋。”沈愉被激怒,往日的尖锐脾气再度上扬,气咻咻的态度让杭晦松开沈愉的腰,将他放下来,似笑非笑地说:“还是现在的你顺眼多了。”

  沈愉茫然地眨了眨眼睛。

  杭晦嗤笑,可眼前迷惘的沈愉忽然当着他的面哭了起来,一口咬在杭晦的肩膀上,呜呜咽咽的声音听得让人心疼,可这次还伴随少年模糊不清的话。

  “江屿……他死了……你……不准说他……我讨厌死你了……混蛋。”

  杭晦手足无措,他还是第一次陷入这种境界,“你别哭,我不奸你,我只是开玩笑,你要是再哭,我就真这样干了。”

  “你才奸不了我,我肯定先奸你。”

  少年松开嘴,气呼呼地瞪着他,宛如曾经鲜活的人已经回来了。

  这不免让杭晦心安,他发出急促的笑声,故意逗弄他:“你可以试试。”

  沈愉被激怒地再度咬上去,可咬着咬着他又哭了,泪水混迹在衣服上,杭晦哼着小曲,没有挣扎,也没有逗弄,安抚地拍拍他的肩膀,拥入他在怀里。

  “江屿死了。”沈愉再度重复这句话。

  “我知道。”杭晦感受沈愉泄愤地咬自己,似乎要将心底的怒火全部发泄出来,咬得更加疼。

  杭晦笑得一如既往邪气,但这次他的眉眼多了几分认真,垂下眼帘看哭着伤心的沈愉。

  “所以我允许亲爱的你咬我,可是哭够了,就不能再哭了,不然你就是小哭包。”

  “你才是小哭包。”沈愉擦干眼泪怒视他。

  “是是是,我是小哭包,诶呀!你咬得我好疼,我肩膀是不是被你咬下一块肉,亲爱的,你得要为我负责。”

  “我可没有咬你的肉下来,你不准胡说八道。”沈愉气咻咻地捏住他腰间的肉。

  杭晦被捏的故意发出抽疼声音,旋即偷偷亲了一口沈愉的眼睛,笑嘻嘻地说:“我说的可是实话,亲爱的,以后你可别乱哭,这次我是没准备好,下次你再哭,我就奸了你。”

  “死变态,你给我滚。”漂亮的少年气得咬牙切齿。

  杭晦抱住了推开的少年,摁住他的脖颈,将少年对准刚刚咬的位置,认真又带着玩味的语气说。

  “我可不会滚,我可一直觊觎亲爱的,我刚刚之前说的话也是我臆想好久的画面,我可是……嘶亲爱的,你咬的好疼。”

  杭晦看到少年毫不客气地咬下去,甚至还得意洋洋地咬起头说:“臭变态,我可是很凶的。”

  “嗯,你凶死了,那亲爱的,你以后要一直这么凶。”杭晦轻笑,玩世不恭的眼睛里,充满了漂亮的少年低着脑袋,泄愤咬他的倒影。